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驚世棋局?

“元熙,反正表姐夫最快也要後日才能到封城。咱們這兩日就先留在這兒等晴天哥哥的消息吧。”靜依道。

“也好。反正你的腿也有些不舒服,就在這裡休息兩日吧。”

“元熙,我沒事兒!要不,你用輕功帶我?我難得出來一次,你就讓我四處看看吧!”

元熙很想說不!現在天寒地凍的,要是再用輕功,他還好些,可是依依畢竟是沒有武功的人,只怕是受不了的,可是一看到依依那有些懇求的神色,再加上那嬌俏撒嬌的語氣。那個不字,卡在了喉嚨裡半天,他也說不出來。

“好不好嘛?元熙!等後日回了封城,我再想要出來,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

元熙思索了一下,“好吧。只是今日不成,你得在帳篷裡好好休息。明日若是天暖,我便帶你出去看看。”

“還要明日?今天不行嗎?”

“今天不行。用完早膳,我陪你下棋吧。”

靜依看元熙一臉堅持,知道自己再多說也是無益,乾脆就不說了,也罷!下棋就下棋!明日再上山就是了。

中午,太陽在當空發出柔和明亮的光茫,將整個華齊峰照得如同是沐浴了一層金光一般神聖!靜依命人搬了椅子,坐在外面懶洋洋地曬着太陽,旁邊還臥了一隻小白虎兒!這一人一虎,一柔一剛,看起來,倒是沒有一絲的不合,而是奇異的融洽靜諡!

“王妃,雖然有太陽照着,可是外面到底是涼了些,您是不是到帳篷裡歇着?”司畫問道。

靜依搖了搖頭,“不用。這裡風光無限好,我坐在這裡看着那如同是沐浴在聖光中的華齊峰,倒是覺得別有一番風光!”

靜依半眯着眼睛,看着那高聳入雲的華齊峰,似是在想着什麼,極其入神。

“在想什麼?”元熙坐在了她身邊問道。

靜依搖搖頭,“元熙,僬僥人平日都靠什麼爲生?”

元熙一愣,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僬僥人世代居於深山之中,因爲身材矮小,所以受人恥笑。也因此他們極不願意同外界的人們來往。只是在深山上自給自足。村中的男子常常是成羣結隊的到山中打獵!主要是提前布好陷阱。”

“這樣一個樸實的族羣,爲什麼人們要鄙視他們呢?他們一不偷,二不搶,靠自己的雙手吃飯穿衣。我們漢人爲什麼就瞧不起他們呢?他們雖然身材矮小,可是他們聰明、樸實、勤勞!難道,這些都不足以彌補身材上的缺憾嗎?”

元熙聽完靜依的這席話,眼皮微擡,“依依,你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番話吧?你心裡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靜依點點頭,“我的確是有想法,可是這個想法卻是極難實現。”說着,閉了眼睛,嘆了口氣道:“這個世間的所有生命都值得我們去珍惜,所有的生命,無論美醜、貧富,都有他存在於這個世上的價值和理由!”

元熙的眼中似是劃過了什麼,看向她道:“依依,你今天說的話,似乎都是很深奧!倒似是有些禪機在裡面。”

靜依仍是閉着眼,抿脣笑了笑,“元熙,這封城三郡十六縣,共有八個部族在此世居。咱們若是想要真的守住封城,就得先安內。”

元熙輕笑了笑,似是察覺到了一陣風撫過,有些不悅。遂起身將靜依打橫抱了起來,向帳篷內走去。而靜依也就老實地任由他抱着,也不睜眼,倒似是有些享受這個溫暖的懷抱了。

“依依,咱們的想法不謀而合。我只能說,咱們兩個真是心有靈犀!”說着,將靜依放到了木牀上。又將一個小手爐塞到了靜依的手裡。

“依依,這封城若是要治理好,這風沙是最爲關鍵的。只是誠如你所說,這治理風沙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所以,咱們年後所有的精力都將放在這治理風沙上。至於這八個部族。”元熙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看向靜依。

果然,靜依聽到這裡,似是有些急了,睜開了眸子,輕問道:“你打算如何?”

“這八個部族,咱們就得一個一個的慢慢來收服了。這僬僥人,算是最爲溫和的了。只是他們的人數極少,並不在這八個部族之內。依依,你說要收服一個部族,最重要的是什麼?”

靜依歪着頭想了想,“糧食?”

