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黃姓御使一進來就跪地開始直諫,李二一陣頭大,自己已經忘了此事,你們在這立政殿說幹嘛?故意惹怒皇后嗎?
“好了好了黃愛卿,朕已經知道錯了,此事不會再提,什麼鄭家女子?朕此生有皇后一人足矣,爾等莫要多說了。”
“陛下如此態度,豈不是太過隨意,臣等非是不信,實在是……”
這幾位御使打定主意要好好給陛下上上課的,哪能這麼輕易就走的?
所以……
李二悲劇了,氣的臉色發紅,很想過去踹翻幾人,但是身邊還要顧及皇后呢。
時間不長,魏徵也來了,一進門,同樣是跪地大喊:“陛下身爲天子萬民表率,豈可做下奪人所愛……”
“夠了!統統給朕滾出去……”
“陛下既然已經知錯,爲何阻止我等御史臺勸諫?莫不是敷衍我等?”
“陛下對待臣下如此呵斥,實在不是仁君所爲……”
忍無可忍的李二,真的上前,一人一腳將這些人踹翻在地,一個個用拳頭暴打一頓,直打得鼻青臉腫。
長孫皇后一看,這還得了,皇帝直接毆打諫官,這要是被寫進史書裡面,豈不是一大污點?這裡可是時刻有記錄皇帝言行,書寫起居注的起居郎跟隨着呢。
所以也顧不得再置氣,剛剛看到李二被幾人煩的頭大模樣還很有意思,不過此時已經不適合再玩鬧了。
“陛下,怎可如此?幾位大人也是好心勸諫,怎能動手?”
“好好好,觀音婢開口了,朕自然不再動手,也是朕一時收不住火氣。”李二瞬間被制住,畢竟老婆懷孕了,需要哄一鬨。
黃御使捂着被打紅的眼圈,流淚對魏徵問道:“魏大人,我等都被打成這樣了,陛下是不是有無故毆打大臣的不良行爲?
咱們御史臺不能不勸諫吧!”
“對,自古文死諫,武死戰!御史臺沒有孬種,即便是被打死,我們也一定要勸住陛下。”旁邊有人附和道。
“可是如今你我都被打成這樣子了,哪裡還有一絲顏面?各個鼻青臉腫的,實在是有辱斯文,再進去諫言,怕會給御史臺丟臉吧!”有人擔憂道,他本來想說還是不進去捱打了吧,可是聽到文死諫的話,他就知道,自己遇到耿直隊友了,還是說點別的吧,別讓人看不起了。
這時候魏徵說話了,“無妨,諸位不用擔心,陛下還是很英明的,此事只是一時糊塗,我們一定可以說服他的。
至於顏面問題,我這裡正好有藍田侯白凡給的跌打秘藥,片刻見效非常好用,我們相互塗抹一番,稍後再進去就是了。”
“哇!藍田侯可是天下有名的神醫,他的藥肯定好,來來來,給我弄點,我的眼睛不知道爲何,疼得厲害。”一個紫色眼圈御使催促道。
……
幾人一刻鐘後,真的再次進入立政殿,而且是直着腰進去的,都在嘴裡稱讚藍田侯的神藥。
此時李二正在皇后的安撫下,漸漸平息怒火,可是見到一羣人竟然沒走?難道這是要死諫嗎?
“陛下,古之明君皆能控制自己的慾望……”
“陛下,毆打大臣可是君臣失和的嚴重不良行爲……”
“陛下……”
一人人,一件件,別說李二,就連身邊的皇后都被整煩了,皺起了眉頭。
“滾出去……滾滾滾!”
再次上來暴打,這次長孫皇后沒有再來拉人了,這羣人確實是太囉嗦了,誰受得了?
李二親手一個個將之扔出了立政殿,正想關上門,卻聽到黃御使捂着自己的嘴角喊道:“來來來,魏大人,把藍田侯的神藥拿來,我們塗抹好了再去以死諫君!”
“……你說誰?藍田侯白凡?怎麼回事?”李二好像發現了什麼。
當魏徵說出白凡無故送他神藥的時候,李二就明白了,仰天大罵:“天殺的白凡,你給朕等着……”
一旁的起居郎提筆寫下:“貞觀五年某月某日,陛下被御史臺六位大人勸諫,陛下兩次打罵幾位大人,不知何故最後仰天大罵藍田侯白凡,或許此事跟藍田侯有關也未可知……”
半個月後,遠在東北的高句麗,權臣淵蓋蘇文正在洋洋得意於自己終於掌握大權,完全將高句麗朝政握在手中的時候,一位八百里急報從大唐長安傳來,自己的至親弟弟,竟然被當衆打殘了。
砰!淵蓋蘇文一把將自己手中的茶碗摔得粉碎,雖然這是他高價從長安購置來的心愛之物,此時一切寶物都難以抵消自己心頭怒火。
“藍田侯白凡?一個小小侯爵?敢打我高句麗使臣?敢欺負我淵蓋蘇文的弟弟?誰給他的膽子?大唐皇帝都不敢如此,來人,準備使臣衛隊,本相要親自去找大唐皇帝討個公道。”
那報信的信使攔下了他,“大對盧,這裡還有一封來自大唐鴻臚寺的密信,而且屬下還有關於這個藍田侯的情報,您對此人絕對不能小覷。”
淵蓋蘇文看完密信,再聽信使細細講述了白凡的事蹟和身份,也知道自己有些衝動了,一個連大唐皇帝都敢硬碰的人,自己恐怕也不能硬碰,而且連敗高句麗五座城池的先鋒軍竟然就是出自他的手中,可見其人其能。
沉吟片刻,淵蓋蘇文開口道:“準備出行儀仗,弟弟被打成殘廢,作爲哥哥,我要親自去討回公道的,還有,派出四路信使,我要知會百濟、靺鞨、契丹、回紇四國,大唐有天下第一書院,我們不去派人虛心求教怎麼行?”
同一時間,回紇王庭,回紇可汗也在來回摩挲着手中的密信,白凡他是認識的,當年一個十四五歲的年輕人,沒想到短短几年時間,名傳天下,別人不知道,頡利可是死在自己家門口的,其中原因,回紇素來跟大唐交好,知道的多一點,可以說就是白凡一羣弟子打垮了頡利。
“大汗,我國素來交好大唐,送我們的孩子去虛心求學也是邦交禮儀,再者當年白凡二人落難,還是我們救了他一命,他不會不收吧。”回紇大臣開口勸道。
“如此,也好,你親自去一趟吧,記住,白凡此人只能交好,不能得罪。”
同一時刻,西突厥、高昌、吐蕃的國主都在對着密信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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