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剛纔的情形實在是太過於震撼了!
連高級巔峰的實力都落得個被秒殺的下場,而這些護衛自問實力還達不到袁紹明的程度,結果就導致了雖然他們確實擋在了季婉等人的前面,但隨着對方每往前踏一步,他們便下意識地往後退一步。#xx#
中間更是有人不時抖抖索索地用眼角的餘光瞥着別處,試圖找到脫身落跑的機會,只恨剛剛沒有多長個心眼,先跟着另一部分人撤回去。
可是季婉哪裡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
在她的認知裡,可沒有什麼氾濫的同情心。斬草除根杜絕後患,是她行事的準則之一,不管這些護衛忠心與否,只要他們是袁紹明的人,那就註定了一個結局——
殺!
只見少女手腕輕抖,問天看似漫不經心地在掌中靈巧地旋轉了個刀花,倏然反手一握橫亙身前,眼底一抹冷光掠過,周身被壓制住的氣勢便如同開閘的洪水一般滾滾傾瀉而出,眨眼溫度驟降、十里冰封。
剎那間,正戰戰兢兢攔在他們面前的袁家護衛不約而同僵住了,就好像中了定身法似的,在這樣突如其來的威壓下動彈不得,只有眼珠還能緩慢而機械地轉動着,最後在定格時急劇收縮——
身若流光!
少女雙足一蹬,纖細的身影彷彿出膛的炮彈一樣快如閃電,挾帶雷霆之威。
唰!唰!唰!
空氣中連續不斷響起利刃與皮肉相接觸的聲音!
當最後一聲落下,少女因爲快速移動而讓人無法窺見的身形陡然在袁家護衛的背後顯現出來,威壓盡斂,而後和方纔一樣漫不經心地將問天挽出個刀花——
那一刻,周遭安靜到近乎詭異!
就在被少女拿在手上的利刃結束了旋轉的弧度,刀尖斜向地面之際,幾乎同一時間,她的身後傳來一連串細微的噗噗聲音。
袁非和凌北露等人不約而同瞪大了眼睛!
漫天血雨,一泄如注!
鮮紅的顏色倒映在他們的視野當中。
直到這時候,這些護衛的身體才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去,而所有人的死因都完全相同——
脖頸,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力度!
皆是一刀斃命!
儘管季婉方纔已經用相同的方法對付了袁紹明,儘管這些護衛的實力還達不到袁紹明的程度,但出於數量多的緣故,幾十個人同時倒地所帶來的視覺效果也是極爲震撼的!
袁非和凌北露等人就沉浸在這種震撼中,久久無法言語。
等他們回過神來時,季婉已經孤身一人進了祖宅裡面。袁非和凌北露對視一眼,急忙率衆跟了進去。
……
袁家不愧是西狄國的豪門世家!
季婉進去走了幾步,剛轉過一道屏風便陡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只見眼前宛如一個精緻的園林,連房屋風格都是附庸風雅的仿照了江南水鄉的制式,小橋流水、亭臺樓閣,草木相映成趣。
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如此的景象了,恍然間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炎陵國國都一樣。
這時耳後響起馬蹄噠噠踩着地面的聲音,季婉知道是袁非等人跟過來了,便稍稍收了心思,又繼續拔腳向前。
雖說是頭一次來,但少女卻走的熟門熟路,彷彿已經來過多次似的,一開始袁非還想要上前帶路,但是在看到季婉準確地走過幾個岔路之後,他不禁默默地噤了聲,暗地裡有些慶幸並不死他與季婉爲敵。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袁家祖宅的後院。
“人呢?!”
推門進入的瞬間,袁非不覺詫異地皺起了眉頭,偌大的後院裡竟然是空無一人,而他們一路過來,也同樣沒有看到半個人影,方纔那些先逃進來的人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無影無蹤。
“姑娘,小心有詐!”
凌北露一把將自家妹妹護住,開口提醒季婉道。
袁非也附和着:“這裡太詭異了,袁家那麼多人口,不可能消失的這麼徹底,我先讓人去四周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袁紹忠挖了什麼地道之類……”
“不必了,浪費時間而已!”
季婉淡聲打斷了他的話,眸光悠悠轉過,最後落在一處假山石上,脣角挑起一抹冷笑:“且看着吧!”
隨着話音,她大步走到假山石邊,不由分說便是一掌劈落。
轟——
碎石飛濺的瞬間,整個後院就像是被掀開了一層簾幕,還是同樣的風景,其間卻多了一大幫人——
袁家的護衛、家僕……都擠擠搡搡地置身於後院的空地上,面露吃驚地看着他們。
“竟然是陣法!”
袁非不禁脫口而出,緊接着在人羣中逡巡了幾圈後,又不由自主踅起眉眼:“袁紹忠不在,他去哪兒了?!”
“我們是不會告訴你的!”
一個袁家護衛嚥了口口水,如同給自己壯膽一樣揚聲大吼了一句,接着驟然提刀向袁非猛衝過來。
然而他的步子剛剛邁到中間,就被人生生阻斷了去路——
一隻纖細白皙的小手五指張開,像鐵鉗一般死死扣住他的額頭,任憑他如何掙扎都無法脫離出去。
進不得、退不得!
季婉擋在袁非身前,冷眼看着這名護衛不斷掙扎的動作,脣角滿是濃濃的譏誚之意:“要對本小姐的僱主動手,怎麼着也得先跟我打聲招呼吧?!”
只見少女玲瓏嬌俏的身形與護衛五大三粗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或許正是因爲這樣的對比,纔給人更大的視覺刺激——
季婉不動聲色地漸漸加重五指的力道,護衛掙扎的動作也逐漸由慢變快,最後猛地痙攣了幾下後,全身鬆軟下來。
一團赤色的火焰從少女掌中涌出,眨眼便將這名護衛的身體吞噬乾淨。
靜!
幾點殘餘的火星悄然飄落,在觸地之前便消散在空氣中,季婉擡眼看着一處角落裡的石碑,淡淡開口:“有件事你倒是猜對了,袁紹忠此人現在確實藏身在地道里!”
“誒?!”
袁非知道她是在對他說話,不由怔了怔:“姑娘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