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貝翠絲帶路,圖西塔的家也很好找,因爲一面朝南的石屋外奼紫嫣紅開着各色花兒,很顯然這家的女主人是個生性浪漫、熱愛生活的女人。沒等幾人接近,突然“噗愣愣”好多隻機警的鴿子受驚四散飛起,就在這會,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罵聲:“你們這些混小子,要是打我鴿子的注意,我就把你們***打開花!”
隨即一個女人風風火火從石屋裡衝出來,這個女人五官精緻,在康貝巴算得上一等一的美女,女人看見貝翠絲和兩個陌生人後,她急忙把手裡的木棍給扔了。
這個女人與那些部落裡裸露Ru房的女人不同,她披着有紅格子的毯子很好地遮掩住女人的隱私,這自然就是圖西塔的女人瓦尼婭,畢竟在世俗社會生活過的女人很難接受這裡的超脫。
“怎麼又是克門特警官你?”瓦尼婭神色不快。
貝翠絲笑答:“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出現在這裡,可是我未完成的使命促使我必須回到這裡尋找真相的原點。”
瓦妮亞表情冷淡:“尋錯了對象永遠得不到真相,你此行得到的將會和上次一樣,我們沒有什麼更多要說的。”
貝翠絲說:“難道你們就這樣逃避一輩子?事既然發生了,就應該勇敢的去面對。上帝之手累累惡行你們心裡最清楚,爲什麼你們就不能幫我們一把?”
瓦妮亞反問:“上帝之手長期盤踞在肯尼亞是誰縱容的?只要政府下定決心,剿滅上帝之手便不是難事,你們不去找政府,卻來纏住我們,這是何道理?”
瓦妮亞說的是英語,這樣交流起來就便利了許多。楊文豐說:“這個由我說明比較有說服力,我和這位小姐來自不同的國家和組織,這次聯合調查說明我們得到肯尼亞政府充分的合作。”
“哦,這可真讓我感到意外?”貝翠絲仔細打量着楊文豐和海洛伊絲,“那麼這位先生和小姐來自哪個國家和組織?”
楊文豐笑笑:“我可以告訴你我們是爲了上帝之手而來,我和這位小姐來自中國和法國,別的請恕我們無可奉告。”
瓦妮亞有些意外:“中國人和法國人?這倒是新奇了,你們應該去看馬賽馬拉動物大遷徙,不該來貧瘠又無風景的康貝巴來。”
海洛伊絲說:“政府不去查,你怨;政府來查了,你又不合作。作爲這個國家的公民,理應維護國家的生態利益,如果大家都選擇逃避不去抗爭,縱容的後果會讓他們變本加厲殘殺更多的動物,如果這片大陸上沒了大象、獅子、犀牛……這還是你們眷戀的家園嗎?”
瓦妮亞說:“大道理不只你會說,你們有顯赫的地位,而我們呢?你們有自己避風港,而我們只是漂泊海上的一葉小舟,我們不敢有別的奢望,只祈求不要遇上風暴平平安安度過平平淡淡的這一生。”
海洛伊絲說:“沒人會剝奪你們的生活,只是我們的家園需要我們每個人共同維護,一個人的力量也許如一滴微不足道小水滴,可當這些小水滴匯聚在一起時會最終形成一股奔騰向前的強大洪流。”
瓦妮亞說:“你的詞彙的確華美,我都有些感動了。可是我們幫不了你們,你們還是走吧。”
大家見瓦妮亞態度強硬的下了逐客令,對她拒絕對話的蠻橫態度頗爲無奈。
見繼續溝通無望,大家準備離開時,就聽見石屋內傳來一聲咳嗽聲,瓦妮亞臉色一變,怒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想表達你的不滿?你記住了,這些人決不是我們的朋友!而且我們能力有限,幫不了他們!”
“我知道你的心思。”石屋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該面對時就坦然面對吧,既然我們幫不了他們,何懼他們的盤問,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反而顯得我們刻意隱瞞着什麼,實際上我們沒有。”
瓦妮亞說:“我已經向他們說明了,你不該出聲的。”
那個男人說:“既然他們找上了門,就別忘了我纔是當家人。”
瓦妮亞口氣有些緩和:“用不着你提醒,你是當家人是人盡皆知的事實,只是在攸關你我利益時,受點委屈又當如何?”
石屋那扇用樹藤捆紮樹枝的門被人打開了,一個男人走了出來,男人佝僂着背,精神萎靡,就像一個沒有康復的病人。
楊文豐和海洛伊絲之前看過圖西塔的資料,照片上服役時的圖西塔散發着軍人般的剛烈,而眼前這位平民圖西塔與那時英姿勃發時的中尉完全是不同的兩個人,現在的圖西塔早已沒了昔日的自信,這時的他就像個被囚禁的囚徒,曾經的豪氣已被消磨至所剩無幾,可見這些年他過得很辛苦。
貝翠絲走上前去,說:“哈塔維中尉,我們又來打攪你了。我們的來意想必你都清楚,你能再一次正面迴應我們的問題嗎?”
圖西塔說:“我出來並不是給予你們想要的答案,而是鄭重的告訴你們,我真的幫不了你們。我也和上帝之手沒有任何瓜葛,如果你們懷疑我是上帝之手的同夥,可以持檢察官簽發的拘捕令羈押審訊我,否則就請離開我家!”
