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_第468章 匹夫一怒

聖人目光灼灼的看着薛朗。

薛朗不會安慰人,那是情商的問題,但是,這種事關利害關係的話,倒是知道怎麼回答最好,他智商沒問題。於是,薛朗道:“秦王乃是我大唐之將領,若是秦王打了勝戰,自然就是我大唐打了勝戰!對秦王有信心,便是對大唐有信心!”

聖人笑起來,別有深意的看他一眼,不置可否,換了個方式問道:“若是換別人領軍,賢婿是否還有如此信心?”

薛朗想了想,道:“若是讓別的將領做行軍總管……若是李靖將軍爲帥,小婿也有信心,若是再換旁人……則需斟酌一二再說。”

聖人奇道:“你竟對李靖如此讚賞?”

薛朗不好說這都是有歷史記載的,只是道:“聽說過李靖將軍以往的戰績,我家義弟對他極爲推崇,所以,對李將軍的才能略有耳聞。”

聖人笑着頷首,算是接受了他的說辭。走了幾步,聖人道:“說來,賢婿似乎與二郎更投契些,來往比與大郎多?”

薛朗道:“太子年長我許多,身爲儲君,威嚴深重,又居於東宮,來往不便,故而,與太子的交往便少些。與秦王……”

薛朗笑起來,實話實說道:“我與秦王年齡相近,秦王性情爽朗,待人熱情,秦王若是在長安,常常帶着王妃與孩子到公主那裡探望,見面多了,交談多了,加之脾性相投,所以,來往的便多些。”

聖人不置可否,笑容不改,含笑問道:“若讓你來說,吾若改立二郎爲太子,你以爲如何?”

薛朗怔了一下,狐疑的看聖人一眼,試探着問道:“聖人這話……是認真的?深思熟慮的那種?”

聖人笑笑,道:“你莫管,且說來便是。”

薛朗在心裡繞了幾繞,道:“國之儲君,關係家國天下,江山社稷,此事當由聖人乾綱獨斷,小婿見識淺薄,於大唐國情尚未了解透徹,不敢妄言。”

聖人白他一眼,道:“方纔尚覺得賢婿爲人耿直實誠,爲何這會兒卻耍起滑頭來?”

薛朗苦了臉,這滑頭不耍不行啊!爭儲這種事情歷代都是大忌,他沒有置喙的餘地。

聖人

懶見他的苦瓜臉,自顧自的道:“大郎爲人寬厚,以細務見長,于軍略一道雖也有稱道之處,比之二郎,實有不及。然大郎乃吾之嫡長子,天命所歸,立爲儲君也是名正言順。”

說完,頓了頓。薛朗繼續保持沉默——

聖人都說天命所歸了,旁人還說啥呢!

聖人續道:“二郎英勇果敢,能謀善斷,自幼便勤奮好學,如今經過一番歷練,才幹已成。吾與皇后這幾個子女,若說最像皇后者,莫若建瓴與二郎。”

薛朗情不自禁的點頭表示認同。他的公主殿下與秦王都一樣,做事大氣,爲人雖然謙遜,然內裡卻傲骨錚錚。不過,公主殿下經歷坎坷,比之秦王的坦率熱誠,爲人更加內斂深沉些。

原來這竟然是岳母大人教子教女有方,感謝岳母大人!

薛朗心頭默默的爲從未見過的岳母大人點了三十二個贊。不過,換個角度想,聖人那麼喜歡李建成,是不是也有李建成比較像他的原因呢?

嘛,這是個歷史之謎,不可能向聖人求證就是了!不過,這父子倆兒連喜好美色這一點都十分相似,聖人後宮,太子東宮裡,小美人兒都不少。

聖人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道:“爲何又點頭贊同了?”

薛朗正色道:“因爲秦王與公主的功勞都是實打實的,無可辯駁。再者,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容不得弄虛作假,自然,也當得榮耀與誇讚,若是故意否認,豈不是在抹殺他們的功績嗎?小婿雖不才,卻不是那樣的人。”

聖人頷首道:“有功當賞,有過當罰,這是人人皆知的道理。”

說完,便沉默下來,若有所思。

薛朗被聖人帶着話題繞了半天,這會兒也有了點兒猜測,約莫知道聖人想談什麼了,然而,這件事,本來就是聖人自己挖下的坑,誰讓他順嘴說了要改立秦王做太子的!

易儲這種事情,能信口開河嗎?果斷不能!朝廷諸公也不會答應的!

聖人似是突發奇想:“……若是把二郎調到洛陽鎮守,賢婿以爲如何?”

薛朗目瞪口呆,半晌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不敢置信的求證道:“嶽

父大人你是認真的?”

聖人不語。薛朗道:“好好的中央集權大一統國家不要,岳父大人你爲何想不開,要弄個分地而治出來?”

聖人反駁道:“並非分地而治,太子繼承大統,二郎鎮守洛陽,分地而治,各顯其能,各盡其才,想來當相安無事,天下太平。”

臥槽!臥槽!臥槽!

聖人這腦洞簡直是要突破銀河系,稱霸大宇宙啊!薛朗已經剋制不住洶涌澎湃的吐槽之力!這家人把老百姓當什麼!尼瑪,這都是人!都是人命!

自從穿越到這個操蛋的唐朝後,薛朗一直活得小心謹慎,努力的做事,耗費心力、腦力,只爲了給自己謀一個立身之地,不想做個連自身安危、人格尊嚴都無法顧全的草芥。

然而,他這麼努力、拼命的東西,在聖人口裡似乎一文不值,在這些當權者眼裡,是否旁人的性命身家,於他們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如薛朗這般的普羅大衆,對他們而言,到底被當成了什麼?

第一次,薛朗心頭涌起這般無法剋制的憤怒!

這怒火,燒掉了他所有的謹慎與理智,只剩下滿滿的不甘與不屈,怒得臉孔通紅,怒視着聖人:“所以,爲了讓陛下安撫兩個兒子,處理家事,聖人便要讓太子、秦王分地而治,開歷史的倒車,搞兩漢的分封制嗎?”

聖人一窒,好脾氣的道:“賢婿此言差矣,吾並未有此意……”

薛朗憤怒的打斷他:“然則陛下就是這樣做的!兩漢天下大亂 ,五胡亂華,兩晉紛亂,南北興衰,或許這些在陛下眼裡,只有王朝更替!然而,在臣眼裡看到的卻是死傷無數,民不聊生!縱觀千古,歷朝歷代,唯有在大一統的中央集權統治之下,我華夏子民的生活方纔會好過些!這是經過歷史證明的事實,爲什麼聖人卻要選擇分地而治呢?這是在給後世埋下戰亂的禍端!戰亂起,黎民百姓怎麼辦?還是在聖人眼裡,這些人命都不如陛下的兩個兒子相安無事重要?既然聖人無有治國育民之心,爲何要擔起江山社稷?若是陛下真如此做了,可知會有多少百姓爲此家破人亡,顛沛流離?還是在陛下眼裡,這些都不如太子與秦王重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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