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Chapter40

楚悅早上醒來, 開門看到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的男人,還是一陣說不出的恍惚。

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居然真的住了下來。

陸冥看到楚悅醒來, 去廚房把另一份早餐拿了出來, “早安, 坐。”

等到楚悅傻傻的坐下之後, 把早餐放到她的面前, 自己已經吃過,漱口之後拿着筆記本出門上班。

走到門口又返了回來,在楚悅茫然的目光中, 低頭在她的臉上印下一個吻,在某人再次僵化之後滿意的離開。

“我去上班了, 乖乖等我回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悅這纔回神, 只覺得耳朵火辣辣的熱, 她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她這算是和他同居了嗎?

可是, 爲什麼會這麼突然,這麼快!

他們之前……有怎麼熟嗎?

無力□□,楚悅趴在餐桌上,欲哭無淚,誰來告訴她,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悅悅, 有空沒, 我們去約會吧

楚悅正沮喪着呢, 收到司空逸思的短信, 撇嘴不理。

這個男人也是個地地道道的禍害,以後要離得遠點!

楚悅眼珠子一轉, 哼你讓我在家我就乖乖在家嗎?現在人去上班了,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想到就立刻行動,只是楚悅的笑容在打開門看到門口站着的兩尊大神時,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們……”

“小姐要出門嗎,少爺讓我們跟着小姐,保護您。”一個人冰山一座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哼一聲,另一個則是看起來很溫和,說話的也是他。

“我不需要你們的保護。”楚悅相信了他的話纔是見鬼了。

這哪裡是保護,分明就是監視!

“您需要的。”那人依舊溫和的笑着,語氣卻是毫無商量餘地的篤定。

楚悅磨牙,啪的一聲甩上了防盜門,該死的,她這算不算被監視?還是光明正大的監視!

在她關上門之後,那個溫和的男人摸摸鼻子,笑道:“好凶,老大的眼光真奇特。”

美人是美人,可是這脾氣,真是大的可以。

旁邊的人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似地,眼睛都沒有動一下,無趣的摸摸鼻子,繼續站崗。

唉,想他一級保鏢,居然有一天會變成門神給人站崗,想想就不是什麼太光榮的事情。

陸冥收到彙報的短信,挑眉,就知道那女人會想逃走,不過他選的可不是一般人,她是很厲害,想從那兩個人手上離開還是差了些。

楚悅氣呼呼的回到客廳盤腿坐在沙發上,心裡算計着若是硬闖自己的勝率有多少。

那兩個人雖然還沒有動手,不過從剛纔的觀察來看,眼中鋒芒內斂,也都是不容小覷的角色。她是功夫不錯,可是對付陸冥那個變態就有點吃力,若是外面的那兩個,單打獨鬥還有點可能,兩個一起只怕十招都過不了。

嘆口氣,楚悅徹底放棄了,自暴自棄的開始看動漫。

她若是出門也可以,可是她不喜歡跟着尾巴,既然如此不如在家來的自在。

看着動漫,某人的動作從坐着,變成半躺着,到最後直接橫躺在沙發上,不知道過了多久居然就這麼睡着了。

守門的兩個人中午的時候進來想要詢問她吃什麼,看到某女人睡的很香,不知道該不該叫醒,打電話請示陸冥之後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陸冥處理了重要的文件,立刻開着回家,當然,這個家是楚悅的家。

他回來了,門口守着的人立刻識趣的退去,進了楚悅旁邊的那戶人家。

那邊一直是空房,是昨天晚上陸冥纔打電話租下來的,本來的意思是,若楚悅抵抗的太厲害,他就先搬出來去隔壁住,後來某人就暈乎乎的妥協了,他自然也樂得再挪窩。

開門進來,小心翼翼的換了鞋子,就看到她抱着抱枕睡的很舒服,許是有點冷,整個人縮了起來,變成小小的一團,像個小孩子似地。

把筆記本放在桌上,陸冥蹲下身,靜靜的看着她的睡顏。

楚悅現在的樣子和記憶中初見時的那個小女孩並沒有變太多,除了五官更加的立體,容貌更加的豔麗之外,性格脾氣都和小時候一樣的倔強,一樣的不認輸。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理由的喜歡,也沒有無理由的討厭。

