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私家偵探

陳卓從九叔家回來,看到周母已經回家,正興致勃勃的跟敏敏講述自己今天大殺四方的威風經歷,陳卓莞爾一笑。

晚上八點多,陳卓接到了周星星的電話。

“阿卓,我想加入!”

“歡迎加入龍騰,讓我們以後攜手共進。”

“阿卓,《回魂夜》的失敗讓我很煩惱,你有什麼建議嗎?”

“當然有,星哥,你聽說過食神的傳說嗎?”

.................

1996年7月25日,由林正英導演,陳卓、徐若宣、蔡卓顏、關芝林、袁詠儀等主演的《超級驚悚之陰間秀場》在黃大仙汀棠路舉行了開機儀式。

各方媒體紛紛報道,這是拳皇陳卓首次拍攝靈異題材,而且還是由殭屍道長執導,話題性十足。

爲什麼陳卓總能很快就開機拍攝呢?

這就是有自己公司的好處了。

一部電影真正從籌備到開機,從開機到拍攝完成,再從拍攝完成到剪輯成片,都需要很長的時間。所以,在好萊塢,很多影片從籌備到上映需要兩三年的時間,《泰坦尼克號》更是用了三年半的時間。

但有了自己的電影公司之後,很多前期準備、後期剪輯,都有專業人才負責,自己只需要參與拍攝這個環節就可以了,如此一來,爲演員節省了大量的時間,可以做到一年拍攝好幾部片子。

這部《陰間秀場》也是趙策早在三個月前就開始籌備的,特別是拍攝選址、尋找適合演鬼的配角演員,很是廢了一番功夫。

電影一開始,秉持陳卓電影一貫的特色,開場就要製造一個小高潮,兩分鐘的快速剪輯鏡頭,描述了一段小故事:

一個衣着華麗,身手敏捷,心思細膩,手法專業的私家偵探,跟蹤一個出軌的丈夫,拿到關鍵證據,並將其交給了怒不可遏的妻子。之後,私家偵探得到高額的佣金,受到人們的讚美,穿着高檔西裝,開着外國進口豪車,出入高檔會所,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

咔嚓,咔嚓,美好的畫面如同玻璃一般的碎裂,美夢甦醒,露出殘酷的現實。

鏡頭回到一間破舊的成人用品商店裡,衣着隨便,穿着拖鞋,一臉邋遢鬍渣的高健頹廢的叼着香菸,像王大錘一樣雙目無神的看向前方。

用鏡頭語言,將強烈的戲劇衝突表現出來,同時也點明瞭主角高健的身份來歷。

這時候畫外音響起:

“我叫高健,是一家成人用品商店的店主。”

“當然,這是我的一種僞裝,實際上,我真正的身份是隱藏在暗處的私家偵探,在業界有着非常響亮的名聲,大家都叫我暗夜行者。”

“尋人搜屍,商務間諜,打假維權,婚外調查,各種非訴訟案件援助,全部都在我的受理範圍之內。”

“沒有什麼案件是我所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一定是你給的錢不夠多!”

鏡頭一轉,一雙瘦弱的小手捧着幾張零碎鈔票舉在高健的眼前。小手的主人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十五歲女生,巴掌大的臉蛋兒在校服襯托下顯得青澀。

“全套服務九千九,初步調查要先繳納一千塊的押金。”

高健叼着一根菸,打量眼前的女孩,目光特意在女生鼓囊囊的胸脯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一千……我手裡只有一百五十塊,這是我贊下來的所有的零花錢,剩下的能不能等我有錢了再給你?”

被高健的目光注視,女孩顯得很不自在,連忙把胸脯往回縮了縮。

“一百五就一百五,錢放桌上,你可以走了,三天後給你回覆。”

高健收回了自己不禮貌的目光,吸了口煙,眼睛瞟向別處。

“你……不會是騙子吧?”

