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六九章 上意

(謝:神奇的金甲蟲、moshaocong兩位兄弟的賞。本章二合一)

看起來,只是郭冰的支持看似力量太薄弱了些。但林覺心裡卻知道,除了郭冰其實朝中還有很多人是站在晉王一邊的。或者說,他們並非看中的是郭冕的才能,而是看重祖宗規制。立嫡長,不廢倫常之序,是很多大臣們骨子裡的看法,他們會爲此而堅持自己的意見。更可況郭冕目前正值春風得意之時,平叛立下大功,聲望大增,以前的一些在他人心目中的不好的形象也頗有些改變。

這其實也是林覺看到郭冕出現在這個家宴之上頭皮發麻的原因。顯然郭冰和郭昆父子,甚至連郭冕都已經將自己視爲他們當中的一員了。這也可以肯定,實際上在整個朝廷上下,自己除了官階身份之外,也一定已經打上了一個歸屬於晉王陣營的標籤了。林覺其實很無奈,他一直從內心裡是拒絕摻和進這件事的,可是似乎他已經逃離不了了。

“林覺,聽說戰後安撫的事情有些棘手,賑濟的糧草物資不足,朝廷沒能及時撥付。故而你纔不得不回京催辦。但不知可有所進展?”郭昆的問話打斷了林覺的思緒。

林覺驚訝於郭昆消息的靈通,不過他很快便釋懷了。這件事本就不是什麼保密的事情,郭昆若想知道,可以從各個渠道打聽知曉,並沒有太大的難度。

“確實如此,我回京正是爲了催辦糧食物資的撥運之事。楊樞密使已經答應爲我想辦法。我想三兩天時間總是有結果的。”林覺點頭道。

“當初我便想提醒你,楊俊突然對你如此推崇看重,其中恐有貓膩。現在看來,確然如此。他答應供給你賑濟物資,卻又遲遲不撥,這恐怕是故意刁難你。我們都擔心,他是不是另有目的。”郭昆皺眉道。

林覺又驚訝了,郭昆居然能想到這一層,自己倒是低估了他。不過又一想,覺得這恐怕不是郭昆能想到的,多半是郭冰和一些其他智囊軍師們的想法。

“兄長多慮了。事情沒那麼複雜。再說,楊俊這麼做又能有什麼目的?在我身上他能得到什麼?我是他推薦的安撫使,我當不好這差事,他又能有什麼好處?怕不是要落個舉薦不力之名。”林覺笑道。

郭冰沉聲道:“林覺,不可掉以輕心。眼下朝着局勢複雜,楊俊跟呂中天已經走到了一起,這絕非是什麼好事。針對新法和嚴方二人的彈劾的事情,以及皇上下了罪己詔的事情你應該都已經知道了吧。綜合來看,朝中力量整合,動盪不安。人心浮動,各自都在盤算自己的主意。這個時候,決不能掉以輕心,必須多長個心眼。”

林覺微笑點頭道:“多謝岳父大人教誨,小婿記在心裡便是。”

郭昆在旁道:“林覺,晉王已經答應了,如果這次楊俊以糧草物資之事刁難你,晉王願意以殿前司都點檢的名義劃撥部分糧食物資支持你。讓你能夠完成安撫使的差事。所以,你不必因此而煩惱,更不用向楊俊低頭。明白麼?”

林覺很是驚訝,郭冕居然敢這麼做?那也太高調了些。殿前司其實也是隸屬於樞密院的。他這個都點檢不過是名譽職位,本無實權。若要劃撥錢糧物資給自己,那定是從殿前司的軍糧和物資之中劃撥,這可並不是個好主意。這麼做弊端不小,很容易成爲被攻訐的把柄。

“是啊林覺,不必擔心。你的事便是本王的事,本王全力支持你。我是殿前司都點檢。我有權力這麼做。”郭冕點頭道。

林覺忙擺手道:“殿下,小王爺,暫且無此必要。楊樞密並沒有拒絕,你們又何必摻和此事?如果實在不成,我自會請求殿下幫忙的。”

郭冰皺眉沉聲道:“林覺,你似乎還不明白眼前的局面,我希望你能清醒一些。太子之議已經開始,這個時候你必須要有所作爲。我樑王府和你都必須爲晉王出謀劃策,晉王必須奪得太子之位,這一點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倘若讓淮王當了太子,將來你和我們都將無存身之地。倘若你還有別樣的想法,未免太糊塗了些。”

郭冰顯然是看出了林覺的推諉之言,所以毫不客氣的捅破了這層窗戶紙。

郭昆也道:“爹爹說的甚是,林覺,你從不犯糊塗,但在這件事上,你似乎一直猶豫的很。我知道你不想參與這些事情,但其實由不得你。論才智,論謀略,你都是晉王殿下身邊急需之人。所以我們希望你能表明態度,爲晉王殿下奪得太子之位出謀劃策,盡忠效力。”