就像楚悅喜歡陸冥,也不是從一開始就喜歡,任何的事情都有屬於它的契機。

陸冥自然也不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初見的時候只是覺得這個女孩子和別的不一樣,至少不會像其他人一樣用那樣恨不得吞掉的眼神看自己。

之後越是接觸就越覺得她不錯,卻也從沒有向其他的方面想過。

發覺自己對這個丫頭有着不一般的心思是在她說有男朋友的那之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於這個人的感情已經不一樣。

分開的五年來,經常會在夢中夢到之前的種種,也讓他越來越想要回來。

終於回來了,見到了,卻是完全和自己想象中不一樣的不愉快。

陸冥無奈一笑,這個小女人總是很容易撥亂他的心絃,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也多虧了司空逸思,不然他真的沒辦法這麼快表達出自己的心意,也許……一個轉身就永遠的錯過了她。

想到這樣的可能,陸冥手下意識握住楚悅放在臉側的手。

被人這樣抓着,就算是豬也該醒了。

楚悅自然也猛然驚醒,睜開眼就撞進了那雙深入潭水的眼眸中。

然後被那雙眼睛中來不及掩飾的感情所震撼。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睡昏了頭,她卻知道,她真的在那一刻被他眼中的柔情溺斃了。

楚悅閉上眼睛,鴕鳥的想,也許自己真的可以試試,試着接受他的感情,試着放縱一次自己的感情。

哪怕——到最後不過夢一場,至少曾經他用那樣的溫柔凝視過她。

這樣,算不算,不枉費一場暗戀的時間。

不想錯過,不想放手,哪怕是假的也好。

眼淚緩緩滑過鼻樑,無聲的落入了沙發的布套之中。

陸冥沒想到楚悅會突然哭,看到她的眼淚,讓這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男人慌了手腳,不知道如何安穩,只能笨拙的抽出紙巾幫她擦眼淚,卻發現她哭的更加的厲害。

楚悅本來只是默默地掉眼淚,現在雖然沒有安慰,罪魁禍首卻在旁邊,心中越發覺得委屈。

到最後都不是無聲的落淚,哽咽出聲。

“別哭……”陸冥手忙腳亂的想要抱住她,卻突然詞窮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你若……真不願意也沒關係,不要哭,我不逼你好不好。”

楚悅咬着脣,淚眼朦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這樣的低聲下氣,讓她心中又酸又疼,她從來都捨不得他受任何的委屈,更加沒有看過他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語氣。

眼睛被淚水覆蓋,看不清楚他的樣子,這一刻卻比任何一刻都清晰。

陸冥輕柔的幫她擦眼淚,他從未想過看到一個女人流淚會讓自己的心這樣的疼。

疼到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原則,只要她不哭,什麼都好。

“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楚悅忍着一直掉的眼淚,吸着鼻子含糊不清的問人。

陸冥眼中閃過一抹淺笑,“當然。”

“那……我們在一起吧。”

陸冥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一種做夢的感覺,卻也沒有太在這件事上糾結,笑着點點頭,把人擁在懷中。

“好。”

楚悅靠在他的懷中,脣角勾起幸福的笑,眼中的淚卻沒有停止。

我們在一起吧,哪怕這只是一場夢,我也願意在這場夢中用一生醉生夢死。

那一天之後,所有的一切都發生了質的變化。

最直接感受到這種變化的就是陸氏的員工們,總裁的心情好的不得了,雖然還是那種淡漠的樣子,可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卻明顯沒有那麼冷。

