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羽再氣,也只能忍着,希望能一舞驚天下,好讓大家都看到她的不一樣。
要知道爲了這賞玩會,她也是早在兩年前就開始刻苦練習,希望能一鳴驚人的。
很快,華羽換了衣服出來,是一身五彩錦衣,陽光照耀之下,光華流轉,足見她的確是用心做了準備的。
衆人頓時有眼前一亮之感,不過也只是針對她的衣服而已,畢竟她的人品擺在那兒,衆人對她的舞,真是沒有多少期待。
“這衣服不錯,看來你家二妹是早有預謀呢。”可人一邊吃瓜子,一邊小聲調笑。
華裳挑了挑眉,“早有預謀又怎樣,她人不被待見,就算什麼都不穿,也成不了太子妃。”
可人吃吃笑紅了臉,“華裳,你真是壞透了!”
怡人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華裳跟華羽真是不對付,一點姐妹親情都沒有呢。
說話間樂曲響起,華羽賣力地跳了起來。
平心而論,她跳的也相當不錯,尤其以足尖點地旋轉,類似於現代芭蕾的舞蹈動作,更是別出心裁,也有不少人叫好。
然而可惜的是,太子一上來就已經言明,華羽不可能成爲正妃,加上有司徒雪月在前面比着,她這一舞並沒有多少出彩的地方,所以一曲終了,大家只是稀稀落落地鼓了幾下掌,就都把目光投在了華裳身上。
華羽恨的直咬牙,強撐着纔沒有失態,施了一禮,在太后等人冷漠的目光中,走下臺來。
這一次丟臉,真是丟大發了,百里夫人都不好意思去看其他貴婦們的臉色了。
華裳百無聊賴地託着腮,也不去旁人的目光,她其實一直在找東丹天嘯,不過都沒見到他。
他要負責京城防務,尤其是皇宮,今天人多眼雜的,確實要小心,要不然萬一有什麼歹人對皇上他們不利,後果不堪設想。
以前沒發現,現在華裳只要看到有熱鬧,就想着跟東丹天嘯一起分享,已經習慣了生命中有他呢。
壞蛋,什麼時候才能忙完啊,難道這一天,都要讓我一個人過嗎,多沒意思!
“華裳姑娘?”
“啊?”猛地聽到被點名,華裳才一下回過神,“什麼、”
可人嘴角抽了抽,小聲道,“你想什麼呢,這樣出神,太子殿下點你名了。”
華裳頓時不爽,有我什麼事啊?“臣女身體有些不舒服,殿下見諒。”
“哦?”太子黑着的臉色頓時緩和下來,“不舒服?怎麼了,要不要緊?不如請御醫來看看?”
華裳起身行了一禮,“多謝殿下關心,臣女沒什麼要緊,不要擾了大家興致。”
“既然沒事,何不上場一舞?”太子向她連使眼色,你只管跳,有本宮呢。
華裳謙遜地道,“臣女舞藝粗陋,恐誣了皇上、太后、皇后娘娘聖目,不敢獻醜。”
衆人很是意外,她不是要當太子妃嗎,怎麼還不上場了?
對了,這肯定是她的以退爲進之技,越是這樣,才越顯出她的矜持高貴來,比起慌不迭就上場出醜的百里華羽,她果然高明多了。
太子有些意外,吃不准她是真的不想上場,還是故意擺架子,道,“無妨,你只管上場,本宮對你有信心。”
華裳道,“謝太子殿下厚愛,可臣女確實舞藝低微,比不過司徒姑娘,還是不要獻醜了。”
太后心中大爲高興,看來百里華裳是真的沒打算一爭太子妃之位,虧得自己還準備了後手。不錯,是有個有眼色的。
太子沉下臉來,“百里華裳,本宮叫你上場,你卻百般推拒,這是何意?你不比試,如何服從?”
不比怎麼能有機會成爲太子妃呢?百里華裳,你白癡嗎?
百里夫人暗暗着急,太子這是生氣了,華裳若不上場,也確實是給太子沒臉,可如果上場,就是有心爭太子妃之位,這可怎麼辦?
華裳顯然感受到母親焦急的目光,回眸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便故意露出無奈的樣子上了場,“殿下息怒,臣女跳就是了,不過臣女跳的不好,殿下千萬恕罪。”
太子這才滿意地道,“你只管跳,本宮自有主張。”
太后憤怒地瞪他一眼,不跳就不跳,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硬是讓百里華裳上場,安的什麼心思,不嫌太明顯了嗎?
華裳也不換衣,直接對樂師們交代了一句,待樂曲響起,就這樣跳了起來。
她跳的是一曲《平沙落雁》,舞步舒緩平和高潔,在場之人有看明白的,不禁爲她高遠的心志所折服,不明白的,就感覺她跳的平平無奇,沒什麼可取之處。
東丹天嘯不知何時出現,目光始終不離華裳周身,嘴角一絲瞭然的笑意。
果然像是愛妃選出來的曲子,秋高氣爽,風靜沙平,雲程萬里,天際飛鳴,此中境界,唯他可解,也唯他可以與之共享。
太子越看下去,眉頭擰的越緊,華裳此舞與司徒雪月一比,高下立判,這可怎麼好。
一曲終了,華裳收住身形,施了一禮,“臣女獻醜了。”說罷走了回去。
可人豎了個拇指,“跳的好。”
華裳微微一笑,“好什麼,你聽聽,一個鼓掌的都沒有。”
可人掃視一圈衆人,不以爲意,“那是他們看不懂。”
華裳聳聳肩膀,忽地察覺到有異,擡眸看過去,果然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和那痞痞的笑容,頓時安心地笑了。
東丹天嘯以傳音入密說了一句話,“借大雁之遠志,寫逸士之心胸,愛妃,你好大志向。”
華裳的內力還不足以用“傳音入密”回話,用口型回了四個字:彼此彼此。
太子原本怒着,可看到華裳看定某個方向,笑的那樣滿足和愜意,他猛地看過去,自然看到了鶴立雞羣一般的東丹天嘯,心中更是驚怒:皇叔?
難道皇叔與百里華裳有什麼?
此時太后已發話,“百里姑娘這一舞雖也不錯,不過依哀家看,比起雪月還是差了點,皇上以爲如何?”
這是大家都看到的,也作不得假。
順德帝道,“母后所言甚是,這一關,是司徒姑娘勝了。”
太后登時心花怒放,“哀家就說雪月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果然無人可比。”
太子反駁不得,只好道,“後面還有比試,此時做結論,爲時過早。”
太后也不與他生氣,後面的比試,雪月一樣會勝。
爲示公平,比舞過後,給大家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好準備下一關。
衆人都起身,活動一下,或者解決個人問題,各自瞧着有喜歡的人,也可以借這機會,稍做試探。
東丹天嘯避開衆人,來到華裳面前,笑道,“愛妃今天打扮的如此驚豔,又不是爲了爭當太子妃,所爲何故啊?”
華裳微笑道,“爲悅己者容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