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要不是五樓,我一定從樓上跳下去。
不過以我媽的速度,我跳樓估計是來不及了。我媽說話的聲音剛落地,我的房門就被推開了。跟着房門一起被推進來的,當然還有滿臉黑青的樊燁。
樊燁身上的襯衫已經皺了,他的腦袋更是被抓的亂糟糟。我媽穿着睡衣掐着樊燁的胳膊,樊燁竭盡全力想要甩開我媽的桎梏……樊燁把我媽想的真是太簡單了,我媽要是那麼好甩開的話,我爸能甩了40多年沒甩開嗎?
我媽此時臉上的表情,我完全看不出她是喜極而泣還是樂極生悲。總之,現在的我媽情緒很複雜。一面明媚一面憂傷,這直接導致我媽整個面部表情的錯亂。我跪在地板上,嚇的雙腿哆嗦。
“宋姍姍!”我媽又是一聲吼,“你起來!”
我很明知的搖頭:“不,不用……媽,我跪着看你特別的美。”
“你快點給我起來!”要不是我媽掐着樊燁不方便,她直接就上腳踹了,“你給我解釋解釋!爲什麼早上會有一個男人從你房間出來!”
我實話實說:“啊,媽,你說這個啊……咱家不是兩居室嗎?我把他放你和我爸牀上,那也不合適啊!”
“宋姍姍,你好好給我說話!”我媽是老江湖了,她纔不會被我的幾句話就繞蒙,“他和你是什麼關係,爲什麼他要睡在咱家的牀上!”
我動作緩慢的從地上站起來,頗爲苦惱的撓撓頭:“他那個吧!其實他是我的客戶……這不昨天出去吃飯麼?他喝多了,我又沒地方送他,所以吧,只好先帶回家來。”
就在我忙着和我媽解釋時,樊燁不耐煩的開口:“大姐,大媽,你們能不能先讓我上廁所?等我上完廁所,我們回來說,行麼?”
“咳咳!”我媽的理智回來了,她很是傲慢的楊揚下巴,“行,你去吧!”
我敬重樊燁是個漢子,他居然敢這麼跟我媽說話……等到樊燁剛一出門,我立馬痛哭流涕的繼續跟我媽解釋:“媽,我跟他真的啥事兒沒有,他就是一客戶。我對燈發誓,我真的沒騙你。”
“你先別說這個。”樊燁不在屋,我媽也不僞裝了。拉過我的手,我媽很是迫切的問:“女兒啊!他看起來還不錯啊!叫什麼了?多大了?幹什麼工作的?有車有房嗎?”
我忽然覺得腦子有點暈。
“真不愧是我的女兒啊!”我媽對我做的事情很滿意,“姍姍,你是開竅了。媽不說你了,媽看出來了,爲了嫁出去,你是真拼了……你還沒說呢,我女婿叫啥?”
“媽!”
我抓着我媽的胳膊,很嚴肅的看她:“你反差會不會太大了點?你爲什麼不像剛纔那麼說話?你現在這樣,我感覺你都不像我媽了,你是不是鬼上身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媽照着我的額頭拍了一下,“姍姍,你是個女孩子。你把他帶到家裡來,我怎麼也要端着點啊!不然要是你婆婆知道了,以後你嫁過去她會……”
我媽再說一會兒,我真的是要窒息了。
上廁所的樊燁回來,我媽也不往下說了。我媽繼續端着她的晚娘臉,看的樊燁有點畏手畏腳。
“阿姨,昨天的事情……”樊燁的頭髮已經梳平了,他還算沉穩的開口,“我喝多了忘帶身份證……所以……”
我媽以爲我在撒謊,我媽以爲樊燁在撒謊,但是我和樊燁都這麼解釋,我媽不信也不行了。等到樊燁解釋完事情的經過,我媽的臉色稍顯尷尬。而我同樣意識到不太對……樊燁不是喝多了麼?他怎麼能如此清楚的把我帶他去過的地方都複述出來?
“算了,算了。”我媽估計已經能想明白了,她極爲失望的給自己找補,“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還是不管了。想怎麼樣,你們……哎,我去買菜去了。”
樊燁見識過我媽的厲害,他趕緊給我媽讓路。臥室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後,樊燁對着門板長長的舒了口氣:“宋姍姍,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媽媽很恐怖?”
“有啊!”
“誰啊?”
“我的每一任男朋友。”
“……”
在樊燁愣神的功夫,我對着他的腳脖子狠狠的踢了過去。樊燁疼的悶哼一聲,他不解的看我。我呵呵一笑,說:“你裝的倒是挺像的啊?讓我揹着你滿城跑,好玩麼?開心麼?”
見我識破了,樊燁倒也誠實:“還行吧……之前沒被女人背過,也沒個對比。”
我彎腰拾起樊燁的鞋,照着他的後背一頓猛打:“既然你清醒着,你爲什麼不早說?我要是知道你沒事,我幹嘛管你?我揹着你走那麼遠不說,我的一萬塊錢年終獎估計也沒了……你是不是瘟神轉世啊?爲什麼我碰到你以後就沒好事兒?”
“別打了!”樊燁頻頻皺眉,“宋姍姍,你再打我還手了啊!”
我略微停頓,接着繼續毆打樊燁出氣:“你還手?你還好意思還手?你還手給我看看!我看你怎麼還手?”
被我打的滿屋跑的樊燁突然停了下來,他回身使勁的抓住了我的手腕。揮舞的鞋派不上用場,我氣急敗壞的嚷嚷道:“你給我鬆手。”
“大媽,你說你怎麼能嫁得出去?”樊燁以爲自己佔了上風,他耀武揚威的擺弄着我的胳膊,“哪個男人會喜歡娶個炮筒?又有哪個男人會喜歡自己變成沙包?”
樊燁提着我的胳膊靠近我,他輕輕勾脣:“大媽,昨天要不是因爲你把我帶走,我現在已經解決很大的麻煩了。我一直等着郭亦菲跟我挑明……你壞了我的事兒,我讓你揹我全城走,已經算是很客氣了。”
這……這是什麼人啊?
我氣的說不出話,樊燁繼續對着我指手畫腳:“大媽,即使男人醉酒了,你也不能那麼粗魯的打他的臉。不管喝多還是清醒,他們都是要臉面的。不是你男朋友的人,你更不能……啊!”
在樊燁忙着教育我的空檔,我對着他的襠部狠狠踢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