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六章 伶牙合君意

(二合一)總的來說,今日雙方不勝不負打個平手,若真要分個勝負的話,倒是郭旭勝了一籌,但那也是因爲郭衝的力挺。

宮女內侍引導衆人就坐,男賓有五十餘人,坐滿了五張大圓桌。不出所料,林覺這個親王郡馬派不上號,坐在最末一張圓桌上。同桌的七老八小,看上去也都是些沒什麼太高身份的皇室遠親。能進來赴宴,怕也是皇上的恩惠。林覺心中頗有些不忿,自己好歹也是親王的女婿,論起來可不是遠親,憑什麼這麼對自己?但想一想,便也作罷。想想那天八月十五的中秋宴,自己連進宮的機會都沒有呢。這一次若非采薇不在,自己根本就沒資格。能坐在這裡,可知足吧。

“各位都是皇室宗親和國戚,說起來咱們都是一家人。新年時節,百姓之家團聚歡慶,咱們皇家也該如此纔是。所以呢,哀家便跟皇上說了這麼一嘴,皇上孝順,記在了心裡,便請了諸位進宮來吃頓飯。你們也都別拘束,盡情的吃喝,盡情的高興,不要擔心犯什麼忌諱。好好的樂一樂就好。都聽到了沒有?”衛太后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遵太后懿旨!”衆人紛紛起身高聲道。

“哎,你們怎麼又這樣?說了今日不拘禮節,不用這麼正式。皇上,我看,開席吧,都快正午了。”衛太后呵呵笑道。

郭衝笑道:“好,母后說開席便開席。開席!”

“開席!”內侍的大嗓門又叫了起來。話音落下,四周迴廊之側絲竹鼓樂之聲頓起,一片喜氣洋洋的樂聲之中,一排排宮女流水介捧着菜盤婀娜而至。因爲是冬天,這些菜都是做好了用炭火煨着,所以還是熱氣騰騰香味四溢。片刻之後,桌案上都擺滿了菜。酒水斟上之後,衆人起身敬太后皇上皇后三杯酒,之後便在太后的吩咐之下,相互敬酒,吃喝起來。

林覺只吃了些熱菜,沒有多喝酒。倒不是怕自己喝醉後失態,而是這酒淡而無味,林覺不愛喝。林覺喜歡喝有勁的酒,但在皇宮之中,喝的都是淡酒,所以沒什麼意思。倒是菜燒的挺好吃的,御膳的廚子果然是有些門道,這年頭調味料並不齊全,比如最基本的味精便根本沒有,也沒有替代品。雞鴨魚肉倒也沒什麼區別,畢竟本身便鮮味十足,但素菜也能炒的鮮美可口,怕是有什麼秘訣,林覺吃的很開心。

座上衆人相互起身敬酒,來來去去的甚是熱鬧。酒下肚之後,氣氛也活絡起來。太后和皇上皇后座前,敬酒的人排着隊去,林覺也沒那個打算。自己這第五桌上的人,跟着湊什麼熱鬧去?

大皇子晉王郭冕在座上喝了幾杯酒,身子坐不住,起身來到廊下向郭衝躬身行禮。郭衝笑道:“冕兒有什麼話說麼?”

郭冕笑道:“父皇,今日大年初一,萬名歡慶新春,普天同慶之日,兒臣有感於此,適才得詩一首。想獻給祖母和父皇母后。”

林覺遠遠的聽着,眼珠子在地上亂滾,這郭冕真是會來事,又要顯擺自己了。不過事不關己,他要顯擺便顯擺,跟自己無干,只管聽着便是。

郭衝呵呵笑道:“好啊,吟來聽聽?冕兒文采甚高,翰林學士院的夫子們都交口稱讚,父皇今日也來聽聽。”

“兒臣斗膽獻醜了。”郭冕咳嗽一聲,做足了做派,高聲吟道:“暮景斜芳殿,年華麗綺宮。寒辭去冬雪,暖帶入春風。階馥舒梅素,盤花捲燭紅。共歡新故歲,迎送一宵中。”

“好!好詩,晉王殿下文采斐然,這般才思,在我大周不排第一,也起碼前三。”幾名駙馬爺忙不迭的鼓掌道。

郭衝也微微點頭,袁氏不懂詩文,見皇上點頭,心中也自歡喜,輕聲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兒如此文才,不枉皇上對他一番教誨和苦心。”

衛太后雖然也不太懂,但聽這麼一說,也呵呵笑道:“好個郭冕,賞我這葡萄酒一杯叫他嚐嚐,長臉了。”