“對!糧食!只是咱們現在的糧食緊張。因爲要治理風沙,所有的糧食都要爲平秋縣那邊兒的民工們做保障。不能讓他們亂了。再加上今年平秋縣大旱,一直持續到明年麥收時,咱們的糧食纔能有所緩解。所以說,現在,還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我明白了。其實你早就想到了。只是因爲咱們現在的物資都要支援平秋縣,所以才暫時將他們擱到一邊兒,不予理會。只是他們可是會好好的待在他們的族裡?會不會出來搗亂?”

元熙搖搖頭,“放心,咱們的十幾萬大軍可不是吃素的。倒是我有些擔心京城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否則楊海朋怎麼會輕易地離京?”

“不是說是有關平南候府的消息嗎?”

“也不盡然,平南候府現在的處境很尷尬,也很超然。皇上原來是不希望平南候摻雜到皇位爭奪戰中來的。可是現在,卻是不一定了。”

靜依一驚,坐起身道:“你是說,皇上已經考慮讓父親站好隊了?”

元熙點點頭,“他既然能對我出手,便足以說明問題了。現在平南候掌管着兵部!那可是大淵現在擁有兵權最大的位置!咱們大淵已是數十年沒有了兵馬大元帥一職。這刑部尚書,便是除了皇上外,最有兵權的人了。”

“你以爲皇上會對平南候做什麼?”

“他派人來此,一爲刺殺我,若是成了,自然也就不用多說了。若是沒成,那麼,他自然會想法子讓平南候站到賢王的隊伍中去!畢竟他是你的父親。而這便是皇上最不願意看到的。”

靜依點了點頭,“難怪當初你向皇上求旨時,皇上不肯呢!原來他也是防着你呢。”

“哼!”元熙輕哼了一聲,“這是自然!不然,你以爲他爲什麼肯將你嫁於我?只怕他的本意是將你留給賢王的。可是偏生你這丫頭犯桃花,尚未及笈便將晉王和明王迷的暈頭轉向的了。”

“什麼叫我犯桃花?你當我願意同他們有牽扯?”靜依瞪向了元熙。

“怎麼不是你犯桃花?難不成是我犯桃花?是我引得兩位皇子大打出手了?”

靜依神情一滯,敢情這元熙還在爲那事兒生氣呢!靜依嚥了嚥唾沫,不語。

元熙看她不說話了,才道:“賢王與我同年,皇上本意是等你及笈之後再爲賢王賜婚。要不是我求皇上下旨提前完婚,你以爲你現在還會是我的王妃?”

“什麼意思?皇上已經下了旨賜婚,還能反悔不成?”

“你呀!真的以爲只有皇后和德妃纔會有那樣的齷齪心思?皇上若是不肯讓你我大婚,而是將我一人派到此地,你隨時都有可能會與賢王糾纏上!”

靜依搖搖頭,“皇上堂堂一代帝王,也會動這種心思?”

“哼!他若是想動什麼人,想達成什麼事兒,從來不用這些見不得光的手段的。只會想出更狠的法子!比如平南候府,比如楊海朋的妻子,你的表姐顧雨!他總是會想法子捏到你的軟肋的。”

靜依半晌沒回過神來,看向元熙,“你怎麼知道的?推測的,還是得到了什麼消息?”

元熙淡笑道:“一次無意中,從勤政殿得來的消息。”

“勤政殿?那裡可是皇上與大臣們商議朝政的地方,你在那裡也有暗衛?”

“哪有暗衛?只不過是收買了幾個人而已。你呀!瞎想什麼?那可是皇上的勤政殿!外面不知道佈置了多少隱衛!你以爲你的夫君可以手眼通天了不成?”元熙點了一下靜依的額頭道。

靜依被他一點,也是想到自己剛纔的想法有多大膽!那可是整個皇宮守衛最爲森嚴的地方,裡面不知道藏有多少的重要機密!哪裡就會讓人輕易地潛了進去?

“元熙,我想讓人留在這裡教僬僥人識字讀書。也算是教化他們吧。”

元熙笑道:“你那幾箱子書?依依,我不想打擊你。只是,這僬僥人極爲固執!這次的中毒事件,你也應該看出來了吧?想要說服他們學習這些漢字和書籍,只怕是不易呀!”

