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猛地從紅木椅上站起來,雙手猛拍桌面,“你說什麼?你抓了餘果恬!你居然敢動華樂宮的人!”
楠楠被我的態度嚇了一跳,瞪着我望了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姐姐可莫聽錯了,妹妹說的可是請!”她也跟着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我的身邊,輕輕攙扶我再度坐下,“妹妹知道華樂宮與姐姐關係深重,又怎麼會對華樂宮的人動手?”
她嘴裡雖然這樣說,可我卻知道因着無言的死,餘果恬早就對我恨之入骨,她巴不得我去死,又怎麼可能請得來她?
“我不要聽你在這裡狡辯!”我惱怒的推翻桌上的茶水,潑出去的茶水撒了她一身,落在那華貴的衣衫上,印成一張魔鬼的臉,“你可知道若是青華知道你抓了餘果恬……”
“帝君他老人家如今自顧不暇,根本也管不了我們!”沒想到楠楠卻反過來衝我吼道,“你別將他想的太萬能了!”
“什麼?”我呆了,“你在說什麼?你什麼意思?你究竟在說什麼?”
青華不是已經醒了嗎?怎麼會自顧不暇?這世上能有誰有能力牽絆住他?讓他連餘果恬都顧不上?
“姐姐難道不記得那個黑衣的神了嗎?”楠楠拿眼偷笑,她在我的故事裡只是一個小角色,但也因着是個不起眼的角色,所以才能至始至終在一旁將一切都收在眼裡,在不知不是覺中卻是主宰了天下!
“難道說!”我大吃一驚,耳邊只聽到心臟在胸腔裡猛地“咚!”了一聲,震的我頭暈目眩。
“姐姐猜的不錯,黑衣青華因着玄衣那位干涉太多因果,早就看不過眼,之前他死了也就罷了,可如今又回來卻是極不順黑衣的心,早前聽說是去了華樂宮向玄衣那位挑戰,此刻……”她手搭涼棚,拿眼望天,“此刻怕是正打的熱鬧吧?”
黑衣青華的確是不喜歡神插手因果,但是這其中若沒有人挑撥,又怎麼好端端的會去找青華決鬥?
“是
你!”我渾身發抖,全身氣血不斷上涌,手腳都開始抽搐。
“姐姐不必如此激動,其實他們兩人不管誰輸誰贏於姐姐都是一樣的,黑衣也好,玄衣也好,姐姐都是他的帝妃,也沒什麼區別。”她眉眼一彎卻在看到我的表情時慌忙上前,“姐姐,你怎麼了?你身體不好,可不能這樣激動啊!”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青華!
“噗!”的一聲,我話還沒說完,卻是一口老血噴在地上,整個人也跟泄了氣的氣球一樣萎靡倒地。
“姐姐!姐姐!來人!快叫餘果恬來!”
耳邊是楠楠緊張的呼喊聲,眼中是公孫赤那悲傷的神色,我知道他在問我:我們該怎麼辦?
我也想知道,我們該怎麼辦?
高高的九重天之上,一座白玉樓閣孤單的立在那裡,而與它一樣孤單的還有樓閣中的一個姑娘。
她坐在砌玉雕欄之間,一雙嫩白的小手輕輕抓着白玉雕欄,那皮膚質感與白玉相比,半點不遜色。彷彿她就是白玉雕出的一個活人般。
“婼雪。”一聲輕喚。
婼雪居然沒有回神,她的眼睛至始至終都望着下面,似乎整個人都被勾去魂魄一般。
“看什麼看得如此出神?”那人來到姑娘身後,他言語溫柔,顯然很是疼愛這位姑娘。
“啊?”姑娘冷不丁回頭,這才發現那人的到來,原本淡淡然的眼中,猛地便華光四射,一張小臉更是燦若朝陽,“師父!”她也不站起身,直接張開雙臂抱住那人的腿,將自己的臉貼在他的腿上,一副討好撒嬌的模樣。
若是這世上有誰可以讓他如此舒心,怕也只有眼前這位婼雪了。
“師父。”但可惜,事事總有變,“你放魔界衆生出來吧?那裡烈火叢生,烤的人生不如死,婼雪還望師父開恩,救他們一救。”
原本慈愛的目光瞬間便了顏色,他沉默許久,正要緩緩開口之時,卻聽到一句
爆喝在我耳邊炸響!
“我不去!你們就算殺了我,我也絕不救那個女人!”我猛地睜開雙眼,才知道自己又是做夢了,可這夢與我之前所做的完全沒有半點關係,是我命不久矣故而生出的胡思亂想?還是冥冥之中還有什麼我不曾知道的事情正一點點滲透出來?
長久以來,我的每一個夢都像是有人刻意擺下的局,告訴着我那幾萬年前,我不曾知道的事情,而且也都通過胡媂得到了驗證,若這一個夢也是真的,那麼婼雪是誰?她的師父又是誰?這世上誰能有那麼大的權利將整個魔族都從魔界放出來?而那婼雪的請求之後,她的師父又是怎麼回答的呢?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屋堂,我猛地從牀上驚坐起來,只見一身大夫衣衫的餘果恬被人五花大綁着被迫押到門前,可她誓死不肯踏進屋內,而她的臉上,一個血紅的巴掌印是這樣的清晰……
“賤人,再不老實,小心我削了你!”猙獰的大漢復又一個巴掌抽來,而餘果恬卻是傲氣的站在那裡,連一絲一毫要躲的意思都沒有。
“不要打她!”來不及多想,我立即翻滾下牀,卻是狼狽的摔倒在牀腳下。
“啪!”
餘果恬被一巴掌扇倒在地,可她的眼中恨意卻是越來越濃:“我餘果恬,絕對不會屈服於你們,有本事就殺了我!”
“賤人還這樣嘴硬,看來是苦頭吃的還不夠!”大漢上前一步如捉只小雞一般將餘果恬提溜起來。
餘果恬冷眼看着對方,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彷彿生死不過只是身外之物,毫不吝惜。
她自戰爭中出生,從小跟着青華,有着最高尚的情操和最不能折斷的錚骨,以佛渡世人的胸懷救助着這個世上所有生靈,如果連她都要落得慘死的下場,那麼這世界就真的再沒有任何希望了……
“不要!不要傷害她!”我衝外面大喊着,眼淚直流,可外面那羣人卻恍若未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