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妃北宮靜相邀

北宮馥笑道:“其他微臣不太敢說,不過若是說起東桓語,微臣倒是可以效勞。”

壽王眼中一亮:“王愛卿的意思是,你精通東桓語?”

“微臣在東桓生活過三個月,販夫走卒,高官貴族也認識一些,他們都以爲……微臣其實是個地地道道的東桓人。”

衆人那驚訝的目光看着她,壽王一下來了興趣:“這麼說,你不止是精通,甚至是東桓通?”

北宮馥點點頭,謙虛地道:“微臣不止在東桓生活過三個月,凡是生活三個月以上的國家,都可以馬上學會他們的語言,包括崇信,正定,等四五個國家,微臣都住過幾個月。”

“如此甚好,那就先翻譯東恆那一卷吧。”壽王點點頭,“不知需要多久?”

北宮馥想了想:“若是快,半月左右,精緻一些,需月餘。”

“似乎慢了一些。”壽王想了想,“還能再快些嗎?”

北宮馥想了想:“可以先挑其中最精要的翻譯,挑選和翻譯,三五日可成。”

“那就這麼辦吧,五日之後,本王來看你的精選。”壽王站起身,“還有,太學士大人,你再挑一些精通其他幾國語言的學士,將《農政全書》譯成多國語言發行吧。”

北宮勤趕緊點點頭:“微臣遵命。”

壽王離開了,北宮勤轉身看着北宮馥,良久以後,深吸口氣:“王大人,你跟我來一趟,其他人都散了吧!”

衆人立刻用同情的目光盯着北宮馥看,不過北宮馥卻並不在意,只是點點頭:“是!”

跟着北宮馥到了他辦公的地方,他是翰林院主要負責人,自然是在最大的房子裡辦公。

此刻,他坐在案臺之前,看着北宮馥的目光很不友善。

北宮馥就這樣站着讓他看,因爲她一直沒有收到讓她坐下的命令。

“爲什麼跟壽王殿下提出這樣的建議?”見她在自己注視之下並沒有心虛害怕,北宮勤終於開口。

“恩師大人,門生只是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雖然門生只在翰林院待了幾日,不過這個建議,早就想跟恩師說。”

“爲什麼不跟我說?”

“最近這幾日,恩師大人總是不在院內。”

“我……”北宮勤深吸口氣,“本官要準備這次迎接壽王殿下的事宜,自然沒有空參與編撰。”

北宮馥於是很委屈地道:“所以啊,門生是不敢叨擾了恩師大人啊。”

北宮勤看她不卑不亢的模樣,似乎不似作假,想了想,嘆口氣:“下次若是跟上面那些人提建議,最好跟爲師先說一聲。”

北宮馥急道:“恩師大人,門生是不是闖了禍?”

“闖禍倒是算不上,不過你也算是被壽王殿下看中了,你知道官場之上,站在風口浪尖上的人通常都會受排擠,況且你還讓翰林院的同僚們變得更加忙碌,他們不恨死你纔怪。”

“這倒是,門生真是思慮不周,那依恩師大人看,這件事該如何善後纔好?”

她雖然不卑不亢,但是對北宮勤表現地十二萬分地尊敬,彷彿他就是她的光明使者,是她不可或缺的人生指引明燈。

北宮勤心裡一下就舒服了,看來,他這個門生是沒有收錯的,就算得到了壽王的讚賞,在他面前還是很謙卑。

看樣子,眼前這個王飛騰,也不過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應該是想到了,所以才提出這個建議的,並非是想要反了他的天。

“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那也就只能照壽王殿下的意思先做着了,不過記得以後有什麼事,要提前跟爲師說一聲。”

北宮勤的稱呼從“我”到“本官”到“爲師”,可見他心目中對北宮馥的印象已經再次慢慢變好了。

“門生謹遵恩師教誨。”北宮馥大喜過望的樣子,“既然如此,門生趕緊幫壽王殿下譯《農政全書》精選去了。”

“去吧。”北宮勤揮揮手,很滿意她的表現。

北宮馥出了門,深吸口氣,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的微笑。

但凡嫉賢妒能之人,只消讓他覺得受到了足夠的尊重,覺得自己的地位沒有受到影響,覺得自己高高在上,身邊的人低低在下,他就不會對你再有什麼妒忌之情。

一個在你面前唯唯諾諾的人,又怎麼可能讓人妒忌得起來?