剛纔還說押金一千,現在一百五十塊錢就接了,這降價打折太厲害,讓女孩半信半疑,掌心的零錢已經被她的汗水浸溼。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真實、高效、誠信、保密是我們這行的宗旨,你剛纔那句話是在質疑我的職業素養。”

高健看到女孩似乎有些猶豫,假裝憤怒,一把從女孩手裡拽過零碎鈔票,揮手打發她離開。

鏡頭拉遠,可以看出,這是一條香港很常見的街道,路邊一個不大的門店,門口大招牌寫着“快樂巔峰”成人用品商店。

幾個行人從店門口路過,看到身材高大的店主,從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學生手中抓過錢。行人不禁撇了撇嘴,一副不屑的模樣。

“垃圾!誘拐妙齡少女的混蛋!”

行人朝旁邊淬了一口罵道。但話語中隱隱的羨慕是怎麼回事?

聽到外面的動靜,小女生用手悄悄遮擋了一下臉,神色很不自然。她一個十五歲的學生到這種店裡來,確實很容易讓人誤會。

“我叫夏晴之,我哥哥夏馳一週前失蹤,我懷疑他已經遇害。”

女孩知道在這裡時間越久越尷尬,於是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委託,說起這個話題,有點驚魂不定。

“刑事案件你應該報警纔對。”

女學生能有什麼錢?高健瞥了一眼自己手裡的一百五十塊,沒什麼興趣,準備過三天隨便敷衍她一下就好。

“報警沒用的,我全都試了,沒人記得哥哥的存在,包括戶籍調查裡都沒有哥哥的信息,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所有痕跡都被抹去。”

“你的意思是說,關於哥哥的記憶只存在於你的腦海?”

女孩不像是在說謊,而這纔是最恐怖的地方。

“是的,所有人都忘記了哥哥,只有我記得……”

高健將只剩一點點的菸蒂丟在地上踩滅,又點燃了一根菸,深深吸了一口。

如果女孩所說是真的,那麼原因只有兩種,超自然靈異事件,或者女孩患有嚴重的精神分裂,在她身體裡還隱藏着一個哥哥的變態性格。

“你哥哥失蹤前有沒有什麼異常舉動?”

這個時候只有順着對方的話語才能獲得更多線索,高健並不着急。

“一個月前的晚上,哥哥應邀參加某個直播平臺面試,然後再也沒有回來。”

女孩說着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很普通的卡片,皺皺巴巴,跟路邊欄杆上修下水道、賣假藥的小廣告差不多。

“想成爲萬衆矚目的明星嗎?想擁有億萬粉絲的崇拜嗎?”

“成爲陰間秀場簽約主播,開通自己的直播間。”

“只要你有膽量,有才藝,有時間。”

“坐在家中就可以將一切夢想變爲現實!”

“陰間秀場,這名字和規定還真夠別緻的。面試時間是晚上12點到凌晨三點,面試地點是無燈路44號,地下4層444房間!”

高健拿過那張卡片,反覆研究,看不出什麼特別,他不禁用餘光掃了一臉緊張的夏晴之,更加懷疑這是一出熊孩子的惡作劇,公司名字先不吐槽。這家直播平臺的,這一連串的時間地點數字怎麼看都不像是給正常人準備的。

“你也覺得我是在編造嗎?”

女孩雙手握在一起不斷攪動,一副瀕臨絕望的失落和驚恐。

“不,在沒有調查之前,誰都沒資格下結論。”

就算是爲了她身上的一百五十塊錢,高健也必須這麼說,因爲他的事務所已經兩個月沒有接單,而且成人店的收入也越來越不景氣,再這麼下去,房租都快交不起了。

“陰間秀場……難道直播死人的日常嗎?”

高健搖頭一笑,催促夏晴之離開,女高中生在這成人店裡呆的久了,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誤解,畢竟她還未滿十八歲。

夏晴之看到高健接下了委託,一臉釋然,深深向高健鞠了一躬。咳咳,校服的領子扯的有點開,高健偷眼瞄了兩下。在夏晴之擡頭之前立刻裝出一副抽菸賢者的模樣。 ωωω▪тt kǎn▪c○

夏晴之掀開厚實門簾,剛要出去,卻和一個渾身散發着雌性誘惑力的女人撞了個滿懷。

“對、對不起。”

許是意識到成人店不是自己該來的地方,夏晴之用書包遮住臉,飛也似逃走。

“咔!很棒!阿卓,小顏,你們演的很棒啊!”

