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沈夕一臉委屈地抓住十二歲的沈湛的衣角,“哥哥,翊寒哥哥不理我了。”
“怎麼了?”少年沈湛不解地問。
“不知道,翊寒哥哥回來了,但我剛纔找他,他把我推開走了。”沈夕不安地說。
“可能是翊寒心情不好吧,要不這樣,我們一會去找他。”
“好。”
九歲的沈夕和十二歲的沈湛已經不會吵架了,沈湛很疼沈夕。
他帶着沈夕去找蕭翊寒,但是蕭伯母說蕭翊寒已經睡覺了,讓他們明天再過來,他們只能回去,但心裡都擔心蕭翊寒。
第二天一大早就過去了,好在蕭翊寒已經起牀了,他和他們打招呼,似乎並沒有什麼兩樣,當時沈夕和沈湛都太小,並不知道蕭翊寒眼中正有一些重要的東西慢慢破碎。
蕭翊寒和沈夕道歉,讓沈夕不要生氣,小小的沈夕摟住蕭翊寒的脖頸笑得開心,“只要翊寒哥哥理我,我就不生氣。”
“嗯,乖。”十三歲的蕭翊寒摸摸她的頭,嘴角掛着笑容。
當時的他們並不知道這一抹笑容是蕭翊寒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擠出來。
沈夕和沈湛在蕭翊寒家裡玩了一會就回家去了。
在某個午後,陽光正好。
沈夕和沈湛窩在牆角說話。
“哥哥,你說我以後嫁給翊寒哥哥好不好?成爲他的新娘!”嬌俏的童聲充滿了少時的靈動。
“好啊,夕兒一定是最美的新娘,到時候我就給翊寒當伴郎。”
“哥哥,你說翊寒哥哥會希望我當他的新娘嗎?”
“肯定希望的,他那麼喜歡你,對你那麼好!”沈湛篤定地說。
沈夕笑起來,她雙手撐在下巴上望着湛藍的天空幻想着自己穿上新娘的婚紗站在蕭翊寒的身邊。
每個孩童都會有一個公主夢和新娘夢,沈夕也不例外。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在牆角的拐角處站着一個人,是蕭翊寒。
蕭翊寒將他們的對話都聽到了,他靠在牆上神色痛苦,垂在身側的手也是緊握成拳頭。
以前,他的確是這麼想的。
但是以後,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可能!
趴在桌子上哭的沈夕,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只剩下眼淚不斷的流,這些記憶,真的被她丟掉太久太久,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忘記了這些說過的話,不知道爲什麼到今天才想起來。
原來她曾想過要嫁給翊寒成爲他的新娘。
而且她還這麼說過。
只是後來發生了什麼呢?爲什麼她將他當做了哥哥來對待?
是誰親手扼殺了她朦朧的幻想?
有什麼在她的心口破碎,裂痕沿着心臟蔓延,她彷彿又看到了當初的蕭翊寒,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他的嘴角噙着柔和的笑,他伸出手想要觸碰她,但是他們之間的裂痕卻越來越寬,生生將他們分開,已然無法跨越。
心痛得彷彿喘不過來氣,她的手死死地抵在自己的心口,她覺得她好像要窒息而亡了。
“夕兒,夕兒,冷靜一點。”一直站在她身後的司洛立即將她抱起來,“夕兒,我在這裡,夕兒!”
他一遍遍叫她的聲音,希望她從這種痛苦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