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霖帶着顧心菱和莫子慧回家,回家路上,莫子慧一直問着,“心菱姐姐,你說到底落塵哥哥會怎麼對待葉思穎啊?會不會在鞭子上沾鹽水?或者直接捅她幾刀?”
“我不知道,但我卻可以肯定,一定手段極其殘忍。我們都知道,葉落塵受葉家那兩兄妹的欺辱不是一日兩日,而是從小到大,而且很多欺辱,都是危機性命,踐踏尊嚴。”顧心菱嘆了口氣,“也許,他需要排解一下心裡的怨恨!”
“嗯!”莫子慧點點頭,“所以,不管落塵哥哥怎麼做,我都相信他是好人!”
“好人?切!就他?還好人?”莫安霖嗤之以鼻,“如果他是好人,就不會在我大婚前一天要搶走我的新娘了。如果他是好人,就該對我的老婆死心。”
“喂,別這樣說,好歹給慧兒一個面子嘛!”顧心菱說道,“你這樣說葉落塵,慧兒心裡不舒服。好不容易回家兩天,別給慧兒添堵。一家人高高興興的不好嗎?別沒事兒找事兒啊!”
“我……”莫安霖語塞,他看着顧心菱,“心菱,你是我的老婆,咱倆是一家人,同坐一條船。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專門偏向莫子慧那個笨蛋?”
“莫安霖,你纔是笨蛋呢!”莫子慧氣鼓鼓的,“心菱姐姐最好了,她從來不欺負我,就是你,每次都欺負我,罵我,還總是故意說我不愛聽的話。”
“我欺負你?莫子慧,你摸着良心問問吧?你受欺負的時候,誰給你出頭最多?你缺錢花,誰給你的零花錢最多?你喜歡的東西,誰做主給你買的最多?你闖禍了,誰給你收拾爛攤子最多?”莫安霖把一個紙團從後排扔到了副駕駛的位置,“這個世界上沒有你二哥這麼好的哥哥了,你就知足吧?難道換個葉知瀚那樣的給你當哥哥?”
“哼!”莫子慧無言以對,只能撅着嘴,不說話了。
顧心菱又推了推莫安霖,“行了!別說了。慧兒是你妹妹,你就寵着她一些,讓着她一些。家和萬事興啊!”
“我……”莫安霖可以跟莫子慧無限懟,但卻不敢跟顧心菱叫板,只能長長地嘆了口氣,“哎!”
“嘆什麼氣啊?”顧心菱問道,“難不成你還委屈了?”
“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像我媽了?還什麼‘家和萬事興’?我最煩這句話了。以前莫安成和趙姨娘惹事情,我要揍人,我媽每次都是這句話。”莫安霖搖着頭。
“不過,我倒是覺得我媽對你的態度越來越好了。這是好事情!”莫安霖握着顧心菱的手,“心菱,我就在家待兩天而已。我和慧兒吵嘴,你就不能向着我一些嗎?”
“心菱姐姐!”莫子慧又從前排回頭,滿眼的不可思議,“我二哥剛纔那話,難道是在跟你撒嬌嗎?我沒有聽錯吧?”
“莫子慧,你個電燈泡。轉過去,堵上耳朵。”莫安霖吼了一句。
“哼!”莫子慧不予理會。
三人一起回到家裡,喬娜就過來了,“哼,你們三個啊,太不夠意思了。去收拾葉思穎,居然不叫上我啊?你們知不知道,我也想朝着她打幾個拳頭呢!”
“你不是報館裡事情忙嗎?”莫子慧挽着喬娜的手臂,“你放心,我打了她好多鞭子,替你揍她了。”
“哎,慧兒,你們都不知道,那日你們回家之前,葉思穎就在莫家叫囂。她還指着我的鼻子說,‘喬娜,你一個姑娘家的,還是大宅門的千金小姐,怎麼會如此沒有廉恥,還沒有成婚,就住在男朋友家裡,你不覺得羞恥嗎?’,哎喲,當時給我氣的,胃都疼了。”喬娜一邊說,一邊搖着頭。
“你不會就任由她罵你吧?”莫子慧問道。
“我還沒有說呢!伯母就開口了,說喬家跟莫家是世交,多事之秋,住在家裡無可厚非。”喬娜說道,“後來,我也懟她了。說她還沒有嫁人,就住到康城敵軍老巢了。反正我煩死她,想揍她。”
“改天我們再去吧!龍大哥在郊區的別苑是以前的王府花園,特別漂亮,尤其是開春了,那後花園的花圃裡的花可好看呢!”莫子慧說道,“我今天還說呢!下次一定帶你去,你可以拍照,拍很多好看的照片出來。”
“王府花園?我喜歡!”喬娜眼睛都放光,“那明天就去吧!”
“明天要去哪兒啊?”莫夫人過來了。
“母親,我們想去龍大哥的別苑拍照片。”莫子慧挽着莫夫人的手臂,“那個園子可漂亮了,是王府花園,亭臺樓閣,小橋流水,假山石林,好美啊!”
“你們啊!就是貪玩。不過,既然是龍爺的別苑,安全上應該有保障。但不要太鬧騰,不要打擾了人家龍爺休息。”莫夫人說道。
“是,母親,遵命!”莫子慧笑着,似乎因爲暴揍了葉思穎,整個人心情都好很多了。
幾人一起去了餐廳,而近日莫安航和喬治回來的也早,倒是一家人湊在一起,能熱熱鬧鬧吃頓飯。其實,這二人按時下班回來,也是知道莫安霖回家了,想聚一聚。
喬治拿來一瓶酒,“我在路上買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喝!”
