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剛出了慈寧宮,就被沈容煜身邊的太監福音請了過去。
到了御書房,秦歌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躡手躡腳地摸進了大殿之中。
“很好玩?”一道戲謔的聲音在殿中響起。
秦歌擡起頭,瞧見沈容煜含笑的眼眸,立刻失了興致,直起了身體,嘟着嘴:“一點也不好玩。”
說着,她走到了沈容煜的面前,認命地分着奏摺。
沈容煜一笑,伸手一攬,將秦歌攬在了他的懷中,抱到了他的腿上坐着:“朕的小皇后,怎麼了?誰又惹你生氣了?”
秦歌轉頭,看着沈容煜,“知道誰惹我生氣幹嘛?你又不幫我揍他?”
“你說,只要你說出來,朕就揍他。”
沈容煜話落,秦歌立刻伸出手指指着沈容煜。
沈容煜無奈一笑,將秦歌的手指按下:“你捨得朕捱打?”
秦歌眨眨眼,看着他,不說話。
“那好,朕可真揍自己了?”沈容煜試探着問了一聲。
秦歌點點頭:“揍吧。”說的很乾脆。
沈容煜:“……”
“君無戲言,你怎麼不揍了?”
“你這個可惡的小東西。”他恨不得將他揉進骨子裡。
秦歌掩嘴偷笑。
“小壞蛋。”
“我要是小壞蛋,你就是大壞蛋。”
“怎麼說?”
“既然我這麼壞了,那將我拐跑的你豈不是更壞?”
沈容煜:“……”這是什麼歪理?
沈容煜無言以對。
“母后將你喊過去說了什麼?”沈容煜攬着秦歌問。
秦歌隨意地翻看着桌上的奏摺:“也沒有什麼,不過就是說穆妗沂被封爲公主的事情,估摸着想要向我炫耀來着,只是我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然後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過去了,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沈容煜見秦歌的小嘴巴吧嗒吧嗒的說着,臉上平靜,像是真的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一顆心就放了下來,他還真怕她又鑽了什麼牛角尖。
“哦,對了。我和太后說了,讓你給穆妗沂找一個管事嬤嬤,好好教教她規矩的事。”
聞言,沈容煜挑眉:“太后答應了?”
“自然。”
她壓根沒有給太后反對的機會。
沈容煜狐疑:“太后怎麼可能輕易答應?你是不是做了什麼?”
“我能做什麼?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聖女,她可是太后,我還能逼她就範不成?”
“那倒是不能。”
瞧着眼前那純潔的小眼神,沈容煜覺得她肯定幹了什麼。
“沈容煜,我跟你說,爲了我的至交好友妗沂在宮中不犯錯惹麻煩,你可要找個人,好好教教妗沂規矩。”秦歌叮囑着。
沈容煜看着面前古靈精怪的丫頭,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還不是讓他找個人好好治治穆妗沂,好給她出出氣?
“朕的皇后果然心胸寬廣!”
沈容煜說着反話。
秦歌嘴角抽搐了幾下,也不跟他計較。
“這事兒就這麼敲定了,說不定哪天我要來驗收成果的?”
“皇后大人的吩咐,朕豈能不聽?”
秦歌掩嘴偷笑,很享受被沈容煜寵在手心裡的感覺。
閒話說完了,得要辦正事不是?
看着眼前又堆積成小山的奏摺,秦歌皺了皺眉,要從沈容煜腿上滑下去整理奏摺,卻被沈容煜按住:“就這樣坐着很好。”
“……”秦歌無奈,可拗不過沈容煜的力道,只好坐在他的腿上,因爲不舒服,時不時扭動幾下。
她背對着沈容煜,自然瞧不見沈容煜越皺越深的眉。
半個時辰後,沈容煜將筆撂在了桌子上,一把將秦歌轉了身,面對着他:“朕瞧着,再這樣下去,這奏摺批到明天都批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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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煜話落,秦歌就面對着他。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逸臉龐,秦歌眨眨眼,剛想問一句“既然批不完,還不趕緊批閱”,下一瞬,就被沈容煜堵住了嘴。
轟的一聲。
秦歌的腦袋炸開了。
她瞬間反應過來他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
“阿煜,別這樣,這裡是御書房。”秦歌推着沈容煜。
可沈容煜哪裡肯聽她的話?已經手口並用了,弄得秦歌氣喘吁吁……
一個時辰後,饜足的沈容煜坐在書桌前精神飽滿地批閱奏摺。
秦歌躺在一邊的軟榻上,憤怒地瞪着那邊得意洋洋的人,只覺得兩腿痠軟,有些打顫,想到剛纔的放浪,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怕是御書房外的那些守衛都知道,他們聖潔的聖女大人是一個放浪形骸的女人!
秦歌扶額。
她拄着腦袋,瞧着那邊認真批閱奏摺的冷峻面龐,不知怎的,漸漸睡着了。
秦歌又做夢了。
這一次,她沒有夢到黑乎乎的東西,而是夢到了一個院子。
院子空蕩蕩的,瞧着有些蕭瑟。
不過從院中的假山、迴廊、涼亭可以看出,這個院子的主人非富即貴。
秦歌在院子裡隨意走着,踏過小橋,瞧着水中游魚,看着四周景緻,總覺得這裡原本該有許多丫鬟僕人,可不知爲何,都消失了。
她覺得眼前的院落有些熟悉,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擡起頭,望着眼前迂迴的石徑,遲疑了一下,朝着前面走去。
忽然,像是有什麼,阻止她的靠近一樣,用力地將她的身體吸走了。
當身體漸漸飄向高空,秦歌才瞧見,那並非一個小小的院落,而是一個碩大的府邸,府邸的大門上,貼着封條,匾額滑落,隱約能瞧見一個燙金的靖字!
是靖王府!
秦歌一驚,睜開了眼睛。
天已經黑了,御書房內點起了燈,沈容煜依舊坐在那邊批閱着奏摺。
秦歌怔怔地看着坐在那裡的沈容煜,腦海中卻想着夢中的情景。
無緣無故,她怎麼會夢到靖王府?
靖王府大門上的封條表明,那是現在的靖王府。
可自從靖王府被封之後,她就沒有出過那裡,怎會夢到如今的靖王府,而且還那麼的真實?
忽然,她驚坐而起。
沈容煜聽到軟榻邊的動靜,轉頭瞧見怔怔坐在那裡的秦歌,皺了皺眉:“歌兒?怎麼了,是不是夢靨了?”
說着,沈容煜就朝着軟榻邊走去。
“阿煜,沈容衍可能藏身在靖王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