貝翠絲說:“哈塔維中尉,你是知道上帝之手的惡毒,我們需要你的合作,你的合作也許會給我們提供有力打擊上帝之手的第一手訊息。”
圖西塔神色有些疲倦:“如果你們不是來抓捕我的,就請走吧。康貝巴的規矩主人有權驅逐不受歡迎的人到訪。”
楊文豐說:“我們尊重你的權力,可你能否聽我們講一段我們最近收集到貓鼬連隊倖存者的境遇呢?”
“貓鼬連?”圖西塔眼光閃動着,“那是我曾經服役的連隊……”
貝翠絲說:“不錯,可自從那次戰役殘敗後,國防部就裁撤貓鼬連隊,曾經輝煌一時的貓鼬連隊在恥辱的一戰後便成爲歷史中的一粒塵埃……”
“夠了!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往我丈夫傷口上再殘忍的捅上一刀,他現在只是個一介平民,早已不是那個只會帶來災難和痛苦的軍人!”瓦妮亞突然歇斯底里的叫嚷着。
“你給我住口!任何人都不能侮辱軍人!”圖西塔瞪着瓦妮亞,“軍人可以捨生忘死,不害怕犧牲,可絕對不能容忍別人詆譭軍人的榮譽,榮譽是軍人第二生命,因爲榮譽,生命變得厚重而精彩;因爲榮譽,生命在短暫的旅程中熠熠生輝。做我的女人,就不要說出輕言慢待軍人的話來!”
瓦妮亞哪裡見過丈夫如此的粗暴,她想忍住淚水,但終究還是放棄的抵抗:“我是什麼樣的女人你很清楚,就算剛纔我說錯了話,可我那是在在維護我的丈夫不受這些人的蠱惑,這些人想以此來要挾你,你難道還看不出來麼?”
圖西塔咆哮道:“我的智商還不至於被腦袋裡那顆子彈完全侵蝕掉。這些年我受夠了試圖忘記過去,卻被揮之不去的過去折磨着。我就是想知道倖存的兄弟們過得怎麼樣了,我不希望任何人阻止我獲取真相的權利!任何人!!”
圖西塔說完,扭過頭刻意不去自己的妻子。
楊文豐向貝翠使了個眼神,貝翠絲拿出一些照片遞給圖西塔,這些照片被刻意打印成大幅,裡面主要是人物各種特寫的照片,其中有多張墓地照片。
“齊齊亞卡,貓鼬連隊的下士,那次不堪回首的戰役他脊椎受落下半身不遂之症,回到家鄉後由年邁的父母照顧着,前年他父親突發腦溢血病逝,去年他母親中風後不久撒手人寰。失去父母庇護的齊齊亞卡忍受不了兄嫂百般的刁難,他可以忍受沒日沒夜的病痛折磨,可他不能忍受尊嚴被踐踏羞辱,上個月他最終選擇吞槍自盡。”
“齊齊亞卡17歲入伍,兩年後以優異成績加入貓鼬連隊,當年也是貓鼬連隊最年輕的士兵,他今年也纔剛滿24歲。”
“魯斯康康,貓鼬連隊的上士,據說是個力大無比的大力士,那次剿滅行動中要不是他用強大的火力殺出重圍,恐怕貓鼬連隊將會招致全軍覆沒。那次圍剿上帝之手的戰役失敗後,魯斯康康被迫退伍,爲了能夠讓一對兒女有好的教育和未來,他們一家來到內羅畢基貝拉安身。去年的一個晚上,基貝拉兩個幫派爲了爭奪地盤大打出手,爲了保住兒女,他和妻子被幫派分子亂刀砍死。”
“魯斯康康是個樂觀的大塊頭,所以在貓鼬連隊有‘貓鼬羣裡的大河馬’的綽號,他有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兒女,也曾說過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培養兒女,讓他們有個好前程。”
“羅比比少校是貓鼬連隊的指揮官,那次戰役被解職後遭受司法調查,軍方高層爲了推卸責任,把指揮不力的責任全推給他。之後進入了漫長的司法程序,第二年羅比比得知他即將被定罪的消息後,他在國防部外用汽油潑灑全身,然後用打火機把自己點燃,臨死前他高喊‘我要讓這烈火燃盡我的肉體,我將會和貓鼬連隊的兄弟們涅槃重生,貓鼬連隊榮譽永存!’”
“羅比比少校是個出色的指揮官,那次戰役要不是他的指揮,也許根本就不會有人倖存下來……上帝之手在營地周邊佈設了大量的反步兵定向地雷,他們甚至有兩門改裝的加特林六管機炮,我們進入到營地後便遭遇對方強大的火力射殺,那是一場不對等的屠戮,對方用曳光彈標出的彈道就像一道道死光之光,兄弟紛紛倒地,我們耳邊聽到的是此起彼伏的哀嚎聲,眼裡看到的是不是噴濺的血就是被反步兵定向地雷炸斷散落在四處的殘肢斷臂,我們除了式微的零星反擊外什麼都不能做,只得拋下死去的兄弟像一隻只喪家之犬逃竄……”
在貝翠絲和圖西塔一說一答間衆人漸漸瞭解到一些當日慘烈的一幕,當然這也提醒楊文豐,也許他還沒真正見識上帝之手的兇殘,這是個不好兆頭,這也將提醒他暗黑*天使這隻上帝之手絕不可被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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