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得十分不悅起來,對北疆王說道:“皇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玉真,看來是本王平時太寵着你了,所以你纔會將本王的命令都當成耳邊風。”北疆王此時看着玉真的眼神再也沒有以前的關懷備至,反而變得冷冷冰冰的,不禁讓人看着就覺得不寒而慄。
玉真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北疆王:“皇兄,你……”
“還不將人架回去,即刻行刑!!”隨着北疆王的一聲令下,行刑官臉上的自信又回來了,連忙對手下人說道:“聽到了沒有!!還不趕快按照王上的命令把人給我拖回來!!”
玉真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對眼前的這些人說道:“我看你們誰敢!!”
行刑官一愣,那些準備上前搶人的壯漢們也都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這個玉真公主,不知道此時到底該怎麼辦。
“皇兄,現在百姓們都看着,難道你還是執意要爲了這麼一個女人,而殺了朝中重臣嗎?!你難道就不怕天下人寒心嗎?!!!”玉真眼中含着眼淚,但還是張開雙手將那兩個老臣護在身後,一副誰都別想從她手中搶人的樣子。
此時原本一直淡淡站在北疆王身後的那位蓮兒美人,眼神之中突然閃過了一絲可憐,不過看不清表情,因爲她的臉上一直都蒙着面紗。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此時蓮兒似乎是走到了北疆王的身邊,對北疆王說了些什麼。果不其然,北疆王馬上就被說動了,臉上的表情更加狠戾,對玉真冷聲說道:“玉真,你真是要反了不成?!!!”
玉真梗着脖子,也不願意就這麼妥協。兩邊開始僵持不下,百姓們的情緒也漸漸開始變得有些激動起來。
人羣中,烈西曉跟雲翳兩個人站在一旁看着。由於人實在是太多,因此並沒有什麼人注意到他們倆。
雲翳皺着眉打量了城牆上的北疆王一會兒,隨後低聲對烈西曉說道:“這北疆王還真是縱慾過度了不成,現在身子居然已經虛成了這樣。”
烈西曉淡淡搖了搖頭說道:“身子虛也不一定就是縱慾過度,若是用了一些不好的藥物,也是極有可能的。另外,你仔細看看那個美人。”
因爲實在是隔得太遠,而且那個女子又戴着面紗,因此雲翳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但卻的確迎面而來一股子熟悉的感覺。
“嘶……這是怎麼回事……”雲翳抓了抓頭,也是十分不解。
烈西曉眉頭微微挑了挑,雲翳也覺得不對勁,看來這位美人還真不一定是來歷不明。
此時城牆旁邊,玉真公主跟北疆王兩個人已經僵持不下了。北疆王原本性子就不算好,這些日子似乎是變得更差了一些,見玉真一副不願意讓開,一定要爲那兩個大臣主持公道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因此飛身下去,站在了玉真的面前。
玉真忍不住後退了兩步,此時北疆王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猙獰恐怖,實在是跟以前那個雖然有些算計,但是面上卻還是較爲溫和的北疆王完全不同了。
此時的北疆王,從內到外都是十分可怕的。
而那個美人還高高地站在宮牆上,似乎是主宰者一般看着下面兩個跳樑小醜做戲。
那些大臣見到情勢不對,也紛紛跪下來求北疆王一定要收回成命。
行刑官兩邊看看,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這不論是得罪了哪一邊,以後的日子都不會好過啊。
“你要如何才能聽皇兄的話?!”北疆王對玉真公主十分嚴肅地問道。
玉真咬着下嘴脣,似乎是在內心掙扎了良久,隨後才豁出去了一般說道:“除非你將那個什麼勞什子美人趕出王宮!!”
頓時,人羣當中一片譁然。
原本北疆王因爲一個女子而荒廢朝政的事情,也只有大臣們知道,但是這麼一來,所有百姓們也都開始議論紛紛。
北疆王微微眯起了眼睛看了玉真一會兒,確定玉真不是在說笑,而是認真的,便冷冷一笑,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行刑官腰間原本只是拿來裝飾用的寶劍給抽了過來,劍尖指着玉真公主,跟玉真只有咫尺之遙。
玉真看着眼前泛着寒光的寶劍,也不禁覺得心中悲哀,苦笑着說道:“皇兄現在是要爲了那個什麼美人,將妹妹我也除去了嗎?!”
“你以爲我不敢殺你?!”北疆王說着,手中的劍又往前遞出去一些,眼看着若是再往前一寸,就要傷到玉真公主了,所有人都不禁開始有些爲玉真擔心。
反倒是玉真自己並不覺得有什麼懼怕的,仍舊直視着眼前的北疆王,一副堅決不服軟的樣子。
就連雲翳都看的有些緊張了,對烈西曉說道:“這北疆王不會當真如此喪心病狂,爲了個女人就連親妹妹都不要了吧?!”
