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張

四月初七……

承天殿中,身着龍袍的孫憲誓坐在龍椅上,臺下的大臣都精神抖擻,望着龍椅上的孫憲誓。孫熙浩,孫熙岸,孫熙英坐在龍臺下面的椅子上。孫玄極,孫玄武,孫玄杭,孫玄策(孫熙岸之次子,孫憲誓第六個皇孫)四人站在龍椅的另一邊。

這時,一個太監走到大殿中心。

"傳北元使者圖克覲見——"

隨後,一個腰挎彎刀的蒙古人走了進來。

"克拉克草原使者圖克參見大甄皇帝。"圖克行了蒙古禮。

"平身——"孫憲誓擡了擡手。

"我奉克拉克汗之命,前來慰問大甄皇帝。"

"呵——"孫憲誓冷笑了一下,"他克拉克臉變得夠快的啊!前幾日還派騎兵騷擾我邊境,今日就派使者來慰問朕。"

"皇上,克拉克大汗從未下過讓騎兵騷擾大甄邊境的命令,可能是部族的一些首領私自調兵前來惹事,驚擾到了皇上。"

"哎呀——有點意思。"孫憲誓輕蔑的笑了笑,"曆元元年,三千鐵騎騷擾懷東省邊境,男子被捉去當壯丁,女子遭侮辱。曆元五年,五千騎兵再次進入中原,與我駐邊境部隊發生交戰,最後北元敗退,曆元十三年,曆元十五年,曆元二十年到崇德二十年!"孫憲誓眯着眼搖了搖頭,"整整五十三年,你們的部族小首領違抗你們大汗五十三年的命令,那告訴朕,爲何他的腦袋還在肩膀上?"

"這個……"圖克一身汗,不知該怎麼辦。

"你回去告訴克拉克,朕可以把他當做好朋友來對待,前提是他必須遵守我大甄的各項法律,而且,朕不光有着八百萬裡的江山,朕手中還有二百萬鐵軍,他克拉克有一天真想恢復他大元了,就請他隨時來安京但前提是!他要憑自己本事過來。"孫憲誓把手搭在了桌子上,"他克拉克只要能踏進我安京城的城門,朕的皇位就禪讓給他。"

孫玄極見朝堂上突然變得如此寧靜,便上前一步。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聲怒吼後,整個朝堂上的大臣都一起跪了下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當大臣們的話音落後,大殿裡還回蕩着萬歲二字。

"圖克,看見了嗎,這就是天朝天威。"孫憲誓凝視着臺下不知所措的圖克。

正午時分,卿月靈抱着剛在市場買的菜,在瀑布邊洗着。瀑布的水珠邊甚是涼快,水珠從頂上落下來,濺到岸邊。

"哎呀~像咱這樣的勤儉持家的好女子,世上可不好找嘍~"卿月靈看着水中的自己,甜甜的笑着。

洗了一會兒,她剛要把菜收起來,就感覺背後一陣涼風,她猛然覺得不對勁,放下菜就趕緊轉身,只見一把劍刺了過來,卿月靈一個側閃便躲開了,隨後,從草叢裡又竄出來幾個蒙面黑衣人,抽出劍就向卿月靈殺了過去。卿月靈顯然是招架不住了,先是腹部捱了一拳,後背又捱了一拳,最後被重重的打倒在地。

"你們想幹什麼……"卿月靈往外吐着血。

領頭的男子沒有說話,抄起劍便刺了過去,可還沒等碰上她,又有一把劍擋在了她面前,沒等男子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踹倒在地。隨後,蒙着面的孫玄極和孫玄武出現到了卿月靈面前。兩人與其他蒙面男子打了起來,沒過一會兒,就將一幫人打的站不起來了。

"四哥。"孫玄武指了指着躺在地上的卿月靈。

孫玄極把劍插回劍鞘中,扶起卿月靈。

"你是誰……"卿月靈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孫玄極沒有說話,看了看孫玄武。孫玄武好像秒懂了什麼,朝着旁邊的樹叢招了招手,一個便衣太監帶着兩個郎中跑了過來。

"小毛子,交給你了。"

"放心吧王爺~"

說完,小毛子和兩個郎中將卿月靈扶進了屋子。

孫玄武摘下面罩,裂了咧嘴,

"四哥,你怎麼知道有人要害卿月靈?"

孫玄極也摘下面罩。

"我得到密令,才趕來的。"

"密令?什麼密令?"

