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魔都，西裝筆挺、腋下夾了一個黑色公文包的古樂奮戰了半天，終於擠上了315路公交車，不過此時當然沒有位置給他坐，只好像是人肉餡餅一樣被擠在過道上。
整輛公交車上，也就只有他和另外一箇中年人穿着全套西裝，在擁擠的環境裡十分顯眼。周圍的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兩個不是銷售員就是保險經紀，最擅長死皮賴臉，撇了撇嘴。
古樂並沒有在意周圍乘客的眼神，心裡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猶豫不定。剛纔他的大學死黨打來電話，交流了一下最近的狀況。
也就這時，古樂才知道死黨也就成爲了超能力者，還是比較強力的那種。雖然有些懷疑這裡面的水分，但他也曉得這位好友已經和自己不是同一類人了，走上了超凡的道路。
儘管在中國，超能力者受到了很大的壓制；但在許多中小國家，超能力者纔是控制國家的統治者，擁有大量的資源，不要太風光。
死黨的一句話給他帶來的強烈的震撼：“你想不想成爲超能力者，哥們我帶你，包你有驚無險成爲超能力者！”
就是這句話，讓他直到現在還神思不定，沒有心思考慮身邊人目光。
古樂以前也不是沒有想過去冒險一回，搏一搏，說不定能夠成爲強大的超能力者。不用像現在這樣跑銷售，十次有九次被冷言拒絕，還有一次是說了老半天，客戶依然不爲所動，白費勁。
只是他看過騰訊網出現一個統計報告，發現一百個冒險者中，有五十個人死亡，三十個人成爲植物人，剩下二十個人才會成爲超能力者。
看上去成功率還不錯，似乎很光明的樣子。因爲一旦成功，收入暴漲，美女倒貼，什麼都有。
不過如果是用自己唯一的一條命來冒險，這就不能不讓人三思而後行了。那些無路可走的傢伙，纔是冒險者中的主力軍。
古樂自忖還沒有到達那種地步，一直都沒有下定決心。但不久前死黨的那個邀請，像是魔鬼的誘惑一樣，一直在他耳邊響個不停。
公交車上裝有的車載電視，正在播放新聞。
古樂想着問題，視線不經意掃過電視，看到一個專家模樣的傢伙坐在演播廳裡。
這個中年專家一本正經說道：“最近大家都很關注陽光變弱的問題。根據我從天文臺得到的消息，最近因爲太陽活動變弱，射入到地球的光線也跟着變小……這樣就導致了現在這種情況。”
古樂想起來，這條消息最近很火，因爲它和瀰漫北方大部分的霧霾聯繫在一起，始終都能維持熱度。
“切，又來糊弄我們了。肯定是霧霾搞得，還弄那麼多花樣來轉移我們的視線，狗專家！”
“如果這個專家說的有半分真的，我把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嘿嘿，國家這是發福利給我們呀，培養我們對霧霾的吸塵能力。”
古樂聽到了周圍的乘客的咒罵，沒一個對電視裡的專家是正面的看法，心裡不禁有些同情：這個專家到底是收了多少錢，才願意頂着衆人的怒罵呀？
車窗外，一個掛着魔都生物研究所的招牌一晃而過，所有人都沒有在意。在魔都，這樣的研究所實在太多，很難確定它們的數量，因爲每個月都有倒閉和成立。
就在這個研究所裡，全部的研究員都紅着眼睛，頭髮亂的像是雞窩一樣，忙忙碌碌不停。而且他們的研究對象都是同一個，從空氣裡採集到的細微真菌。
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守在研究所裡，荷槍實彈，上的都是真彈。如果有人想要硬闖的話，迎接他的就是密集的彈雨。
這家研究所只是國內上百家研究所中的一個，它們的研究對象都是同樣的真菌，這種力度也只有六七十年代舉國攻克核彈、航天難題纔出現過。
“太不可思議了，x的直徑是那麼的小，但是光合作用的效率竟然比喬木還高！”
“生活在空氣裡的真菌，這簡直是挑戰所有地球人的記憶。自從有了科學記錄的幾百年來，都沒有人發現它。空氣的組成成分已經毫無秘密，它絕對是突然冒出來的。”
“生化武器，肯定是武器！只要製作者一聲令下，它就是殺死地球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動物！比核彈危險一百倍。”
“只是目前好像沒有發現它是生化武器，倒是空氣裡的氧氣濃度上升了五個百分點。我擔心這樣持續下去，可能人類要穿着宇航服才能出來活動。”
“絕無可能，大氣層可不是無限的，這種真菌的數量也不會始終增加，氧氣濃度不可能一直升高。”
研究所裡的爭論，古樂自然是不知道。回到家裡後，他一直坐在椅子上，看着狹窄的房間發呆。
最後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死黨的電話：“我參加，什麼時候可以帶我？”
“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是甘於平凡的人！放心，有我和團隊罩着，成功率可不像傳說中那樣可怕，七八成還是有的。”
古樂沒好氣說：“之前你可是說百分百安全的，這裡面到底有多少水分，我又不是接受不了事實。”
“大概，應該有四五成的機率吧。這要看運氣，如果我們在夢境裡遇到的惡魔不很強大的話，你纔有機率幹掉它。”
古樂罵道：“你真的不靠譜呀，四成和八成可是翻倍，這就差距大着呢。”
“好了，今晚七點你到我這裡來。”
掛斷電話後，古樂渾身都洋溢起興奮，臉色都變得通紅，眼睛也赤紅一片，像是喝醉了酒一樣。
說來也怪，最近幾天裡，他發現自己的精力旺盛了不少，睡眠時間也少了一個小時左右。
“運氣好的話，我過了今晚就能成爲超能力者了！”古樂坐在窗邊，想着晚上即將進行的生命冒險，腦中始終不能平靜。
這是什麼味，好像挺好聞的！他突然聞到了一股自然清新的氣息，勾起了以前去過的原始森林保護區的記憶。
“不好，這裡可沒有森林，難道是某種有毒的氣體？”
古樂反應過來，人口兩千多萬的魔都可沒有原始森林的存在，臉色大變。而且很可怕的是，他發現自己的心跳快了近一倍，渾身的皮膚開始發紅，身體裡好像充滿了力量。
“完了，已經出現臨死前的幻覺了。”他大叫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