“我知道不容易。可是我想試試。咱們可以先讓阿不和小五子留下,試着勸服他們,然後由他們二人在這村子裡,先教他們一些簡單的,待他們接受了咱們漢人的文化,咱們再找人往深裡教,不就成了。”

“你想讓阿不留下?”元熙不贊同道:“阿不是被他們遺棄的孩子,只怕他心中對村子裡的村民是有着極大的怨氣的。現在他肯留下來幫忙,那是因爲涉及到了整個村子是否會被滅村的命運,所以他才拋下了他個人的情感。可是此事一過,只怕他便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這些村民了。”

“這裡始終都是阿不的族人。他不會真的對他們不聞不問的。所以,潛意識裡,他的心裡還是惦記着他們的。雖然他們拋棄了他,可那也是爲了保全整個村子。再說了,阿不到底是僬僥人,他總是跟在我們身邊,多少也是會有些自卑的。你和司航雖對他有救命和撫育之恩,可也不能就這樣將他拴在咱們身邊,讓他活的不痛快!與其這樣,倒不如讓他留在楊村,替你教化這些未開化的村民。豈不是兩全其美?”

元熙有些訝異地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嘆道:“想不到你是這樣想的,倒也是有一番道理的。只是這事情,咱們總是要與阿不商量過纔好。再有,那個小五子是什麼人?又是否願意爲我們所用,留在楊村?這些咱們都得一一查過纔好。”

靜依笑道:“這麼說,你是同意了?”

“你也是爲了封城好。再說了,你想的這法子,本身也是不錯的。阿不是僬僥人,由他來治理楊村,管理僬僥人,是最好不過的。回頭由付相下道任命,由阿不接任楊村的里正一職,豈不是名正言順了?”

“嗯。只是咱們總是要將方方面面協調好。僬僥人也是普通百姓,他們所求的也不過是豐衣足食罷了!並不過分。只要阿不有法子讓他們吃飽穿暖,村民們自然就會尊敬他,信任他。”

元熙點點頭,對外叫道:“初一!”

初一應聲進入了帳篷,元熙問道:“那個小五子的底細查出來了沒有?”

“回王爺,已經查出來了,清白。”

不過簡單兩個字,清白,便足以說明了這個小五子是可以用的。靜依笑看着初一道:“你做事總是如此細心周到!你今年多大?”

“回王妃,屬下今年十七。”

“才十七,做事便如此穩重。元熙,你也真是會調教人。”

初一聽了,臉上一紅,“王爺若沒有旁的吩咐,屬下告退!”說完,便退出了帳篷。

靜依看他走的有些急,輕笑了兩聲。“元熙,這個初一好可愛呢!”

“嗯?”元熙頓時黑了臉,“可愛?”

靜依沒有看見元熙的臉色,眼睛仍是隔着簾子看向帳篷外面,笑道:“是呀!你說,若是將他和司畫配到一起如何?”

元熙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麼又扯到司畫身上去了?

“司畫跟在我身邊七年了,做事穩重周全。我可不想便宜了旁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還有司琴和司墨,柳杏兒,她們的歲數都不小了,早該嫁人了。都是因爲我,耽擱了人家的大好年華。”

元熙這纔回過味兒來,合着自己的小妻子這是想着做媒了!“這種事情你做主吧。只是有一樣,別給我弄得人仰馬翻就好!”

“咱們後日便要離開此地了,你打算何時找阿不和那個小五子談談?”

元熙想了想,“明日吧。你不是想着明日上華齊峰?咱們回來時,再問問阿不吧。”

“也好。元熙,我明日想讓他們帶了筆墨上去,在山頂上做幅畫。你看成嗎?”

“山頂上太冷,你一做起畫來便忘了時辰,又不許人打擾。不成!會凍着你的。”

“我只是大概畫幾張草圖,待回到王府後,再一一上色,細繪,不會用多長時間的。”靜依看元熙似是有些不悅,又道:“我保證你喊停的時候,我便停,好不好?元熙,我好不容易纔上一次華齊峰,以後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上去。你就讓我畫幾張吧,好不好?”

元熙輕嘆了一聲,道:“不是我不讓你畫。這山頂上終年積雪,普通人在那裡待不了多長時間的。萬一你再病倒了。”

“不會的,不會的!我明日穿厚一些,再拿上手爐,只要覺得冷了,咱們便立即下山。好不好?”

