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恨比劍利

此人不是公主,是個男子,準確說是一個面容極爲柔美的男子,膚色晶瑩如玉,身段均勻凹凸有度,腰圍很細,連站立的姿勢都很嬌柔,尤其是她的胸......

齊清兒目光一凝,那分明就是個女子,女扮男裝而已,臉上的鬍鬚貼得都不對稱。

而祁王卻沒有因爲這個女子的到來,而停下手裡的動作,修長的手指依舊掐在齊清兒纖細的脖頸上。

他撩起雙眉,擡眼遊走在她的臉上。

此女子在屋中站立了一會兒,先是有些詫異,但看祁王保持着掐人的動作沒動,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方略施一禮,道:“殿下,花會裡的來客都在問殿下您在哪裡,我該如何回答他們?”

她竟然一點都不好奇被祁王掐在手裡的齊清兒!甚至只是微微在她身上瞟了一眼,然後落在祁王身上。

“就說我身體不適,讓他們不必等我!”祁王繼續緊緊地盯着齊清兒,他似乎一點都不建議這個突然走進來的女子看到了這樣殘暴的場面。

他們的關係一定非同一般,齊清兒心中微微直顫。

女扮男裝出現在祁王的蘭香苑,她到底是誰?

這個女子又會不會將她看到的發生在自己和祁王之間的事情告訴別人?

齊清兒輕嘆一口氣,微微閉上眼睛,抓住祁王手臂的兩隻手也逐漸鬆開,她開始更加後悔適才對祁王的舉動。

她剛剛回京,在這京城當中她應該只有純淨公主一個認識的人,若勉強能說得上話的身份高貴的也應該是凌王,而和祁王之間他們就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是萬萬不會有如此過激的接觸的。

若是此女人將看到的一切告訴了公主,她又改如何跟公主解釋?

後悔間,齊清兒緊閉的雙眸中滑下一顆淚來,再睜開眼睛,那個女子已經離開了房間。

微涼的淚落在祁王的手背上,她能感受到他的手明顯的一顫。

通紅的桃花眼掃視着齊清兒的側臉,另一隻手捏起齊清兒額前的幾縷烏髮,輕柔的放到她的耳後,灼熱的手指順着她的下顎往上游走,直到摸到她的眼尾。

停留片刻後……

突然他仰天長笑,掐在齊清兒脖頸上的手也同時鬆開,掄起拳頭狠狠地敲在齊清兒身後的牆上。

她不是齊清兒,他在心中默唸,這麼多年了,她要是還活着,他一定早就找到了她!

鮮血頓時染紅了他的手指。

齊清兒被祁王的反應嚇住了,靠牆站着,沒有挪動,心中千思萬緒。

她不解祁王怎麼會如此反應,他似乎在看到她第一眼後情緒就開始有了變化。

她不解適才進來的那個女子,看到如此場面竟然不動聲色,他們之間又有什麼樣的關係。

她更不解眼前身體僵直,眼眸微顫的祁王,他似乎比自己還要激動,還要歇斯底里。

她想問問,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就她現在的身份,哪有資格去問!

良久之後,祁王纔將手從齊清兒身後的牆上收回,完美的側臉露出一抹悲涼的笑意,但就是那麼一瞬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轉頭看向齊清兒,這才發現她胸口的衣襟上滿是鮮血,她面容憔悴,兩片脣蒼白無色。

“你的傷......”

齊清兒在掙扎的時候感到胸口有撕裂的痛,只是適才根本沒有時間去顧及,現在情緒逐漸平靜下來,心口的痛又席捲而來。

她疼得彎下身子。

聽他說話的語氣,他好像相信了她的話,相信適才她真的只是想看一看他在拿在手上的書卷。

“公主大概馬上就會回來了,殿下能扶我到暖榻上去嗎?”齊清兒用手捂在胸口,良久後喃喃道。

她不想讓公主發現什麼異常。

祁王也未覺得不妥,伸手攙扶着她的一隻臂膀,緩緩往暖榻旁行走。

兩人似乎都能覺察到彼此都不想再提起適才發生的事情。

臥房內終於平靜下來,唯有那幽幽的檀香還在繼續焚燒。

不一會兒,純淨公主就帶着一個太醫走了進來,看到齊清兒胸口帶血的衣襟,三步併成兩步,連忙撲倒在暖榻邊,急得兩隻手在她胸口隔空胡亂的一摸。

也顧不得和一旁的祁王再打招呼,對着齊清兒急急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又流血了!”聲音裡帶着哭腔。

齊清兒擡起一隻手,安慰道:“無妨,大概是剛纔喝茶嗆到了,劇烈咳嗽造成的,過兩天就好了。”

說話間齊清兒又小心的看了祁王一眼。

他又回到了在亭落中時的文人形象,將那隻流血的手別到身後,另一隻自然的垂下,如畫的臉上幽幽涼涼,好似剛纔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

“太醫,快給她瞧瞧!”皋璟雯滿眼是齊清兒胸口浸紅的衣襟,一把將太醫拉倒齊清兒跟前。

太醫把脈,片刻後,方道:“這位姑娘該是這三日車馬勞累所致,臣配些藥方,服下後休息幾日當無大礙。”

齊清兒鬆了一口氣,這京城當中的太醫未必都各個醫術高明,更何況那易容的寒毒也並非常人能瞧得出來的。

“那你現在就去配藥,還有,現在就去熬一副藥過來,越快越好。”皋璟雯邊握着齊清兒的手,邊命令太醫。

“是,臣這就去辦。”

隨着太醫離開的腳步,齊清兒頓時覺得身心疲憊。

三日車馬勞累,剛回京腳還未落地,就被純淨公主拉到祁王府,見到了她這十五年來日思夜恨的人,還發生了肢體上的衝突。

她的這副身體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她要冷靜,定不能忘了回京的初衷,面前的祁王,她對他只有恨!

“嬅雨姑娘,你可以在這兒先休息一下,等服下太醫熬製的湯藥,我們再回府。”皋璟雯聽到齊清兒並無大礙,也放心了些,起身給她掖了掖被子。

人在情緒放鬆的時候,或者精神不那麼緊繃的時候,往往能更加清楚地感受到身體上的不適。

齊清兒微微點頭應了公主,身體上各種不適肆意襲來,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但是她沒有睡,躺在祁王的暖榻上,即便不是他平常使用的暖榻,多少都有他的味道,她又怎麼能睡得着。

此時此刻的齊清兒想早點離開蘭香苑,對於回京她卻有萬分準備,但面對祁王,她確實沒有辦法將恨埋藏在心裡,不露於型色。

過了一會兒,耳邊傳來祁王和公主的聲音。

“俊昇哥哥,她怎麼突然又流了這麼多血?”

“她六日前爲你擋了一劍,三日前又跟着你們一路車馬勞累到京城,看她的樣子,身子骨本身就挺弱的,剛回京你又將人直接拉到我這兒來了,未能及時休息,大概就如同她自己所說的劇烈咳嗽所致。”

祁王的聲音異常平穩,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齊清兒長長的睫毛動了動幾下,畫眉稍稍觸動一下,他在撒謊,他爲什麼要替自己撒謊?還是他在替他自己撒謊?

她黑暗中輕嘆,十五年過去了,她不能在把京城當中的他們再當成是十五年那些單純的他們了。

許久之後,齊清兒努力支撐的意識最終敵不過這幅嬌弱的身體帶來的疲憊。

不知不覺中,意識有些渙散,周圍的聲音也越來越遠,最後安靜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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