對付北宮勤,她實在太熟悉了,有的是辦法。

至於東桓語,算起來,她還得感謝前世跟景安皓的婚姻。

那一年,她身懷六甲陪着他出使東桓,因爲胎兒不穩,沒辦法,只能在東桓耽誤了一點時間。

而這一耽誤,就耽誤了三個月這麼長。

她原本就對語言十分有天賦,去東桓之前,也做足了功課,在東桓三個月,更是跟東桓百姓打成了一片。

她跟壽王說的三個月生活經驗,其實來自前世。

至於她爲什麼要這麼說,這個原因,在十日之後就得到了回報。

《農政全書》精選譯成之後,受到了壽王的讚賞,讓她這幾日保重身體,因爲很快就有一件大事要發生。

十日後,東桓使者團來到了帝京,需要找人作陪。

因爲壽王學過東桓語,很自然就被皇上點名作陪。

作爲精通東桓語的北宮馥,自然也就被壽王點名應邀作陪。

這就是北宮馥的目的了,有了前世的記憶,她當然很清楚今年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忽然要感謝前世的遭遇了,讓我很準確地知道,今年會發生什麼事。”北宮馥看着從兵營偷偷溜出來的月恨水,很是開心的模樣。

“經過這一次事件,壽王會得到皇上的看重,你同時肯定會得到壽王的看重。”月恨水點點頭。

“我就是這麼想的,前些日子,壽王已經問我願不願意進壽王府當他的幕僚了。”

“你同意了?”

“當然沒有。”北宮馥笑道,“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就不會受到珍惜了,所以這次先吊着他,不要讓得逞,等我在東桓使者面前建立點功勞,再讓他給我開個好條件出來。”

“有道理。”

“師父在禁衛軍中怎麼樣了?”

“上次營中比武,我拿了第一,是卓志盛親自來觀看的,我想他不日應該會擢升我。”

北宮馥笑起來:“看來師父也是一切順利。”

“但願我們一直都順利下去。”

師父二人分開之後,北宮馥很快得到跟東桓使者相見的機會,她很清楚東桓使者的性格作風,自然哄得他十分高興。

壽王見她應付自如,就好像非常瞭解東桓使者一樣,甚至都懷疑他們早就認識。

不過他的想法立刻得到了東桓使者的否定,這讓他對北宮馥更加是刮目相看。

等東桓使者離開的時候,他又送上國書,邀請大潤再派使者出使東桓,文帝非常愉快就答應了。

關於派誰去東桓,朝野上下議論紛紛。

其實最好的人選,自然是壽王殿下和最近忽然冒出來的這個翰林院的王飛騰。

看上去,那個王飛騰似乎比壽王殿下更熟識東桓文。

但另外一個合適的人選,應該是最近已經治好腿傷的端王景安皓。

景安皓也會東桓文,但是很顯然,是沒有壽王跟王飛騰精通,不過他更瞭解東桓的風俗風情,這次作爲副陪,也是深得東桓使者歡心。

東桓和大潤不管在經濟還是政治上,都有很親密的聯繫,也正是因爲兩國的友好相交,也讓其他國家不敢對大潤和東桓有越禮之舉。

這兩個大國的結盟,對其他小國也有一種威懾的作用。

所以歷代大潤皇帝都很看重兩國的盟約,文帝自然不例外。

“王大人,你覺得父皇這次會派誰去呢?”壽王府內,壽王正請北宮馥品茗。

因爲這個俊朗的年輕人竟然拒絕當他的幕僚,他對他反而興趣更濃了。

這一次,他還想再看看她對周圍事物的觀察能力。

“以目前的形勢看,壽王應該是當仁不讓的人選。”北宮馥輕笑,眼前的茶水紋絲未動。

“何以見得?”