"王爺!"小毛子帶着兩個閬中走了出來。

"她怎麼樣?"孫玄極趕緊湊了上去。

"王爺放心,她只不過是捱了幾拳,將傷口擦拭一下方可。"一個閬中回答。

"行了,那你們回吧~"

"是——"

說完,三人快步離開了。

"四哥,你得到的是什麼密令啊?"

"哎呦——"

屋裡傳來一陣叫聲,隨後,卿月靈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兩人趕緊戴上面罩,一個前空翻消失在她眼前。

"喂!你們是幹嘛的啊!"卿月靈疑惑的撓着頭。"王爺?"

崇德二十年五月初,北元大汗克拉克正式向大甄遞交戰書,崇德皇帝斷然決定率二十萬大軍御駕親征……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因北元不斷騷擾我大甄邊境,上輕視朝廷,下騷擾百姓,朕決定御駕親征。北征之時,由皇太子孫熙浩監國,皇三子孫熙岸任前軍統領將軍,皇四子孫熙英任左軍統領將軍,一品武將楊雲廷任右軍統領將軍,皇太孫孫玄極任中軍統領將軍,皇十二孫孫玄武任中軍副將,祥王孫熙祥任後軍統領將軍,三日之後,北征開始,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境山瀑布上游……

一塊大石頭上,孫玄極和孫玄武坐在那兒,孫玄武嘴裡還叼了根草。

"玄武~"

"怎麼了四哥?"孫玄武拿出嘴裡的草。

"我記得你前一陣子跟我說過,你喜歡一個姑娘,對吧?"

孫玄武聽了,愣了一下,

"嗯……是吧……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

"三天以後,咱們就跟皇爺爺御駕親征了……畢竟是上戰場……"

"不應該吧……我爹,二叔他們都是從小在軍隊長大的,提起刀就能斬殺敵軍上將的,而且咱們在中軍,只是護着皇爺爺~"

"你這一提中軍我又開始抑鬱了……"孫玄極捂着臉。"好歹也是四萬人的軍隊,不少了……我怕我指揮不了……"

"你第一次出征,皇爺爺不會對你撒手不管的~"孫玄武把手搭在孫玄極肩膀上,"還記得兩年前北元使者覲見嗎?"

孫玄極點了點頭。

"皇爺爺說咱們是天朝天威,定會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嗯~"孫玄極咬咬牙,點了點頭。

"哎?怎麼說到打仗這事了,我說你和那姑娘的事呢,你還沒告訴我人家叫嘛呢。"

"姓樑,叫樑雪嵐。"孫玄武美滋滋的四處撒嘛着。

"不錯嘛~冰雪聰明,嵐雲清流嘛~"

"是啊,是不錯~"

"這姑娘幹嘛的?"

"在京城賣餛飩的~"

"十二弟……有句話我得先跟你說,你別不高興。"

"嗐——我沒那麼小心眼兒~"

"別愛太滿,物極必反……"

"啊?這是什麼意思?"孫玄武疑惑的看着孫玄極。

"十二個皇孫裡,咱倆的關係最好,你覺得我會坑你嗎?"孫玄極看向他。

"沒有四哥~我就是問問你今日何出此言呢?"

"自古姻緣二字,是指有前生的婚緣,纔有來世的緣分。你若與她前世有姻,那今生你必得她。"

"四哥……你這這是怎麼了……"孫玄武有些不適應的看着孫玄極。

"沒有,只是近日看的情戲多了,自然是深受體會。"

"哎——對了,我還有個事要問你。"孫玄武坐正了,"上次去救卿月靈,你是如何事先得到消息的?"

"這個說來可就真挺長的……"

(以下爲劇情回憶敘述)

皇城大門口,一個小二吵吵嚷嚷着。

"這裡是皇城!豈能容你在此放肆!"站在門邊的士兵厲聲說道。

"哎呦兄弟!我跟你說了上萬遍了,我找太孫有急事!"小二急得來回跳。

"不行!太孫是你想見就見的嘛!"

小二靈機一動,從兜裡掏出一塊白花花的銀子,悄悄遞給士兵。

"兄弟,通通人情~"

"不行!我不能爲了一塊銀子把腦袋丟了!"士兵推回銀子。

"哎你……"

"誰啊!"

還沒等小二着急,孫玄極便從城內走了出來。

"太孫!"士兵趕緊行禮。

"免禮——"孫玄極眯了眯眼,"怎麼個意思?"

"回太孫,這小子一直要吵吵着找您,說是有要事。"

孫玄極打量了一下小二。

"你是……秦淮酒樓的小二吧?"