內侍忙上前捧了一杯太后專喝的葡萄酒送給郭冕,郭冕滿面紅光一口喝乾。得意無比。

“二弟,你也作一首詩助助興啊?今日難得好日子,你不能光坐着啊。你作一首。”郭冕朝着郭旭叫道。

林覺差點一口菜噴出來,郭冕可真是過分的很,這是要給郭旭難堪麼?明知道郭旭不善於此,還要這麼幹,這便是故意找郭旭的茬,讓他出醜了。

郭旭心中慍怒,但卻也沒法發作。皇兄點了自己的名,他也沒辦法,只得起身道:“皇兄,你知道我文才一般,可沒皇兄這般才能,我做不出詩來。”

“哎,詩作的好壞是其次,關鍵是心意,是讓太后和父皇母后開心。也沒人說你做的不好。要不這樣,你不作詩也成,你不是喜歡舞槍弄棒麼?在這裡給太后父皇舞一套劍法也成,給咱們在座的助助酒興。這總可以了吧。”郭冕笑道。

林覺又差點一口菜噴出來,沒想到郭冕還如此陰損,這樣的場合,怎麼能舞刀弄劍?這不是煞風景麼?郭旭倘若答應了,那便上了郭冕的當了。郭旭應該不會上當吧,他應該沒那麼傻。

郭旭果然沒讓林覺失望,沉聲道:“皇兄,這等場合,動兇器可不吉利,這便免了。改日隨父皇皇兄去狩獵,我必舞劍助興。那種場合纔可如此。”

郭冕的陷阱被識破,絲毫不以爲意,笑道:“說的也是,但你既不吟詩助興,又不能舞劍,文不成武也不成,這可如何是好?”

郭冕一語雙關,指桑罵槐,猶言郭旭文不成武不就。郭旭如何聽不懂。但郭旭很能沉得住氣,拱手對郭衝道:“父皇,兒臣不是不願獻醜,只是兒臣以爲,什麼人擅長做什麼,便去做什麼。不擅長做的事情偏要去做,那便是自不量力。就像父皇平素教導朝中官員任命用人一般,知人善用,用其長處。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每個人都有其擅長之處。兒臣不擅詩文,兒臣便不去自不量力。”

“郭旭所言甚有道理,這幾句話甚是入耳。”郭衝笑道。

袁皇后微笑道:“確實有道理,不過這等場合,只是湊湊熱鬧,也不必這麼較真吧。”

“母后,這等場合更是要聽好詩好詞方可助興,父皇,此刻座上便有我大周文壇翹楚在此,既要欣賞詩文,何不讓他來作一首給太后父皇母后助興?”郭旭沉聲道。

“哦?這裡便有?是誰?”郭衝問道。

林覺遠遠的聽着,心中一沉,暗叫糟糕。就聽着郭旭的聲音清晰傳來:“父皇忘了麼?新科狀元林覺啊,皇叔的女婿啊。今天他也在酒宴之上呢。”

“噗!”林覺第三次差點將口中的菜噴了出來。

……

“林覺?他也來了麼?今日這場合……”郭衝皺眉道。

“父皇忘了麼?林覺是皇叔的女婿呢。采薇郡主的郡馬爺啊。”郭旭道。

“哦哦哦,想起來了,之前還是朕準他代替采薇進攻赴宴的呢,我這記性,真是糟糕了。”郭衝拍着額頭道。

林覺心裡氣的要命,顯然,自己這個郡馬的身份根本就在郭衝的心目中了無印象。說新科狀元或許他還知道自己,說郭采薇的丈夫,那是根本沒有印象。

“叫他來見朕,怎麼沒見他給朕來敬酒呢。”郭衝笑道。

郭旭轉頭朝林覺這邊張望,有人立刻匆匆來到林覺旁邊,提醒他皇上要他上前去。林覺無可奈何,只得硬着頭皮穿過人羣來到階前行禮。

“微臣林覺,給太后、皇上、皇后娘娘見禮並恭祝新年。”

“呵呵呵,起來吧,起來吧。林覺,坐在哪裡啊?怎麼朕沒見到你啊。”郭衝擺手笑道。

“回稟皇上,微臣坐在第五席上,距離甚遠,皇上恐未見到。微臣準備來敬酒的,但總的按照席次順序來,還沒輪到我呢。”林覺答道。

“哦,原來如此。那也怪不得你。”郭衝笑盈盈的道,絲毫也沒覺得將林覺安排在最遠的坐席上有什麼不妥。

郭旭在旁笑道:“林覺,適才我和父皇說話你都聽到了吧。今日這場合,你身爲我大周文壇翹楚,怎可無好詩助興?適才皇兄作了一首,現在你作一首吧。”

郭衝點頭笑道:“對對對,林覺,你的詩文朕是很喜歡的,朕都能背下幾首。但朕還真的沒有當面看過你寫詩呢。如何?今日讓朕開開眼界?”

