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建澤轉會身去,看看石歧,眼中閃過一抹不屈,他轉過身去,緩緩走出營帳,在放下帳子的那一刻道:“本王不信,本王定要證明,你的卜算甚是無用!”
石歧也沒有說話,只是嘆氣,他對着身邊的小童子道:“收拾一下吧,我們準備回皇城。”小童子恭順道是,兩人立即忙碌起來。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這一日,夏遠清站在高地之上,身上是爲肖簡意穿的素服,她高舉手中的寶劍,大聲道:“兄弟們,隨我一同出城,斬盡所有匈奴人,爲王爺與我們的兄弟們報仇!”
下方人聲沸騰,夏遠清看看身邊的陳堯,再次確認好了之後,道:“出發!”
密密麻麻的士兵們如今就往城外涌去,他們圍靠在匈奴陣營之前,夏遠清大聲道:“攻!”
陳堯立即下令,讓一衆火箭手齊齊上場,火箭如同雨一般射向敵方軍隊,但是匈奴早有防備,如今立即舉起盾牌,將那火箭給擋在外面。
夏遠清立即道:“敵方早已知曉我們的計劃,有詐!速速起盾!”
她的話音剛落,從匈奴陣營當中就射出一片箭羽,還好他們防衛得當,沒有什麼損傷,匈奴陣營大門打開,一匹高頭大馬緩緩走出城來,其上坐着的正是呼延建澤,他嘲諷地看着夏遠清,道:“一個女流之輩也敢上戰場,本王是要說你與肖簡意夫妻情深呢,還是要說你過於自大愚不可及!”
夏遠清亦是從衆多保護當中騎馬出現,她用寶劍指着呼延建澤,道:“即使我如何也不及你,利用和談下毒,實在不是君子所爲!”
呼延建澤仰天大笑三聲,大聲道:“兵不厭詐,這是古來就知曉的道理,本王想你們中原之人亦是知曉,一場戰爭最重要的便是結果,如今的結果便是你們的主將肖簡意已經身死,你們軍心渙散,只能夠由你這個女子統領,如此一想,實在可憐。”
夏遠清因爲怒氣而面色微紅,她斥道:“呼延建澤,你莫要囂張,即使今日是我率領士兵前來,可是我們的士兵皆有必勝的決心,我們是爲了死去的所有我軍之人報仇雪恨!”
夏遠清也不想與呼延建澤再囉嗦,一揮寶劍,吶喊道:“兄弟們,殺啊!”
後方憤怒的士兵亦是入潮水一般涌出,立刻就與匈奴兵戰成一團,陳堯看了夏遠清一眼,然後立即就加入戰爭。
如今碰撞起來,雙方陣法各自顯現出來,消耗巨大。但是沒有人退縮,如此看來雙方勢均力敵,誰也不能佔半點便宜。
呼延建澤面色青紫,眼前僅僅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女流之輩,若是這樣的一場戰爭最後他還是輸了,今後還有什麼臉面回到匈奴皇城!
夏遠清此時則是十分囂張,嘲笑道:“呼延建澤,方纔你說的那些話如今可是應驗?你如今可能斬我?”
呼延建澤憤怒,立即就從一邊的士
兵手上拿來弓箭,會挽雕弓如滿月,瞄準夏遠清。她自然看到了這一點,陳堯立即飛身而來。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呼延建澤一箭射出,夏遠清只能依靠陳堯打來的石子微微搖晃,那箭羽連殺幾人,然後刺入她的左肩。
呼延建澤見到夏遠清中箭,心中愉悅:“哈哈!猶記得當初肖簡意一把就抓住本王的箭羽,只可惜你不會武功,你說,若是本王再射一箭,你是否會直接被殺?”
夏遠清在馬背上墜落下來,陳堯立即將她接住,她面色慘白,奄奄一息,蒼白的嘴角流下一縷鮮血。她的右手緊緊握住那支已經射入左肩的箭羽,手上盡是紅色的鮮血。
陳堯見到她說不出話來,立即下令:“王妃中箭,立即撤退!”
衆將士立即驚慌,陣法亦是爆出漏洞,此時只能夠撤退,否則一切都將晚了。陳堯在前頭,聽着夏遠清從嘴中不斷傳出來的口令:“五丈之外,靠左半步陷阱,觸動之法,燒掉十丈之處的鎮紙。”
陳堯得令,讓心腹去辦這件事情,當所有的士兵盡皆過了那一處之後,匈奴兵涌了上來,等到他們過了一半,那小兵立即燒掉鎮紙。驀地,大地忽然顫動,出現了一道深深的溝壑,匈奴兵來不及停止,一個個盡皆掉落下去。
在溝壑的底端還有無數尖利之刺,一掉下去立即身亡。後方的士兵即使看到了前方的溝壑,但是亦是被後方涌來的士兵推了上去,直到這一道溝壑被完全填滿。
夏遠清一方的士兵見到如此,紛紛打起了精神,看來他們的主將還是有腦子的,這幾日特意挖了陷阱,不會讓他們白白送死。
夏遠清看了一眼陳堯,只見到他點點頭,她繼續道:“往左而行,十丈之處又有一陷阱,觸動之法,燒掉右前方二十丈之處鎮紙。”
呼延建澤經過方纔的那一次坑殺之後十分謹慎,可是看到夏遠清依舊奄奄一息的模樣,心中就十分氣憤,他被石歧一激,如今對夏遠清恨之入骨,想要做的所有事情就是將她殺死,以此來證明自己這一仗不會輸!
