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妍上了階梯,來到白凌大帝身旁,只見他伸出右手將花小妍的手腕握住,隨即,一股冰冷且舒適的氣流沿着花小妍的手臂緩緩向心髒蔓延而去,花小妍看着白凌大帝皺着眉頭,有點忐忑的問:“師尊,小妍是不是真得了什麼病了?”
白凌大帝搖了搖頭道:“沒事,以後不要常用靈力。”
“爲什麼?”花小妍不解的問道。
“你的氣息很亂,體內的靈力還沒有恢復,要是強行使用靈力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最近這段時日有事沒事的會感到心絞痛。小妍會盡快恢復靈力,然後就可以拿着軒轅劍去殺掉逆天邪龍,爲民除害啦。”花小妍開心地說道。
“心絞痛?痛的次數頻繁嗎?”白凌大帝有些緊張地問道。
“不頻繁,小妍也說不準是什麼感覺,有時有,有時無。小妍記得在虛幻境界拔軒轅劍的時候,心疼得特別厲害。”
“這......小妍這些日子就在牀上好好睡着,不要到處走動,爲師會想出解決的辦法的。”白凌大帝也有些頭痛,若是有一天,花小妍的混合力量超出了他能控制的範圍,恐怕就是天劫到來之時,此事不能再拖,定要找出原因所在,對症下藥。
“師尊,其實,小妍真的沒事,可能從虛幻境界出來以後,身心疲憊纔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小妍會好生休息,不會讓師尊擔憂的。”花小妍十分不喜歡看到白凌大帝皺眉的樣子,她有幾次都衝動的想去伸出手將他皺在一起的眉頭撫平開來,她不想讓他爲她擔憂,不想讓自己成爲令師尊頭痛的對象。
“嗯,你好好休息去。”
花小妍漫不經心地下了階梯,殿下的月老和燁華上神還在眼神交戰,這回看着花小妍失神地走下來,都有些擔心的上前去問候。
“小妍,師兄說什麼了?”燁華上神拉着她的手問道。
“寶貝兒,是不是身體哪兒不舒服了?”月老按着她的肩膀說道。
花小妍看了看燁華上神,又看了看月老,搖了搖頭,一副失神落魄的樣子走出了大殿。
“神帝,你對她說說什麼了?”
白凌大帝茫然地看着花小妍離開的背影,隨即閉上了眼,道:”你們該做什麼的,就去做什麼,希望這樣的事情不要再次發生。”
月老和燁華上神互瞪一眼,冷哼一聲,走出大殿。
“月老哥哥,需要我幫你療傷嗎?”花小妍一進屋,月老就跟了進來。
“我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今天被那個人氣得不輕。”月老一說起他就來氣,“以後我跟他這檔子仇算是結下了!”
花小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緩緩道:“恩恩相報何時了?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月老哥哥應該懂得這個道理吧。”
月老坐在了玉登上,堵着氣說:“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我是那兩個字,誰要讓他犯了我的忌諱。”
“依我看,你們兩個都有錯。”花小妍擺着一副嚴肅的樣子說道。“要是你們以後還打架,我就不理你們了,也再也不會阻攔你們,隨你們打個你死我活。”
“好啦好啦,寶貝兒別生氣,日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儘量不跟他正面交鋒,這總可以了吧?”
“嗯。”花小妍板着的臉展開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而燁華上神爲了履行懲罰,必須被關小黑屋,這下問題就來了,青衍山就只有花小妍一間房,白凌大帝經常在大殿之上打坐,所以沒有再造多餘的房間,燁華上神思來想去,本想去花小妍的房間擠一擠,可以想到月老這個瘟神,也就穩住了,而青衍山佈下了結界,他又不能回府裡去,只好再回到大殿之內,受罰了。
“燁華,你真的要一年不出門麼?”石子墨有些傷心的問道。
燁華上神不可否認地點了點頭,“方纔我已對師尊說出了這個懲罰,那便要說到做到,身爲元始天尊座下的弟子決不可言而無信。”
“一年,時間那麼的漫長!”石子墨失落道。
“一年又有什麼關係,我不是還有你陪着麼。”燁華上神笑着說道。
“我?難不成我們要呆在青衍山的紫幽宮的大殿內過上一年?”
“怎麼,你不喜歡?”
“不,不是,只是很奇怪你會選擇在青衍山。”
“沒辦法的事,誰叫我們現在出不了青衍山呢。走吧,我們去大殿,你呀,也應該多修煉修煉靈力了,趁這次機會,你就好好閉關修煉一年的靈力。光是看修仙書籍是沒有用的。”燁華上神輕輕颳了一下他的鼻樑,牽着他的手,向大殿走去。
時間一晃而過,天色已漸漸黑了下來......
