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一陣風聲呼嘯而過,那躲在叢林中的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了掌便朝那黑衣男子襲去。
“是誰!”那黑衣人聞得聲響,立馬轉過身,背手便接過那一掌,掌風渾厚,但到底也是有些底子的,雖說被那男子偷襲,但是能感覺到那男子有些力不從心,被打退了幾步,倒是沒有其他的什麼不適。
收了手,那男子站定,輕瞥了那黑衣人一眼,他緩緩開口道:“離開這裡,那孩子留下,我保你性命無憂。”
“這位公子真是好大的口氣。”看着眼前戴着面具的男子,那黑衣人冷冷一笑,左右踱了兩步又轉過頭看着他開口道:“方纔公子那一掌看起來力足勁強,可是實際上卻是少了幾分元氣,想來……”嘴角微微上翹,那黑衣人的臉色一沉,“想來公子是竭盡全力了吧,現在公子還能打出那一掌?”
“難不成你要試試?”說着,只見着鬼面公子擡了手,作勢便要朝那黑衣男子打去。
“公子何必自欺欺人呢?”笑着搖了搖頭,那黑衣男子開口道:“我做事光明磊落,既然公子有傷,那我便不與公子硬來,公子現在離去便是,我不會對公子怎麼樣,但是若是公子不聽勸誡非要與我作對……”看着鬼面公子,他臉色忽然一冷到:“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既然你不肯放,那又何必再多說廢話?”微微曲腿,擡手,鬼面公子便朝着那黑衣人打去,兩人拳拳相對,卻是都不落下風。
那黑衣男子不由得一驚,他原先只以爲這鬼麪人不過是紙老虎,拳掌中不帶元氣,若是真的打起來,怕也不過是半晌的功夫便能敗下陣來,可是如今看來卻不是,雖說這掌勁有些綿軟,卻是沒有消停的意思,想到了這裡,他不由得有些心慌起來,若是一直這麼打下去,卻是指不定誰會勝利了,而那個孩子的孃親肯定也會尋來的。
事急從權,想着這鬼麪人身上肯定有傷,若是再用暗器傷到他哪裡他肯定會不再有現在的精力,於是那黑衣人便擡了袖子,生生受了那鬼麪人一掌,卻又藉機便扔了一顆石子打在那鬼麪人的腿上,只見着那鬼麪人打了個踉蹌,看準了時機,那黑衣男子擡手,便對着鬼面公子的胸口拍去……
“嘭!”
“公子!”
只聽得一陣巨響,鬼面公子便直接被甩了出去,然而事情卻沒有那黑衣人想的那麼簡單,不知從哪裡忽然冒出了一隊人馬衝着他襲來,到底雙拳敵不過四手,他最終還是敗下了陣來,被那幫人給抓住捆綁了起來被迫跪倒在地上。
“公子!”見到這邊的情景,來人是震驚異常,那是以墨,連忙上前將倒在地上的鬼面公子扶了起來,以墨滿臉緊張的開口道:“你沒有事情吧?都是以墨的不好,若是以墨早點發現那手帕上的異常就好了。”他原先回到了府中,心中只是記掛着鬼面公子的安危,沒有想到那手帕卻是暗藏玄機,後來到了黃昏時刻無意中掏出那手帕,卻問得那帕上有一股異香,那香氣持久不散卻又不是這淮安城中常有的薰香,於是他便想到了什麼,找到了幾條鼻子靈敏的小狗,便隨着香味尋了過來。
“你能來就是萬幸,我還以爲你不會發現的。”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子,鬼面公子卻是突然猛烈的咳嗽了起來,隱隱的只見着面具下面沁出的絲絲血跡。
“公子!”見狀,以墨一驚,連忙上前扶住他開口道:“你沒事吧?我們快回城中去,去找大夫看看……”鬼面的身子本來就弱,而且他晚上還未服湯藥,方纔那黑衣人的一掌肯定是傷到了他!可千萬莫要傷到要害啊!
“你別管我!”伸手將以墨推開,鬼面公子的語氣裡滿是焦急,“方纔我在外面聽見辰良在那屋內似是在哭的,後來這人也不知道做了什麼,之後便聽不見他的聲音了,你快過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可是你……”聽到這話,以墨一愣,看着鬼面公子滿是猶豫的開口道:“公子,你的身子……”
“你還管我做什麼?若是要死我早就死了!”說着,他一甩手,將以墨推向前方,“快去!”方纔那黑衣人的一掌着實在打在了他的身上,此時疼的他厲害,如今他只能勉強的站住,根本就不能動一步,若是他還能動,又要以墨去看辰良做什麼?
聽到這話,以墨也不好再推辭,長嘆了口氣,他搖了搖頭,轉身便朝着那茅屋走去,方纔捉住的那黑衣人還在奮力的掙扎,以墨不由得握緊了雙手,將公子害成這副模樣,給他等着!他絕對會讓他生不如死的!心中想着,便走到了那茅屋門前,伸手推開了門,往裡一望,她才張開的嘴卻是突然一驚,到口的話也沒有叫出來,看着屋內,他只覺得有些不知所措,爲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見到那以墨沒有了動靜,鬼面公子的心中不由得一跳,看着以墨的背影,他開口道:“你在做什麼?爲何不動了?”說着,他強忍着身上的不適走到前面,衝着屋內一看,他身子猛地一震,“辰良呢?”轉過頭,他看着以墨滿是驚慌的開口道:“辰良呢?辰良去哪裡了?”
