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靳誠自己駕車前往醫院。
路途過半時,他準備給溫婉打個電話,問問他們到哪裡了,念頭剛起手機恰好響了,他還以爲是兩人心有靈犀,誰料竟是席子謙的來電。
一接通,那邊鬼哭狼嚎似的,“靳城,她要生了!小婭要生了!我好緊張,怎麼辦?”話未落下,一聲像是遙遠的尖叫聲傳過來,驚得年靳誠皺了皺眉。
女人生孩子,瓜熟蒂落的事,什麼怎麼辦?
“她要生了你送她去醫院,給我打電話做什麼,我又不會接生。”想象着這二貨即將當爸爸了,心情一定很複雜,年靳誠淡淡地調侃。
席子謙果然一聲痛罵,“你是不是人啊!是不是兄弟啊!這個關鍵時刻你都不在我身邊陪着!我緊張!緊張!醫生又不讓我進去陪着!”
他說話聲音都帶着顫抖,聽起來的確是緊張到了極點,回想自己每每等在手術室外,而婉婉獨自一人在裡面進行手術時,他心裡的擔憂焦慮,差不多也能體會到席子謙此時的心情了。
“我馬上過來。”到底是兄弟,他不能重色輕友。
結束通話,他又打給溫婉。
“靳城,你快到了嗎?要是公司有事就不用過來了,我這邊可以搞定。”電話一通,溫婉就很體貼地叮囑道。
年靳誠車子調轉方向,去往席子謙夫婦倆所在的私立醫院,沉聲溫柔地解釋:“我都快到醫院了,接到了子謙的電話,鄭卓婭要生了,他緊張的鬼哭狼嚎,我過去看看。”
溫婉一聽,頓時又驚又喜,“啊?小婭要生了?這麼快!我今天早上還問她,她說沒有反應呢!”
“那你快過去吧,我這邊……唔,估計得過一會兒了。”溫婉一邊跟他說話,一邊催促着傭人保鏢的動作快一些。
“你別急,我先過去看看情況,再跟你說。”
“好的好的。”
年靳誠趕到醫院時,席子謙果然正在跟醫生鬧騰,彷彿他老婆生孩子遭罪是醫生的錯。
待產室裡孕婦不多,但只有兩道門與外面的等候區隔離,偶爾有醫生護士進出,門一打開,裡面的哀嚎聲就傳了出來。
其實待產過程中,最忌這樣痛呼大叫,會消耗精力也會加劇恐懼感,鄭卓婭之前上了不少孕婦課程,道理都聽得一清二楚,可當陣痛真正來臨時,還是全都忘到了煙消雲外。
於是,整個等候區裡,都能聽到一道高亢的聲音,一邊慘叫呼痛,一邊指名道姓地大罵着席子謙。
本來就緊張萬分又心疼老婆的席少,聽到妻子撕心裂肺的呼喊痛罵,越發惶恐,差點就衝開醫生的阻攔衝進了待產室。
幸虧年靳誠來得及時,一把扣住他肩膀,“你鬧什麼!”
“她,小婭,她……她在叫我!”席子謙急得滿頭大汗,形象什麼的都沒有了,抓住年靳誠的手臂目眥欲裂,“生孩子真有這麼疼啊?我讓她剖腹產,她又不肯,說不想肚子上留道疤,又說對孩子不好……我哪管這麼多,我只要她不受罪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