林覺苦笑無語,原來這不是接風洗塵的宴席,而是逼迫自己站隊的鴻門宴。從見到郭冕的那一刻起,林覺其實便隱隱意識到了這一點。

不得不說,郭冰父子的話是對的。儘管林覺百般不願摻和進太子之爭中,但是理智告訴他,他們是對的。自己其實已經難以擺脫此事,平叛之後,自己實際上已經不得不站在郭冕一方。如果在太子之爭中淮王郭旭勝利的話,包括樑王府和自己在內,確實都將無存身之地。

郭冰父子將話挑明之後,包括郭冕在內的三雙眼睛都緊緊的盯着林覺,他們等待着林覺的回答。

“晉王殿下,岳父大人,兄長。你們以爲我還有別的選擇麼?你們又何必說這些話?”林覺的話似是而非,但在郭冕和郭冰父子聽來,這便是明確的表態了。

三人都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來。郭冕舉杯道:“林覺,本王敬你一杯。你能爲本王效力,本王很是高興。有你在,何愁大事不出?本王在此承諾,一旦我繼承大寶,你便是本王的宰相。有你替本王理政,本王可高枕無憂。今日二叔和郭昆在此作證,若違此言,天厭之,地厭之。”

林覺苦笑不已。郭冕也開始學會這一套了,畫個大餅給自己,八字還沒一撇,便先以利益相誘了。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郭冕也只能以此來拉攏人心了。但不知他許諾給王爺父子的是什麼,或許是讓郭昆當樞密使吧。若真如此,他當了皇帝之後怕也是個傀儡。

“殿下擡愛,林覺感激不盡。”林覺不置可否,既沒有感激涕零,也沒有激動不已。平靜的像塊石頭。這讓郭冕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郭冰父子倒是很高興,郭冰撫須道:“好了,林覺已然應諾,那麼現在很多事便可以開誠佈公的談了。林覺,最近朝中發生了這麼多的變故,我們都想聽聽你的看法。這裡衆說紛紜,人人心裡都有一柄小算盤。朝中勢力急遽變化整合。彈劾嚴方、指謫新法之弊,罪己詔、太子之議,這所有的事情攪合在一起。各方人馬頻繁變動,個個言行謹慎不一。所有人都看不清局面如何發展,就連本王也如在雲裡霧裡。所以,我很想聽聽你對這一切的看法。你可否說說你對這所有的事情是怎麼看的。”

“是啊,林覺,本王也被各種話弄得昏頭昏腦,狐疑不一。本王也期待着你能爲我解惑。你給本王分說分說。”郭冕也連聲道。

雖然林覺並未下定決心爲郭冕效忠,但林覺卻也並不能置身事外。眼前三人對自己的尊重也讓人感動,不管目的是什麼,起碼他們是滿懷着對自己想法的期待和尊重的。他們中的兩位曾經對自己極爲不屑,現在卻對自己視若珍寶。另一位最有資格成爲未來大周皇帝的人。這種尊重更是讓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忽視而感到很愜意自豪。林覺也不能免俗,所以他決定不再有所保留。

“晉王殿下擡愛,岳父大人看重,林覺豈敢不遵。但我學識淺薄,說的話未必對,看法未必合宜,還請殿下和岳父大人斟酌而聽之。”林覺道。

“行啦,你就別客氣了。妹夫,都是自家人,莫要矯情了。有什麼想法直接說出來便是。”郭昆翻着白眼道。他有時候就是受不了林覺這種裝逼的勁。明明胸有成竹,偏要矯情說些廢話。真要反駁他,他又能駁得你毫無退路,證明他是對的。妹夫才智謀略有餘,就是有時候太婆婆媽媽磨磨唧唧。

“也罷,那我便不矯情了。從何處開始呢?我只是道聽途說了一些京城之事,具體情形尚未知曉。這樣吧,岳父大人先說說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的具體情形如何?”林覺道。

郭冰點頭答應,舉杯共飲一杯後侃侃將朝廷最近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不得不說,郭冰的消息還是非常靈通的,雖然朝會他並不在場,但誰人說的什麼話,殿上有哪些細節,事後朝中重要官員對此在什麼場合有着怎樣的評論,他都如數家珍,說的明明白白。這讓林覺很是驚訝。很顯然,郭冰在朝中是有着一套他自己打探消息的體系的。朝着有不少大臣必是和郭冰有着私下的交往的。否則,絕對不會有如此具體詳細的消息來源。

末了,郭冰道:“以上便是最近一個多月發生的事情,咱們一件件的捋一捋。你先說說,呂中天他們發動對嚴方二人的大規模的彈劾,對新法大肆批判,不惜用最爲嚴厲的罪名來發動彈劾的目的是什麼?他們對嚴正肅方敦孺以及新法便這麼恨之入骨麼?說是追究叛亂之責,但也用不着這般瘋狂吧。聯合京城和地方近兩百位五品以上官員一起上奏彈劾,實在太過分了。”

