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竹苑還是當年的怡竹苑,並沒有什麼不同。
秦歌剛剛走進怡竹苑,就瞧見了巴巴站在門前張望的青姑,瞧見她過來,青姑的雙眸一亮,立刻迎了過來。
“姑娘,您回來了?”
“嗯。”秦歌笑着點頭。
青姑上前,想要扶着秦歌進去,卻被沈容煜用手擋開:“我來吧,她剛纔受了家法。”
青姑聞言,臉上閃過擔憂:“姑娘,老夫人——”
秦歌嗔了沈容煜一眼,都怪他,提這事,讓青姑擔心了。
“青姑,我沒事,不過是捱了幾棍子,一點也不疼。”
沈容煜瞥了秦歌一眼,也沒戳穿她逞強。
青姑卻沒有再上前,任由沈容煜扶着秦歌進了怡竹苑,宛心早已等在了那裡,瞧見秦歌,宛心也是一陣激動。
三日前,她得知了秦歌歸來的消息,不過沈容煜來接人,她卻讓宛然進了宮,自己留在了秦府,如今見秦歌安然無恙,兩年未見,越發美豔,一顆心也算是安了下來。
“姑娘,您的房間已經打掃好了。”
事實上,即使秦歌不在,她的房間也有人經常打掃。
“謝謝宛心。”秦歌說着,沈容煜就扶着她走了進去。
青姑將閒雜人等打發出去之後,便讓宛心去打盆水來。
沈容煜扶着秦歌,趴在牀上,將她背上的衣服掀了起來,瞧見了上面的傷痕。
天氣逐漸熱了起來,身上的衣服穿的不多,那藤條甩在身上,並不輕,瞧着那有些犯血的紅狠,沈容煜的眉糾結在了一起,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逞能。疼嗎?”前兩個字,說的有些氣憤,後面的兩字,卻充滿了疼惜。
“不疼。”秦歌嘴硬。
沈容煜接過青姑遞來的溼帕子,擦了一下,秦歌疼的齜牙咧嘴。
沈容煜笑的一臉無奈:“不疼你喊什麼?”
“是我鴨子嘴,疼,好疼好疼,阿煜,我疼!”秦歌擡眸,楚楚可憐地看着沈容煜,眼中還蓄積着淚光。
“知道疼了,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逞能?明明平時伶牙俐齒的,怎麼剛纔一點也不反駁?還乖乖認罪?”
“祖母年紀大了,不想她老是爲我操心。”
“知道別人爲你操心了?日後看你還敢不敢亂來。”
秦歌撇撇嘴,趴在沈容煜的身上不說話。
沈容煜低頭,小心翼翼地擦着她的傷口,然後問青姑要了酒來:“忍着點。”
話落,沈容煜就用酒給秦歌清洗着傷口,秦歌的身體一僵,沈容煜的手一顫,動作快了點,清洗了傷口之後,立刻塗上了傷藥。
等到處理好的時候,他轉頭,就對上了秦歌閃着冷光的眸子。
“當真這麼疼?”
秦歌點點頭:“疼死了。”
秦歌從不是嬌氣的人,可是,他這麼問的時候,她偏偏想向他撒着嬌。
沈容煜伸手,將她小心地護在懷中,吻了吻她的額頭:“好了,不疼了,不疼了。”
瞧見這一幕,青姑和宛心相視一眼,悄悄退了出去,順便將房門關了。
沈容煜攬着秦歌,坐在牀上,看着眼前的閨閣,他曾來過無數次,可似乎,只有這一次,他來的光明正大,以前總是偷偷摸摸的。
想着幾月前,她差點就解開了他臉上的面具,要是她知道那就是他,不知道她會有什麼反應?
腦海中閃過秦歌凶神惡煞的模樣,他的身體一僵。
還是不要讓她知道了!
沈容煜低頭的時候,見秦歌竟然趴在他的懷中睡着了,瞧見她睡得香甜的模樣,沈容煜輕笑着,攬着她,就着牀休息了會兒。
兩人是被一陣喧鬧聲吵醒的。
秦歌皺了皺眉,有些不喜門外的吵鬧。
沈容煜見秦歌睡得極不安穩,皺了皺眉:“沈珏,去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一道身影閃過,下一瞬,落在了屋中,他低垂着頭,即使是隔着屏風,也不敢擡起來:“是秦府大夫人,說是要見娘娘。”
沈容煜剛想說將她打發了,就見秦歌醒了過來。
“她回秦府了?”秦歌說着,眼睛並沒有睜開,聲音中還帶着幾分睡意,攬着沈容煜的手緊了緊,腦袋蹭了蹭他的胸膛,瞧着像是尋找舒服的位置。
“兩年前就回來了。”停了下,沈容煜道:“兩年前,雲南王過世後,雲南王妃就帶着她回來了。”
秦歌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沈容煜口中的雲南王妃是秦明靜。
“我不要見她。”秦歌說着,腦袋又在沈容煜的懷中蹭了蹭。
秦歌沒有多說,沈珏已經走了出去,很快,外面就沒了聲音。
沈容煜低頭,瞅着在他懷中蹭來蹭去的小妮子,伸出手,拎着她的衣領,戲謔地看着她:“歌兒,你這是在引*誘我嗎?”
“纔沒有。”察覺到某人變硬的某處,秦歌的臉一紅,立刻從牀上跳了下來。
瞧見如此可愛的秦歌,沈容煜的嘴角盪漾起一絲笑意,瞧見她赤腳站在地上,伸手一撈,將她撈進了懷中:“赤着腳站在地上,小心着涼。”沈容煜說着,彎腰,拿起鞋子,給秦歌穿上。
秦歌垂首,看着身側的男子,眸光溫柔,出言調戲:“沈容煜,你說,我要是出去炫耀,說就連皇上都只配給我穿鞋,別人會不會很羨慕我?”
沈容煜轉頭,清妍明麗的女子,手拄着腦袋,星眸帶笑的模樣,瞬間撞進了他的眼中,那一剎那,心像是被什麼狠狠撞擊了一樣。
“只配穿鞋?”沈容煜挑眉,眼中帶着戲謔:“我會讓你知道,我還能幹些什麼。”
秦歌一驚,立刻就要逃跑,然而,還是遲了。
就像是孫悟空永遠逃不了如來佛的五指山,小歌兒怎能逃得過阿煜的包圍圈?
沈容煜伸手一帶,就將秦歌按在了牀上,後面的事情,順理成章,等到兩個人磨磨蹭蹭從屋內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都黑了,整個秦府上上下下,都等着兩人去用餐呢。
“沈容煜,都是你,這下好了,我又要挨訓了。”想到待會兒,要頂着所有人的目光走進客廳,秦歌想撓死沈容煜的心都有了。
“不會,老夫人絕不會爲了這事尋你。”沈容煜說的一本正經。
“爲什麼?”
“她老人家擔不起皇室後繼無人的罪名。”
轟的一聲,秦歌只覺臉如火燒。
不要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