林覺很想說:老子不幹。口上卻道:“遵旨。”

郭沖喜道:“好,那便作一首應景之作。”

郭旭在旁道:“適才我兄長作了一首辭歲詩,我覺得甚是工整,你再做一首,一會兒可以讓人評個高下。看看是我兄長寫的好,還是你林覺寫的好。”

林覺心中一凜,心道:你想得美,這是要讓我得罪人麼?於是笑道:“淮王殿下,所謂文無第一,詩詞之道是拿來鑑賞和品評的,不是拿來比試的。”

郭旭愣了愣,笑道:“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

郭冕在旁淡淡道:“你自然是不知道的。林覺,你不用顧忌,寫的比我好也沒什麼。論文才,我不如你,我心裡自是知曉,不用諱言。”

郭衝點頭道:“冕兒好心胸。林覺,這麼着,光是寫新年應景之作,對你恐沒有什麼難度。朕希望你寫出我大周新氣象來,不僅應景,而且要有對新的一年我大周新氣象的期許。你可以麼?”

衆人都傻了眼,皇上這要求太高了,本來口占應景之作便已經很難了,偏偏要加上這麼多的噱頭來。這可是難爲人了。

郭衝確實有些難爲人的意思,不過在他看來,林覺是去年的新科狀元郎,自然不能隨隨便便的寫一首了事。所以他要加大難度,考驗一下這狀元郎的成色。雖然林覺的詩文,特別是科舉時寫的《六國論》和《赤壁賦》已經是輝煌文章,早已證明了實力,但郭衝還是想考驗一下他。

林覺知道無可推辭,索性朗聲道:“臣遵旨。”

“好,開始吧。”郭衝叫道。

林覺緩緩踱步,只走了兩三步,林覺便拱手道:“臣有了。”

“哦?這麼快?”郭衝笑道:“念來聽聽。”

林覺緩緩吟道:“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衆人靜靜的沒出聲,倒是衛太后鼓掌道:“好詩,好詩,哀家都聽懂了,應景的很,這不正是說新年放爆竹,貼對聯麼?喜慶,熱鬧!”

“是啊,太后說的很是,妾身也聽出來了,正是說的這個事兒呢。確實喜慶。”袁皇后附和道。

郭衝卻有些失望,這詩淺顯的很,雖然應景,但卻離自己的要求相差太遠。狀元之才,便只得這四句詩麼?

“林覺,沒了?就這四句?”

“啓稟聖上,就這四句。”林覺躬身道。

“好是好,寫的也應景生動,然而……太過淺顯了吧。朕要求的你好像沒做到啊。”郭衝撫須道。

林覺躬身道:“臣做到了啊,此詩看似是應景辭舊迎新,實則是爲陛下正在進行的宏偉大業而作。陛下正授命條例司戮力變法,革舊鼎新。這便好比一聲驚雷響徹大地,破舊的革除,以新法代之,新的一年,不但千家萬戶煥然一新,朝政也會因爲變法而煥然一新。這便是‘新桃換舊符’之意。看似是辭舊迎新,臣寫的卻是變法之事,革故鼎新,大周新年新氣象之意。”

“啊,原來如此。”衆人發出恍然大悟的聲音。

郭衝也一臉的恍然,默默將這四句是誦讀了數遍,大聲笑道:“果真如此,朕居然沒品出來。哈哈哈,好詩,好詩,確實是有這層意思。朕錯怪你了,看來朕是該多讀書了,這可不鬧了笑話麼?”

郭冕笑道:“父皇,這可不是父皇讀書少,而是林覺的這首詩太隱晦而已。這四句全是寫實,毫無情緒,教人如何解讀?他不說,沒人明白。便是聖人在世,怕也無法聯想。”

林覺也笑道:“大皇子說的是,確實太過寫實。這是臣的錯,倘若再能續四句,表達出延伸的意思來,便不會這樣了。”

郭衝擺手笑道:“不加了,不加了,這四句正好。加了反而不好。現在朕知道這內中之意了,朕越來越喜歡這首詩了。過幾日得將這首詩給嚴正肅和方敦孺瞧瞧去,他們也必是喜歡的。林覺,你果然沒讓人失望。朕賞你一杯酒,與朕同飲。”

內侍捧了一杯酒下來,林覺忙接過,和郭衝共飲而下。郭衝放下酒盅道:“將林覺的席位調到首席來,那麼遠怎麼說話?下次安排席位,可不能安排那麼後。這可是狀元郎呢。”

