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麥格教授離開後,教室裡在最開始的時候還是十分太平的,大家都在專注於各自面前的火柴,意圖將它變成繡花針或者是大頭針,揮舞着魔杖,調動着魔力,當然還有上上下下音階不同,聲調各異的咒語。

潘依舊習慣性地尋求了一處陰暗的角落落座,唯一的區別是爲了感受麥格教授在示範時魔力的變化,他沒有刻意施加忽略咒。畢竟忽略咒雖然不能屏蔽魔力,卻很容易漏掉一些微小的魔力變化。而眼下潘正拿着他的魔杖,全力盯着那根火柴,事實上他很容易在揮舞魔杖後將火柴變爲針,但是由於虛體狀態下他無法切身感受魔力對物質結構的打散與重組,所以眼下他正抓緊時間用自己的實體去感受着,所以說,即使是千年老妖怪,學習依舊十分重要,有句話怎麼說的?學無止盡?

“哈哈,我們偉大的‘聖人’波特,看來你的大腦並不如你的名聲一般‘偉大’!”先挑釁的是德拉克,這孩子有着斯萊特林獨有的彆扭性格,他在提醒哈利又沒做課前預習,但說出來的話……所以說毒液是有家學,也就是斯萊特林淵源的,這一點同樣可以從他的教父年長的斯萊特林處得到充分應徵。

德拉克拿着一根已然變成了針的火柴,呃,應該是針,總之他正拿着一根變形成功的針,對着對桌的哈利炫耀着,諷刺着:“看來要從格蘭芬多麥格教授地方取得第一個十分的,註定將是斯萊特林的我,‘默默無名’的德拉克•馬爾福!”

“瞎貓碰到死耗子!”羅恩的火柴雖然依舊維持着他原有的樣貌,但這並不妨礙他奮起反擊,儼然是哈利的騎士一般,誓將一切欺負或者企圖欺負哈利的魔王打倒在地,哪怕無法打倒,也要回敬以口水,他無論如何無法忍受那個纖弱的哈利受到別人的欺負,雖然自從到達霍格沃茨以後,哈利已經擺脫了過去達力欺負的陰影,挺直了脊樑。

“你說什麼,你個紅毛老鼠!”德拉克也是蠟燭,一點就亮的那種,而顯然羅恩的話,已經踩到了地雷。

斯萊特林的人從不在乎別人對他們努力的看待態度,但卻也不允許任何人忽視他們對於成功所付出的努力。德拉克的成功的確是努力的結果,在過去十一年裡,身爲馬爾福家族的長子兼獨子,從三歲開始,他便被要求進行包括魔力控制、魔咒使用,以及魔藥調配的學習,這對於隨時面臨着魔力失控的孩子而言可以被稱爲地獄。即使是德拉克,這個被譽爲馬爾福家天才的少年,在美好的兒童時代,也品嚐過魔力暴走的痛楚。雖然十一歲之前他沒有自己的魔杖,但這並不妨礙他對於理論的深刻學習,而且,古老的家族,總有辦法來對付法令的漏洞,而爲了能在格蘭芬多院長的變形術課中獲得O的成績,他從昨晚開始就已經神神叨叨地呢喃起了咒語,力圖咒語清晰,魔杖揮舞正確,這一點,作爲同寢室的室友潘,絕對可以做證明。畢竟隔音咒雖然可以隔音,忽略咒雖然可以隔絕魔力的微小變化,但是對於魔力敏感超乎常人的潘而言,那造成事物變化不可缺少的魔力的上上下下的浮動,依舊讓他夜不成眠,雖然……他本就很少睡覺!

“對了,我忘記了,韋斯萊家雖然是純血,但是早已經被逐出貴族圈了,對了,貴族中是怎麼形容的?”德拉克突然收緊了自己的怒火,報以冷冷一笑,而後繼續他的毒液工程,當然,也不忘拉上他的盟友,比如佈雷斯•扎比尼。

“血統的背叛者!”佈雷斯很配合地點了點頭,他的火柴還沒能變成針,但是金屬的色澤預示着成功在望,“我的每任繼父都是這麼形容的,所以應該是個共識!”

德拉克諷刺地看了一眼已然漲紅了臉的羅恩,繼續說道:“以窩爲計量單位存在的紅老鼠們,無時無刻大概都必須爲最基本的生存而奮鬥,傳統的貴族啓蒙教育恐怕早已經淹沒在歷史長河之中,那麼,我‘親愛’的紅毛老鼠,你的父母是否有時間來對你進行必要的學前教育?比如……變形術啓蒙教育?”

