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復手持一杆亮銀戟撥馬而來,齊軍哨騎見漢軍勢大,只能不甘心的撤軍而去。
賈復連放數箭,擊殺了幾名落單的齊軍士卒,這給來到岳飛身旁。
岳飛拄刀而立,渾身已是沾滿血污,賈復不由豎起大拇指稱讚道:“壯哉!以十騎對戰百敵,嶽什長可稱得上壯勇,賈某佩服!”
岳飛這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剛纔的廝殺幾乎耗盡了岳飛全部的氣力,剛纔還不覺得,只是現在才發覺雙臂痠軟無力,竟聚舉不起環首刀來了。
岳飛對賈複道:“還請賈將軍收斂某那幾位兄弟的屍首,某沒有提前察覺敵軍動向,致使兄弟戰死,此乃飛之過也,必向都督請罪!”
賈復對岳飛道:“戰場之上本就兇險,無人能夠算無遺策,嶽什長不必太過介懷。”
岳飛拄着環首刀奮力起身,賈復見狀,伸出手臂攙扶住岳飛,岳飛頷首表達感謝,岳飛眺望遠方因爲騎兵行過而漫起的煙塵,這纔回首對賈複道:“敵軍竟一下子派遣了百餘名哨騎,而且十分的接近咱們的大軍,也不知道齊軍想要幹些什麼,這有些不正常啊?”
“的確如此,咱們應該儘快稟告張將軍,小心行事。”
賈復點頭應道。
隨後命令一將牽來一匹戰馬,將繮繩遞到岳飛的手中,問道:“可還能騎馬?”
“尚可!”
岳飛應道。
“那就好!”
隨後岳飛便跟隨賈復的兵馬返回了漢軍營地。
岳飛先向張飛請罪,張飛道:“岳飛不能及時發現敵情,致使麾下將士九人戰死,有罪,杖十,貶爲士卒,隨軍聽用,念現爲戰事,軍杖留到戰事結束後再說。”
“飛謝過將軍!”
岳飛便要叩首領罪。
張飛伸手製止道:“先不要急,岳飛被圍困之計,臨危不亂,奮勇殺敵,斬殺敵軍數十人,有功,提拔爲什長,爲中軍護衛。”
“將軍,請不要將飛放在中軍,飛願繼續擔任哨騎,爲大軍探查情報。”
岳飛並不因爲張飛把他再次提拔爲什長而高興,岳飛更加希望是繼續能夠擔任什長爲大軍探查情報。
“你不服?”
張飛忽然問道。
“在下不服!”
岳飛擡起頭,直視張飛,臉頰上依舊還沒有擦去的血漬,聲音嘶啞道:“飛不服!在下麾下王鵬,是除了在下以外年齡最小的士卒,家裡已經爲他選好了一位非常賢淑的細君,等這次戰事結束,立下戰功,他就可以回鄉成親...”
“還有王老三,馬喜,張憨,三人皆曾跟隨殿下戰於陳留,家中亦有老幼婦孺。”
“趙志,妻早喪,家中留有幼子,可憐其子年僅五歲,卻要早早感受那喪父之苦...如今衆人皆因某之過身死,某不爲他們報仇,有何面目去見他們的家人,還請將軍允許在下繼續擔任哨騎!”
岳飛說罷,深深一拜。
“將士戰死沙場乃是宿命,就連你我也說不得哪天就馬革裹屍,都督給烈士的撫卹必然是不可少的,定然不會讓烈士妻兒遭受欺凌,如趙志一般家中僅有幼子,也會被都督府收養,長至成人便可入羽林衛,能力出衆者或可擔任郎官甚至是期門郎,你就不用擔心了,而爲他們報仇一事,在中軍亦可爲他們報仇!”
“將軍!”
岳飛還要爭辯,但張飛卻非常不耐,直接大手一揮,“岳飛!聽從軍令!”
“是!”
岳飛含淚而退。
張飛看着岳飛離去的身影,半響纔是一嘆。
張飛不是不願岳飛爲哨騎,正如張飛所說的,將軍馬革裹屍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如果正常來說,如果岳飛只是一普通什長,根本就見不到張飛的面,更何談什麼請命一說。
自有副將校尉從新派遣哨騎。
但岳飛能一樣嗎?
岳飛雖然生於貧困,但爲人具有膽識,武略亦超乎常人,所以張飛對岳飛這個同樣帶飛字的少年頗爲喜愛,再加上岳飛師傅乃是宗澤,張飛敬君子而不恤小人,所以張飛對宗澤異常尊敬,最後,岳飛又是劉德所關注之人。
張飛當然不能再讓岳飛冒險了。
當張飛聽到只有岳飛歸來的時候的確是被嚇到了。
如果岳飛戰死,那真可就是漢軍的一大損失了,殿下也可能不會饒恕張飛,所以張飛纔將岳飛留在中軍,岳飛年紀還小,有的是成長的時間。
隨後張飛召集衆將議事,賈復將岳飛提出的疑問告知張飛,並道:“將軍,咱們如今孤軍深入,東州地理人文皆不熟悉,還是需要謹慎爲好。”
劉仁贍也在一旁提議道:“還要小心糧道,都督府參謀司曾經分析過項煜的軍事策略,他及善於輕騎突擊,咱們現如今所在正是前後不靠,及其容易受到進攻。”
“看來咱們應該先攻下一個城邑,以爲後盾,這樣咱們可以在城中搜集糧草,預防敵軍斷吾大軍糧道,如果齊軍發大軍攻我,咱們也可依靠城邑而守,等待援軍。”
祭遵卻是提出一個良策。
張飛頷首道:“咱們只有一萬餘兵馬,最主要的是殿下所率領的中軍都督府主力尚未抵達,所以咱們絕不能魯莽行事,這也是宗先生在吾等出征前反覆叮囑過的,所以祭遵所言確實是良策,只要攻下一個城邑,就在東州北部站住了腳,只要咱們能守住這所城邑,咱們吸引敵軍大量兵馬的計劃也就成功了!”
張飛隨即起身,用小木棍指着擺在大帳中央的輿圖道:“爾等說一說,咱們進攻哪座城邑?”
擺在衆人面前的輿圖並不完整,可以說,只是簡略的劃出了各個郡縣位置所在,上面河流山川的標註也比較簡單,畢竟東州不屬於漢國的地盤,拱衛司的人手也不充裕,要想畫出整個東州的輿圖,有些困難。
其實說起來,中州洛都皇宮裡面有各大州的詳細輿圖,但可惜的是在曹卓攻陷洛都之後,就遺失焚燬殆盡了。
劉德得知此事後也甚爲惋惜。
劉仁贍道:“要想真的讓項煜感到難受,必然是這裡...”
“啪”的一聲劉仁贍將手指點在了輿圖的某個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