林覺想了想道:“青教之亂,新法之弊盡顯,被人乘機鑽了空子,故而變法之人難辭其咎。這一點毋庸置疑。”

“嗯,看來你的看法沒變。之前你便說過這樣的話。”郭冰點頭道。

林覺道:“這是沒法洗白的,這是事實。呂中天吳春來籍此發動彈劾有理有據,這並無不當之處。不過……他們的動機顯然不在於扳倒嚴方兩人。雖然他們也許早就想將嚴大人和方先生彈劾,讓新法停滯,但此次這卻非他們的主要的目的。此次他們的目的是重振聲威,讓朝廷上下官員明白,他呂中天實力猶在。他可以想讓誰倒下便讓誰倒下。一方面告誡那些因爲平叛失利而倒戈的官員,另一方面也是展示力量,重振威望。本質上,還是爲太子之位的爭奪做功課。”

“哦?本質上是爲了太子之位的爭奪?這倒是我沒想到的。”郭冰訝異道。

林覺道:“當然,此次平息青教之亂後,朝廷上下對淮王殿下的風評是不利的。呂中天當然要挺身而出,挽救人心。新法和嚴方兩位大人只是靶子罷了。”

“有道理。這麼說不是針對嚴方兩人,而是無論什麼人,只要夠分量,都會成爲靶子。只不過此次叛亂嚴方兩人難辭其咎,故而成爲最爲合適的靶子,也最能展現他的力量的靶子罷了。換做其他人,也是如此。”郭冰點頭道。

“正是如此。所以他搞得聲勢浩大,又是萬言書,又是大罵國賊。又是讓地方官員上書。可是他忘了兩個關鍵的點。其一,新法和嚴方兩位大人都是皇上支持的人,新法是皇上一手支持之下才得以推行的。攻擊嚴方兩人,攻擊新法,便是變相的否定皇上的政策。這種激烈的手段,反而會引發皇上的反感。他或許以爲皇上不會再護着嚴方二人了,因爲已經導致了大亂髮生。卻忽略了皇上的心理和顏面。其二,他搞得這麼聲勢浩大,恰恰違背了之前他低調謹慎行事的作風。數百朝臣上奏彈劾,雖可解釋爲新法引發共怒,其實卻也暴露了呂中天一派在朝中的勢力。皇上看到這些,心中必是驚詫而且感到恐懼的。皇上可能一直都不清楚原來呂中天竟有如此多的官員和他一派,聽他差遣。即便有着充足的理由,心理上肯定是不舒服的。”林覺沉聲道。

座上衆人深以爲然,林覺得分析確實極有道理。特別是對郭衝心理的分析,以自己對這位皇兄的瞭解,可謂是入木三分。自己這位皇兄的心胸可沒有外表看起來的那般豁達。正因爲對他太瞭解,這麼多年來自己纔會如此的低調,如此的小心謹慎。但即便如此,皇兄還是找了個機會將自己給安排了。可見皇兄心胸之狹隘,性格之多疑。

呂中天之前行事皆很謹慎,他善於揣摩上意,善於逢迎,故而爲郭衝所信任。加之梅妃得寵,則更加的榮寵無比。但那一些都建立在一個基礎上,便是呂中天的勢力在他的掌控之下。呂中天也確實隱藏的很好,就算彈劾陷害他人,他也大多躲在幕後當好好先生。但是這一次,呂中天或許是失策,居然跳出了出來,並且號召了數百朝臣共同進退,這對郭衝而言絕對是會感到威脅。以皇兄的脾性,怎會坦然。呂中天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居然犯下了這樣的錯誤,確實有些令人費解。

“你是說,皇上之所以下罪己詔強行袒護嚴正肅和方敦孺,其實是故意爲之。便是要給呂中天好看,是麼?”郭冰沉吟道。

林覺笑道:“是不是這樣,我也不敢說。不過,你們難道不覺得皇上下罪己詔的舉動有些突兀麼?就算皇上是主張變法的,這罪責也還是在嚴方二人身上 。誰都知道是他們二人負責具體變法事宜,皇上給他們極大的自專之權,他們身爲臣子,理當將風險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內。激化矛盾,釀成禍端,怎麼會讓皇上承擔罪責?可見皇上此舉有意氣行事之嫌了。”

郭冕大聲道:“是了,今天白天我去拜見父皇時,父皇正在大發雷霆。我去後宮悄悄問了母后,母后說父皇因爲罪己詔之事而憤慨。說下臣不賢,逼得他這個皇帝出來謝罪。從此後史留罵名,永遠被人笑話。而且這幫臣子幾天了居然沒有一個上書安慰的。君有過,難道臣子無過?說他們居然一個個心安理得。父皇如果真的認爲自己有過錯的話,又怎會憤憤不平?”