"太孫好記性!"小二傻笑着鞠躬。

"找我什麼事?"

只見小二來回看了看周圍,便把孫玄極拉到一邊。

"不是小兄弟,你有事就說嘛~"

"太孫,有位姑娘叫卿月靈,你認識嗎?"

孫玄極愣了一下,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

"認識……"

"她有危險,望太孫前去救助。"

"你何出此言?"

"太孫只要信我便可,不會懵太孫的~"

"你認識她?"

"認識呀~"

"那你爲何不前去救助,而是來找我?"

"這不太孫武功高強嘛,在下就一介草民,自己去了也是給人家餵飯~"

"我怎麼信你?"孫玄極盤起雙手。

"正午時分會有一行人對她發起攻擊,如若太孫不去,那大甄國就即將再次失去一條人命了~"

孫玄極猶豫了會兒,

"行吧——我會去的。"

"後來我就找你來陪我一塊去看看嘍~"孫玄極看向坐在旁邊石頭上的孫玄武。

"你還說你不上心~人家有難了你屁顛屁顛的就找人家去了~"

"她是我大甄國的子民,子民有難能不去救嗎?"

"行行行~我不和你犟~"孫玄武笑着擺了擺手。

"沒有礁石的阻撓,哪有浪花的激越。沒有羚羊的快捷,哪有獵豹的英姿。你就是那隻獵豹,得讓卿月靈刺激刺激你~"

"去一邊子——"

突然,一陣微風從孫玄極耳邊刮過,孫玄極一個側身躲,瞬時掏出腰間的匕首,將刀架在了早已被自己按在石頭上的卿月靈的脖子上。

"你偷聽我們說話?"孫玄極架着刀問。

"別激動別激動~我剛來~"卿月靈笑嘻嘻的說。

孫玄極看了眼孫玄武,將刀拿了下來。

"你怎麼了來這兒了?"

"這又不是皇宮~我來還得有侍衛給你報告啊?"卿月靈坐了起來。

孫玄極露出微笑。

"你笑什麼?"卿月靈馬上看向他。

"沒事~"孫玄極收斂了微笑,"敢問卿姑娘芳齡?"

"二十~"卿月靈耷拉着腿,"你呢?"

"小生二十四,吾弟二十一。"

"哎呦~看不出來嘛玄武兄~你才二十一呀?"

"什麼話~我老嗎?"孫玄武摸了摸自己的臉。

"卿姑娘來找我們什麼事?"

"沒事不能來找你啊!一個人怪膩味~"

"不怕我點你穴了?"

"嘿——你還好意思說!"卿月靈舉起拳頭。

"哎呦——說說就動手,你有個姑娘的樣子嘛?"

"我怎麼沒有!我多標準一民間女子呀!"

"是……"孫玄極爲難的點了點頭。

"卿姑娘,我們正好有個事想跟你說一下。"

"什麼事?"

"四哥,你說吧~"孫玄武推了推孫玄極,孫玄極抽搐了一下。

"這個……我們得離開安京一段時間。"

"你們要去哪啊?"卿月靈趕緊坐直了。

"回趟老家~"孫玄極勉強露出笑容。

"哦~"卿月靈嘴裡充起起,擺着頭。

孫玄極看了眼孫玄武,出了口氣,

太子府……

"哎呦……"孫熙浩咧着嘴坐到了椅子上,

"又怎麼了?一天呲牙咧嘴的……"太子妃汐顏端着茶走來。

"在皇上那兒跪了半天,累死……"孫熙浩錘着腿。

"又是御駕親征的事兒?"汐顏把茶放在了桌子上。

"是……"

"老爺子怎麼說?"

"嘿呦……你兒子這回可出息了——"孫熙浩指了指她,

"怎麼了?"

"人家現在是御駕親征中軍統領將軍。"

"老爺子任命的?"汐顏湊到孫熙浩旁邊。

"不然呢?"

"原來老爺子讓他跟楊將軍學打仗就是爲了這個呀~"汐顏美滋滋的低了低頭,"孩子大了,鍛鍊鍛鍊也好~"

"哎對了!想起來了,這幾天一直有個事想跟你說,老忘——"

"什麼事?"

"玄極都二十四了,也該有個妻兒了吧?"

"對——你要是不說我都想不起來——"汐顏強調。"要不讓老爺子從哪個貴族那兒挑個公主嫁來?"

