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多謝你相救。”那少年喝過水後醒了過來,空洞的雙眼望着我說。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了。”我問道。
“我好餓。”那人憋了半天冒出這麼一句。
“額……我這有吃的,要不你先吃點?”我從包裡拿出大餅說道。
“大哥……多謝。”那人接過餅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你慢點啊,喝口水,別噎着了。”我說道。我就這樣把我的水袋貢獻出去了,萬一真的有傳染病,我怎麼辦。待會兒找地方好好地把水袋刷刷吧。
“大哥你怎麼稱呼。”那少年一邊吃一邊問。
“我?嗯……我姓夏。”我想了會兒說道。過去的一切都過去了我要重新開始,用回我在現代的名字。
“我就叫你夏大哥了。”那少年不認生地說道。吃了東西他恢復了點力氣,說話聲音也大點了,但他確實是病的很重,臉色很難看,雙目無神。
“你叫什麼名字。”我索性也坐到地上與他閒聊道。
“我叫劉智,叫我小智就行。”小智說着騰出一隻手,顫顫巍巍地在地上畫了個字,我轉到他的角度看,是寫的他的名字。
“那個,你這是得了什麼病啊。”我眉頭一皺說道。
“身上起了疹子,連續幾天高燒不退,我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小智說道。
“這哪是什麼不治之症啊,大家幹嘛把你當死人擡走啊。”我自言自語道。
“咳咳咳……”小智劇烈的咳嗦,我輕輕拍打着他的背。
“你病得這麼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得趕緊治。”我自言自語道。
那邊的村子是不能去了,這裡離鎮上又有兩個時辰的路,這要走去的話,不光他,連我都受不了了,況且,我只準備了我的兩頓飯,現在包裡只剩下兩塊餅,要是不趕緊找地方住得話,恐怕……
“你還能走嗎,堅持堅持我們去鎮上就好說了。”我俯身問道。
小智拍拍 胸脯 停止咳嗦虛弱地問:“大哥,你果真要帶着我。”
“不然呢,看你在這兒自生自滅啊。”我說道。其實我也有我的私心,從今往後我便是一個人,這樣有個人陪在身邊一方面心裡踏實,另一方面也不會感覺孤單。
“小弟只有一條命,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我怕沒有什麼可回報大哥的。”小智有些擔憂地看着我說。難道他怕我對他有企圖嗎。
“你先治好病要緊,我不求你的回報。我們還是快走吧,能堅持就走,要不然待會兒天黑了我們可沒地方住。”我說道。
“我能走,就是感覺昏昏沉沉地。”小智說着從地上起來搖搖晃晃地,我看着便嚇人,他個子很高,但瘦骨嶙峋,像一根一折就斷的竹竿。
我扶他顫顫巍巍地走,別看瘦,還挺沉的。走了不到二十分鐘他便說身上疼,停在原地不動。
“你怎麼個疼法啊,我看看。”我關切地問道。
“不用,我沒事。”小智皺着沒咬牙道。雙手還不自覺地在胸前亂抓。
“還說沒事,我看看。”我拿開他的手,扒開他的單衣一看,竟是些大大小小的紅點,冷風吹過,他打了個冷戰,全身寒毛豎起。難怪發這麼高地燒,穿的這麼少,估計這一個冬季他都是這麼過來的吧。
“大哥,我不是故意隱瞞我的病,我是怕大哥得之我有此病會不管我。”小智滿眼的懇求。
“怎麼會,你別這麼想。這不是什麼傳染病,搞不好是皰疹或者水痘什麼的。”我初步診斷道。
日薄西山,燒紅了半邊天,那片火紅灑下餘輝點綴着這兒的一草一木。枯黃的樹枝上新吐了幾個嫩芽,古道上一皮瘦弱的老馬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中,一陣風吹過我們可以聞到些許惡臭,原來是匹拉糞車的馬。
我們看到了希望,我要小智在原地等我,我大步跑去站在正在卸糞車的那個老大爺前說道:“你好,請問您待會兒是去鎮上嗎?”
大爺看到我有些錯愕,眼睛像掃描儀一樣在我身上掃了一遍後說道:“是啊。”
“那你方不方便送我和我這個小兄弟一程。”我眼睛一亮指着小智的那個方向說道。
“可是你們坐哪呢,前方僅容我一人乘。”大爺看了看又髒又臭的車說道。
“沒關係的餓,只要你帶我們去就行。”我連忙說道。
“你們要是不嫌就上來吧。”那大爺見我們不挑剔也就答應了。我飛跑過去拉起小智扶他上了車。在車上起初臭的我們眼睛都睜不開,髒不髒先不說了,就是馬車走起來晃晃悠悠,又加上惡臭,讓我乾嘔了好幾陣。過去那一陣就沒事了,聞久了一點臭味都聞不到了。
這時小智已經睡了過去,我輕輕試了試他的頭還是燙的不行。在閒聊中我知道那個大爺是一家客棧專門打掃廁所的,每隔一天便會來這兒倒泔水。我決定去投宿大爺所待的那家客棧。
馬車雖慢,但總比步行快,不到個時辰我們便進了鎮,又行了二十來分鐘到了各家客棧,我搖醒小智,扶他下車,我可是背不動他這半大小夥子。
離開馬車頓時感覺空氣如此清新,告別了趕車的大爺,我們進了客棧,有幾個在吃飯的男人見我進屋,紛紛捂住口鼻,厭惡地看着我們,我可是不管那些,出了這個門,誰認識誰啊。
掌櫃看見我們上下打量着,我受不了他那種歧視的眼神,直接從錢袋拿出一兩銀子當做押金,掌櫃的見我有錢也就沒說什麼,直接讓小二帶我們進房。我開了兩間,小智在我隔壁。兩間房一天兩天還行,如果找不到住的地方我身上僅存的錢怎麼可能夠。古代的客棧大多都是先隨便住,等到走再結賬,五天不走催一次賬,到時候付不起房錢我可是得吃官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