……

位於西側的另一個庭院中,另一場新年宴席也正在熱熱鬧鬧的進行着。只不過此處都是皇家女眷,妃嬪公主,王妃郡主,以及一些皇親國戚攜進宮來的家眷。

主持這女眷宴會的是兩位貴妃,一位是備受榮寵的梅貴妃。她是二皇子淮王郭旭的生母,也是當今宰相呂中天的女兒。另一位是容貴妃,她也是郭衝最爲寵愛的妃子之一。可以這麼說,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容貴妃在郭衝心目中的位置甚是比梅妃還高。因爲這容妃是衛老太后的侄女兒。在某一個時間段,容貴妃甚至有取代皇后袁氏的勢頭。

不過,世間之事往往冥冥中似乎都有定數。袁皇后生大皇子,人又賢德淑儀,爲百官所尊崇。即便她出身一般,只是官宦之女,但郭衝登基之後,便被百官推爲皇后。呂中天的女兒呂梅是側王妃,生二皇子郭冕有功,被封爲梅貴妃。而側王妃容妃也曾生過一子。說她一度有取代皇后之位的機會,那是基於容妃之子活着情形下所言。倘若容妃生的三皇子能活到郭衝登基的那天,那麼皇后之位恐怕非衛幼容不可。只可惜,三皇子郭昊年幼夭折,這一下便徹底斷了她成爲皇后的可能。即便有太后爲後盾,但後宮之中一個不變的鐵律便是母憑子貴。沒生皇子的統統都得往後站。爲皇上生下子女的那便等同於戰場上將士攻城掠地殺敵的功勞,後宮這個戰場往往便是子宮的戰場。

當然,皇上對太后孝順,自然也不會對太后的侄女兒容妃太冷落。即便她膝下無子女,登基之後依舊冊封她爲貴妃,依舊是兩位僅次於皇后的貴妃之一,後宮中依舊地位顯赫。

此時此刻,梅妃和容妃兩人一左一右的坐在上首的軟榻上,面前的桌案上擺着各色的果品酒菜。兩人年紀相仿,相貌也都很標緻。梅妃是那種體態婀娜,風姿綽約,聲音嬌柔的那種。這種女子其實很多男人都喜歡。男人喜歡的就是這種媚態入骨的女子,能激起他們雄性的慾望和佔有慾。容妃則不同,她相貌端莊,不苟言笑,給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或許因爲是太后的侄女兒,自小便身份尊貴,自然而然生出一種頤指氣使的氣質。又或許此刻處境不佳,心情不好,所以臉上沒什麼笑容。

和林覺一樣,綠舞的坐席在遠遠的角落裡。她倒也沒什麼抱怨,寧願坐在這角落不吸引人目光的地方。即便如此,她還是全程垂首,不敢擡頭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生恐做錯事情,說錯話。這倒也可以理解,畢竟她只是個丫鬟出身,一下子放到這麼個大場面中來,又是規矩衆多的場合,不崩潰已經是很好了。綠舞想着的便是,趕緊熬過這宴會,趕緊隨公子出宮去。

可是,這樣的宴席豈是你可以一直坐在那裡安安穩穩的,兩位貴妃進場的時候,叩拜時綠舞便差點出錯了。宮裡的禮儀跟外邊的禮儀不同,宮裡女子要行單膝跪拜之禮。綠舞趴在地上磕頭的時候,周圍幾名女子便發出了偷偷的嘲笑聲。一名女官上前來還說了綠舞幾句。宮人們都是知道這些人的身份的的,綠舞是郡馬林覺的側室,只是跟着來湊人數的,那郡馬爺也不是什麼重要的皇親國戚,這些宮人們心中都明鏡兒似的。所以對綠舞也敢斥責。

綠舞倒不是那麼計較的人,做錯了被人說兩句也就罷了,只是這麼一來,她的心理壓力便更大了。

然而,該來的總是要來。到了衆女眷上前給兩位貴妃敬酒的環節。綠舞心裡便一直一直的打鼓。一批一批的人上前,一批批的下來,眼看便輪到自己了,綠舞的心咚咚跳的厲害。終於兩名宮人點了幾名後首席位的女眷上前,綠舞也在其中。她捧着酒杯戰戰兢兢的跟隨着幾名女子上前,到了兩位貴妃之前跪倒行禮敬酒。本來一切都已經快結束的時候,起身時因爲太過緊張,綠舞的腳踩到了自己的裙據,整個人一下子失去重心,尖叫一聲撲倒在容貴妃面前的酒案上。

這一下,滿桌的酒水菜餚飛濺而起,哐當嘁哩喀嚓散落一地。這還罷了,酒水菜湯飛濺而起,容貴妃身上華貴的袍子遭了秧,連側首的梅妃臉上也濺了數點湯汁和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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