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獅王城,宴會大殿
爲了慶祝人族的勝利,此時這個大殿裡滿是這個國家最爲尊貴的一羣人。
人們身穿華麗的衣服觥籌交錯,歡聲笑語。
這個王國的主人坐在上首,與臨近國家的使者友好的交談。雄獅王國的強大,除了自身實力的象徵以外,更少不了鄰邦的和睦相處。
交談之間,亞瑟總是免不了談起自己最爲信任的摯友梅林,以及自己最得力的助手魄羅。
可亞瑟眼光掃過卻沒有發現魄羅的身影,他招來一邊的侍從。讓他去將魄羅喚來,做爲王之左手的宰相怎麼能不在這種場合出現。
微醺之間,亞瑟滿意的擡眼掃視了整個宴會大殿,忽然發現守衛整個大殿的士兵竟然有些多,連二樓幾乎每一根柱子邊上都站着兩個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忍不住嘟囔道:“這個魄羅也真是太緊張了,在我們的城堡裡還派這麼多守衛做什麼。”
一旁正在和人交談的莫雷德王子聞言,哈哈大笑道:“父親你又不是不知道,魄羅叔叔一向就是這麼的小心謹慎,不然他怎麼會成爲父親你的得力助手呢?”看那模樣,莫雷德也是喝了不少酒的模樣。
亞瑟也不在意自己那倒黴兒子的口氣,又招過了一名侍從,讓他快去尋找不知道跑到哪裡喝大的魄羅去,一邊說着一邊嘿嘿大笑。
城堡下層的某個密室之中,一個泛着藍光的魔法陣在密室中閃爍,密室裡站着三個人。
一人身穿着黑色長袍,長袍胸口繡着一個草藥的圖案,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他是這個王宮之中的醫師之一萊姆。
另一個身材肥碩的男人,身穿着華麗大紅色金邊長袍,領口縫製着凜冬山脈獨有的雪雕絨毛。這個男人白淨無毛的臉上總是掛着一絲和善的笑容。胸口的地方憋着一枚象徵着這個國家權利的象徵——王之左手胸針,這個人是這個國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魄羅。
最後一個人身穿着一副大號的淡藍色鋼紋半身鎧,鎧甲的肩扣已經被拆了下來,只餘留胸甲的部分。胸甲正中的紋徽是一隻翱翔於天際的雪鷹,身穿着胸甲的女孩。長着一頭棕色的秀髮,一雙藍色的眼眸總是透露着一股憂傷,密室中的黑暗掩蓋不了她那白皙的皮膚,總有一種讓人想要憐憫的感覺。這個悲傷的女孩叫做安娜,是一個騎士摯愛的女孩,來到這個密室之中,是爲了一件事...
“儀式可以開始了嗎?萊姆先生?”安娜有些按耐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她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哪怕再和他說一句話也好。
萊姆醫師掛着和善的笑容,指着法陣其中一段閃着藍色光圈的地方說道:“站到那裡去吧,安娜女士。當我開始念動咒語的時候,魔法陣的光會變成黑色。那是溝通冥界的象徵,請不要驚慌,你只要不斷的回憶最後一次見到那個勇敢騎士的地方,以及他的容貌就可以了。”
安娜點了點頭,雖然心中仍舊有疑慮,可是慾望戰勝了理智,她站了上去。
...
凜冬山脈山下
一個黑髮青年揮舞着一柄符文長劍,一劍讓一個殭屍歇菜,又飛起一腳踹飛了想要撲上來的殭屍,後者直接倒飛出去,砸翻了五六個張牙舞爪的殭屍。
文仲啐了一口,順着奧莉薇亞指引的方向轉身就跑。天知道這些殭屍是怎麼做到在雪原上放肆狂奔,卻又絲毫不受影響的。文仲可是受夠了在雪原上深一腳淺一腳奔跑的苦頭了,此時他無比想念基利那頭大狼。
相信有那貨在的情況下,自己就再也不用靠着11路公交車了。只可惜這只是幻想,突出了普拉斯城的殭屍包圍圈之後,路癡文仲一度跑錯了方向,迎面撞上了另一羣正趕往普拉斯城的屍羣。
最終他在奧莉薇亞的指引下,連夜向着凜冬山脈的方向前進。可是那一波屍羣卻不想放過送上門的生肉,愣是分出了三百多個殭屍一路追着文仲跑。
文仲沒命的跑,卻始終甩不掉這些在雪原上依然快速奔跑的殭屍。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到這片土地的時候,文仲成功甩掉了大部分殭屍的追蹤,可還是有幾十只殭屍追着他進了凜冬山脈。
“文仲,方向修正一下,兩點鐘方向繼續前進,你跑歪了。”奧莉薇亞緊緊抓着文仲的頭髮,替他查看地圖,以防這個缺貨又迷路。
文仲並沒有迴應奧莉薇亞,但他直接就朝着兩點鐘方向跑了過去,身後那些絲毫不知道疲倦爲何物的殭屍依舊放聲嘶吼,在他的後方窮追不捨。
(奧莉薇亞,後面還有幾隻殭屍?)文仲似乎被後面的聲音吵到不耐煩了。
奧莉薇亞只是瞄了一眼就回答道:“四隻十分接近你,十七隻落在後方,返身幹掉他們的話,應該拖延不了多少時間。”
文仲一聽立刻停下了腳步,畢竟被一羣沒腦子的傢伙追了一晚上,不說體力的問題,就是鐵人心中也有了火。
後面的殭屍可不管面前的‘食物’有什麼想法,他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吃肉!