“我不知道……”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以墨突然轉過身子,朝着被迫使跪倒在地的黑衣人開口道:“辰良呢!你吧辰良弄到哪裡去了!”
“你在說什麼?他不是在屋子裡麼?”擡頭看了以墨一臉,那黑衣人滿臉疑惑的開口道:“他一直都在屋子裡啊。”
“你還在狡辯?”聽到這話,以墨不由得冷笑一聲,上前便給了那黑衣人一拳開口道:“快說,你把辰良藏在哪裡了?”說着,他提着那黑衣人的衣領,便將他拉到了那茅屋門前開口道:“你倒是看看,辰良是不是在這裡?”
那黑衣人一擡頭,卻見着原本綁着那小孩子的繩子散落在地上,他用來堵住口的布條也被扔在了一旁,而那個小孩子卻是不翼而飛,怎麼回事?
“現在是不是無話可說了?”咬着牙,以墨看着那黑衣人開口道:“這是你同顧陽的事情,你爲何要扯上一個小孩子!快放了他!”
“他真的在這屋子內的……”似是沒有聽見以墨說的話一般,那黑衣人看着前方一口一句的重複着自己的話,“他是在這屋子內的……他是在這屋子內的……”
上了前,鬼面公子只覺得頭疼欲裂
,好一會兒,他緩過神來,走進了屋內,仔細查探着,卻發現不遠處一個木箱子顯得突兀的厲害,那腳下似是有一條拖過的痕跡,想到了什麼,鬼面公子轉過頭看向一旁的僕從開口道:“將這木櫃挪開!”
“是!”
得了令,僕從們連忙上前,一齊將那木櫃給搬了開來,同鬼面公子預料的一般,那木櫃後面果然別有洞天!只見着一個小小的洞口顯露出來,正好能容納一個小孩子出入!估計是這黑衣人來的匆忙沒有發現這個洞纔會不知道辰良去哪裡了……那這麼說來,他是逃出去了麼?心中一跳,鬼面公子也是終於安了心,既然如此,那小鬼肯定會找路回去的,既然他都能自己逃出去,想必回去也不是問題的。
見到那洞,那黑衣人的臉色卻是忽然一沉,那小孩子知道外面有人,肯定不會沿着原路返回的,可是與原路背道而馳的那段路卻是……心中一跳,那黑衣人轉過頭看着身後的兩人嘶吼道:“快去救他!這山中有虎!他走的那一條路我去查探過,那裡有虎穴!如今正到了時節,這老虎若是看見了他絕對會傷他的!”
“你說什麼!”聽到這話,鬼面公子的腳步一亂,轉過頭看向那黑衣人一臉慌亂的開口道:“這山中有虎?”
“呼哧!呼哧!”
寂靜的夜裡,葉辰良在賣力的奔跑着,四周悄無聲息,只聽得見他自己的喘氣聲,他很害怕,他在家裡的時候都是同着孃親一起睡的,因爲他怕黑,可是今天,可是現在,他不能怕黑。
原本早上,他只是同着喬娘娘親一起去買桂花糕的,可是不知爲什麼他進了包子鋪伯伯的家中後,卻突然出現了一個穿着黑衣的怪叔叔,後來那怪叔叔不知道做了什麼,讓伯伯和伯母不管他,他便被那黑衣叔叔給帶了出來,然後被關在那個小茅屋裡,到了下午的時候,那個叔叔跟他說去買吃的,屋子裡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他便想到了顧陽爹爹給他的小刀。
當初孃親還說那小刀會割手,給他沒收了,可是有天他趁着孃親不注意,將那小刀給偷了出來藏在身上,現在那個怪叔叔走了,他想,若是將那小刀拿出來,是不是就能救自己了?可是纔拿出那小刀,還沒割完繩子,那叔叔就回來了,於是又到了晚上,天色暗了下來,那叔叔卻是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他不由得有些急了,便大喊大叫起來,那怪叔叔終於受不了,用布條堵住了他的嘴便走了出去,之後便聽見屋外傳來的吵鬧聲。
見着有了機會,他連忙拿了藏在一旁的刀將繩子割斷最後跑了出來。
見着身後沒有人追來,葉辰良停了腳步,大大的喘了一口氣,終於逃出來了,他只覺得有些害怕,但是又有些興奮,孃親一定擔心死他了,他能跑出來,孃親肯定很開心吧!想着,他不由得握緊了雙手,自己還得加快腳步逃出去的纔好!
想着,他又邁開了步子,卻聽見不遠處的一個草叢中傳來一陣異像,到底是個小孩子,他被嚇得一動也不動,“是……是……是誰……”
沒有人回答他,但隱隱只聽得見什麼動物喘氣的聲音,令人雞皮疙瘩四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