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捕殺赫連夢秋和氏壁1

大妝 123 捕殺(赫連夢秋*和氏壁+1)

她微勾着脣望向驚呆的王氏:“是我許她的膽子。怎麼,老太太覺得我的丫鬟替我教訓個擅闖我閨房的賊子有錯?”

王氏揚起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她完全已說不出話來,她不是應該躲在房裡偷偷的哭泣麼?不是應該像只可憐巴巴的狗一樣縮在屋角,睜着六神無主的雙眼,跪在她面前祈求她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麼?爲什麼她眼下能夠這麼樣乾淨整齊地出現在這裡,而她身邊的錢壯他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黃氏和謝葳在王氏身後站着,也都禁不住露出了濃濃的驚詫之色,她們雖然不知道王氏究竟在搗什麼鬼,但從今夜由扶桑院發出的一切不尋常可以輕易看出來,王氏之所以會興師動衆說到掩月庵上香留宿,就是衝的謝琬而來!

而方纔在院外聽得裡頭的女子哭泣之時,她們也隱約猜到了點什麼,所以眼下謝琬不但如此乾淨整齊,而且還能在身邊人的護擁下沉靜地質問王氏,便由不得她們吃驚了。

王氏這次的陰謀連她們事先都毫不知情,謝琬是怎麼逃脫的?又是怎麼反過來將謝宏當成賊子,打成如此半死不活的模樣的?

“你哪裡打的是什麼賊子?!他是你大伯,是大老爺!”

已經認出來地上的謝宏的張氏見得自家公公居然被打成這個樣子,而且王氏還被堵得無話可說,自然要站出來表現表現。

“住嘴!”謝琬驀地把目光移向她,喝斥道:“大老爺既不是覷覦人財產的江湖大盜,又不是禽獸不如的採花淫賊,怎麼會深夜跑到我院子裡來?邢珠,還不替大老爺掌嘴!”

邢珠笑着稱是,幾步走到張氏跟前,對準她臉上便是兩巴掌扇過去。張氏身子一歪,再擡頭時,嘴角已經流出血來。

邢珠滿意地掉轉頭。往謝琬身側走去,路過謝宏身邊時,忽然一腳踏上了他的左膝,然後就聽喀嚓一聲。謝宏的左腿骨竟然已經就這麼被踩斷了!

剛剛纔從地上爬起的阮氏看到這幕,又啊的一聲倒在了地上。就連黃氏,也不由得側頭與同樣神情凝重的謝葳對視了一眼。

邢珠冷冷的揚脣道:“真是對不住,一時沒看路,踩着了。”

王氏顫抖地指着謝琬:“你,你,你——”

“我什麼我?”謝琬走上前兩步,冷笑往她們面上一一掃過去,“看來除了二姑娘,倒是都來齊了。錢壯。還不去把人帶過來?”

聽得二姑娘三字,王氏又不由愕住了。是啊,平日裡謝棋是個看熱鬧不怕事大的人,今兒夜裡倒是去哪兒了?

這時候錢壯已經帶着兩個人從屋裡出來了,走到空地上他把拿繩子捆住的兩人往王氏面前一丟。然後便環胸回到了謝琬身後。

王氏看着地上二人,頓時氣血上涌,差點又背過氣去了。

地上兩人一個是謝棋無誤,只是她只套着件外袍的身上四處是紅印,頭髮披散眼神狎暱,臉上敞着淚珠。而旁邊光着上身的男子十分面生,應是外頭找來的。他胸前臂上也落下好幾道指甲印,胸腹之下甚至有着明顯的胭脂印子,謝葳雖然未經人事,可是除她之外在場的人可都是過來人,見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頓時,院裡響起一片譁然之聲。而就在這時候,院門口以一陣響動,庵裡幾個尼姑紛紛合十道着“阿彌陀佛”,在頌園兩名護院的擁護下趕了過來。

謝琬迎上去,亦合十行了個禮。然後說道:“驚擾了大師,實在罪過。”

爲首的住持道:“三姑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謝琬掃了地上的謝棋二人一眼,說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剛纔一直由我的丫鬟們陪着在屋裡歇息來着,後來聽得響聲,才知道原來來了賊。這佛門清淨之地,有大師們管治着,本該十分安全,如今我們二姑娘竟然在大師們的眼皮底下被玷污,大師您瞧,這該如是好?”

女尼們方纔已聽得了風聲,雖不知道原委,但也約摸曉得是王氏她們在算計這三姑娘,可是她們的事還她們的事,怎麼能把她們掩月庵拖下水?因而原是帶着幾分問責的怨氣來的,可是如今聽得謝琬這麼反問,卻又一個個啞口無言了。

是啊,不管怎麼說,事情是發生在掩月庵,就算這是謝家人內訌,可她們眼下也拿不出證據證明她們與這賊人無干——退一萬步說,就是能夠證明與賊人無關,她們怎麼也得落個防範不當的罪名,更遑論如今這謝二姑娘又失了身,鬧出這樣大的事,她們就是有幾個腦袋也扛不起這個罪!