可註定了他們也只是一羣炮灰而已,打頭兩隻殭屍的撲擊沒能成功。文仲一個側身讓過撲擊,符文長劍橫檔,兩隻殭屍頓時獻上了自己的腦袋。
另一隻殭屍卻趁着文仲補刀的時候一口咬在了文仲的肩膀上,好在此時文仲已經不是那身磕磣的皮衣裝,雖然只是做工劣質的士兵盔甲,卻也能夠崩掉殭屍的幾顆牙齒。驟然被偷襲的文仲一揪殭屍的腦袋,將它摔在地上,用力一扯!
出血量巨大!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線沾染了這片雪原,三具無頭屍體倒在了這片雪地上。文仲的眼光瞄向了最後一隻殭屍卻愣住了,因爲最後一隻殭屍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變成了一座冰雕。
忽然之間,他只感覺到一股寒氣從頭頂直竄到腳底板,他擡起頭來。
“這...這是!”
...
普拉斯城下
“吼!”不知道是哪個殭屍發出了一聲震天嘶吼,猶如衝鋒號角一樣,所有的殭屍猛的衝向了普拉斯城。
沒有梯子,沒有攻城器械,甚至沒有振奮人心的戰爭鼓點。只有一羣羣面目猙獰,渾身被死亡腐爛的死者衝向了生者最後據守的地方。
“穩住!不要着急!”錫恩大喊着,由身邊的號令官層層傳遞過去,讓在城牆上守衛的士兵穩住。殭屍的作戰方式和人族的作戰方式完全不同,錫恩完全不用考慮對手會用什麼計謀,因爲他們的人海戰術就足以讓絕大多數人絕望。
他只能命令士兵等到殭屍大軍靠近了再攻擊,以求最大限度的利用城中所有的資源。
密密麻麻的殭屍很快就衝到了普拉斯城的護城河前,他們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跳。猶如餃子一般躍入了滿是陷阱的護城河之中。最初的幾個殭屍很快就死在了護城河裡隱藏的陷阱和湍急的水流中。
可當大批殭屍跳入了護城河,用他們那腐爛不堪的身體徹底堵塞了護城河,這條伴隨了普拉斯城數百年曆史的護城河徹底被污染了。護城河幾乎沒能堅持多久,很快便被殭屍們填滿,從城牆上望去,護城河裡滿是蠕動着的殭屍,讓人看了頭皮發麻。
可這一切並沒有結束,後面的殭屍踩着前面倒黴蛋的身體跨過了護城河的壕溝,撲在了城牆底下。這些殭屍彷彿受到了控制一樣,忽然跪在了地上,後方的殭屍更是嘶吼着跳上了前者的軀殼,也跪了下來。
就在城牆上衆人的眼中搭起了人牆!
“投石!砸倒他們!”隨着錫恩的一聲令下,落石猶如雨點一般落下,將殭屍們砸的筋骨盡斷,支離破碎。
可這並不能打擊敵人的任何士氣,因爲這一次的敵人是一羣根本就不知道恐懼爲何物的死者。一層又一層的殭屍猶如螞蟻一般,逐漸接近了城牆的頂端。
落石只能將這些殭屍們砸倒,卻無法摧毀他們的意志。隨着地面上的屍體越來越多,許多殭屍甚至被砸倒以後,幾乎沒有什麼損傷。又再次拖着他們那腐爛的屍體爬了上來。
漸漸的,屍體已經鋪滿了普拉斯城外牆一圈,被疊了起來。有許多地方甚至已經不需要殭屍再趴下來當做人梯了,因爲那裡的屍體已經堆成了一座屍山,只要不斷的奔跑就可以衝上城牆。
“巨盾!拿好你們的長劍!瞄準他們的頭顱刺進去!!”同樣的聲音,在城牆上的每一個角落響起,許多才剛剛被徵招入伍的農夫,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應該站在哪裡怎麼去抵抗。更多的人見到了殭屍們嘶吼腐爛的可怕模樣,甚至連舉起長劍的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他們不斷的想要後退,卻發現已經退無可退,許多人拿起長劍大盾反抗,將殭屍頂在了城牆之外,但是更多的人卻被涌上來的殭屍撲倒在地撕咬。
只不過堅持了三個小時的時間,甚至連正午都不到,城牆就已經多處失守。若不是卓婭帶着錫恩的親衛隊四處救場,只怕城牆早就已經被攻破了。可即便是如此,人族的防禦戰線也早已搖搖欲墜。
站在塔樓搞出的錫恩大吼一聲:“油罐!”守在城池下的老農們連忙搬運者一壺壺陶罐涌上城牆。不少老農甫一走上城牆,就已經被眼前的血肉磨坊給嚇呆了,可是此時卻也已經不容許他們多想,隨着一壺壺陶罐被砸在了城牆外的殭屍上,一支火箭準確的穿透了一個剛剛爬上城牆,正扯着他開了大窟窿的嘴巴嘶吼。
一道火光沖天而起!瞬間沿着陶罐所撒下的痕跡迅速蔓延到整個城牆外!猶如一條火龍一般將城牆圍了起來,空氣中頓時瀰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肉香。
隨着這條火龍的肆虐,殭屍們總算緩緩的退去。還站在城牆上的人類士兵終於累的癱坐了下來,可沒有人歡呼。因爲衆人知道,城外的殭屍並沒有離去,只是在等待火焰熄滅以後,再次攻城罷了!
卓婭將一柄精鋼長劍從殭屍的腦袋裡拔了出來,臉上充滿了疲憊,只是擡頭看了看天空,距離明天天亮還有一天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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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捫心自問,真的能夠堅持下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