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亦茹說完話,我還稍微抱有了一絲絲希望。在知道郭亦茹做了那麼多變態的事情後,我很期盼這次是郭亦茹偷着來我和樊燁家裡做了些什麼……可等了能有幾秒鐘後,樊燁的話是徹底將我的願望打碎:“不知道,可能是誰不小心撒的吧!”
“呵呵,怎麼這麼不小心?”不知道是我多心,還是郭亦茹本來就話裡有話,“我看像人故意丟在這兒的呢!”
樊燁的語氣聽不出好壞:“你可真會想。”
郭亦茹又說了些什麼,樊燁又回了些什麼。他們兩個嘀嘀咕咕的,我離着距離遠也聽不到什麼。不想繼續呆在這兒遭受思想上的折磨和摧殘,我踮起腳尖輕手輕腳的往樓下走。
可能是早上做夢的時候把眼淚都流出去了,我現在覺得胸口發悶卻一點想哭的感覺都沒有。我使勁的掐着自己的手背,費力的想要拉回自己一些清醒意識。我都三十的人了,什麼事情沒經歷過?因爲樊燁這點小事兒……算了,不想了,等下還要跟着周振坤去專訪呢!
說到專訪,我憋悶的心情立馬轉換成愁苦。我不能回家,便不能換衣服。身上這套衣服還是昨天穿的呢!要是穿這身去專訪,周振坤肯定要臉拉老長。
萬般無奈之下,我只好麻煩孫清月。怏怏不睬的打了通電話給她,我能求助的也只有她了。
“怎麼了怎麼了?”聽說我不能回家,孫清月急着從電視臺跑了出來,“宋姍姍,你爲什麼不能回家?你家招賊了麼?”
說是招賊,也挺貼切。我儘量不引起孫清月的關注,毫不在意的開口說:“沒有的事兒,就是樊燁帶着女朋友回家來了,他們兩個在忙啊!我進去不太方便。”
孫清月是誰?她是能把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都講成黃色笑話的女人,我歧義這麼明顯的話,她肯定能聽出來。
我緊張忐忑了好半天,孫清月倒是早就瞭然:“嗨,我還以爲什麼事兒……有啥好苦惱的?小男人出去偷腥,是在所難免的啊!誰讓你喜歡找小男人的?自己活該。”
“我沒找小男人!”被孫清月一說,我更加的鬱悶了,“我們兩個只是室友,室友!他女朋友來家裡,我幫他倒騰出空間,是理所應當的好吧?等過幾天我也找一個男人回來,我也讓樊燁出去呆着去!”
孫清月帶着我往她家走,她搖頭晃腦的教育我:“你我還不瞭解麼?你就是嘴上囂張,碰到真事兒立馬完蛋……別想了,沒在一起也挺好。你想啊,小六歲呢!你現在不覺得什麼,可他三十四的時候你都四十了!他還沒定性呢!你早就熟透了!”
“你真是我親姐姐,”我被孫清月氣的咬牙切齒,“你看不出我現在很傷心很難過麼?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
“不能。”孫清月斬釘截鐵的拒絕着,她已經完全摒棄了之前贊同的想法,“宋姍姍你實際點,行麼?樊燁家應該挺有錢的吧?我還記得你和我說樊燁他媽媽很強勢?你自己想想,人家家大業大的,他媽能讓他娶你這麼個老女人回去麼?”
我不服氣的對着孫清月嚷嚷:“我哪裡老了?女人三十纔是正當年好吧?再說了,我什麼時候說要嫁給樊燁了?他們家家業大不大,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我知道沒關係,我也明白你不在乎。”看我真的生氣了,孫清月立馬轉變安撫模式,“我這不是怕你陷進去麼?我適當的給你提個醒……不說那些了,快點回家換衣服。你不說你昨天沒怎麼睡覺麼?你在我家休息休息。”
我是昨天沒怎麼睡覺,可我現在這種情緒也沒辦法休息。郭亦茹在房間裡發出的聲音如同魔咒,不斷的在我耳邊迴響。樊燁沒有情緒的話像是冷凍劑,凍的我整顆心都要麻了。
真是,夠了。
到了孫清月家,她把她貴的衣服全都拿出來了。孫清月又是給我化妝又是給我拾掇,她整的我比相親還要緊張。一邊給我抹臉,孫清月一邊嘮叨:“宋姍姍,人生可沒幾次機會啊!遇到機會了,一定要把握,抓住……雖然目前還不知道周振坤去專訪誰,但肯定是高端人物沒錯了。萬一人家看好你這型的呢?你嫁個大腕名流,是不是自己也沒那麼累?”
“大腕名流哪能看上我?”我胸口的憋悶感未散,說話都提不起力氣,“我這輩子不圖啥,簡簡單單就可以了。”
孫清月還是比較瞭解我的,她一語道破:“你什麼都好,偏偏就是死心眼的厲害。宋姍姍,你能不能別鑽牛角尖?之前剛走一個叢少光,現在又來一個樊燁……我說宋姍姍,你能喜歡點正常人麼?”
喜歡正常人?我要怎麼喜歡正常人?我連自己都不正常,好麼?
我表達了自己不太正常的意思後,孫清月耳提面命的教育我說:“你看着挺奔放,但實際上你放不開。你就什麼都別想,感覺差不多就沒事兒拉出先聊着。其實你相親的很多人都不錯的,就是你自己先入爲主牴觸了……”
“我看沒那麼簡單,”我對孫清月的話並不認同,“我覺得跟人聊到一起去簡直是件非常非常困難的事情……從高中到現在,我跟你是最能聊到一起去的了。”
孫清月兇巴巴的瞪了我一眼,她嘴角卻掛着輕笑:“你就犯軸吧,你跟男人聊,男人能娶你,你跟我聊,我能娶你麼?”
呃……哎!
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孫清月便將我臉上的妝容弄好了。因爲經常做節目,孫清月的化妝技術十分高超。我拿起鏡子照了照,不無誇讚的對着孫清月喝彩:“你這技術,完全可以媲美易容了。”
“別貧了,時間不早,”孫清月挑揀着牀上的衣服給我比劃着看,“快點換衣服吧!”
臭美浪費了太久,我還真的差一點去晚。等我趕到辦公室的時候,周振坤已經去到錄影棚了。我來不及規整跑亂的頭髮,接着馬不停蹄往錄影棚跑。
推開錄影棚的門,我十分歉意的道歉:“對不起啊,周主持,我來晚了,真是太不好意……”
看到錄影棚沙發上坐着的叢少光,我的話生硬的斷在了那裡。而周振坤並沒有發現我的異樣,他冷淡的招手叫我說:“宋姍姍,你過來,你蹲在叢先生腳邊這個位置。有一塊發光板,需要你在錄影的過程中一直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