林覺點頭道:“殿下這話可爲佐證了。可見皇上心有不甘,那罪己詔下的心中難平啊。所以,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皇上是否有對嚴方二人的袒護之心,對新法的維護之心呢?一定是有的。但絕非激烈到要拿用罪己詔這樣的方式來維護新法和嚴方二人。這當中有意氣用事的成分。所有人都認爲皇上下罪己詔是爲了袒護嚴方二人,鐵了心的維護他們,維護新法。在我看來,卻並非完全如此。”

郭冰父子頻頻點頭,這一分析,一印證,確實顛覆了之前所有人想當然的認爲。

“那麼,你的意思是,皇上其實對新法和嚴方二人並不是如我們看到的那般支持?皇上心裡其實也是不滿的?”郭昆皺眉問道。

林覺道:“這一點其實毋庸置疑,新法釀成大亂,皇上心中難道還會高興?嚴大人和方大人到現在爲止似乎並沒有任何的表示,皇上心裡難道不惱火?只能說呂中天行事的方式起到了相反的作用,讓皇上生出了逆反心裡。聽說楊俊也插上一腳,站在呂中天一邊。這兩位軍政大員聯手,頗有威逼皇上的咄咄逼人之勢,以皇上高傲剛硬的脾性,豈會容他們左右自己?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皇上便下了個罪己詔,將罪責攬在自己是身上,讓呂中天和楊俊吃個大憋,偏不給他們面子。這恐怕纔是皇上心裡的想法。”

郭冰父子和郭冕均頗有茅塞頓開之感。特別是郭冰,他是老江湖,對自己的皇兄又是極爲了解的,站在他的角度聽林覺這番分析,更是合情合理。因爲皇上的性格使然,越是逼他,反而越是會發生一些不可思議之事。越是會讓他憤怒,而幹出一些不顧一切的事情來。就像當年小時候,他差點把自己淹死在水坑,便是爲了懲罰自己的不敬。他可什麼都乾的出來。

三人看着林覺的眼神既欽佩又疑惑。這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怎麼會分析出如此細微之處。從局勢到人的性格和心理,分析的頭頭是道,關鍵是還很有道理。這種深刻的理解和分析,難道不是經歷極爲豐富的老者纔會有的眼光麼?

“晉王殿下,你有沒有上書請罪?”林覺問郭冕道。

郭冕愣了愣詫異道:“請罪?我??我請什麼罪?”

林覺嘆道:“晉王殿下,你不是聽到了皇上發怒抱怨麼?你說皇上怪這幫臣子們一個個心安理得,也不上書安慰。你既聽到這樣的抱怨,怎麼還無動於衷?君有過,臣子難道無責?臣子是輔助君王治理國事的,君王的過錯不正是臣子沒有盡責麼?皇上此刻正無臺階可下,他下了罪己詔,需要的便是臣子們上書向他請罪,自責以輔佐不力之責。可是滿朝文武都沒動靜,你們讓皇上怎麼下臺?晉王殿下應該帶這個頭,這是一個多麼好的機會啊。你不是要爭太子之位麼?怎麼不去做?”

“啊!”郭冰父子和郭冕均如夢方醒。上書請罪可不是真有罪,上書是一種姿態,是爲皇上開脫的姿態。皇上不想青史留罵名,臣子們理應幫一把。只可惜臣子們都是木頭疙瘩。居然一個個安之若素。這時候第一個出來請罪的,必給皇上極好的印象。這可是個極好的討皇上歡心的機會。

“對對對,快些請罪奏摺,殿下,快寫。你寫之後,本王也寫,我們都寫。這可是極好的機會,不能被人搶先。立刻,馬上!”郭冰如夢初醒,大聲叫道。

林覺笑道:“那也不必現在如此,半夜遞摺子,顯得太過刻意,明日再遞上去便是。”

郭冰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失態,太過急切了些,失了些風度。於是坐下來定了定神道:“說的也是,明早上奏也不遲。林覺,關於此次太子之位的爭奪,你還有什麼好的建議和計劃,不妨今日一併說出來。大夥兒羣策羣力,也好有個周密的準備。過幾日估摸着朝廷議立太子的廷議便要開始了,得做好應對啊。”

“是啊,林覺,你給本王分析分析局面。很多人跟本王說,我穩操勝券。我自己也認爲沒有太大的問題。但現在,本王卻心裡沒底了。呂中天這次能聯合數百官員上奏彈劾嚴正肅和方敦孺,廷議上必也是他們佔據上風。若是加上楊俊的話,我恐怕沒什麼勝算呢。咱們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郭冕在旁也急切的道。

林覺想了想道:“你們打算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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