“一開始,皇上就打算將接待東桓使者這樣的大任交到壽王殿下手上,不是嗎?”

壽王愣了一下:“這話從何說起?”

“好端端讓賦閒的壽王殿下掌管翰林院,難道皇上五日之前會沒有收到國書,不知道東桓使者要來嗎?”

北宮馥此話一出,壽王的臉色不由變了一下。

他沉默良久,雙眸微垂,隨即笑了起來:“如此說來,此次出使東桓,非本王莫屬了?”

“也未必。”北宮馥卻又轉了話鋒。

壽王越發不明白了:“可你剛纔明明說……”

“端王是個很有野心的人,東桓和大潤的關係,大家都知道,是一個很重要的聯繫,誰能辦好這件事,誰就能在皇上,甚至滿朝文武大臣面前露臉,所以微臣肯定,端王不會坐以待斃。”

“他會做什麼?”

北宮馥想了想:“首先,他會製造輿.論。”

“輿.論?”

“他在養病期間,並沒有閒着,爲自己培養了一大批黑暗勢力,又在得到皇上重用之後,致力於結交大臣,如今朝中起碼有六成官員受過他的恩惠,而應該有至少三成官員早已明確表示會支持他登上帝位。”

事實上,前世景安皓稱帝的時候,支持他的大臣,遠遠不止這個數字。

不過這一世,他有強大而有力的競爭對手壽王,而壽王,是受皇上親自扶植的。

這樣算起來,怕就是不一樣了。

壽王聽得北宮馥這句話,想了想,問道:“王大人可有什麼應對良策?”

“有!”北宮馥點點頭,“先發制人!”

壽王愣了一下,隨即慢慢眯起了眼睛,緩緩地點了點頭。

東桓使者走了之後,帝京朝野上下傳出謠言。

大家都傳言,端王這麼積極治好雙腿,是爲了爭皇位,而這一次出使東桓,他是勢在必得,因爲去了東桓之後,他就能更加鞏固自己的勢力。

到時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算是皇上,恐怕也要讓他三分了。

這消息傳出沒多久,朝中有些大臣開始彈劾端王景安皓,上奏的是幾處他的幕僚還有明確投靠他身邊的官員的犯罪證據。

這些人犯罪的事情都不大,定多就是貪污了一點公款,*了個把良家婦女。

但是這些小事,一點點積攢起來,矛頭簡直就是直指端王景安皓。

短短几日功夫,景安皓的人被下旨查辦的,下獄的,多達數十人。

而就在這個時候,文帝終於下旨,派壽王跟王飛騰出使東桓,不日啓程。

“馥兒,你終於成功了!”夜色中,月恨水擁着北宮馥的身體,深吸口氣,“只是,我們不知道會分離多久。”

北宮馥想了想:“使團會有訓練有素的禁衛軍精英隨行,到時候,我一定會想辦法讓壽王帶上你。”

月恨水這才笑了起來:“這樣纔不會有相思苦。”

“師父何時變得這麼嘴甜舌滑?”北宮馥嗔怪地看他一眼,“不過師父,我們雖然是聚少離多,可你醒來也有二月餘,我算好了日子跟你見面,可卻一直沒有懷上你的孩子。”

月恨水忙撫摸一下她平坦的小腹:“不急,才兩個月而已嘛,我們多努力一點,懷孕肯定是很正常的事。我反倒是怕啊,孩子來得太快,影響了我們的計劃。”

北宮馥笑道:“我早就想好了,如果懷孕了,等月份大了,肚子鼓起來了,就說是得了氣脹,等要分娩的時候,就找個地方隱居起來就說養病,到時候養好身子,依然可以再繼續這個計劃。”

“你倒是想得周到。”