唯一讓人不太適應的是,作爲一個工作狂居然不在加班,每天下班的點踩得特別的準時。

門口的那兩個保鏢早已經撤了,楚悅傍晚的時候會去買菜,晚上回來正好飯菜上桌,默契的彷彿多年的老夫老妻。

吃過飯之後陸冥把剩下的工作做完,楚悅在旁邊的電腦上做設計。

她把照片中每一個想要的感覺都挑選出來,用心的想着每一個細節的設計,全部按照自己的感官和習慣,帶着一種那個房子就是爲自己而設計,用一種幸福而愉悅的心情。

陸冥偶爾會湊過來看着她的設計圖,說一些自己的感覺,如果可行就稍微修改一下。

最多的時候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這天楚悅做完了最後的修改,瞥眼偷看到陸冥還不知道在忙什麼。

換了筆記本,坐在了他的身邊,登陸了Q,敲了他的小窗。

【十口心思人兒:[偷看](/ω\*)】

陸冥也忙完了,正在最後的檢查,看到Q閃爍的頭像,點開之後,看了眼正在旁邊一臉嚴肅的楚悅,露出一抹淺笑。

【冥:想看什麼,光明正大給你看】

【十口心思人兒:Σ(⊙▽⊙"a.我什麼都沒有看】

【冥:所以給你看】

【十口心思人兒:堅決不看!】

【冥:當真?】

【十口心思人兒:("▔□▔)我想想】

“呵呵……”陸冥忍不住輕笑起來,這個丫頭,這麼多年還是沒有變,人就在身邊還要這樣說話,真是。

【十口心思人兒:不準笑!嚴肅】

【冥:好吧……╮(╯-╰)╭】

【十口心思人兒:師兄】

陸冥看到她的稱呼挑眉,她很久沒有這麼叫他了。

【冥:嗯?】

【十口心思人兒:謝謝你】

【冥:謝什麼】

【十口心思人兒:謝謝你喜歡我】給我喜歡你的機會。

【冥:傻瓜】

楚悅微微一笑,愛上一個人,又有幾個不傻呢。

明知是傻,依舊甘之如飴。

“以後不要叫師兄了。”陸冥站起來,走到楚悅的身後,從後面把人摟到自己的懷中,脣貼着她的耳朵輕輕的說着。

“那要怎麼稱呼,喂嗎?”楚悅笑着打趣他,毫無防備的放鬆自己靠在他的懷中,這樣的順從讓陸冥愉悅的勾起了脣角。

“當然是我的名字,或者老公中選一個,我很樂意你選擇後者。”

“瞎說什麼呢。”楚悅的臉一紅,白了他一眼,從他懷中站了起來。

“時候不早了,我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陸冥好笑的看着她抱着筆記本落荒而逃,他是真的不介意她那麼叫他。

現在的社會上,只要認識幾天,兩個人也許並沒有交往就可以老公老婆的叫的光明正大。

楚悅並不是那種保守的人,對於這份感情她只是太在乎,就像偷來的似地。

太在乎,纔會沒辦法那樣的隨便。

這樣在一起她已經很滿足,不想再讓自己有更多的奢望。

想要的太多,會傷的太重。

陸冥和楚悅在一起的事情並沒有怎麼大肆宣揚,可是想要知道的人還是知道了。

第一個來問楚悅的就是司空逸思。

“悅悅,你和陸少現在是什麼情況。”司空逸思直接的讓人猝不及防。

“就是你想的那樣。”楚悅喝了一口咖啡,沒有加糖,苦的她皺起了眉頭。

司空逸思眼神沉了下來,語氣都開始有點凌厲。“你怎麼可以這麼糊塗,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你想說什麼?”楚悅也看向他,那雙眼睛中的坦然讓司空逸思的心一頓。

“你知不知道他有未婚妻。”

楚悅覺得剛剛喝的那口咖啡越發的苦澀起來。“他們還沒有訂婚。”

“訂婚不過是走個過場,這早就是註定的結果,你怎麼可以明知道還讓自己趟這灘髒水。”

“那是我的事情。”

“楚悅,你怎麼可以這樣不珍惜自己!”

“司空逸思,我做什麼,怎樣選擇和你又有什麼關係,作爲朋友,你管的太多了。”楚悅靜靜的看着對面的男人,這是她最後的選擇,她不奢求每個人都理解。

可是,她不會因爲別人的話而如此輕易的放開。

這輩子也許只有這一次在他身邊的機會。

只此一次。她不想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