這廂,妖夜回到了桃花林裡的小木屋,坐在軟榻上看着夜色,手中的酒溢出桃花的芳香
夜,恣意蔓延着它的魅惑,黑色羽翼綴滿盈盈珠光,散發炫目的奢靡,沉沉的黑暗影射出罌粟般妖豔的觸角,空氣中飄浮着曖昧的氣息,瘋狂的思念穿透孤獨,誘惑着令人頹廢的迷離,心痛吞噬凌亂的思緒無限延伸,憂傷恍若幽靈般攀附着寂寞如影隨行......
妖夜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左腦裝的是寂寞,溢滿了孤單的哀怨......右腦裝的是憂傷,糾結着痛苦的纏綿,那記憶裡的回眸淺笑的情愫,恍如落葉般碎了一地,沉淪在流年憂鬱難遣…愛着她的彼岸是心痛,情深深,意綿綿…輕點紅塵,一溪墨色的淒涼躍然心間…
他酌一口苦酒,嘴角扯出一個苦笑,也許只有狂醉了,才能在醉中享受片刻的永遠…夜鶯的哀鳴、冷風的伴奏、演奏着一曲絕古離殤…殘留一臉的落寞,無竭的思,不盡的念…太多的解釋,最後難免淪爲藉口,太多的曾經,最終將化成離愁…
“小花,你是否就不會再留戀那些已逝的時光?是否已經忘了世上還有一個愛你的我?”夜風吹起妖夜遮住眼睛的長髮,紫紅色的眼眸上籠上一層薄薄的水霧,自言自語道。
他在魔界的時候對所有的妖魔說要修煉魔功,可是在他的心裡卻有着一個障礙,那就是他喝不下人血,無論人血有多麼的香甜,無論人血有多麼的誘人,他依舊不能昧着自己的良心喝下去,若是沒有人血的灌溉,根本就練不成魔功,他迷茫又悵然,當初明明已經決心要成魔,決心要打敗白凌,奪回花小妍,可是如今看來,要跨越的界限有好多。
妖夜又喝了一大口桃花釀製的酒,臉上已有了紅暈,他右手撐着額角,倒在了軟榻中,左手上的酒杯“砰”地一聲落在了地上,旋轉了幾圈後,靜止了下來。沒有任何人能明白他心裡的創傷,沒有誰能明白他爲了得到愛而付出的一切,更沒有人能懂得他現在的痛苦......今夜,他徹底的醉了。
清晨,下起了綿綿細雨。
青嬋和青茹按照妖夜的吩咐捉來了一大籮筐的雞。
“也不知道主上修煉得怎麼樣了,這還是第一次聽見他要求主動修煉呢!平時我們怎麼勸都勸不動。”青茹高興地說道。
“主上修煉的樣子一定很帥!”青嬋眼泛桃心道。
“喲,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了?瞧你這花癡的模樣,好惡心吶。”
“不跟你扯,我們還是快點去,不然主上都等急了。”
說完,倆人加快速度向桃園飛去。一進屋,兩人被地上的酒瓶子給嚇住了。
“主上他這是在修煉還是在......”青茹開口道。
“難不成這喝酒也能幫助修煉?”青嬋踢上一個酒瓶子,驚訝的說道。
“你看,主上在軟榻上!”青茹臉色瞬間變黑,她沉重的說道:“主上,傷害了我們的心。”
青嬋走了過去,看着一醉不醒的妖夜,心裡大大的失落,還以爲主上發奮了,在認真地修煉呢,還以爲主上爲了魔界,會努力地修煉呢,哎,一切對他的信心都磨滅了。
“快點給主上解酒,還好這裡是禁地,要是被其他妖精看到,魔界流傳得就廣泛了,我們的主上,哪點都好,就是不求上進,怎麼戰勝得了天界的那個神帝嘛。”青茹嘆息一聲道。
青嬋伸出手在妖夜的頭頂上施着妖力,一股股青色的霧氣流到了妖夜的腦中。
“醒了醒了!”青茹高興地道。
妖夜睜開了雙眸,看着面前的兩個人,先是眉頭微蹙,隨即眼裡的流光又黯淡下來,他聲音毫無一絲波瀾地道:“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主上,我們纔來不久,你昨晚上喝了多少酒?”青嬋問道。
他撐起了身子,揉了揉額角道:“我也記不清了。你們來這兒做什麼?”
“稟主上,我們是按你的吩咐帶來了雞。”青茹回答道。
“把雞找個地兒關好了,不要讓它們破壞了桃林的環境,我最討厭的就是它們隨地大小便。”妖夜正色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