“那是當然,我可隨時都準備迎接孩子的到來的。”北宮馥笑起來,一臉的嚮往。

月恨水嘆了口氣,深深看她一眼,將頭埋入她的頸窩間,汲取她髮絲上的陣陣香氣,嘆口氣:“那我唯有繼續努力了。”

“師父……”北宮馥嬌笑起來,反手勾住了月恨水的脖子。

夜涼如水,月光中,有漫天星子閃爍。

接下來,王飛騰和壽王開始着手籌備出使東桓的使者團成員。

妙君自然是其中之一,而王飛騰跟壽王的關係也已經越發地好了。

壽王很喜歡這個敢跟他開玩笑,又對他若即若離的小官。

“不如,我們去了禁衛軍營之後,殿下挑一個人,微臣也挑一個人,這樣方顯得公平。”

壽王想了想:“這世上恐怕也只有你敢跟本王說公平二字了。”

北宮馥實在太瞭解壽王,他一直喜歡真率又難以琢磨的東西。

所謂得不到的東西最好,北宮馥如是,王飛騰自然也是如是。

如果等他真正得到了,也許還會覺得乏味呢。

“那殿下的意思,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呢?”

“自然是同意。”壽王爽快地點了頭。

北宮馥輕笑,看來師父註定是要跟她去東桓一行了。

出了壽王府,北宮馥坐馬車回翰林院,中途卻被人攔了下來。

“來着何人?”她讓人上前問。

“回大人,聽說是端王府的馬車,上面有人讓大人下車到他車上一敘。”

端王府的馬車?

端王景安皓?

莫非她這次回帝京都引起了各方面勢力的注意,連端王都出動了。

那馬車裡的,會是端王本人嗎?

北宮馥想了想:“既然是王府的人,沒有不過去的道理,本官就去一趟吧。”

她下車,看到那輛熟悉的馬車,輕嘆一聲,卻沒有上去,只對着馬車外面朗聲道:“端王妃,下官就不上馬車見王妃娘娘了,不知娘娘在這裡召見下官,有何賜教?”

馬車裡面的人沉默了良久,終於開始開口:“王大人,你好利的眼睛,你怎麼知道,馬車裡坐的不是端王殿下,而是本宮?”

北宮馥心中冷笑一聲,這馬車我前世也坐過,就是端王妃的座駕,雖然跟端王坐的外形差不多,但因爲是自己曾經用過的東西,她還是很清楚其中的差別的。

景安皓嫌棄馬兒的速度太慢,用的是西域寶馬,這匹寶馬,只聽他一個人的話,就算是他的妻子,它也不買賬。

所以景安皓出行,一貫是用那匹馬拉車的,絕不會換另外一匹。

而端王府中,可以用這輛馬車的,除了端王,自然就是端王妃了。

“馬車雖一樣,不過端王妃身上的胭脂水粉味道,下官卻是早就聞到了。”

坐在馬車中的北宮靜愣了一下:“本宮身上的味道,竟然這麼濃嗎?”

北宮馥心中越發冷笑起來,景安皓啊景安皓,這就是你前世今生最喜歡的女子。

她不是出來幫你辦事的嗎,竟然首先關心的是自己身上的胭脂水粉。

有北宮靜在你身邊,我保你任何事都不成。

“是,娘娘用個是閆寶齋的上等香粉,香飄十里,下官又怎麼可能聞不到呢?”

北宮靜更是舉起手聞了一下,隨即似是想起了什麼:“王大人,本宮唐突了,只是本宮有事想問王大人,不知王大人可否進車內一談?”

北宮馥搖搖頭:“王妃娘娘相邀,原本不可拒絕,只是男女授受不親,車廂內位置狹小,很容易影響了王妃娘娘的聲譽,下官還是注意點的好。”

北宮靜聽她說完,竟有些惱了:“本宮都不怕閒言碎語,你怕什麼?”

“回王妃娘娘的話,下官怕。”

……

這是什麼回答?

“娘娘若是沒什麼事,下官告退了。”北宮馥說完這句話,直接從北宮靜的馬車邊上走了過去。

她自己的那輛馬車,她直接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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