而眼下聽這謝三姑娘的意思,倒像是不依不饒,這又如何是好?

住持頓時氣短了,這種情況下哪還顧得上問人家的罪,頓即低聲下氣與謝琬道:“三姑娘這話貧尼們擔當不起,只是這事貧尼們實在——”

“大師們實在是不知道。”謝琬微笑望着她們,雙眼亮晶晶地,“我知道。今夜裡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掩月庵很平安,我們在這裡住的也十分自在,大師們招待得很周到,你們說是嗎?”

住持愕住。

她本已作好了向謝家賠罪求饒的準備,可謝琬這話是什麼意思?是饒了她們?她爲什麼要饒了她們?女尼不是一二十歲的小年輕,這個時候的她們,已經很快明白了謝琬的意思。

今夜裡發生的事如若傳出去,影響最大的就是謝家的姑娘們,雖然失身的是謝棋,可是謝琬畢竟還是謝家的姑娘,而且她也正好在山上,謝棋正是在她的院子裡失的身,這對謝琬來說,是極爲不利的。而謝家事後也必定會像剛纔謝琬那樣,把責任反推到掩月庵身上,那時候,就是兩敗俱傷!

而如果女尼們不說,謝家這些人自然也會把這件事死死掩藏起來,掩月庵依舊會香火傳承,而謝家姑娘們的閨譽也完好無損,那樣,就是兩廂都相安無事!

女尼們想透這層,頓時都不由得鬆了口氣,面面相覷起來。

王氏她們早已被面前謝宏父女的模樣驚氣得說不出話來,爲着大局着想,自然對此毫無意見。

住持深深看了眼謝琬,衝她合十行了個禮,而後便吩咐身畔弟子:“吩咐下去,今夜之事若有人往外瞎傳一個字,廟規處置!”

謝琬看着女尼離去,滿意地衝住持笑了笑,“既如此,我這裡還有些家務事待處理,還請大師迴避則個。”

住持心知肚明,忙低首道:“姑娘放心處理便是,貧尼保證絕無人進來相擾。”

說着,便吩咐了餘下的女尼前去行事,這裡自己也飛快地退了下去。

謝琬轉過身來,往一院子人面上一掃,目光落在地上的謝棋身上。

謝棋哭着跪爬向王氏,“老太太!”

王氏氣得指着她,已經只剩進氣而沒有出氣的份了。

阮氏這時也回過氣來,頓時撲上前抽了謝棋兩耳光,“你這個畜生!”

謝棋被打倒在地上,捂着臉嗚嗚地哭起來。而被這一打,本來就只隨意套上的衣裳也因此歪下來,露出光裸的肩膀以及微豐的半邊胸脯。旁邊跪着的男人見到這一幕,目光頓時如同粘在上頭,貪婪地注視起來。與此同時喉頭滾動着,似乎隨時都有再撲上去泄慾的可能。

淫羊藿的威力不是那麼快就能消退的,錢壯居然下了這樣的猛藥,如果不是邢珠及時把殘香拿回來,謝棋今夜還有她受的。

謝琬表情木然,看着衆人。

阮氏拾起邢珠掉在地上的木棒,朝那男人不要命地地打過去,男人本來就是受了謝宏之命進來的,須得仰仗王氏母子鼻息過活,就是捱打,又哪裡敢反抗?躲避不及,一條左臂就這麼被打斷了。

男人痛呼着滾在地上,謝棋望着他精壯的身子,不知想到了什麼,嚥了咽口水。

阮氏更氣了,往謝棋身上也是一棍:“你是要把我們的臉給丟盡了纔算數!”說完丟了木棍,便趴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

謝琬揚了揚脣,回頭溫和地吩咐錢壯:“把這兩個人押起來,等天一亮,我們就啓程回府!”

錢壯不由分說把謝棋二人拖向裡屋,王氏阮氏撲上來阻擋,虞三虎等人卻早從旁圍了上來。

於是一時間雞飛狗跳,而這邊廂謝琬卻已進了房裡。

等錢壯把人都關好了,謝琬吩咐他道:“你現在即刻去找到寧大乙,拿到方纔謝棋僱來的那刀疤臉以及手下幾人的下落,然後把他們的舌頭都割了!如果他們之中有會寫字的,把他們手腳筋挑斷!今天夜裡的事情,不要往外傳出一個字!”

又吩咐邢珠:“去把王氏拖過來!”

王氏正在與虞三虎等人糾纏,邢珠走過來,一把捋住她的衣襟,拖拽着到了謝琬跟前。

謝琬端坐在禪牀上,冷冷望着地下:“謝宏請的人有幾個?全給我招出來!”

王氏恨恨瞪着她:“我憑什麼告訴你?”

謝琬冷笑,手上一碗茶潑到她臉上,扔了杯子砸在她腳下:“不說,你就等着謝宏死!——邢珠!繼續給我打!不要下手太重,讓他慢慢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