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這就是那個死了的丫鬟。只是,她卻不是真的死了。而是裝死而已。”
冷如凝輕輕拂過自己的袖子,嘴角掛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堂下是何人?”京城提督皺緊眉頭問道。
“奴婢名喚燕兒,是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燕兒擡起頭來,在場的人都是抽氣驚訝。
因爲,這名叫做燕兒,只有二十歲左右年紀的丫鬟臉上,居然有一條猶如蜈蚣一樣的疤痕趴在她的臉上,醜陋不堪的讓人側目。
“燕兒,你將實情說出來,我會懇求祖父饒你一條性命。若是還想要包庇誰,那你自己想想清楚吧。”
冷如凝的聲音沒有逼迫,可是卻清冷的讓燕兒的理智更加的清晰。
她的手,慢慢的摸上了自己臉上的疤痕,忽然好像是觸電一樣,大聲的喊道。
“是二太太,是二太太讓我這麼做的。她讓我在老夫人的香爐裡面點上迷香,二太太說,只要我聽話就讓我出府嫁人。
嫁給一個小鋪子的老闆,以後就是外頭的娘子了。我……我年紀大了,可是老夫人卻因爲我聽話而不肯放我出去。”說
說道老夫人,燕兒的眼底滿是哀怨悽楚:“我本本分分的服侍老夫人,沒有想到老夫人一點兒也不肯讓我嫁人。
我爹孃曾經求過,可是卻被老夫人罵,說我的心野了。要是再不安順,就把我賣給人伢子,我實在是害怕、
就聽了二太太的話。在馬車裡面放了迷香。可是,我……”
說道這裡,燕兒嗚嗚的哭了起來,“我沒有想到我的臉會毀了,這樣,我還怎麼做人?我還要怎麼嫁人?”
“你滿口胡言。”劉氏大驚失色,她怎麼可以讓燕兒再說下去?
冷赫然驀地轉頭,瞪大眼睛看着劉氏。一雙眼睛裡面不自覺的閃過一抹殺意,這個女人,難道真的有那麼大的膽子……
“不。那是老夫人,我怎麼可能傷害老夫人呢?”
冷如凝卻是嗤笑一聲,“二嬸嬸,你在出宮門的時候,特意在老夫人的面前幫四妹妹求情。
這不是明擺着讓老夫人生氣嗎?老夫人正好氣頭上,就要自己一個人坐馬車。連原本待在身邊的二妹妹都不讓上馬車了。
來的時候好好的,怎麼回去的時候,你們卻是讓老夫人自己一個人坐了馬車呢?”
劉氏張開口,眼睛驚恐的瞪大,可是卻找不到一個好的理由來反駁。
燕兒激動的喊道:“沒錯,當時二小姐也跟着幫四小姐說話。
老夫人才更加的生氣,不讓二小姐一起上馬車的。他們,是早就知道了馬車被動了手腳了。”
燕兒滿臉都是淚水,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行差踏錯了一步,居然就被二太太給害的毀了容。
“這也許只是巧合。”冷赫然轉過身,咬着牙說道。
他不能不相信劉氏,不能不顧及劉氏的面子。要不然,丟的也是他的臉。
“二叔是這麼想的嗎?”
冷如凝擡起頭,清麗的小臉上面還帶着幾分稚嫩,頭微微偏着,彷彿不懂世事的孩童一般天真。
看到自己表妹那乖巧的摸樣,文鬱禮心底就是一急。
自己這呆笨呆笨的小表妹,不會又被這府裡面的人一鬨,就又乖乖的任人欺負了吧。想到這裡,文鬱禮就要向前去,卻被自己的大哥攔住了。
文允禮的嘴角掛着一抹淺笑,眉眼之間彷彿是遠處的山巒一般,帶着一種不真實的優雅意境。
“不用擔心。”文允禮的眼底閃過一抹驚豔,這小表妹剛纔的表現,一看就知道她不會吃虧的。
文鬱禮想要說什麼,就看到自己父親臉上也是一派的和緩,沒有半點着急的神色。
他只好憋着氣,只等着,就好像冷赫然敢騙他表妹,他立馬就上去打一架一般的戒備着。
冷赫然除了對自己的女兒冷長喜有幾分笑摸樣,從來都對小輩不假辭色。看到冷如凝這般,只當她是敬重自己。
冷哼了一聲,語氣默然的說道:“你二嬸嬸不可能害你老夫人的,肯定是這小丫鬟說謊了。”
冷如凝的眼珠子轉了轉,說不出的靈動。她伸出手指着燕兒說道:“二叔這麼說,那就是這小丫鬟可惡了。”
“正是。”冷赫然點頭。
冷如凝心底冷笑,可是臉上卻是一副煞有其事的點着頭,“這麼說來,你的臉算是白傷了。當真是可惜了。二嬸嬸,你說是嗎?”
“她沒有照顧好老夫人,這也算是這小丫鬟的報應了。”
劉氏感覺到冷如凝緊盯着她的臉,只囁嚅了幾下,一雙眼睛狠狠的瞪着那小丫鬟說道。
現在她要是不表現出憤怒的話,只怕大家都會疑心她。所以,劉氏的臉上滿是不忿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