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晚想,若她是男子,怕是對這種女孩子絕無抵抗力的——看,她現在身爲女子,聽着這姑娘對自己出言不遜,竟也生不出多少的惱意來。
人美,有時候,果真是種武器。
璃晚心內嘆息,偷偷瞪了一眼邊上傲嬌的白孔雀——咳,人長得好看了,有時也會是個妖孽!將人家小小的女子氣的梨花帶雨,連她瞧了都不忍,可這傢伙竟毫無一星半點的憐香惜玉之情。
“瓏佳?呵呵,柳沁你莫不是傻了不成?我與洛姑娘是青梅竹馬,自小定的娃娃親啊!”上官澈一笑,眉眼脣邊,更加妖媚,“璃晚,你與她說,是不是!”
笑意裡,帶着幾分隱隱的威脅,璃晚白他一眼:“柳姑娘,我與上官澈是家中長輩定下的婚事,並非你所言的什麼姦夫淫、婦這麼難聽……至於你張口閉口的談及瓏佳帝姬,莫怪我話多,這等男女私事,萬莫夾上帝姬名號,沒得將天家的嬌貴之尊的清譽都給踐踏了!”
上官澈心裡一抽——合着,與我上官澈的名字掛在一起,就是污了人家姑娘的清譽?
咬咬牙,望着璃晚雖還在含笑,可那眼神中的警告再無半分虛掩。
璃晚故作無辜,雙眸懵懂看向他。
他二人的眉來眼去,看在柳沁眼中,全成了眉目傳情:“上官澈,你現今竟還敢裝無辜?你與帝姬也是自小相識,這麼多年來,帝姬不嫁,還不是爲了等你?你可倒好,一入京,便與他人商議婚事,可曾想過與你有過一段情的帝姬,心內該如何悽苦彷徨?!”
璃晚心內暗叫:哎呀,沒想到,這上官澈還是個多情的種子呢?
一面狐疑得將目光往他身上掃,那眼神如梭,嗖嗖得刺得上官澈脣邊的笑意都要維持不住,瞪了她一眼,低聲道:“你沒看別的女人在污你未婚夫的清白?你還不替我罵她回去!”
璃晚眼睛一瞥,同樣低語道:“這又不是我惹下的禍事,再說,你與帝姬若有情,
或者突然對這嬌嬌弱弱的小姑娘起了愛憐之心……我正好繞道,何樂不爲?!”
言罷一笑,多柳沁淺淺施禮:“我想,柳姑娘還是與上官世子單獨說吧,有些事,我不好多聽了的!”
說着便要帶已經嚇傻了的小清兒趕緊離去——皇室秘辛,他們二人覺得無妨,可她一介孤女,洛府再無權無勢,將來天家惱羞,豈不是要直接弄死她!
遠遠的,璃晚已經瞧見了一身清貴的慕容雪——想到那位“韓卿”與瓏佳帝姬,便繞道過去,故意在中途相遇。
“慕容公子,好巧。”璃晚施施然一禮,往其身後望去,瓏佳帝姬與琮鳶帝姬不知何時再度與一衆女眷說說笑笑,聚攏在一處,沒人注意到這邊所發生的一切。想來是沒料到藉故醒酒去的上官澈,並未回自己的園子吧。
“原來是洛姑娘。”慕容雪正在想着心事,沒料到斜刺裡走來的人是她,便也含笑點頭見禮。
璃晚目光微閃:“咦,韓卿公子的扭傷了腿,慕容公子在這兒,他那邊可有人照料?”
慕容雪一愣,旋即柔柔一笑,雙目彎彎,好似月牙:“洛姑娘這是在打趣我嗎?你剛剛不是也與‘韓卿’聊過了?她扭傷了腳踝,不過看剛纔的樣子……應該沒什麼大礙吧。”
璃晚不好意思一笑:“只是沒想到罷了。堂堂帝姬,竟然裝扮成男子模樣,在祁山王府邸與別家公子一道說話,還扭傷了……”
慕容雪面容一整,知道璃晚對瓏佳有了嫌隙,可他現在又不好與她明說,只得蹙眉而道:“其實,瓏佳有時候做些事情,也是迫不得已——她並非那樣不守禮節的女子……之所以在偏院以男子身份出現,也只是怕人遇到不好言說,實則只是在向我打探一些旁的事項。”
璃晚見他着急,便也不好再說什麼,男人有時候看女人,多少會摸不透——瓏佳的樣子,眉梢眼角都帶着心思,也就深陷其中的人,纔會瞧不出吧。
也或許,他們有情分,更加不願意朝夕相處的人兒變了心?
璃晚微微一笑,權當信了他爲瓏佳編的藉口:“剛剛遇見一位自稱‘柳沁’的女子,不知慕容公子可認得她?我許久不出門,遇到些人,竟也不知人家身份呢。”
慕容雪脾氣也好,見璃晚不再圍着瓏佳問詢,當下也好心爲其開解:“那位柳姑娘是京都大司馬家的千金。”
“大司馬?”璃晚一笑——原來是前些日子,想嫁與上官澈爲世子夫人的那位啊,看來,那女孩子以瓏佳帝姬爲藉口,行的也不見得是什麼義氣之事。
“原來雪你在這裡,害的我好找。”突兀的一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璃晚回頭去看,是名男子,看其打扮很是金貴,鑲金佩玉的,比園子裡那些公子哥們還要富貴些。璃晚一時也猜不透對方身份,只得站在遠處,行淑女之儀。
男子富態一些,看上去,與上官澈、慕容雪似是一個年紀,二十左右的樣子,白一些,眼下有些浮腫,璃晚聽人說過,沉湎酒色的男人都這樣。
心下有些疏離,便想先行離去,可那男人帶着色眯眯得目光,一路往她身上掃來,見她轉身要走的樣子,連忙道:“這位小姐瞧着面善,可是哪裡見過。”
慕容雪也瞧出了璃晚的惱意,心裡更加清楚二皇子是個什麼樣的人,當下便略一拱手,順勢阻了二皇子去尋璃晚說話的意圖:“二殿下,這位姑娘是上官世子的未婚妻。”
璃晚不是沒遇到過登徒子,卻也沒想到堂堂一國的皇子都能這副德行:“離家許久,也該是回去的時候了,二殿下與慕容公子好聊。”
說着她就要走,卻不想扭身的功夫,見着洛璃姝往這邊靠了過來。
“咦,你怎麼在這裡?”洛璃姝皺着眉頭來來回回打量,瞧見後頭是慕容將軍家的公子,不由眼睛晶亮,再看見邊上的男子乃是當朝二皇子,那副嬌弱的身軀,差點沒飛撲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