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於藍暗忖:“這老傢伙,竟然出這種大仁大義的題目來考我,不知道我給飛鳥團那羣小夥子做了多長時間的思想教育了麼?”微微一笑,說道:“不換,只有爭取我個人自由,才能夠給人民爭取自由。若個人都沒了自由,人民怎麼會有真正的自由。個人有了人格,整個社會纔會有人格。這個社會要爲人民服務,要人人平等。可不需要一些奴隸犧牲自己來換取。”
黃學升對兒子說道:“聽聽,這就是境界。”
黃義忠低着頭,小聲道:“怎麼事情又扯到我身上了。”
黃學升又道:“對於凌江市現在的情況,你是怎麼看的?”
“在我們紅溪鎮,有一個老頭活了九十三歲才死。他也不懂太多養生的辦法,不過每當自己生病的時候,馬上就去醫治。”唐於藍翹着二郎腿,悠閒的說:“有些人得了病,卻偏偏以爲自己沒病。如果要讓凌江市狀況有所好轉,必須認真看清問題。禮儀之邦這幾個字可不是單單放在口頭上的。等什麼時候,人民真心實意的想要歌功頌德,而不是某位學者提出生硬的口號,那凌江市就真的和諧了。”
“不錯,要看清這世界,首先就不能被矇蔽雙眼啊。”黃學升苦澀的搖了搖頭,又問:“那你看現在的文明如何?”
“看文明,就是看富貴的人如何對待貧窮的人,年輕人如何對待女人、孩童和老人。”唐於藍打了個哈欠,神態懶散的說:“還有,他們閒得屁股冒煙的時候,會去幹些什麼。”
雖然沒有從正面回答黃學升的問題,不過黃學升還是頗爲讚許的點了點頭。
朱凌薇嬌嗔道:“那你爲什麼經常欺負羞辱我?看來你自己文明就不達標。”語氣聽起來撒嬌味似乎更濃一些,一副小女兒姿態。
“哦。”黃學升笑道:“哈哈,朱大小姐,看起來你很在乎唐先生對你的態度哦。”
“我,我纔沒有。”朱凌薇臉頰飛起兩抹殷紅,手忙腳亂中灑了茶水,氣的跺了跺腳。
“朱小姐,我再給你添上。”黃義忠端着茶壺,給她續滿茶水。
“這,我也要。”唐於藍說着,牛飲乾淨杯子裡的茶水,手指在茶杯中敲出清脆的聲響,說道:“做人要有眼力勁,快點添茶。”
“知道,你着什麼急!”黃義忠老臉一黑,乖乖的給唐於藍又倒了一杯。
唐於藍又抿了口茶水,說:“燙了點,灑了點,味道濃了點,不過這也不能怪你。”
黃義忠賣力不討好,氣道:“你自己倒!”
黃學升敲着柺棍,不怒自威的說:“好了說你兩句就生氣,行醫、習武,都要有耐性。這幾年你止步不前,難道還沒有悟出點什麼道理麼?”
“爸,我知道錯了。”黃義忠站起身來,對唐於藍輕輕鞠了一躬,說道:“唐先生,很抱歉。”
唐於藍笑着擺了擺手,說:“這點小事,我怎麼會計較呢。來,我給你倒一杯茶,讓你欣賞下茶道。”說着,他胳膊一伸,茶壺明明距離他有一米半左右的距離,可他的手臂如同延長一般,詭異的將茶壺抓到手中,手腕向上一抖,茶壺拋到半空中,如陀螺般快速旋轉,連哪裡是壺嘴、哪裡是壺蓋也看不清楚。
茶壺落下時,唐於藍看也不看,就像算準了落下的位置,只豎起一根手指,就穩穩接住茶壺,手腕翻轉,手肘轉動,茶壺跟着上下跳躍,騰挪轉動,看的人眼花繚亂。
至始至終,唐於藍都是翹着二郎腿,眼神中帶着淡然的笑意,輕掃了黃義忠。輕輕道一聲:“請。”手掌向前一送,壺蓋翻開,發出叮咚悅耳的聲音,白色茶氣沸騰翻滾,一道晶瑩剔透的水流從壺嘴中噴出,水流在半空中碎而不散,如一顆顆璀璨的珍珠,恰好落在黃義忠身前,那不過三指寬的茶杯中。
緊接着,唐於藍小指一勾壺身,茶壺乖巧的彈了回來,半空中翻滾的壺蓋正好扣在上面,絲毫不差。
黃義忠瞪大眼睛,使勁嚥了一口唾沫,看茶杯周圍,未濺出半滴茶水,驚奇道:“這怎麼可能?
”伸手一摸,茶水竟然比剛纔更燙,香氣也更加濃郁。
“這有什麼好炫耀的。”古時扁求藥書不成,心裡着實有些鬱悶,說道:“就算有人在我面前,心臟被刺了一刀,那我也能縫好,救他一命。”
“哦?”黃學升聞言,驚奇的看了古時扁一眼,眼神中有些不大相信。
“黃老先生,古先生可是我這一生中,見過醫術最爲厲害的,幾乎可以活死人,醫白骨。獨創五行鍼灸術,簡單幾針就可醫治腦出血。對於各種疑難雜症,見解獨到,即便扁鵲復生、華佗在世,恐怕也不過如此。”
“扁鵲、華佗醫術究竟如何,我們都沒有見過。”黃學升眯着眼睛,呵呵笑道:“小劉,我知道你的性子,絕對不會胡言亂語,不過我對唐先生更感興趣。”
唐於藍聽這老頭說對自己感興趣,總覺的怪怪的。
黃學升湊過來,低聲道:“唐先生。你對這《詭藥奇典錄》有沒有興趣?我可以無條件贈送給你。”
黃義忠驚叫着轉過頭來,驚駭道:“爸,你說什麼?!”
“噗!”古時扁一口茶水噴出,正吐在對面黃義忠身上,使勁瞪大眼睛,自己苦苦要求,對方也沒有給予。想不到卻主動贈送給唐於藍。氣的他一拍桌子,叫道:“黃老先生,我心裡十分敬重你。可你也不能這樣輕視古某,你剛纔還在說不能夠輕易示人,現在又要主動交給唐於藍,作何解釋?“
黃學升捋了捋白鬍須,也不生氣,笑道:“古先生,你的火氣未免太大了一些。再說,我是沒有輕易示人。唐先生他身具朝天伏羲骨,而且品格端正,極具思想。這件東西在我手上,也是暴殄天物,神器更易,歸於有德之人。將來這件東西在唐先生手中,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古時扁手指着唐於藍,氣呼呼的說:“可是,他不懂醫術。”
“呵呵,懂又怎麼樣?”黃學升搖了搖頭,神態堅定的說:“這是我的東西,怎麼處置。自然也是我說了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