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起那樣大的功德。菩薩是度人的,我只是自己嫌麻煩。”關山月實打實的說。
“不去看看筱雨嗎?”雲飛揚困的要死,又不好直接開口叫他走人,很“好心”的給他想了一個去處。
“說真的,你什麼時候讓她恢復女兒身啊?我總不能老往一個侍衛的房裡跑啊?”關山月不開心的說,艾曉宇現在躲他躲得遠遠的,唯恐那些侍衛用特殊的眼光看着他們。
“不會太久。”他乾脆靠在椅背上,假寐起來,這傢伙要是談起筱雨的將來,怕是會嘮叨到天亮吧?
幹嘛啊?卸磨殺驢啊?他這個擋箭牌過期無效了。他腹誹着,還是悄悄的走出了院落。
那丫頭是上夜呢還是已經睡了?他看見艾曉宇的窗子一片漆黑,也就不去打擾了。
第五天的時候,葉霓裳的馬車停在了壽王府的門前。門口的下人不敢怠慢,這位未來的王妃可是一點兒也不知道避諱呢。這男未娶女未嫁的,怎麼說來就來啊?提前連一張拜柬都沒有,隨意的就好像這裡是自家的別院。
他們王爺素常是不輕易見客的,一聽說這位姑奶奶來了,竟然迎出了二門,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兒。
“霓裳,你來了?”雲飛揚立在廊檐之下,打着招呼。
“呃,我來看看關大哥研製的進程,順便和你們談談開業的事兒。”霓裳還是不喜歡他這麼親熱的稱呼他。
順便?一旁的管家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他家王爺什麼時候淪落到如此地步了?這位未來的主母還真是霸氣。
“咳咳,請進吧。”雲飛揚一側身,霓裳還是走在了他的身後,唉,這封建社會真不好,君君臣臣的那一套,讓人時刻覺得頭上懸着一把尚方寶劍。
“霓裳,”雲飛揚故意壓着腳步,與她並肩同行,“聽說江小姐也會去商鋪幫忙,可是真的?”
“嗯,南宮大哥說此事由她全權負責。”霓裳回答。
關大哥?南宮大哥?雲飛揚?只有他纔是外人啊。這丫頭分不清
親疏嗎?
“哎,我又說錯什麼了嗎?你黑着一張包公臉給誰看?”霓裳問。
“包公?你房裡又進陌生人了嗎?”他緊張的問,這又是誰啊?他從來沒聽過。
“哈哈,”霓裳大笑,“我只是聽說此人天生一張黑黑的臉龐,據說是文曲星下凡呢。可惜無緣得見啊。”她是從現代不是從宋朝穿越過來的。
傳說啊?嚇他一跳。“本王文才尚可,謬讚了。”文曲星哎!
贊個毛啊?霓裳用衛生眼球看他,“我是說你臉黑。”你能不能不跳躍着聽我說話啊。
“我黑嗎?”他摸着臉頰,滿是疑惑的問。
“不黑不黑。”霓裳敷衍道,你是心黑。
關山月還在自己的房間鼓搗,客廳裡只有他們二人。
“王爺,來的匆忙,我只帶了些桂花茶,這東西很適合你的體質。另外這些是送給艾侍衛的,他似乎對這個很喜歡,勞煩王爺轉交。”霓裳拿出了她獨門炮製的茶葉。
“你不能換個稱呼嗎?”她叫王爺,聽在耳裡不是很舒服的。
“雲飛揚。”她乾脆的叫。
“你不是叫其他人大哥的嗎?”他不滿的說。
“呵呵,還是留給喜歡叫的人吧。”霓裳輕笑。
“飛揚哥哥,你在嗎?”門口傳來顧昀霜的聲音。
“嗤......”霓裳出聲的笑,感情這是有耳報神?來的比曹操都快。
“進來。”雲飛揚低沉的說,,她來做什麼?
“飛揚哥哥,這是杏仁茶,你喝上一碗吧?”顧昀霜低眉斂目的走了進來,看到葉霓裳似乎一愣。葉霓裳倒是大方的衝她展開了微笑。
“昀霜,以後這些事情你就不必親自做了。”他說。
怎麼?他這是要擡舉她?顧昀霜擡起頭,抑制不住的驚喜。“飛揚哥哥,你的意思是?”她含情脈脈的問。
“這杏仁茶,我喝了幾年了。葉小姐剛剛送來的桂花茶,據說同樣具有止咳平喘的功效,而且味道更
清香醇厚。”雲飛揚平和的說。
這是......喜新厭舊了?顧昀霜滿心的歡喜被兜頭一盆冷水澆得透心涼。飛揚哥哥,你就不能委婉一些嗎?起碼不要在這個女人的面前說。她還以爲她的辛勞被他看在了眼裡,終於懂得惜香憐玉了呢。
“飛揚哥哥,這杏仁茶,我熬了幾年了。這最初苦苦的味道,如今聞起來都是沁人心脾了。”顧昀霜意有所指,東西是新的好,人還是舊的更貼心吧?
“若是喜歡,你就自己飲用吧。”他對她倒是不吝嗇。
呃,她要的不是茶好不好?他究竟是裝傻充愣呢還是對她心生厭倦了呢?顧昀霜一時拿不定主意。
“還有事嗎?”他溫和的問。
“沒,沒有了。”她期期艾艾的說,沒了留下的理由。
“飛揚哥哥,那我不打擾了。”她咬着下脣,楚楚可憐的望着他。
“嗯。”他微一點頭兒,隨後說道:“昀霜,去廚房傳個話兒,今天有客人,整治一桌豐盛的宴席。”
我?去傳話?顧昀霜的銀牙都快咬碎了,多少年了,她不曾幹過這麼卑賤的活兒?飛揚哥哥這是怎麼了,一定要在這個女人的面前出她的醜嗎?
“飛揚哥哥還有別的吩咐嗎?”她柔順的問。
“啊,傳話的事兒,你隨便派哪個丫頭都行,不必自己去,廚房的熱氣重,小心被風吹了生病。”他淡淡的說。
“好。”她溫柔的眼神似乎化成了一汪水兒,她就知道,她的飛揚哥哥捨不得她吃苦。
她面帶得意的瞟了葉霓裳,風擺楊柳的出去了。
霓裳微笑着看着她的背影,這女人是有多蠢?雲飛揚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她酥了半身的骨頭。她從不認爲卑賤的是身份而是人品。她可不認爲低到塵埃的種子能開出愛情的花朵,可以對視的高度,纔不會委屈了自己辜負了他人。雲飛揚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他對這個女人沒有足夠的尊重卻又有三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難怪那女人總是一副花癡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