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梓一聽衛澤這樣問,登時就驀然笑出聲來。
而後,她斜睨衛澤一眼,忍着笑意問他:“問這個做什麼?兩個姑娘家的話,你也要聽?”
衛澤被這般打趣了也不惱,只是不甚自在的咳嗽一聲:“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www.shukeba.com。”他是擔心林語緋欺負了謝青梓。
不過,謝青梓哪裡又能不明白他的心思?當下便是一笑:“也沒說什麼話,只是說了幾句醋酸的話罷了。畢竟,她還能怎麼着我?”
謝青梓說得輕描淡寫,看不出半點端倪,倒是讓衛澤這才放心了幾分。
謝青梓的心思也不在這個事兒上,很快便是就問他:“後日出發麼?那明日你——”
“明日恐得進宮一趟,也要晚上才能得空了。”衛澤聽見這話,只當是謝青梓盼着他明日能陪着他,當下倒是歉然。衛皇后那兒肯定是要去的,還有聖上那兒,一去也不知就要什麼時候才能走了。
謝青梓雖然是失望,不過卻還是點點頭:“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兒。”頓了頓,到底鼓足勇氣:“我有件東西想要給你。你將手伸出來。”
衛澤微微一挑眉,旋即將手伸了出來。
“你別看我,把眼睛閉上。”被衛澤用那般含笑的目光一直盯着看,謝青梓只覺得渾身都是不自在,便是又扭捏的說出這話來。
衛澤便又是聽話的將眼睛閉上了。
衛澤這般配合,倒是讓謝青梓有些更不自在了。不過到底沒被看着,她的動作倒是順暢了許多。小心翼翼的取出了錦盒,她伸手握住了衛澤的手,挑了一挑,最後相中了那根無名指,便是小心翼翼的托起來,而後將戒指套了上去。
戒指的大小卻是正正好合適,契合程度都有些出乎謝青梓的意料。這一枚戒指,就像是上天註定要給衛澤的一般。打戒指的時候,她只大概模糊估量了一下,卻是根本沒有仔細測量過。原想着若是大小不合適,倒是也只能再另外想法子,可沒想到……
衛澤手指修長,骨節分明。這樣一枚乾脆利落只鑲了一顆藍寶石的戒指,這般戴在衛澤手上,謝青梓只覺得好看莫名。
衛澤一睜開眼睛,就是看見了謝青梓這般一副樣子,登時不由得笑出聲來:“青梓送的戒指卻是好看。戒止,戒止,卻也不知道是想讓我記得什麼戒,什麼止?可是因爲此番我要出發,你心中憂慮擔心?”
謝青梓被衛澤這般一句話打趣得面頰都是忍不住有些緋紅起來,悻悻囁嚅:“胡說什麼?不過是覺得你送了我一個,我也想回你一個罷了。”
衛澤卻是隻做不信,笑問:“果真是沒有這樣的心思?”
謝青梓只搖頭:“沒有。”
衛澤卻是俯身上來,將謝青梓一下子壓在了馬車璧上,而後輕笑:“放心,即便娘子並無這樣的意思,爲夫也絕不敢越雷池半步。”說完這話,他的吻便是輕柔的落了下去。
謝青梓抓着衛澤的衣襟,只覺得自己猶如水中浮萍,渾不着力。只有緊緊抓着衛澤,方纔有一點安心之感。
衛澤卻還猶嫌不夠,騰出一隻手來,將自己的手指從謝青梓的指縫之中穿插進去。再緊緊握住。如此一來,二人指尖交纏,就連手指上的戒指都是緊緊依靠,儼然一對密不可分的戀人一般。
這樣的指尖纏繞,也同樣讓謝青梓只覺得心都是被衛澤這般握在了手裡,而又與他的心纏綿不分。
衛澤是半點也捨不得放開的。之前沒定親,這般做的時候他尚不敢肆意了,唯恐嚇着了謝青梓。而這一次,既是已有婚約在身,他自是毫無顧忌,幾乎可以用肆意妄爲來形容也是不假。
謝青梓臨了被放開的時候,脣瓣鮮紅潤澤,帶着一點微微的腫,看上去就像是剛吃了一大盤的辣椒。而她眼底也是水汪汪的,看着衛澤的樣子,幾乎是讓衛澤忍不住又低頭親了一下。
衛澤的聲音帶了一絲暗啞:“青梓,等我回來,我便是籌備婚事了。”
到時候,他便是將她迎進他的內院,從此之後他們二人便是****在一處,夜夜抵足而眠,再不會分開。光是這樣想想,他便是隻覺得是迫不及待了。
謝青梓紅着臉,伸出手指摸了摸嘴脣,卻是不願意違背自己的心意,只微微一點頭:“嗯。“
衛澤便是越發歡喜起來。
謝青梓怕衛澤再造次,便是忙轉移了話題:“對了,今日林語緋說起她庶妹,已是定下了麼?這麼快?”
