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戰在即，但是白止戰一點都不緊張。
4支特混艦隊的指揮官，都是白止戰帶出來的，李銘博沉着穩重，衛軍是敢打敢拼，李傑與金洪各有千秋。在個人能力方面，4人都有所欠缺，只不過說到相互配合，不存在任何問題。
何況，還有周涌濤總攬全局。
別看周涌濤最年輕，不但比衛軍小了10多歲，而且比李銘博等3人低了一輩，可是大家都知道，最有可能繼承白止戰衣鉢，或者說在白止戰之後，最有可能問鼎帝國海軍頭號干將寶座的，其實就是他。
跟白止戰相比，兩人最大的區別，也就是周涌濤年輕了20多歲。
如果跟20多年前的白止戰相比，周涌濤還要略勝一籌。
不要忘了，白止戰在得到重用後不久，上次大戰就宣告結束，沒獲得多少表現機會。
周涌濤就要幸運得多了。
他在大戰爆發之前就已嶄露頭角，受到白止戰器重，有足夠多的表現機會，用不着再等上20年。
當然，關鍵仍然是個人才能。
要說的話，即便是最高傲的衛軍，都承認周涌濤的軍事才能僅次於白止戰，在其他所有將領之上。
用李銘博的話來說，戰場直覺是一種學不來的天賦，也只能羨慕嫉妒恨了。
當然，周涌濤一直擔任作戰參謀，經常代白止戰下命令。
正是如此，在吃了晚飯之後，白止戰像往常一樣去睡大覺了，把所有指揮工作丟給了周涌濤。
一覺醒來，等待他的不是已經開始的進攻行動。
此外，把他叫醒的那個電話提前了一個多小時。
這才凌晨3點！
等到他趕到指揮中心的時候，鄭江明已經到了，還正在跟周涌濤商量。
沒有多說什麼，周涌濤把十多分鐘前收到的電文給了白止戰。
是一份來自海軍司令部，準確說是由海軍司令部轉發的電令，命令由首輔下達，落款人是薛遠征。
內容只有一條。
暫停攻打霍瓦依羣島的作戰行動，各作戰艦隊全速撤往安全海域，等待新指示。
“現在怎麼辦？”
等到白止戰的目光從電文上轉開，周涌濤才問出來。
其實，這麼問有點多餘。
命令是由首輔下達，因此不管有什麼理由，都必須執行，而首先要做的就是讓艦隊轉向撤退。
按照計劃，艦隊將在凌晨4點過派出第一批艦載機。
在不遠處的“浦”號上，勤務人員已經把執行首輪攻擊任務的艦載機送上飛行甲板，在爲發起攻擊做準備。
此外，在白止戰過來前，李銘博用語音電臺詢問了此事。
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命令同步下達給所有特混艦隊，因此衛軍等人肯定在等待白止戰的命令。
這也能看出白止戰在艦隊裡面的威望。
按照軍規，李銘博等特混艦隊的指揮官根本不需要等待白止戰的命令，必須立即執行首輔下達的命令。
不過，周涌濤並沒有提到特混艦隊的事情。
也就沉思了半分鐘，白止戰做出決定，不過就是點點頭。
周涌濤沒多問，讓一直守在旁邊的通信參謀去下達命令。
“記得通報各特混艦隊，務必在天亮之前加強防空力度，應付有可能在天亮之後遭到的攻擊。”
白止戰專門叮囑了一句，才朝通往露天迴廊的艙門走去。
周涌濤本想跟出去，不過看到鄭江明已經追了上去之後，也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顯然，在這個時候，還是由鄭江明出面好一點。
幾十年的交情擺在那裡，就算白止戰的心裡有怨氣，也不會朝鄭江明發泄。
“應該不是壞消息。”
回頭看了眼跟出來的鄭江明，白止戰嘆了口氣，並沒有接話。
“秦嶺”號已經在轉向，艦體傾斜的角度很大，表明打的是滿舵，而且沒有像平常那樣減速。
相反，“秦嶺”號還在加速！
當務之急，是趕在天亮前儘量遠離霍努島。
因爲另外3支特混艦隊離得較遠，特別是第二十二特混艦隊，因爲之前負責執行誘敵的任務，此時在西南300多千米外，已經超過語音電臺的工作距離，所以在下達撤退命令的時候就只能使用長波電臺。
不出所料，“秦嶺”號發出的無線電信號已經被霍努島上的監聽電臺截獲。
紐蘭軍隊再差，也肯定會在天亮前出動偵察機與巡邏機，並且讓轟炸機與攻擊機做好發起攻擊的準備。
如果是由尼茲或者斯普親自部署，說不定會在第一時間派出攻擊機羣。
當然，如果知道白止戰就在“秦嶺”號上，那麼不管誰在霍努島指揮作戰，都會立即把能夠出動的作戰飛機全都派出來。
就算損失了所有的作戰飛機，只要能夠幹掉白止戰，那就賺翻了。
在某種意義上，擊斃白止戰是紐蘭聯邦避免戰敗的唯一辦法，因爲只有擊斃白止戰才能獲得喘息時間。
十多分鐘之後，幾架戰鬥機從“秦嶺”號上空呼嘯而過。
那是“浦”號出動的防空戰鬥機。
只是，現在離天亮還有2個多小時呢，需要這麼着急嗎？
不過，也可以理解。
以李銘博那小心翼翼的作風，肯定不會有任何閃失。
再說，李銘博追隨白止戰數十年，是少數幾個願意替白止戰擋子彈的將領之一，絕不會置白止戰的安危於不顧。
那些“哮天”在掛上副油箱之後，能夠在艦隊上空巡邏5個小時，不存在需要在天亮之前返航的問題。
隨後，通信參謀送來了消息。
3支特混艦隊已經收到撤退命令，而且通過語音電臺發來了回報，全都按備用計劃轉向撤退。
只有第二十二特混艦隊沒有發來消息。
只是，這也在計劃當中。
因爲單獨行動，所以只有在遭到攻擊的情況下，衛軍纔會打破無線電靜默，不然不會跟其他艦隊聯繫。
周涌濤也做了安排，就是每隔十五分鐘發一封電報，確保“帝都”號上的衛軍能夠收到撤退命令。
此外，各特混艦隊都加強了防空力度，確保在天亮之後，直到中午的這幾個小時裡，有足夠的戰鬥機執行防空巡邏任務。
爲了保險起見，3支特混艦隊還各讓1艘防空戰艦留在後面，確保能及時發現從羣島方向殺來的敵機。
因爲3支特混艦隊的間隔距離在100千米以內，而且是第二十一特混艦隊居中，所以還能夠相互掩護。
嚴格說來是另外2支特混艦隊爲第二十一特混艦隊提供掩護。
所幸，暫時還不存在其他方面的威脅。
按六局提供的情報，紐蘭海軍的主力要麼在夕落洋，要麼在望夕運河那邊，並沒有來霍瓦依羣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