元熙看着靜依那一雙清亮的眸子,心中暗歎了一口氣!只要一對上靜依那渴盼清澈的眼神,他便什麼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了。無奈,他轉身便出了帳篷對着初一吩咐了些話,才折了回來。

“就依你吧,只是有一樣,明日事事都要聽我的,不許討價還價!”

靜依高興道:“好!明日都聽你的安排就是了。”

次日上午,元熙果然是說話算話,先帶着她一起上了山,走到半山腰後,太陽也是越來越暖了。元熙這才抱了靜依,施展了輕功,向華齊峰的山頂攀去!

當然,元熙不可能真的一手抱着靜依一手攀巖!這到了山上,地勢已是極爲險峻,再往峰頂上攀,已是沒了山路可走,只能是用手攀上去,即便是施展輕功,也不可能一口氣躍到峰頂。

還好,昨天元熙提前做了安排,今天一早,便已有侍衛先到了峰頂上,等候,見主子來了,他們拋下了長長的繩索,元熙一手抱着靜依,一手拉着繩子,再借助自己的輕功,纔到了峰頂!

到了峰頂,靜依便被眼前的景像給驚呆了!“天哪!太美了!這簡直就像是雪山聖地!”靜依向前走了幾步,看着眼前一無無際的純白色!那樣的乾淨、純白,讓靜依贊嘆不已!

元熙看靜依這樣高興,自己的心裡也是一喜,他雖是來過這華齊峰頂,卻是沒有細看過這裡的景緻。現在聽靜依這樣一嘆,自己也忍不住細細地觀賞起這裡的景色了!

只見這華齊峰頂整個兒被冰雪覆蓋了!而從這裡往遠處看,只覺得雲霧繚繞,那遠處的青翠似有似無,似遠似近。簡直就是仙境一般!

再往上看去,見滿山的鬱鬱蔥蔥,仿若是綠色的海洋一般,讓看了只覺得神清氣爽!忘卻了所有的煩惱!

“啊!啊!啊!”靜依對着山澗,將手做成喇叭狀放在嘴巴兩側,大喊了幾聲。

話落,便見了山谷裡傳來了陣陣的回聲!而林中早已是驚起了不少的飛鳥!

“依依,你在幹嘛?”

“元熙,快,你也過來。按照我剛纔的樣子做一遍,快!”靜依拉着元熙,到了她剛纔站的位置。

元熙笑着依言而行,聽着山谷中傳來的陣陣回聲,也是滿臉的笑意。在這巔峰之上,吐出胸中的濁氣,呼吸着這山上最爲純淨的空氣,讓人心神清明,無比暢快!

而不遠處的初一等人則是暗抽了抽嘴角!這樣幼稚的行爲,小王妃做做也就罷了,畢竟是個女孩子,又尚未及笈!可是王爺可是已過了弱冠之年,又是暗閣的主子,堂堂的親王!怎麼也會做出這等幼稚的行爲!

元熙拉着靜依的手道:“來,我今早先派了人上山,在這裡搭了帳篷,點了炭火,你先進去歇一歇,暖一暖身子了,再來作畫。”

靜依滿臉的笑意,“元熙,你總是如此體貼周到!真好!”

元熙淡笑不語。二人在帳篷裡圍着炭爐坐了。元熙又在靜依的懷裡塞進了一個手爐,才放心地坐在了一旁。

“啓稟王爺,屬下等在不遠處,發現了一樣東西。不敢有所動作,特來請示王爺。”

“什麼東西?”靜依問道。

“這,還是請王爺和王妃親自過去看看吧。”初一似是有些爲難道。

元熙扶了靜依一同出了帳篷,到了初一所指的地方。

“這是什麼?”元熙問道。

“回王爺,屬下也不知道。剛纔屬下來此巡視時纔看到的。即刻便請初侍衛稟告王爺了。”一位守在原地的侍衛道。

靜依上前湊了湊,看着一個似是一個棋盤。“將這裡的積雪都清乾淨,看能否露出它的原貌!”

一干侍衛們便開始清理這裡的積雪。只是似乎是常年累月堆積所致,這裡極難清理。

“依依,咱們先去帳篷裡歇歇吧,這裡恐怕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的。”

靜依點點頭,便隨元熙進了帳篷,“元熙,我看你見到那東西並不吃驚,你知道那是何物?”

“聽說過,也是第一次見到。”

“聽說過?可是有什麼故事?”

