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當狠則狠

四月的話讓花清茉陷入了一種無法訴說的沉思之中,她看着桌上的茶壺,隨後道:“若是水有問題,這茶水應該就能中紅顏泯,怎麼可能要同時服用粥與茶呢?”

“小姐,我們泡茶的水是我收集的荷葉露水,並不是北院井中的水。”相思聽到花清茉的話,便出聲說道。

她這話便將所有的事情解釋清楚了,這北院的水加上花清茉的茶葉,就是她爲什麼中了紅顏泯。

“爲了確定,相思,你用北院的井水泡一壺茶。”

等到相思再次泡好茶後,華絮便餵了最後一隻沒有吃任何東西的貓。它喝下不久之後,便昏昏欲睡,和花清茉的狀況完全一樣。此番景象已經完全確定剛纔她們所說剛纔所說,北院的水外加花清茉的茶葉,便是紅顏泯的由來。

“相思,我平時用的茶葉,是府中的,還是你出去買的?”花清茉望向相思,出聲問道。

“啓稟小姐,這茶葉是府中分發的,每一位少爺小姐都是這種。”相思出聲回答。

聽到這話,花清茉沉默了片刻,道:“將我的茶葉,全倒了,然後再去拿一些,看看是原本就有毒,還是到了北院才被人嚇的毒?”

“是。”

“相思,你先看看能不能將北院井中的毒消除?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花清茉再次開口,眼眸微沉。她還真時時危機,一刻都不得清閒。

等到相思將茶葉拿回來之後,當即便泡了一杯茶,喂貓喝了下去之後,貓並未有什麼異樣,這也就是說那茶葉是在北院才被人下毒的。北院之中除了她和相思四人,也就一個叫瑤琴的婢女,兩個護衛,以及一個燒飯的老媽子。

花清茉讓四月等人盯着這幾個人,首先是要查出她這北院倒是誰吃裡爬外。

夜裡,花清茉正在問相思關於醫書事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兩人驚了一下,就看到四月抓着瑤琴的頭髮走了進來,隨後一把將她甩在了地上。

四月端着花清茉放茶葉的綠地套紫花玻璃瓶,上前一步道:“小姐,剛纔在廚房中,這女人往你茶葉裡亂放東西。”

“沒有,七小姐,奴才沒有。”四月的話剛落音,瑤琴便出聲爲自己辨別。她的目光有些閃躲,隨後她指向四月,道:“七小姐,是她往你的茶葉裡放東西被我看到了,但是她卻惡人先告狀,請七小姐明察。”

聽着這樣的辨別,花清茉倒是不禁笑了起來,她目光幽靜的看着瑤琴,隨後出聲道:“瑤琴,你的意思是你忠心於我,對嗎?”

“七小姐明鑑,奴才爲了七小姐什麼都能做。”瑤琴跪在地上,挺直着腰板,語氣聽起來倒真是堅定不移。

花清茉上下掃了她一眼,隨後朝相思勾了勾手,附在她耳邊說了什麼。說完之後,相思微微的點頭,恭敬的道:“是,奴才這就去準備。”

相思離開之後,花清茉便不再說什麼,只是靜坐在桌邊,翻着手中的書仔細的看着。很快,相思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將其放在桌子上,托盤上有三個酒杯。

“小姐,這是奴才配的毒藥,見血封喉。”

相思將一個白色藍紋的瓷瓶遞給了花清茉,她接了過去,隨後慢慢的打開往其中兩個酒杯倒了一些毒藥粉。

“你們誰對我忠心不二,就拿這有毒的酒喝下去,當然不喝我也不會說什麼,你們也知道我這人,還是挺善良的。”花清茉的目光在四月與瑤琴的臉上徘徊,目光溫和沉靜,脣角有着一絲的笑容。

四月看了那酒杯一眼,隨後上前拿了一杯酒,直接的喝了下去。很快,她的嘴角邊有一絲的黑血流了出來,手中的酒杯猛然的摔了下去,她整個人快速的倒到了地上,極爲痛苦的掙扎了一會便停止一切動作。

見此場景,花清茉看向瑤琴,微笑着道:“去看看四月死了沒有?”

“是……是……”瑤琴臉色顯然有些不對,她跪在地上,慢慢的爬到了四月的旁邊,隨後顫抖的伸出手,顫顫巍巍的將手放在四月的鼻息下面。

頓時,她臉色煞白的坐在原地,目光有些呆滯。

此時花清茉端起另一杯放了毒粉的酒,站了起來,隨後放在了瑤琴面前:“四月已經以死表明她的清白,如今到你了。”

溫和的話語,猶如清風一般柔潤,但是此時在瑤琴聽起來卻像是死亡的喪鐘一般,詭異而又令人恐慌,她一把打掉那毒酒,隨後跪在花清茉的面前,不停的磕頭:“小姐恕罪,是如夫人讓奴才這麼做的,奴才也是被逼的。”

