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態度叫身後的幾名侍衛悚然一驚,沒想過,這位太子對這位夫人,倒是縱容的很,大家心底不由凜然,低下頭向洛璃晚抱拳行禮的時候,也都恭敬了許多。
洛璃晚注意不到這些細節,只對上官澈言道:“碧落說,是你安排她過去的——我不是說碧落不好,只是好好的,怎就換下了碧清呢?可是她犯了什麼錯,你又要責罰她?”
洛璃晚這話也是有依據的,想當初阿二受罰,那可是慘不忍睹,碧清也緊隨其後,就在他們出行的前一天,碧清還在追殺着那批敢劫太子船隻的水匪,據說,那可是血雨腥風,砍得她的寶刀都捲了刃。
這麼暴虐的上官澈,洛璃晚她能放心麼!
上官澈見是她過來,擺手叫手下侍衛各自去忙,走近洛璃晚,說道:“自去問碧落就是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洛璃晚略顯煩躁,無奈道:“碧落盡跟我裝傻呢,問一個問題,想半晌才思量明白——該不是你也罰了碧落?才使得那麼聰明冰雪的姑娘,也給累傻了?”
上官澈對這平白的誣陷無動於衷,瞥了洛璃晚一眼:“碧落能跟你裝傻嗎?還是你是個傻的,聽不懂她的話?”
氣的洛璃晚沉了臉,上官澈反倒有了笑意:“碧清行事風格爽利,卻也大大咧咧,不適合在你身邊。碧落心思縝密,人也穩當——況且,她一向與內宅那些婦人打交道,見微知著,對於人心最是體察,有她在你身邊,什麼事兒都不用操心。”
“可碧清我都用慣了的!”
洛璃晚不服氣,有些惱上官澈也不知會一聲兒,就把人給調走了,實在叫人覺得憋屈。
上官澈看她樣子,搖搖頭,向前走去。
“喂,說了幾句話就走,這麼心虛?”洛璃晚跟上他,“你是不是有事要交代給碧清呀?”
上官澈搖搖頭,覺得告訴她也無妨,便道:“人手不夠,我身邊只帶一個銘宇,你身邊只帶一個碧落,二人功夫最好,
又擅長藥理,跟着身邊最穩妥——至於碧清與銘揚,二人行事大氣,反倒與人擅溝通,跟商隊人打交道最合適不過,再加上阿二一行,咱們這一路,被人認出的機會甚少,也最安全。”
洛璃晚喘了喘,忽地意識到什麼:“銘揚與碧清……”
上官澈轉頭,狐疑問道:“怎麼?”
洛璃晚看他神色,好似不知情似得,於是試探道:“碧清年紀也不小了,她的婚事是皇后娘娘說了算,還是你這個主子說了算?”
“她雖是我的下屬,有官職在身,本該我爲她打算,只是……看她自己的主意吧。”
碧清轉眼就要二十了,女子到了這樣的年紀還未成婚,周圍人異樣的眼光,是迴避不得的,這些年上官澈與他父親祁山王上有皇朝壓迫,下有同僚暗算,是以,身邊侍衛的親事,只得各自安排,他卻是不管的。
皇后也過問過幾次,可都被上官澈回絕,本就年歲大,還是由着碧清去選個自己喜歡的,滿意的吧,不然,他這主子也覺得愧對她這麼多年的護衛。
洛璃晚沒他想的多,但也關心碧清,於是吐實道:“我覺得,碧清與銘揚就挺好的——都是你的侍衛,一處當差,有了感情是自然而然,又是年紀輕輕就跟着你東奔西跑,各自什麼脾氣都知悉……你覺得如何?”
上官澈訝然回視洛璃晚,心想着,銘揚與碧清……這二人的性子也太相似了,他瞧着銘揚待碧清的樣子,還當二人是好“兄弟”!
洛璃晚見他沉默不語,神色變幻,不由擔心道:“你倒是說話呀,可是覺得不好?可是……我問過碧清啦,她親口說的,與銘揚有了些許感情……你,你可別棒打鴛鴦呀,畢竟,人家把青春大好年華都給了你啦!”
洛璃晚一個勁兒地勸說,卻是越說,上官澈脣邊的笑意越明顯,最後大笑而起:“我怎麼會拒絕,只全沒想過會是銘揚罷了!銘揚這小子,竟口風這樣緊,一絲風聲都不曾透露,不然,他與碧
清,哪裡會耽誤到如今!”
這就是同意了?
洛璃晚馬上一樂:“太好了,我還擔心你不同意呢!”
上官澈笑問:“怎麼不同意,我有那麼武斷專制嗎?他二人跟隨我已經好幾年了,若能得一良緣,我自會爲他們好好綢繆一場。”
洛璃晚歡喜,合手道:“太好了,我這就去與碧清說……不過,還不知銘揚心意呢,你也知道的,這種事,女孩子不好開口的嘛!”
上官澈好看的鳳眼清眸微微挑起,眼睛裡滿是即將被算計的反抗。
洛璃晚連忙說道:“你就去問問銘揚啊,這種事兒,還是要他先開口求親的好!”
上官澈舒口氣,拍着心口誇張道:“還好,還好,我當你還要我做什麼迫不得已的事兒呢!原來只是去問問銘揚的意思,好吧,看你這麼心誠爲我的人考慮的份上,我就勉爲其難答應你。”
洛璃晚歡喜,轉念又想,好似哪裡不對勁啊——碧清與銘揚,於情於理都該是上官澈來張羅,哪裡輪到她來湊熱鬧的。
不過想到碧清對她那麼好,銘揚也時常爲她解圍的份上,這件事,她就不跟上官澈計較了。
二人閒聊說話,洛璃晚便又問道了碧落身上:“其實,說起來,碧落姑娘的年紀,比碧清還要年長些……還有銘宇啊。你說,他們倆,會不會?”
洛璃晚猜想的美美的,若是再湊成這一對,倒也是一樁好姻緣。
上官澈卻是笑出聲來,轉而神色有些無奈,與洛璃晚嘆道:“碧落的事兒,你就不用管了。”
洛璃晚不解,“這是爲什麼?”
“碧落當年被恩師出賣,傷透了心,對人對事兒俱都懷疑,根本沒心思出嫁——銘宇麼,看似油腔滑調,辦事奸猾,可對感情亦是不願觸碰,不然,以碧落與他能力的出衆,上門提親的,只怕不會少。早些年裡,母后也有心爲他們擇偶,但二人尋到我這裡,做主非親自挑人不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