導演林正英坐在監視器後面拿着大喇叭喊道。

陳卓的演技自不比說,已經lv6的演技,自帶可以隨意變換卻都很吸引人的氣質,你看,連蔡卓顏這個小女生在拍完戲後也雙手捧心的看向他。陳卓將高健這個生活頹廢,整天做着發財白日夢,又有點小猥瑣的傢伙表現的活靈活現。

蔡卓顏這個小女生也很有靈性,雖然沒什麼演戲經驗,但天生有很強的鏡頭感,經過一番調教之後,很快就入戲了,將夏晴之青春活潑,卻又因爲哥哥詭異失蹤而孤獨無助的心理狀態表現的很好。特別是最後用書包擋臉逃走,更顯示出這個小女孩可愛的一面。

“卓哥哥,我表現的怎麼樣?”

蔡卓顏一臉崇拜的仰臉看着陳卓。

“很棒,小顏的演技越來越好了,等你長大了,一定是個不錯的演員。”

這種崇拜的目光,陳卓表示很受用,微笑着捏了捏蔡卓顏如同貓咪一樣的小圓臉。

“卓哥哥,同學們都羨慕死我了。等戲拍完了,你一定要多給我幾個簽名,我的好朋友都吵着向我要呢。”

蔡卓顏歡笑着,眼睛都眯了起來,就像小貓被撓了下巴一樣。

“沒問題。小顏妹妹想要多少都沒問題。”

看到陳卓答應,蔡卓顏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浸泡在幸福的海洋裡。前段時間,有影視劇組的人找到她,表示有個角色想讓她出演,她還以爲碰上了所謂的“假星探”,差點去報警。不過,幸好自己後來諮詢了父母的意見,這纔沒有錯過這次讓人羨慕的機會啊。

這可是陳卓啊!香港英雄,多少人心中的偶像!

如果說《拳王》系列吸引的是成年男人的話,《殺手之王》系列,則通過萊昂和瑪蒂爾達的愛情故事吸引了一大波女性粉絲。後來的《古惑仔》兩部曲,讓九紋龍文諾言成爲了青年少男女心目中響噹噹的偶像。很多男生都自詡九紋龍,在校園裡穿着黑褲子白襯衣,裝帥扮酷。而小女生也以找到一個類似九紋龍的男友爲榮。

即便現在鄭一健的陳浩南也很火爆,但大家都會記得陳浩南曾經是九紋龍的小弟,雖然九紋龍退隱了,但在逼格上還是差了一籌。

如果我能拿着這些簽名回學校,她們一定會羨慕瘋的!蔡卓顏開心的想着。

................

比起演技生澀,本色出演的蔡卓顏,陳卓接下來要合作的女性則是在演技上非常成熟的關芝琳。

陳卓和關芝琳也算是有過交集,在1991年拍攝《笑傲江湖之東方不敗》的時候,陳卓扮演華山弟子陸大有,關芝琳扮演女主角任盈盈。

兩人當時雖然在一個劇組,還多次同框,但卻從來沒有私下交集,當時她是萬人追捧的大明星,對陳卓這樣的龍套演員,從來都是用“喂”、“那個誰”來稱呼,似乎問一下對方的名字是對自己的侮辱一般。

“阿卓,我們又在一個劇組拍戲了。其實,如果1993年《獅王爭霸》時我還在演十三姨的話,我們也許早就熟悉了。”

關芝琳保養的非常好,現在渾身透露着成熟的韻味,如同一個熟透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能一起合作真是幸運,希望我們接下來能很好的配合。”

陳卓說着客氣話。但這時候可不敢去招惹她----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個女人如狼似虎的年紀,陳卓怕被吃了。

“好了,演員醞釀一下情緒。各部門注意,開始清場,攝影、燈光準備,第四場第三幕開拍,開始!”

導演林正英在準備好之後,就喊了開拍。

“你的東西連高中生都賣?”