"愛可以簡簡單單,但不可隨隨便便,這你得讓兒子自己去挑~"

"太子爺~"一個侍從跪到了孫熙浩面前,"內閣大臣張殿金,樊煥求見。"

"快請進來——"孫熙浩招招手。

"有好的你給留意留意~"

"去去去~"

汐顏這才走出屋子。

"太子爺萬福金安——"

張殿金和樊煥跪在孫熙浩面前。

"兩位大人速速請起~"

"謝太子爺——"

兩人站了起來。

"來人!看座!"

說完,兩個奴才搬着凳子放到了兩位後面,兩人這才坐下。

"不出我料,二位大人應是爲皇上御駕親征之事而來吧?"

"是——"張殿金微點了一下頭,"皇上這回率二十萬大軍親征北元,讓太子爺監國,這可不是小事呀!"

"皇上在前面打仗,咱們在後方得盡一切力量去輔助皇上。"

"這我知道,張大人,你讓戶部約算出御駕親征所需銀兩。"

"經戶部尚書陳祥君親自估算,所需白銀一千五百萬兩有餘。"

"一千五百萬兩!"孫熙浩睜大了眼睛。"我新朝剛立,國庫隨富裕,可也禁不起此等的折騰呀!"

"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多半都是將士的衣食藥品。打仗拼的是錢,皇上首次御駕親征,咱們不可吝嗇呀——況且北元騎兵多次大舉侵犯我邊境,皇上這次御駕親征的目的就是爲了打疼他們,所以燒些錢是值得的。"

"唉……"孫熙浩嘆了口氣,

張殿金和樊煥對視了一眼,

"太子爺受皇命鎮守國門,太孫又隨皇上出塞征戰,臣等定當全力以赴輔佐太子爺。"張殿金作揖彎腰。

"多謝二位大人——"孫熙浩起身作揖。

崇德二十年五月,孫憲誓率二十萬大軍親征,至五月下旬,抵達雍江邊境,就此紮營……

皇帳……

"報!廉王前軍順利攻破敵騎兵進攻!"

"報!齊王紅箭營順利截獲敵輜重部隊物資!"

大帳內,孫憲誓穿着皇甲,坐在龍位上。旁邊的孫玄極頭戴飛碟鐵帽,身着鐵甲,腳踏黑戰靴,腰挎寶劍,站在孫憲誓旁邊。

"小子,你這兩位叔叔在前面血戰,你老在我這站着也不是回事啊——"

"回爺爺,孫兒資歷淺薄,怕上了戰場給爺爺丟人,二叔三叔身經百戰,定可幫爺爺弘揚龍威。"

"哈哈哈……"孫憲誓大笑起來,"你二叔三叔不是神仙,也是從個書生變成將軍的。"

"報!我軍右翼發現兩千北元騎兵!"

旁邊的大臣聽了,都慌了起來。

"皇上,廉王和齊王都不在大營,別的將軍也都率軍出戰了,現在大營一個將軍也沒有了!"

孫憲誓聽了,笑着看了看孫玄極,孫玄極頓時有些發毛。

"小夥子,我也給你兩千人,讓爺爺看看你是不是個能文能武的儲君!"

"孫兒領命!不破敵軍!誓不會轉!"

"去吧!"

孫玄極跨步走出大營。

遼闊的大草原上,兩千人的北元軍虎視眈眈的盯着孫憲誓的大營。

"將軍!前面就是甄朝皇帝的老營了!殺過去我們就贏了!"馬背上的一個蒙古人指着遠處的大營。

"勇士們!隨我端掉敵軍大營!取下甄朝皇帝首級!回去向大汗請功!"

說完,拔出腰間的彎刀,指向前方,

"殺!"

"元賊休狂!大甄太孫在此!"

遠處突然涌來兩千人的人馬,手持長槍的孫玄極率軍奔來。

頓時,兩軍殺在一起,孫玄極揮動長槍,殺散騎兵,後面的軍隊勢不可擋。突然,一把彎刀從孫玄極面前砍過,孫玄極一個躲閃,這才撿回性命。

孫玄極勒住馬,看清了對面的蒙古人的真實面相。

"黃毛小兒,豈能上陣殺敵!"對面的蒙古將軍桀驁不馴的看着孫玄極,

"殺你足夠了!"

孫玄極扔下長槍,拔出腰間的劍與他殺了起來,沒過幾回合,孫玄極將其斬殺於馬下。

"吹牛逼也不帶害臊的。"孫玄極拍馬殺向人羣。

"報!我軍右翼危機解除!主將已被太孫斬首!"

"哈哈哈……"孫憲誓大笑起來,"哎呀——克拉克,這麼一位儲君,你將來能受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