“被逼?”花清茉微微一笑,目光盯着瑤琴,隨後她微微的俯身挑開瑤琴的衣服,從她的衣服之下拿出一個赤金白玉鑲珊瑚玉墜,裡面的珊瑚打磨的幾乎一樣大小,一看便是少有的真品,加上在玉墜上鑲嵌珊瑚,做工精細,像瑤琴這樣的下人一輩子的工作都不值上面的一個珊瑚。

“這玉墜若我沒有記錯,是宋國公府給三姐下聘時用的聘禮,如今到了你身上,難道是你撿的嗎?”花清茉拇指撫着那玉墜,目光寧靜的看着瑤琴,問道。

瑤琴的臉色有些發白,目光更是閃躲不及,她結結巴巴的回聲:“是……是……是奴才撿的。”

一聽這話,花清茉不禁冷冷一下,隨後她用力一扯,將玉墜從瑤琴的脖子上扯斷,目光倏爾變得冷漠:“人要自知其位,這東西不是你能有的。”

說完,花清茉坐回桌子邊,看了相思一眼,道:“我不喜歡不誠實的人,既然說不出來該說的話,那就讓她永遠閉嘴。”

“是,我明白了,小姐。”相思拿過放毒粉的瓷瓶,隨後往剩下的那杯酒你倒了一些。她端着酒杯,走向瑤琴,隨後抓住她的下巴,將酒杯湊近她的脣邊。

瑤琴不停的掙扎,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酒杯,隨後哭了起來:“小姐,我知道錯了,是如夫人將玉墜送給我,讓我往小姐的茶葉以及井水裡放藥,我只是一時貪圖纔會這麼做的,小姐,饒命啊!”

聽到這話,相思鬆開了瑤琴,隨後拿着那酒就喝了下去,她順腳踢了四月一腳,道:“還不起來,要裝到什麼時候啊?”

話剛落音,四月便睜開了眼睛,從地上站了起來。隨後擦了擦嘴邊的血,往瑤琴身上踢了一腳,將她踢趴在地上。

“真是俗人,一個玉墜子就把你收買了,還真是容易。”

瑤琴望着突然醒來四月,呆滯了片刻,隨後想到了什麼,她跪在地上,慢慢的爬到花清茉的旁邊,不停的磕頭:“小姐,是我貪財,是我不對,小姐饒命,小姐饒命。”

“我不殺你。”花清茉看着瑤琴,淡淡的笑了一下,隨後她站了起來,清聲道:“隨我去見奶奶,這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小姐……”瑤琴有些不願意,她知道見到老郡王妃她必然是凶多吉少。

“少廢話,小姐叫你去,你就得去。”四月抓住瑤琴的頭髮,將她從地上扯了起來。

花清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隨後往老郡王妃處走去。到了那裡時,蘇哲正在給老郡王妃按摩,花清茉朝蘇哲做了手勢,隨後自己站在老郡王妃的後面,幫她按摩。

老郡王妃瞬間便發現人換了一個,回頭看了花清茉一眼,隨後伸手附在她的手上,溫和的道:“茉兒,來此有什麼事?”

“奶奶,先讓茉兒幫你按按,事情並不急。”花清茉溫和的一笑,隨後很認真的幫老郡王妃按摩。

過了大概小半個時辰,老郡王妃拍了拍花清茉的手,慈祥的道:“好了,有何事就說吧,奶奶會幫你的。”

聽到這話,花清茉向四月使了個眼色,四月將瑤琴摔到了地上。她來不及疼痛,便低頭跪在地上。

老郡王妃看了瑤琴一眼,隨後目光看向花清茉,出聲問道:“茉兒,這是?”

“奶奶,這是孫姨娘給瑤琴的玉墜,讓她在北院的井裡,以及茉兒的茶葉你下了毒。”花清茉攤開手心,裡面放着剛纔她從瑤琴脖子上扯下來的玉墜。

老郡王妃看了那玉墜一眼,隨後望向瑤琴,問道:“是這樣嗎?”

“老郡王妃饒命,奴才只是一時貪戀,所以纔會幫如夫人做這種事,奴才知罪,老郡王妃饒命。”瑤琴不停的開頭,聲音之中有着無法訴說的害怕與畏懼。

她在府中多年,自然知道老郡王妃的脾氣,也知道此番自己是凶多吉少,但是,她還是想要活命啊!

“拖出去。”望着不停磕頭的瑤琴,老郡王妃的臉龐上閃過一絲的厭惡。聽到這話,一邊的蘇哲立刻抓住瑤琴的頭髮將她拖了出去。房間中少了瑤琴的聲音,倒是變得安靜了很多。

此時,老郡王妃拉住花清茉的手,讓她坐在臥榻邊上,目光凝視着她,道:“茉兒,當狠則狠,當殺則殺,孫如夢如今沒有三個孩子,很容易想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