兩天後，一個渾身帶血的傳令兵衝進了雲州城中！
“大帥，大帥！幽州急報！”
李績就知道不好，急忙拆開信件看了起來！
看完一下子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果然，果然他們也是聲東擊西之策，幽州折了三萬兵馬，老夫之過也！”
讓護衛將傳令兵帶下去醫治，李績下令召回程咬金和牛進達，並且擊鼓升帳！
“東路佯攻任務結束了，稍後大家各自去整軍，收拾戰場處理戰後事宜！”李績吩咐道。
“大帥，已經攻城四天了，眼看定襄就要城破了，爲何要停下？”程咬金不解！
“知節，定襄攻不破！我們上當了，頡利派兵去合圍幽州的柴紹了，柴紹猝不及防被殺敗，四萬幽州將士，僅僅逃回了一萬，足足折了三萬在那裡！
如今那三萬屠殺幽州的突厥蠻子，想必已經快要回來了，此時我們繼續攻城，會很危險的！
沒有想到頡利一項自大，此次竟然變得如此有魄力了！
老夫作爲東路軍主帥，指揮不力，折了幽州三萬兵馬，自當跟陛下請罪！”
什麼？
衆將齊齊站起，都被這個消息給打懵了！
“大帥，不是說突厥派出五萬攻打玄甲軍了嗎？難道是騙局？”牛進達問道。
“不錯，頡利只派了兩萬去襲擊玄甲軍，想來那也是疑兵罷了，其餘三萬北上繞道去幽州夾擊柴紹了！”
此時定襄城中的頡利正在跟手下康蘇密飲酒慶賀！
“大汗真是神機妙算，一次就葬送了大唐三萬兵馬，屬下佩服！
只是如此一來，那西邊攻擊玄甲軍的事情，恐怕就不能全功了！”康蘇密吹捧道。
頡利冷笑道，“本汗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拿下玄甲軍！
西突厥打得好算盤，在他們國內出現的野馬羣，即便是大唐玄甲軍去取，西突厥能放過？他們肯定會攔住扣下那批寶馬，留下一隊難啃的玄甲軍放過，這纔給我們傳消息，讓我們出兵對付玄甲軍！
天下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
他西突厥因爲要跟大唐做交易，不敢殺人得罪大唐，就想借我的手殺人？
玄甲軍是什麼人？三千能破十萬的隊伍，滅玄甲軍我們至少要投入五萬兵力！
如今我們大突厥經歷過連年的戰敗，兵力已經嚴重縮水了，損失不起這五萬兵力！
所以，即便本汗非常想滅掉玄甲軍，但是我們卻不能！
如此，還不如我們去設計幽州賺一筆的好，這樣損失不大，還能重傷大唐，大唐想要聲東擊西，我們就也來個聲西擊西東對付他，看他們還敢隨意跟我們大突厥動手？
我們雖然敗過一次，但依舊是北方最強國，不是他軟弱的南蠻子能吃下的！”
“是是，大汗英名！”
十天之後，白凡等人順利回到了涼州，並且安置好了野馬羣，就在白凡新建的馬場！
玄甲軍戰死的兩千五百戰士，就地在國內火化，然後帶着骨灰回去給他們的家人！
李靖也收到了朝廷發來的軍報，看到手中的信息，李靖沉默了，沒想到這一次行動，大唐竟然付出這麼多！
白凡已經呆住了，心中有些後悔，自己若是不弄這批寶馬，就不會有這麼多人殞命了！
幽州折了三萬，李道宗和東突厥兩萬人碰撞折了五千，玄甲軍折了兩千五，追殺西突厥殘兵折了兩千，將近四萬人的性命，全部都爲這幾千匹馬搭上了！
這時候白凡似乎有些明白了，爲何李二當初一定要耍無賴般的扣下這批馬作爲軍馬良種了！因爲他知道這批馬得來不易，需要犧牲付出很多才行，如果最後的得益比不上大唐的付出，作爲帝王，他是不能做這樣賠本買賣的！
個人可以有夢想和人性善良，但是一國之主不能，因爲有可能他的一念之仁，就會造成大唐將士血流成河的犧牲！
想到這裡，白凡有些愧對李二了，也不知道當初他怎麼想通答應的！
“小子，別想不開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這些大唐將士是爲國征戰而死的，戰死沙場死得其所！
這批寶馬是我們勢在必得的，不然被敵國得去，他們的騎兵會如虎添翼，到時恐怕我們會在戰場上爲此付出的更多，想開些吧，沒人會怪你的！”李元吉勸道。
白凡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但是畢竟這些戰士是爲這批馬而犧牲的，跟我脫不了干係，我還是想做些什麼！
不知道能不能在朝廷發放撫卹的時候，我個人也拿出來一份，我就是想補償一下他們！”
李元吉愣住了，隨後將白髮拉到一旁小聲叮囑道，“這話以後莫要再提了聽到了嗎？
你知道這筆錢有多少嗎？朝廷撫卹陣亡將士是國法，是天恩！
你想揹負一個結黨營私的名聲嗎？一下發出去四萬人的撫卹，這鉅款、這名聲，任何一樣都會給你惹來大禍！
知道你小子是好心眼！給你指條明路，你不是有丐幫嗎？丐幫可以知道天下任何一個爲國陣亡將士的遺孀，你讓你的小乞丐日常去幫忙不就行了？不比你發一次錢來的好？”
白凡聽完，知道自己孟浪了，對着李元吉恭敬一禮，“感謝齊王指點迷津！”
李元吉拍了拍白凡的肩膀，笑罵道，“同在戰場殺敵，我們是同袍！早就共生死了！你要娶我婉平侄女，我是你三叔，一家人了，你還客套？”
白凡尷尬的賠笑，但是內心暗暗發誓，一定早早結束這殺戮的世界，既然四方因爲軍事實力差距不大而連年征戰，那麼就由我來給你們拉開實力差距吧！
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書院的小子們已經被傳了武藝，且這麼久了已經習練有成了，該是傳下兵法的時候了！
有意思的是，白凡給自己這個方圓二十里的馬場起了一個名字，衆人都非常不解其中深意，因爲叫做‘天精地華’！白凡笑了笑沒有解釋，這純粹是爲了紀念自己的前世罷了！
大戰過去半個月後，西突厥出使的唐儉也回到了涼州，看到白凡等人平安歸來，他也就放心了，但是知道玄甲軍還是損失了兩千多，唐儉也覺得是自己的失職！
白凡得知西突厥不僅沒有道歉的誠意，還派了一個攪屎棍準備去大唐狡辯，不由得怒從心來！若不是唐儉死命勸住，他都要將那西突厥老將真珠統俟斤一拳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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