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與火之歌世界極北的凍土,極寒之山的山腹裡,異鬼之王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看着異鬼們抓來大量的青壯回來,一雙亮藍色的瞳目裡透露出滿意。
這些人要是能夠承受得起轉化過程中的劇痛,倖存下來就是新的異鬼,只可惜一百個人中都難有一個。想要成爲異鬼,必須是血脈裡有着冰血脈才行,而且濃度不能太低。
北境環境艱苦,能夠養活的人類數量並不多,但在這樣惡劣的寒土地生存下來,身體裡遍漸漸適應,慢慢有了冰血脈。
可以說北境人就是基礎,要是一次性大量死傷的話,就很難再有新的異鬼增加了,這樣也限制了異鬼們抓捕人類的數量。
用人類鮮血爲塗料,畫滿了神秘符號的冰面上亮起一道藍色的幽光,將上百人籠罩在裡面。一股冰寒的氣息包住了那些人,緩緩滲透進去,一直到最深的骨髓。
啊啊!冰面上的人臉色很快慘白,嘴脣烏青,皮膚上出現一塊塊凍傷的地方漸漸失去知覺,很想就此一凍不醒。但是發自骨頭裡的劇痛讓他們保持着清醒,一個個痛嚎起來。
半個小時候後,九十八個人變成了硬邦邦的屍體,像是被寒冰凍了幾十年一樣堅硬,只有兩個外形大變的人還在呼吸,似乎熬過了洗髓換骨。
代價就是他們失去了人類形態,兩隻眼睛轉變成冰藍色,透出極度深寒的氣息,身上的肌肉和脂肪全都消失,只剩下硬化成骨凱一樣的皮膚。
“好,好!這次居然成功增加了兩個新成員,真是一件喜事!”異鬼之王從白森森的骨質王座上站起,聲音裡透露着激動。
百分之一的機率並不是說每次投入百人就能收穫一個同類,多數次都是一無所獲,一百人全都死光,成爲沒有大用處的屍鬼。上一次增加兩個成員還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嗯?異鬼之王忽然感到大難臨頭,似乎馬上就有難以抵抗的災禍發生一樣,在它上千年的生命裡都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萬年寒譚一樣的心頭上起了強烈的波紋。
沒等它找到原因,一股強大到無法計量的力道從腳下傳來,震碎了雙腳後還不滿足,還要繼續震動它的大腿、腰腹以及頭顱。
“不!”異鬼之王不甘心,在這萬分之一的時間裡,雙手狠狠在山壁上一拍。付出兩隻手掌粉碎的代價後,整個身體都凌空而起,避開了排山倒海的力道壓迫。
轟隆隆,整座極寒之山都倒塌了下來,山腹暴露在外界天空之下,只是寶藍色的天空竟有一半成爲了漆黑的虛空,而且還在不斷縮小。
斷了雙手雙腳的異鬼之王幸運地沒有被落石壓死,看着天空上的異象,心頭上莫名地升起巨大的悲痛,早已乾枯的眼眶掉出一顆顆冰粒。
“我這是怎麼了,不可能害怕這黑色虛空!”它催動了體內的千年冰心,受傷的手腳很快就變得完好無損,看着不斷擴張的漆黑虛空,心頭上發出的警告讓它永遠逃開,但它卻偏偏不想那樣做。
因爲異鬼之王看出來了,按照天空上的趨勢,遲早有一刻整個世界都會被漆黑虛空佔據,根本無處可逃:“我會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回過神來的它開始在劇烈變形的大地上尋找手下,幸好不是每個異鬼都死在了剛纔的鉅變中,還有極少走運的傢伙活了下來。
……
臨冬城在劇烈的地震中垮成一片廢墟,百分之九十九的居民都死了,但有着數萬人的基數下也有幾百個人免遭厄運,奈德.史塔克就是其中的一位。
“勞勃,勞勃!”他剛纔和國王勞勃在練武場比劃着格鬥技巧,孩子們在木樓上圍觀。只是在比試的過程中,他高高躍起的時候大地劇烈抖動起來,將勞勃拋到三米的高空中。
奈德落到地上後,大地依然還在抖動,只是程度沒有之前那樣劇烈。等他從地上站起來來到好友身邊,看着他的身體像是一個軟軟的裝滿水的羊皮袋一樣,攤在大地上,已經沒了呼吸。
“羅柏!瓊恩!布蘭!”奈德衝到了倒塌的爛木堆裡,兩隻手不斷抓起斷裂的木頭扔到一旁,不斷往下挖掘。沒有得到迴應的他,一顆心直往深淵沉去。
整座木樓的廢墟清理完後,露出了面色慘白孩子們的面孔。羅柏死了,瓊恩死了,只有布蘭被兩個哥哥抱在懷裡,倖存下來。
“不!”奈德抱住了只到他大腿高的布蘭,失聲痛哭。
布蘭的一條腿斷了,但他指着一動不動的羅柏和瓊恩,面帶悲傷地問道:“他們怎麼了?”
奈德悲痛地搖了搖頭,將布蘭放到肩膀上,聲音哽咽着說:“我們去找你母親和姐姐去。”
他擡起頭一看,發現了一個不能理解的事實:藍色天空只有正頂的一小塊,其餘地方是散發着致命氣息的漆黑虛空。隨着時間的流逝,天空的面積越來越小。
眺目遠望,東南西北都是漆黑的虛空,而堅實無比的大地則在不斷萎縮,化作一道道混沌色的光芒消失。小山、樹木、河流和大地一樣,只要遇到虛空就分解成光芒。
布蘭也看到了末日般的情景,清脆的童音問了一句:“我們也會向遠處的小山那樣消失嗎?”
“是的,我們就要回到舊神的懷抱裡了。”奈德看着布蘭清澈的雙眼,兩行熱淚流出了眼眶,點了點頭說。
就在這個時候,藍色天空外、漆黑虛空中突然多出了無數虯龍一樣的巨大樹根,將整個天地都包圍起來。
布蘭和奈德兩人被這樣的不可思議的情景震驚了,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良久後布蘭才說:“那是樹根?世界上居然有這麼大的樹根,那這棵樹該怎麼大呀!”
奈德感到今天接二連三遇到很難理解的事物,以往的經驗和知識都無法再起作用,好像白白活了幾十年一樣。
吱嘎,吱嘎,整個天地發出受到擠壓的聲音,震動了整個空間。
“布蘭,做好準備,我們就要到見到舊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