關芝琳對這個劇本研究了好久,她可不是花瓶,演技也是相當了得,對於這種物質的女人,駕輕就熟。現在她的演藝事業陷入低谷,這也是她重新回到劉鑾熊身邊的緣故。所以,這次能出演陳卓的電影,讓她非常驚喜,也特別用心。

“買不買是別人的自由,我無權干涉。”

陳卓lv6的演技,讓他迅速入戲,這時候他又變成了有點頹廢和猥瑣的成人用品店主高健。

高健感覺聲音有點熟悉感,扭頭一看,眼前的美女,精緻白皙的腳踝踩在高跟涼鞋上,小腿緊繃,蕾絲的裙襬飄在半空,明明是寬鬆長裙,卻藏不住她身上傲人的曲線,身段氣質俱佳,就是帶着口罩和墨鏡,看不清楚臉。

不過高健早已習慣,來這裡的人多少會有自己的秘密,對方不願意暴露身份,他也不會逼問,和氣生財,只要給錢什麼都好說。

女人打扮時尚得體,一身名牌,手裡的包包應該是巴黎路易威登,就憑這一個包就頂的上高健全年的房租了。

“不知美女你有什麼需要?小店因經營不善,即將轉讓,所有產品跳樓大甩賣,一律八折。”

高健扯着嘴角,讓自己的笑容儘量不顯得猥瑣,伸手將店裡的情趣用品擺在了櫃檯上,賣力的介紹道。

“抱歉,我什麼都不要,只是來找人的。”

“高健,五年沒見,你一點都沒變。”

女人說着取下口罩和墨鏡,目光復雜的看着他。

“葉冰?”

看到那張臉的瞬間,高健手抖了兩下,菸頭掉落在地上。

畫面飛轉,進入回憶的黑白模式,快速剪輯片段下,介紹了兩人的過往。

她是的高健初戀女友,當年在高中時,高健和她的綜合成績永遠佔據第一和第二。

只不過後來,高健高中畢業進入警校,葉冰進入中文大學。高健畢業後成爲一名警察,卻因爲捲入一場連環殺人案被警隊開除,而她則順利完成學業,並且在新男友的幫助下保送出國深造。

“五年沒見,你倒是麻雀變鳳凰,十足的女神範兒啊。”

高健顫抖着手,又點燃一支菸,看着縈繞的煙霧。

“你換了電話,跟我斷絕所有聯繫,我還以爲你客機失事,沉在了太平洋裡。”

高健深深吸了一口煙,手再也不抖了。

“五年的時間都不足以讓你改掉毒舌的毛病嗎?我承認我做的不對,但我並不後悔。”

美女面帶笑意,成熟,自信,一舉一動都能讓男人產生衝動。

“是嗎?那你現在又回來幹什麼?莫不是想跟我舊情復燃,重溫激情歲月?”

高健雙眼肆無忌憚而猥瑣的盯着葉冰凹凸有致的身材上下掃視。

“我今天來本想和你好好談一談,但看你目前的情況,似乎也沒有必要了。”

“這卡里有一百萬塊,算是我當年不辭而別的歉意。高健,我們都不小了,該走出回憶面對現實。”

她從皮包中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

“三天後,我和江少的婚禮將在世紀新苑舉行,如果你有時間可以過來,畢竟我剛回國,在這座城市也沒有幾個朋友。”

葉冰的語氣好像是在敘述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她眼神中隱藏極深的嫌棄和失望被高健捕捉到,這一刻,高健竟然啞口無言。

“卡你拿走,三天後我準時到場。”

沒有憤怒,沒有痛苦,沒有歇斯底里,高健只是抽了口煙。

畫面飛轉,葉冰什麼時候離開並沒有拍攝,只有高健坐在店裡的椅子上,一根接着一根抽菸,直到將一盒香菸吸完。外面天色也已經開始昏暗。

在櫃檯上,擺着兩個卡片,一張嶄新的銀行卡,一張皺皺的招聘卡片。

高健拿起那張銀行卡,露出無奈的笑容,沒什麼可抱怨,人家隨隨便便一張卡就超過我全部身家,與其惹人白眼無濟於事的憤怒,不如做好手頭的事情。

高健隨手將銀行卡丟盡了垃圾桶。又拿起了另外那張皺皺的招聘卡片。

“陰間秀場!”

“我或許該去一探究竟,我特麼缺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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