“繼續前進,注意腳下,小心便是!”呼延建澤纔不會管這些匈奴兵的死活,寶劍一指,衆人繼續前進。
可是下一波陷阱再次來到,小兵燒燬鎮紙,無端地,一邊的山林當中立即射出亂箭,一時之間殺了匈奴兵一個措手不及,又是一片死傷。
不過這一次畢竟不是第一次,呼延建澤瞬間就讓匈奴兵起盾,防住那亂箭,他們繼續往前走,不過經過這兩次的阻攔,他們的速度慢了不少,夏遠清等人如今已經回到了禹城當中。
一進入禹城,夏遠清就站了起來,用手從左肩之上拿開,她的衣裳之上哪裡有血,只不過是手上有一些用來矇騙對方的鮮血罷了。
“夫人?”士兵們紛紛驚訝,夏遠清將那箭羽扯下來,並且將她左胸之上的那一塊屏
障給拿下來:“我並沒有中箭,這都只是計,左翼將士在門後頂住,其餘將士隨我上城樓!”
衆將士歡呼,如此一來,他們並不是敗了,這是主將的計策!再看看自己的兄弟們,雖然有許多人受傷,可是真正死去的人並不多,反觀匈奴一方,僅僅是死在陷阱裡的人就不止一點。
這一切都讓他們奮發鬥志,他們立即就用巨大的樹樁頂住城門。這畢竟是一座邊城,城門修築得十分牢固,只要他們能夠保持門不被外面的人打開,這門是不會破的。
夏遠清站在城樓之上,吩咐道:“等會兒我們就來演一出好戲,記住,我依舊是重傷,如今只是勉強站在此處,等會兒他們每一次射出箭羽,前面的一批人就要假裝中箭,然後讓人將你們擡下去,製造我們死去無數人的假象。”
將士們不知道夏遠清究竟想要幹什麼,但是這一定有大陰謀。如今呼延建澤亦是軍臨城下,看着城牆之上勉強靠着城牆而站立的她,道:“夏遠清,只要你帶領禹城將士投降,本王定然厚待你!”
“呼延建澤,你做夢!”夏遠清的聲音十分輕,好像隨時隨地都會斷氣一般。呼延建澤瞧着她這模樣,立即道:“攻城!活捉夏遠清,捉住之後,本王將其充入軍妓,讓你等日日賞玩!”
匈奴兵發出歡悅的聲響,夏遠清一方則是怒髮衝冠,雙方一觸即發。就像夏遠清之前所料想的一般,敵方射出箭羽,想要擊殺城牆上的人,按照計劃,士兵們有條不紊地進行着這一切。
夏遠清看着依舊乾巴巴的城樓,對着後方的士兵一陣吩咐,後者明白,立即就拖出一些之前斬掉的匈奴兵的屍體。
夏遠清立即下令道:“取血!每一陣箭羽之後,你們就將一些血給潑出去,否則做戲太假,匈奴人不會相信。”
這裡橫七豎八地擺滿了已死匈奴人的屍體,這些許多都是前陣子夏遠清蒐羅來的,爲的就是這一場好戲。
禹城城樓之上血氣滔天,就連“禹城”二字亦是被鮮血染紅,鮮血順着城樓慢慢往下流淌,滴在黃土之上,呼延建澤更是哈哈大笑,對着匈奴兵道:“他們死傷甚重,隨本王強攻,此次定能破城而入!”
在呼延建澤囂張之時,禹城當中,肖簡意棺材之處。黑色的棺木緩緩打開,從裡面站出一個人來,仔細一看,正是肖簡意。
他來到高地之上,道:“衆將士,是否能夠完全絞殺匈奴人,在此一役!”
這裡的人全都穿着黑色夜行服,高地之下一道門打開,露出一個洞口,肖簡意帶頭往裡走,這是這三日以來所挖,暗道直通山林,衆多大軍小心翼翼,隨着他進行包抄。
而此時城樓之上還有禹城之中總共只有三萬人,城中的百姓亦是知曉此戰的重要性,於是紛紛加入燒水運柴火之類當中來,只爲等待肖簡意的人傳來喜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