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怎麼樣了?”蕭青山關切的問道,眼中的殺機還沒有完全散去,目光冰冷。
“沒什麼大礙,都是些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臟腑。”蕭天面色如常,緩緩的答道,身上的幾處血跡已經凝合。
蕭天二話不說,拿出了兩粒活血丸,一口服下,眼神之中再次神采飛揚,似乎對於這場陰謀毫不在意,全當做是磨練。
“晚上我去尋你,不見你的身影,從小六子口中得知你的行蹤,我感覺事情有些蹊蹺,心中放心不下,便趕來十字坡,果不其然,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蕭青山面色有些憤怒,沉聲說道。
“我也不知道這背後究竟是何人算計了這一切,兩個通海初期,實在是太看得起我,而且他們的本意是生擒我,並不打算把我當場格殺。”蕭天也是心中不解,如果是蕭哲想殺自己,那他完全不可能想要生擒我,直接就是殺之而後快,如果是趙家的報復,也有幾分可能,但還是說不通。
“有蕭哲這雜碎的參與,那麼就能解釋那封柳靈兒的信了,以他對你的瞭解,在有人給出信息的情況下,不難僞造出那封信。可是這信息又是誰給他的,這個人簡直就是老謀深算,心機奇高。”蕭青山,沉吟少許,開口分析道。
“可能是趙家,也有可能還有一個人隱藏在其中,但是我的死敵目前似乎並沒有其他人啊,沒有理由就對我下殺手,這顯然不可能。”蕭天也是將自己的推測說出,很是確定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蕭哲明顯就是一條走狗,不足爲談,而那個背後的人才是陰暗中的毒蛇,不得不防啊。”蕭青山出言提醒道,心底也是隱隱生起幾分擔憂。
“幸好對方還是低估我了,要是再派出一個通海初期巔峰境界的高手來此,我恐怕已經被抓走了。那老頭兒有些奇怪,他竟然會火球術,在陽城這可是不多見啊。”蕭天想到那老頭兒的術法,微微心疑。
“哦……還有這等事,那老頭兒的屍體在哪兒,我去看一眼。”
就在那邊,蕭天順手一指,兩人便又向那老頭兒的屍體走去。
蕭青山盯着屍體看了半天,也是一頭霧水,毫無端倪。
“這是個生面孔,我完全不認識,很有可能不是陽城之人。”蕭青山有些肯定的說道,面色也是陰晴不定。
“不管了,現在趕緊回去,這兒恐怕不是個安全的地方。”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十字坡,融入了茫茫夜色。
突然飛速奔走的蕭天停了下來,“大哥這附近好像有人,我剛纔神識感應到了一絲微弱的氣息。”蕭天開口說道,面露狐疑之色。
蕭青山聽到他的話後,也是二話不說神識散開,望着道路旁邊的一處草從若有所思,兩人對視一眼,緩緩向那草叢處行去。
草叢之中躺着一個鮮血淋漓,且獨臂的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氣息微弱,眉目之間崢嶸畢露,旁邊是一把帶有血跡的長刀。
“兩個小子,這裡離陽城蕭家還有多遠?”
那中年男人突然從血泊之中醒來,開口說道。
兩人皆是心中一動,面色凝重起來,這個陌生人雖然是身受重傷,但是從其體內傳來的澎湃之力卻是清晰可感,像是其體內蟄伏有一頭猛獸。
聽到那中年男人的問
話,兩人一時之間都是沉默不語,不敢隨意應答。
中年男人見狀,也是無可奈何,要不是自己身受重傷,他哪有功夫理這兩個小子。
“咳咳……是這樣的,我受故人所託,前來找一個叫蕭天的小子,不料半路遭遇仇敵伏擊,雖然是全斃來人卻也是身受重傷,我憑着大概方向一路逃遁至此,最後昏迷了過去,遇到了你們兩個。”中年男人語速較快,咳血不止,但氣色卻是絲毫沒有蒼白之感。
蕭天聞言,心中如遭雷擊,面前這奇怪神秘的人竟然是來找自己的,也不知是福是禍,是真是假,但面色卻是絲毫不露破綻。
“我那老朋友叫蕭無涯,蕭天是他的兒子,我承諾過要帶蕭天進入青陽靈院,這是憑證。”說完之後,那中年男人手掌一翻,手中出現一把銀色小匕首。
蕭天雙眼一動,不動聲色的觀察了那小小的匕首,心中稍定。
“那匕首是父親之物無疑,眼前之人也很有可能是父親的故交,其所說的話應該是真的。”蕭天在心中略略分析道,望了一眼蕭青山,對方眼中也是露出了幾分迷惑之色,不過卻是沒有同剛纔那般,身體緊繃隨手準備出手。
剛剛經歷了一場陰謀,蕭天不得不更加謹慎,也是不敢貿然上前承認,隨即目光轉動,定下心來。
“前輩,如果相信我們兩人的話,就由我們給您帶路吧,只是不知你這傷勢到底怎樣,能否支撐走路。”蕭天在心中演練了多遍,這才緩緩開口道。
“哼……我要是還能走路,還會在這裡和你們兩個小輩解釋半天,你揹我一程吧。”中年男人根本不買賬,毫不客氣的望着蕭青山說道,目的顯而易見。
“行。”
蕭青山更爲痛快,直接將那獨臂中年人背上,蕭天也是毫不猶豫的將那把長刀帶上,三人很快就消失了。
“砰……”
蕭成的密室之內,一個白玉瓷茶杯,被摔在了地上,頓時茶杯四散裂開,茶水四濺。
“好一個蕭天,我之前倒是小瞧你了,不過你越是強悍,我就越高心、越興奮、越激動!你可要活的好好的,不要死早了。”蕭成低聲自語道,面色陰沉無比,眼中露出一絲瘋狂。
眼看就要天亮了,趙家族長卻是毫無睡意,面色陰晴不定的在客廳之中來回走動,一副煩躁不安的樣子。
坐在紅木軟椅之上,手拿茶杯,不停的喝着手裡的茶水,又是大約半盞茶時間過去,這位趙家族長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一掌拍下,面前的木桌頓時成了一堆木屑。
“廢物,養你們何用!”
