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巖的那雙眼睛裡全是驚懼。
喻謙殤的話太過殘忍,他承受不住。
“你不是喜歡她嗎?那就代替她來承受這些痛,怎麼樣?”喻謙殤的嘴脣一開一合,蘇巖感覺自己聽不到他的聲音,可是又明白他在說什麼。
“我給你時間考慮,你考慮好了和外面的人說,他們會帶你來找我。”
喻謙殤輕輕拍了拍蘇巖的頭。
他的目光落在蘇巖發白的嘴脣上,便伸手擡起了蘇巖的下巴,親了一下,嘴脣很乾,紋路明顯,不似之前那麼的柔嫩,但是依舊是喻謙殤喜歡的感覺。
“好好考慮。”
喻謙殤離開了。
牢房關門的時候發出沉悶的重響,讓蘇巖的身體劇烈一顫,如同受到了驚嚇的兔子。
他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
這種孤立無援的無助讓他覺得自己這幾年都是白活了,什麼都沒有改變,他依舊是別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喻謙殤現在是已經不打算對他容忍了,對喻謙殤來說,之前對蘇巖的寵愛不是他一貫的行事準則,他更擅長的是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包括人。
可是爲了蘇巖,他選擇了改變,但是蘇巖並沒有讓他滿意。
所以他決定改變。
最主要的是蘇巖徹底觸犯了他的底線。
雖然蘇巖待在牢房裡,但他也知道什麼時候是白天什麼時候晚上,這個晚上他迷迷糊糊地睡着,幾乎沒怎麼睡着,滿腦子都是混亂的思想,這種狀態就是自己以爲自己睡了,其實沒有睡,一直被夢魘着。
那些混亂的東西他都不記得是什麼。
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個噩夢。
關於沈夕的噩夢。
他在夢裡看到沈夕自殺了,她的手腕上不只是一道疤痕,有很多道,看着觸目驚心。
可是沈夕最後並不是死於割腕,而是自己對自己開了槍。
蘇巖從夢中驚醒後大汗淋漓,嚇得他立即衝着外面叫,“來人,來人,帶我去見謙王子!”
此時此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喻謙殤,要告訴他自己的決定。
由於是喻謙殤特別關照過要照看的人,所以外面的人根本不敢對蘇巖發脾氣,聽到他的聲音就立即過來將蘇巖帶到喻謙殤的面前。
“現在帶過去可以嗎?殿下應該在睡覺吧。”
“殿下說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他提出這個要求,就帶他過去。”
“那我們先帶過去再說吧。”
他們帶過去之後,遇到了喻謙殤的部下,阿遙。
“你們可以回去了,人交給我就好了。”阿遙看向蘇巖,蘇巖有些恍惚,整個人的狀態很不好,顯得很憔悴。
帶着蘇巖來的兩個人離開了。
“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去看看殿下有沒有睡覺。”
“好。”
阿遙進入喻謙殤的房間,先去書房看了一眼,沒有,然後纔去的臥室,剛進去就聽到喻謙殤的聲音,“他來了?”
聲音清醒,沒有任何睡意。
“嗯。”
“帶進來。”
“是。”
阿遙將蘇巖帶過來,讓蘇巖自己進去,他退了出去。
臥室裡很黑,蘇巖什麼都看不到,只感覺到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