元熙拉着她的手在炭爐旁烤着火,“這是傳說當年有一位世外高人與一位得道高僧共同佈下的一局棋。”

靜依搖搖頭,“未曾聽說過。你快說與我聽聽。”

“傳說這是大淵開國前正逢亂世,當時天下聞名的世外高人天機子和一名法號爲悟明的高僧在此設下了一個棋局。據說是一局死棋。傳言,能解開此局者,便可得天下!可謂是驚動天下!”

“不過一局棋而已!太荒謬了!”靜依搖頭笑道。

元熙卻是一種極爲複雜地眼神看了靜依一眼,道:“可是大淵的開國皇帝李清,便是當時解開這驚世局棋的人。”

靜依聽了,笑容僵在了臉上,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元熙!這也太巧了吧?“這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佈下的疑陣呢?”

“故布的疑陣?”元熙瞪向了靜依。

靜依笑笑,“你先別瞪我。我知道他是你們的祖先,是大淵的開國皇帝,是你們自小便崇拜的對象!可是元熙,我這個人就這一樣不好,不相信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罷了,現在說這個也許有些不合時宜。待會兒等他們清理完了,再說吧。”

元熙的眸子中似是有着一抹火焰在跳躍,可是絕對不是怒火!靜依剛纔的話,雖然可能會讓人覺得她是對大淵開國皇帝的大不敬,可是卻也是有些道理的!虛頭巴腦的東西?呵呵,這個靜依還真會形容呢!

“元熙,反正也是這樣等着,不如我到外面去畫畫,你陪着我,好不好?”靜依突然出聲道。

“好。”

元熙站在靜依的身側,看着她揮毫潑墨,那專注的眼神,熟練輕巧的動作,無一不吸引着人的眼球!見她筆下,簡單幾筆便將這山下的景色勾勒出了大概!輕輕幾點,便見了山上的點點清翠!那嫺熟的技藝,那豪邁的畫風,那磅礴的氣勢,將這眼前的景色是畫的惟妙惟肖!

元熙的眼睛時而在靜依的筆下流連,時而盯着靜依專注的神情,似是看到了比華齊峰更加純淨的美景!現在的靜依,只讓人覺得她是肆意率性的!是清華無雙的!這樣的靜依,是他從未看到過的!也許這樣的靜依,也只有在這山巔之上,在俯視芸芸衆生時,纔會出現這樣高貴如端陽,清華如明月的氣質!

很快,靜依便勾勒出了幾張不同角度的華陽山。元熙看着那幾張畫紙,眉心一擰,不悅道:“依依,該休息了。”

靜依卻是恍若未聞,手中的筆不停,仍是飛速地揮舞着。眼睛也是盯着前面的景色,似是深陷其中,拔不出來了。

元熙的眉心再擰了擰,“依依,差不多了。該休息了。否則,你會得傷風的。”

這一次,元熙的聲音稍稍地拔高了。可是靜依卻仍是如同未聞!雙眼甚至是連眨也不眨地直直地盯前眼前的景色看。

元熙只覺得自己的眉心快要擰到一起了。可是又不忍真的打擾現在這個狀態的靜依。略一思索,只見其大手一揮,竟是將一旁的一棵松樹給震得晃了晃,枝幹上的積雪撲漱撲漱地掉了下來。靜依只覺得右邊的景色似是有些朦朧了些,驚道:“下雪了?”

“哪裡是下雪了?是你被凍的出現幻覺了。快走吧,進去休息一下。”

“可是,這裡這般冷,一停下,那墨便不能用了。”

“不能用便不能用。你已經畫得不少了。”

“可是,元熙。”靜依的畫未說完,元熙便冷聲道:“你忘了昨天答應我什麼了?”

靜依一呆,這纔想起了自己昨天答應過元熙的話,嘟囔道:“知道了!沒忘。不畫就不畫。”

元熙也不理她,徑直拉了她的手進了帳篷,一把將她按在了軟凳上,守着炭爐。靜依剛坐定,便覺得懷裡又多了樣東西,可不正是手爐?

靜依看了看元熙,見他黑着一張臉,顯然是爲剛纔的事情生氣了。

“元熙,那個。你別生氣了。我剛纔只是太專注了。一想到,那墨萬一被凍了,不能用,今天便不能再畫了。所以纔會有些着急。我不是故意不聽你的話的。”

元熙卻是理也不理她,只是沉着臉坐在那裡。

靜依見這招無效,又想了想,小聲道:“好冷呀!怎麼會這麼冷?”