“喬治,不管好不好喝,莫安霖都不能喝!抱歉了。”顧心菱說道,“他身上有傷,我上午檢查過他的傷口,雖然沒有大礙了,但並沒有完全好。你也是大夫,你能理解的,對吧?”
“理解,理解!是我考慮不周,只想着莫安霖這傢伙回家,要好好喝一杯,卻疏忽了他有傷的事情。”喬治說着就給自己倒上,“那我自罰一杯!”
“我陪你喝!”莫安航豪氣地說道。
“你不可以!吃完飯你還要回醫院值班,不能飲酒。這是醫院規定。莫安航,你作爲副院長,要當着我這個院長的面公然違規嗎?”喬治溫和地說着,並沒有太過責備的意思,“這屋子裡,也就我一個人可以飲酒了。伯母身體不好,心菱懷孕,慧兒和喬娜也不該喝!看來我是給我自己準備的酒。”
顧心菱覺得如此有些尷尬,“我去衝一大瓶蜂蜜檸檬水過來,我們以水代酒,陪你喝就是了。”
“二少奶奶,您坐着,玲瓏去就好。”玲瓏說着,連忙就去了廚房。
當蜂蜜水給每個人都倒上之後,顧心菱舉杯,“慶祝莫家軍戰爭取得階段性勝利!”
莫夫人臉上帶着笑意,“霖兒,最難的戰役都打完了,後面一定小心謹慎,萬萬不可再受傷了。我是你母親,你必須聽我的話。這次去軍中,必須謹慎小心。”
“媽,您放心,現在我是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嬌妻,更有不長心的小妹,爸年歲大了,我是莫家的頂樑柱,我不會讓自己出事兒。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的。”莫安霖篤定地說道,隨即又舉杯,“來,大家喝一個,就當是給我祝福,保佑我平安。也保佑父親平安!”
“對了,你們三個今天去收拾葉思穎?殺了她嗎?”莫夫人問道。
“沒有!”莫子慧說道,“母親,我打她了,拿着鞭子,狠狠地抽。二哥也抽她耳光呢!我還找了大狼狗,去嚇唬她呢!”
“留着她做什麼?”莫夫人微微蹙眉。
顧心菱連忙解釋,“母親,慧兒畢竟是個小姑娘,她即便再恨,也下不了殺手。而我現在懷着身孕,不宜見血光,不吉利。不過,您放心,葉落塵去了地牢,依着他和葉思穎的恩恩怨怨,葉思穎絕對沒有好果子吃。要麼是死,要麼比死還要受罪。”
“我倒不是說要怎麼收拾她,我是覺得她只要活着,就是個麻煩。萬一跟她哥一般,突然逃走了,那又是潛在暗處的一個威脅。”莫夫人嘆道。
莫安霖笑了,“媽,您要知道,赫赫有名的龍爺是何許人物?他的郊區私家地牢,那就是機關重重,如鐵桶一般,蒼蠅都飛不出去,就別說一個大活人了。”
“那就好!”莫夫人點點頭,“不過,我還是覺得殺了她比較好,一了百了,也不用我處處擔心。”
“那我吃完飯給龍大哥那邊打電話,讓他幫忙儘快把葉思穎結果了。”顧心菱說道,“現在咱們好好吃飯,就不提這些不相干的人了,影響咱們吃飯的心情。”
“對,不提了。”莫夫人也附和道,“來,大家吃菜,都多吃點兒。”
“莫安霖,那個魚湯你必須喝兩碗。”顧心菱小聲跟莫安霖說道。
“爲什麼喝兩碗?”莫夫人問道,“我聽廚房說,是你臨走前吩咐廚子做這個湯的。”
“母親,我剛纔也說了,莫安霖傷勢雖然無大礙,但畢竟沒有痊癒,那個烏魚湯特別適合他。”顧心菱解釋着,“母親,我今晚還會給廚房開明日的食譜,是關於莫安霖的。我想給他開小竈,他就兩天時間在家裡,我必須儘可能的給他補。畢竟軍中伙食一般。至於這個開小竈,我們從私產裡出就可以的。”
“心菱,你處處替霖兒着想,我很欣慰。開小竈沒問題,我相信,航兒和慧兒都不會有意見。”莫夫人說道,“如果實在想在資產上避嫌,這個開小竈的錢我來出就是了。當媽的給自己兒子補身子,無可厚非。”
“趙姨娘和莫安成都沒了,這種小事情,沒有人計較。”莫安航悠悠地說道,“心菱,你要給莫安霖那傢伙怎麼補,我和慧兒都支持。而且,如果你要給他吃補藥,我負責到醫院去抓就是了。都是一家人,不必這麼見外。”
“好,好啊!一家人,就是應該這樣。不過,既然是進補,咱們一家人一起吃就是了,比如這烏魚湯,咱們又不是吃不起。”莫夫人笑着,“多做一些爲好。”
“母親,怕是不成!”顧心菱說道,“您身體性涼,我又懷着孩子,慧兒也血虛,喬娜更是做過開顱手術。我明天想開小竈給莫安霖坐的,若是我們幾人吃了,身子骨受不住。”
莫夫人笑起來,“好!家裡有大夫就是好!吃東西都有禁忌之分,這是好事情。心菱,那我把我兒子交給你,我相信你,你照顧他遠勝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