烈西曉皺着眉頭沒有說話,一雙好看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上面這一幕。實話說,玉真並沒有那麼可惡,雖然她之前對自己所做的事情,實在是欠妥,雖說現在自己體內的蠱毒也是玉真親手種進去的,但是歸根究底想要將自己置之死地的人是北疆王纔是。
像玉真這樣真性情的女子,若是就因爲那個什麼美人而死在自己兄長手裡,實在是荒謬而可惜。
玉真此時已經閉上了眼睛,淚水順着臉頰流下。自從烈西曉中了毒之後還毅然決然選擇跟洛雲橫在一起時,她就已經覺得生無可戀了。
原本苟且活着,是想着自己還有北疆王這個對自己體貼備至的兄長,還有這許多愛帶着自己的百姓。但是今日一看,也不過就是假象罷了。
一陣風吹過,城牆上蓮兒美人的面紗被輕輕吹起,但是卻又很快落下,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那張傾城絕豔的面龐上,此時正掛着詭異的笑容。
動手吧,反正眼前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是聽你的話的,都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召喚着,此時北疆王的確是變得有些瘋魔了,看着眼前的這些人,突然開始狂笑了起來。
玉真有些不解地看着北疆王,總覺得此時眼前的這個瘋魔的男人一點兒也不像自己的兄長。
而就在這眨眼之間,北疆王就已經舉起了手中的寶劍,一個轉身將距離自己最近的行刑官給刺死了。
行刑官至死都沒有想到過原本看起來最有可能成爲自己靠山的北疆王到最後卻第一個殺了他。
然而這並不是結束。北疆王此時已經開始大開殺戒,一個接一個的儈子手都被他一劍封喉。不少官員百姓們都紛紛後退,十分懼怕北疆王手中的寶劍。
只有玉真公主一個人還十分倔強地站在原地看着北疆王,微微揚着下巴說道:“皇兄,你若是想好了,那就繼續吧。”
北疆王嘴角微微一挑,隨後還真的就舉着手中的寶劍衝着玉真刺了過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突然斜刺裡出現了一個青灰色的身影,隨後就聽到了倉啷一聲,北疆王手中的寶劍被架開了,並且生生將北疆王給震出去一段距離。
玉真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落在自己身邊的人。這不是別人,正是之前一直都對自己不聞不問,冷眼相待的烈西曉。
原本烈西曉還想要再看看,但是一見北疆王果然已經失去了理智,竟然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要殺害之後,情急之下便抽過了雲翳手中的寶劍,用自己剛剛恢復的一部分內力將措手不及的北疆王給震了出去。
北疆王皺眉看着眼前的年輕男人,隨後冷笑了一聲說道:“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堂堂大烈的皇帝,烈西曉。”
烈西曉將手中的寶劍遞迴給了自己身後的雲翳,隨後雲淡風輕地說道:“北疆王,別來無恙。”
北疆王此時臉上的神情可沒有烈西曉那麼從容,他十分陰毒地看了烈西曉一眼,隨後說道:“託大烈皇帝的福,本王現在很好。怎麼,看起來你的功夫是恢復了?!不如跟我切磋切磋,如何?!”
烈西曉沉默不語。他十分清楚現在自己的功力還沒有完全恢復,是不可能打敗北疆王的,因此並不打算跟北疆王正面對地。剛纔之所以可以得手,也完全是因爲北疆王沒有料到罷了。
玉真到底還是緊張烈西曉的,於是就擋在了烈西曉的面前說道:“這是我北疆的家事,沒有必要讓外人插手。”
“是沒有必要呢,還是不敢呢?!”北疆王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帶着挑釁的意味。
雲翳剛想上前去根北疆王說讓他代替烈西曉跟北疆王比試,沒想到此時一個雪白的小小身影卻在兩人之間落下,隨後一個稚嫩的聲音冷冷說道:“我來跟你比。”
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這個小孩子的身上,只見正是烈西曉的兒子,雲落。
與此同時,踩着屋頂施展輕功而來的洛雲橫也落在了烈西曉的身邊,不動聲色地將玉真公主給擠過去了一點,對烈西曉十分關切地說道:“你沒事吧?!”
“沒事。”烈西曉對洛雲橫微微一笑。若不是雲落突然出現,他原本還真打算跟北疆王拼死打一場呢,沒想到這兩個人來得這麼及時。
洛雲橫上下看了烈西曉一會兒,發現真的一根頭髮都沒有傷着,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後對眼前的北疆王說道:“你們北疆自己的事情海飛得要扯上別人,就不能有點兒一國之主的擔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