德拉克是有痛腳的,羅恩自然也有痛腳,而這次,德拉克的眼光其準,一腳就踩在了羅恩最痛的腳上。羅恩記得的確有一本書叫做《貴族兒童的變形術啓蒙》,而從日常的家庭交流中可以看出,他的哥哥比爾,查理,甚至到珀西的時候,他的爸爸和媽媽都會在空閒的時候以這類《貴族兒童的……》系列叢書作爲對孩子的教育啓蒙,但是從雙胞胎以後,這些書便再也不見了蹤影,而羅恩之所以會知道這本書則是因爲弗雷德或者是喬治正拿它用來墊他家的餐桌腳,所以……

“Wingardium Leviosa(羽加迪姆勒維奧薩)!”魔杖所指,漂浮咒的咒語。感謝亞瑟•韋斯萊先生以及莫利•韋斯萊女士在沒有對羅恩進行變形術的學前教育的同時,也沒有進行任何有關魔咒的學前教育,這使得行動總是快過大腦的格蘭芬多小獅子羅恩•韋斯萊先生所能施展的咒語泛善可陳的只能用個位數中的個位數計算。而漂浮咒,潘原本以爲羅恩第一次成功施展漂浮咒應該是在與巨怪搏鬥的過程中,顯然,現在的歷史略略有些提前,從德拉克先生那漂浮,呃,或者說是倒豎起來的鉑金頭髮上可以得到證明,雖然……他想漂浮起德拉克並沒有獲得成功。

你知道,你得原諒馬爾福貴族對於鉑金頭髮的執着,所以口水戰上升成爲了肉搏戰。潘坐在角落,看得津津有味,畢竟十一歲的孩子,無論是魔法或者是肉搏所能造成的傷害實在是有限的很。哪怕那位連名字都不能說的人,在十一歲的時候,也只是正太一枚。而馬爾福雖然經過學前教育,但暴怒之下,依舊難以很好控制魔力的輸出,這一點從各式各樣走形的咒語中可以同樣得到論證。

“啊~”尖叫聲起,如此之高的分貝來自赫敏•格蘭傑小姐,她雖然無意參加肉搏,但是當單純的個人肉搏上升爲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的戰役時,她不得不受到波及,不知是誰施出的咒語十分精準地打在了她的火柴上,沒有造成其他的傷害,只除了火柴斷了。

斷裂的火柴與完整的火柴雖然在物質結構上並沒有任何區別,但是在物質形態上,顯然與完整的繡花針或者大頭針相去甚遠,這使得格蘭傑小姐已經施展出的變形術也同樣受到了異變的打擊,火柴的確變成了金屬,只是形態上扭曲的實在讓人很難和纖巧的針聯繫在一起。所以,她憤怒了。

有一句話必須說,得罪小人也別得罪女人,特別這個女人在魔咒課上已經得到了教授的好評,並且能夠成功施展漂浮咒,再加上這個女人是巫師,並且正處於憤怒暴走的狀態。

但是這樣的真理十一歲的小P孩們不會明白,於是所有課桌上的火柴嗖地一聲懸浮而起,間或閃爍着金屬的光澤,或者是詭異的形態,這令潘的腦海中莫名閃過一個詞——暴雨梨花。

事情已經失去了控制,就在潘閃神考慮要不要施展盔甲護身的空擋,尖細的針尖卻劃破了他蒼白的臉頰,看吧,強大的潘,在經歷了悠長的歷史之後,由於永恆的生命,所以反應變得遲鈍,他居然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躲開那些針尖,好在除了他之外,似乎沒人掛彩,也好在只是輕輕的劃破。而格蘭傑小姐顯然也被自己的表現驚嚇到了。

德拉克的臉色十分難看,不知道是被驚嚇到了,亦或者是被氣到了,畢竟在他還未能做出如此……呃……堪稱“羣攻”的“龐大”的魔咒之前,最被他鄙視的“泥巴種”格蘭傑小姐卻完成了這一壯舉。而考慮到他緊抓着魔杖指向赫敏•格蘭傑的手近乎青筋立現,潘決定暫且將他視爲憤怒。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清晰明亮的發音來自格蘭芬多的院長,變形術課的教授麥格教授,而應聲而響的,自然是德拉克的魔杖。而由於德拉克將他的魔杖死拽在手中,所以魔杖並沒有飛出,只是被打偏了開去,當然,我們也可以認爲是麥格教授沒有用全力。

“我以爲,我適才的警告十分清楚明白!”看着教室的混亂,一向秉持公正的麥格教授自然不認爲自己學院的學生完全沒有參與這場混亂,要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而事實上,就在適才,她恰好看見了赫敏的爆發,雖然她沒來得及阻止。

“非常不錯!學以致用!”麥格教授的諷刺清晰明確,“但我說過,別用你的魔杖指向別人,任何人!所以……”麥格教授環視了一下頓時變得戰戰兢兢的小蛇與小獅子們,“每個參與的人,五分,並且禁閉一週,雖然我不得不爲你們成功變形的人每人加上十分!”是的,必須加分,否則無論是格蘭芬多亦或者是斯萊特林將會史無前例地出現負分,考慮到紅寶石從來沒有承擔過這樣的工作,所以不得不加分,但是儘管如此,兩個學院的分數也將在開學不到幾天的時間裡,在一堂課後,重回個位數。好在下課音樂響起,考慮到後面的課程,麥格教授並沒有用拖堂來進行繼續教育,但是……從她留下15英寸長的報告看來,她的確十分的憤怒,要知道15英寸那是三年級以後纔會要求的長度,即使是一向以作業量多著稱的賓斯教授,也不過留下了13英寸的魔法史報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