也不知道他在罵誰,轉身拂袖而去,只留下客廳之中那忽明忽暗的燈火。
次日清晨,天剛破曉,蕭天就從打坐狀態中睜眼醒來,昨夜路上帶回的中年男子在內房療傷,現在依舊是閉目打坐的狀態。
蕭天也不去理他,換了一身長袍,昨夜打鬥留下的痕跡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那幾道淺顯的傷口也是幾乎不可見。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大哥稍安勿躁,我馬上就出來。”蕭天對着門外喊道。
蕭家廣場之上,早已經是人頭攢動了,正北面坐着幾位長老和蕭家族長蕭無極,幾人正在低聲交談,時不時品一口面前
的茶,顯得極爲淡定。
廣場中央,一塊地面緩緩升起,形成一個高出地面半丈的平臺,這是蕭家專門用來作爲族比的場地使用的,每三年才用一次。
廣場之上大部分的是蕭家年輕一輩的人物,其中有一部分是蕭家的直系弟子,有一部分是旁系弟子,這些人有一部分在蕭家修煉,但是大部分平時都是不在蕭家。
像蕭白哪樣的長老入門弟子就有資格在蕭家內修煉,有長老作爲師傅指導,丹藥、功法比起那些外門弟子來說自然是充足許多。
而其它外門弟子修煉幾乎就是依靠自己,在陽城之中,丹藥、功法本就稀缺,就連一些基礎修煉功法都是不可多見,所以外門弟子中幾乎沒有什麼實力強橫之輩。
大部分外門弟子恐怕此生連通海境界都不能進入,這也是多方面所決定的,偶爾其中有一兩個驚才絕豔之輩,纔會有機會真正接觸到正宗的修煉之法,成爲幸運寵兒。
那蕭白就是其中之一,三年前因爲在族比之時以靈泉中階力敗六人,其中更有靈泉高階之人,因此受到蕭固的關注,這才成爲了其入室弟子。
這也是衆多年輕弟子熱衷於族比的原因,只要實力夠強能夠在衆人之中脫穎而出,就很有可能得到某位長老的賞識,從而成爲其入室弟子,鯉魚跳龍門!
蕭天到場之時,許多認識他的人開始議論紛紛起來,其中自然有一些不長眼之輩,和懷恨在心之輩,因爲三年前的蕭天曾經將他們踩在腳下,以靈泉高階的修爲實力讓其餘人皆是暗淡無光。
“喲呵……那不是蕭天嗎,不是聽說其靈基早已被廢,成了不能修煉的廢物嗎,怎麼今天也要參加族比,來找打的嗎?”一個外門弟子開口說道,其年紀不大,但是出口卻是惡毒不已,眼睛小而無神,一副猥瑣之樣。
“嘿嘿……我說蕭小眼,你怎麼這話都說得出口。”旁邊一人出言道,蕭小眼是那個青年人的外號,聽到有人居然幫蕭天,他不禁回頭望去。
誰知那人又接着說道“你居然連廢物也打,是想把人家打成白癡嗎,你讓一個廢物加白癡怎麼活啊?”那人說完,周圍的人都是笑了起來,這個說話如此陰損的青年見周圍的人都是注意到了自己,更加得意起來。
一旁的蕭青山,眼中冷色閃過,就要準備上前,蕭天急忙制止道。
“何必與他們計較,都是些小人之語。”蕭天面色如常,眼中是一片平靜,繞過那些人,找了一個略微清靜的地方盯着場中,一語不發。
“蕭固,我聽說你那弟子這幾日一直在閉關,想必是在修煉你的看家本領火球術吧,不知你那弟子是否修煉成功了。”
蕭青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拿起茶杯又是小酌了一口。
“呵呵……蕭青你又何必問我,待會兒場上自然可見分曉,你那弟子我也是有所耳聞,聽說已經修煉到了靈泉高階巔峰境界,半步通海,當真是個了不得的人傑啊!”
蕭固也不答話,只是略略提起了那蕭青的弟子,面色依舊冷淡。
另外兩位長老因爲沒有入門弟子,所以對那蕭青、蕭固兩人的暗自較勁也不在意,他們此次的目的是選擇一個天資出衆、實力絕佳的小輩做爲自己的入門弟子,所以眼睛緊緊的盯着場下的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