衛澤輕笑一聲,也不知是因爲認清了謝青梓故意轉移話題,還是覺得接下來要說的事兒好笑:“嗯,是定下了。你若是知道婚期就在正月裡頭,你必是更加覺得不可思議。”
“婚期定在了正月裡?”謝青梓聽了這話,幾乎是愕然的瞪大了眼睛:“這未免也太趕了。且一看就知道里頭有些貓膩——”若是沒發生什麼事兒,旁人只怕是不相信的。
謝青梓原本以爲這些事兒肯定也不至於如此明顯的趕時間,可是現在看來……衛家也就罷了,傳出去也就那樣。可是林家呢?林家其他姑娘的閨譽還要不要了?
“對外說的是,因接下來三年都沒有合適的日子,故而只能趕時間。”衛澤笑着將衛家準備好的藉口和理由說了出來。
謝青梓嘆了一口氣,只覺得衛家荒誕,林家態度也是成謎:“這樣的藉口誰信呢?林家竟是這樣不要名聲了?”
“總比肚子大了出嫁叫人看出來得好。”衛澤笑着如此說了一句,而後又伸手握住謝青梓的手將她扶下了馬車:”再說了,早些進門,也好早日主管中饋,林家自然也是願意的。“
“橫豎我卻是不着急。”謝青梓莞爾一笑:“嫡長就是嫡長,難道她比我先進門,將來就不必叫我嫂子了?”
衛澤聽着這話,也是禁不住一笑:“這話極是。不過青梓果真不着急?青梓你不着急,我卻是着急,你說怎麼辦?”
衛澤這聲音幾乎是透出一股酥麻來,謝青梓聽着,只覺得自己都是被弄得渾身不自在了。當即瞪了一眼衛澤:”好好說話,你這般是做什麼?忒不正經。“
“不過說句實話罷了。“衛澤似有些委屈,看了謝青梓一眼,而後便是說了這麼一句話。那副樣子,倒是立刻就讓謝青梓心軟了起來,不過到底是害羞,也說不出口什麼,最後她便是道:“不過,這麼趕着成親,到時候你也不在京裡……”
她這個身份也是尷尬,出現罷,總覺得是有些怪異,可不出現罷,又總覺得是不妥當。
衛澤知道謝青梓的意思,只搖搖頭:“你到時候去露個面就成。替我送個賀禮——東西我已是準備好了,到時候白墨會交給你。”頓了頓,他又一笑:“再說了,這個事兒也不一定會成。你只看着就是。”
謝青梓一聽這話就更是忍不住挑眉了:衛澤這樣說,難不成裡頭又有什麼內幕不成?
這樣想着,她便是看着衛澤一笑:“還不跟我仔細說說裡頭的情況?”
“青梓想聽八卦,可要給我許些好處才行。”衛澤一笑,眼尾微微上翹露出幾分狡猾之色來。
謝青梓本想不理會他算了,可是又偏偏想知曉內裡的事情,好奇心就像是貓兒爪子一般在她心頭不住的抓撓,讓她根本就沒辦法坐視不管此事兒。最後,她只能懊惱的屈服了:“罷了罷了,你要什麼好處?”
衛澤低頭在謝青梓耳邊說了一句話。
謝青梓登時就漲紅了臉皮,連連搖頭:“這怎麼可能——”
衛澤卻是老神在在:“爲何不可能?青梓與我本就是未婚夫妻,親近一些又何妨?再說了,青梓不是想聽裡頭到底還有什麼事兒?我卻是可打包票,青梓聽了保證覺得不虧。”
謝青梓卻是不肯,只輕哼一聲:“不理你了。”
說完便是抽出手來,直接進了屋子去。
陸夜亭正幫着陸老夫人讀佛經,聽見動靜側頭過來看,登時也就擱下了佛經:“妹妹回來了?今兒怎麼這樣早——”話音還沒落下,倒是又看見了衛澤,於是面上笑容就是一收,輕哼一聲:“你不是家去了?怎麼又來了?”
陸夜亭絲毫沒掩飾自己的厭棄。
陸老夫人拍了陸夜亭一下:“胡鬧什麼?”
陸夜亭低聲嘀咕:“就是看他不順眼,我才和妹妹相處幾日,他就將人搶走了。”
陸老夫人聽見了,只覺得是哭笑不得:“什麼搶走了不搶走了?難道青梓嫁出去了,就不是你妹妹了?你問問青梓,嫁出去是不是連咱們都不認了?”
牽連到了自己身上,謝青梓也是白了陸夜亭一眼:“哥哥成日裡都在想什麼呢?”
陸夜亭這才眉開眼笑:“今兒中午吃的鵪鶉極好,我叫廚子今晚給你單做。”
謝青梓道了謝,又問陸夜亭傷:“傷口怎麼了?藥可有按時吃?”
衛澤似是故意一般,偏偏這個時候提起霍鐵衣來:“鐵衣快回來了,他來信說,他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事兒。”說完這話,還衝着陸夜亭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神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