話音剛落,便覺得自己的一雙小手被元熙的大手給裹在了其中。“瞧你這手冰的,你若是再畫,你這雙手還要不要了?真是不讓人省心!”

靜依撇了撇嘴,卻也是知道現在元熙是真生氣了,不得惹!再說了,自己下山還得全靠他呢,說什麼也不能將他得罪了。“元熙,我剛纔畫的畫,你都看到了。覺得如何?”

“還行!”

“呃?”

元熙這才擡眼瞥了她一眼,道:“畫是不錯。可惜人不怎麼樣,似乎是很漸忘!”

靜依被元熙這話堵的有些氣悶,不過就是一時忘了,頂了他兩句嗎?至於生這麼大氣嗎?

“現在怎麼樣?好些了嗎?”元熙問道。

靜依點了點頭,“好多了。”

初一在帳篷外稟報道:“啓稟王爺,已經清理好了。”

“哦?走,咱們去看看。”

二人到了那裡一瞧,果然是一局棋!二人圍着棋盤看了半晌,元熙神色複雜道:“依依,你現在怎麼看?”

靜依搖了搖頭,“我對當年的事情並不瞭解,所以也無法妄下斷言。”

“哦?你剛纔在帳篷裡不是說的還挺熱鬧的?”

“那不同!這盤棋局,很明顯是暗指了兩方勢力。將天下的兵馬分佈隱喻在了這棋盤之上。可是我對當年的那段歷史並不熟知,所以才無法下斷言。”

“那你還認爲,這是有人故佈疑陣?”

“當然,不排除這個可能!再厲害,這也只是一盤棋!元熙,我們可以將天下大勢隱於棋中,可是卻無法像操控棋子一樣,去操控天下,去操控這類似於棋子的人們。”

元熙搖搖頭,似是有些不贊同,“既是棋子,爲何不能掌控?”

“元熙,這天下之人,只能說是類似於棋子,而不能說是絕對的棋子。”

“爲何?這二者有什麼不同?”

“這不同,可是大了去了!元熙你想想,你我二人在此下棋、論棋。這棋盤上的一切都不過是死物罷了!就算是再將天下大勢隱於其中,也只是隱喻!而非是真實的!所以,還是死物!”

元熙眉心一緊,似是明白了,點頭道:“有理!你的意思是這棋盤上的一切都不過是死物罷了!所以才極爲容易掌控。你想讓這黑白子落於何處,便落於何處!可是人卻是不同的!人是有生命的,有思想的,並非是這般容易任我們掌控的,你說的,可是這個意思?”

靜依點點頭,“此其一。其二,這天下最不穩定的是什麼?最穩定的又是什麼?”

元熙看向棋盤,久久不語。

靜依淡淡一笑,也不打擾他,轉身進了帳篷。不多時,元熙也是進來了,雙眼定定地看着靜依,卻是不語。

靜依衝着她微微一笑,帶着濃濃的暖意!彷彿是這冰天雪地的一縷暖陽,照進了元熙的心房!元熙心中一暖,緩步向靜依靠去,細細地看着她的眉眼,輕輕地將她攬在了懷裡。

“依依,我該如何謝你?”

靜依卻是笑道:“元熙,我穿這些也太重了些,好累!”

元熙聽了,低低地笑了幾聲,“走吧。咱們下山!”說完,便一手抱了她的腰,出了帳篷,“初一,下山。你先去找阿不,讓他在村子的那條楊河邊兒上等我。”

“是!”初一說完,便下了華齊峰。

元熙抱了靜依在幾名侍衛下去後,也是飛身而下!這一次,元熙用的輕功就算是不多,可是憑着兩人下衝的力道,這下山的速度也是很快的。靜依只覺得陣陣涼風自腳下灌入,臉上也只覺得被風吹的麪皮有些發緊。只好將頭埋在了元熙的懷裡,再不敢探出頭來看四周的景色了。

下山總是比上山快的。沒多久,便到了半山腰的楊村。

楊河旁,阿不早已是等在了那裡。

“奴才給王爺、王妃請安!奴才代楊村的村民先謝過王爺和王妃的救命大恩!”

元熙擡手道:“快起來吧。救人的,是晴天公子,並非是本王。”

“奴才明白。若不是王爺和王妃多方籌備藥材,村民們好的哪裡會有如此神速?若不是藥材來的及時,只怕楊村的村民會有不少撐不過去的。”

元熙淡笑道:“阿不。看來,你的心始終還是念着這裡的。”

阿不的臉上一僵,再度跪下道:“回王爺,奴才無論生死都效忠王爺,絕無二心!”

“你起來吧。本王不是這個意思!你本就是僬僥人,在這裡出生,若非是當年的那場瘟疫,只怕你也是在這兒活的好好的,哪裡會遇到司航和本王?”

“回王爺,奴才若是沒有遇到王爺,只怕這一次,楊村就不保了!”

靜依淡淡道:“阿不,你可想留在這裡?留在你的父母曾經生活過的土地上?”

阿不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靜依,低頭道:“啓稟王妃,奴才誓死追隨王爺!”

元熙走近他道:“追隨本王?你真的不後悔?”

“回王爺,奴才不後悔!”

“好!”元熙朗聲道:“既如此,你便留在這楊村吧!”

“王爺!”阿不急道。元熙衝他打了個手勢,制止他再插話,“阿不,你是我身邊得力的人。這些年,你一直在封城,雖與我見面不多,卻是極得我的看重的。後來,你又在王妃身邊做了幾天的侍衛。也是得了王妃的稱讚!本王讓你留在楊村,是想着讓你在這裡好好地治理楊村。你仍是我平王的人!本王會暗中派人相助於你,由你順利地做上這楊村的里正。而你的責任,便是將這裡治理的井井有條,人人得以溫飽!你可有信心做好此事?”

阿不這才明白了元熙的意思,這是要讓他留在楊村,安撫這裡,順便使他們的族人,徹底地歸順於他。最起碼,是不可以給王爺增加麻煩!

阿不想明白了,便道:“回王爺!奴才一定謹遵王爺吩咐,將楊村治理的井井有條!它日,王爺再來時,這楊村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定然會是另一番景象!”

元熙和靜依見他聽懂了,相視一笑。“那個小五子看着倒是機靈,你以爲如何?是否可用?”

“回王爺,這小五子在封城的藥材鋪子裡學了兩年的徒,又做了三年的夥計。對藥材還是熟悉一些的,而且此人聰明伶俐,應該是個可用之人。”

元熙點點頭,“那你便儘量說服他,讓他留在楊村幫你吧。其它的本王就不再多問了。若是有什麼難事,你知道如何聯繫暗閣。另外,王妃此次前來,帶了不少的書籍,你回頭找人將這些箱子擡上山來存放好吧。”

“是!奴才明白!奴才定不辱命!”

元熙笑了笑,“你且去吧。本王在封城,等着你的好消息。”

“是!奴才告退!”

靜依看着阿不遠走的背影,輕道:“元熙,阿不年紀尚輕,只怕是震不住這些村民的。”

“你放心,我早已安排好了。再說了,阿不的身手,別說這小小的一個楊村了,就是封城,能及上他的也不多!他吃不了虧的!”說完,伸手抱了靜依的腰,“咱們走吧。這裡雖是半山腰,可是風也是極涼的。”

“初一,快去命人準備熱燙,給王妃暖暖身子。”元熙剛下山,便吩咐道。

“慢着,多準備些。每個都要喝一些纔好。”靜依囑咐道。

“是!屬下這就命人去大鍋煮。”

二人進了帳篷,靜依脫下了身上的大麾,輕嘆一聲道:“累死了!”說完,看向元熙道:“你穿的爲何這般少?反而手還是那樣暖?我穿了這麼多,快要將我壓扁了,反而還是覺得冷嗖嗖的!太沒道理了!”

“呵呵,我有內力護體,你沒有!自然是要差一些的。”說完,上前緊緊地擁住了靜依道:“依依,今日在山上還要多謝你的提點了!若不是你,只怕我還深陷在迷霧中出不來呢。”

“元熙,你想通了便好。”

“依依,這天下最穩定的便是民心,最不穩定的也是民心。我說的可對?”

靜依只是笑看着他,不語。

元熙又道:“你說的對!那盤棋局,不過就是個障眼法罷了!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就是太過自以爲是了。自以爲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卻是不知,他早已是忽略了最重要的東西。如此一來,原本的最有把握,反而可能會成爲最爲慌亂的一個。”

靜依點點頭,“你能想明白便好。要知道,這世界上最大的變數,不是什麼陣法,也不是什麼棋道,而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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