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兒那丫頭也喜歡這個院子,你外祖父卻是沒答應的,媛丫頭,你外祖父是真心疼愛你的。”
佘媛其實也能夠感受得到外祖父對她的感情,她點了點頭:“舅舅,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孝順外祖父的。”
“唉,當初阿麗雖然性子調皮了些,卻也孝順的很,我一看見這院子,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從前的那些事情。”
進了屋子,在佘媛的要求下,馮庸給她講了很多馮麗以前的事兒。
他也是真疼愛馮麗,好幾次眼淚都溼了眼眶,佘媛瞧在眼裡,也是嘆了一口氣。
兩個人說了許久的話,等到馮吳氏帶着好些個丫鬟僕人過來的時候,看見馮庸還沒走,也不由得有些訝異。
“老爺,你怎麼還在這兒同媛丫頭說話啊?她感染了風寒,身體肯定不大舒服,應該讓她好好地休息休息纔是啊。”
馮庸一聽這話,也有些尷尬起來。
“是我沒有考慮到,淨拉着媛丫頭說她母親的事了。”
馮吳氏嫁過來的時候,馮麗已經不在府上了,因此她對這個妹妹是沒什麼感情的。而且當年這事鬧的挺大,她那時就覺得馮麗太過不懂事。
馮吳氏笑了笑:“媛丫頭來咱們府上,本是高興的事兒,你看看你,這人都是要向前看的,你看看你,說的眼眶都溼了,快些擦擦吧。”
佘媛在一邊看着,心中明瞭,舅舅和舅母感情不錯。
而且馮庸只這一房正室,沒有小妾,足以見得她這個舅母在府上的地位。
“媛丫頭,舅母帶了些丫鬟僕人過來,你自己挑一挑,挑幾個在院子裡放着。”
佘媛看了一眼院子裡的下人,挑了幾個瞧着順眼的。
“多謝舅母。”
“謝什麼,這事兒還是舅母沒有考慮周到,珍兒喜歡胡鬧,我昨日也有些忙,竟也沒發現這事兒。”
“你可不要記恨她,她不是個壞孩子,沒什麼壞心思的,舅母還是希望你們姐妹二人感情能夠好一些。”
馮吳氏一番話說得馮庸心裡舒坦,表面看來她真是一個賢良淑德的婦人。
佘媛不管她是真的看不明白自己女兒的爲人還是知道不說,她都一一應了,端的是一副乖巧懂事的姿態。
馮庸準備離開了,走出房門以後又突然回過頭:“差點忘了,媛丫頭,舅舅明日要南下去做生意,到時候會去一趟陸家,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帶回去的?”
佘媛一愣,腦海中浮現出陳垣俊朗堅毅的容貌來。
他們夫妻二人自從成親以後,還沒有分開過這麼久,要說心中沒有思念,那是不可能的。
“有的,舅舅,我寫一封信,還要勞煩舅舅帶回去一下。”
“好,那舅舅明日走之前,過來你這裡拿信。”
馮庸夫妻二人一同離開了,佘媛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隨意地吩咐了一下這些丫鬟僕人,便也進屋“休息”了。
做戲還是要做全套,她既然感染風寒了,總該好好地休息幾天。
晚上,佘媛坐在書桌前,準備提筆寫信,卻半天都下不了筆。
心中的思念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便越發的洶涌起來了,越思念,越有話同陳垣說,卻越寫不出來。
筆上的墨水都滴到了紙上,佘媛還在木愣愣地發呆。
尹湘連忙抽出紙:“誒呀小姐,紙都髒了,您在發什麼呆呢?”
佘媛這纔回過神來,她吸了一口氣,衝尹湘笑了笑:“在想事情。”
這一回神,她便也定了定神,認真地寫起信來。
“相公:見信如晤……”
第二日一大早,馮庸就過來了。
佘媛將信遞給馮庸,有些不好意思道:“舅舅,還要勞煩您將這信帶給陳垣。”
馮庸有些感慨:“好不容易找回了外甥女,外甥女卻已經嫁人了,媛丫頭這麼好的姑娘,可是便宜了陳垣那小子了。”
“舅舅您說什麼呢。”
馮庸離開京城,騎着快馬南下,沒用多久便到了。
陳樑這些日子一直都在等消息,佘媛走的那一日,陳家的生意突然出了問題,雖然他和陳垣一起去解決了,可畢竟還是傷了元氣。
他等馮庸,是等着馮庸來救陳家的命的。
這些日子左等右等,當聽見馮庸來了時,他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
“快,快請進來。”
他立馬就準備去客廳見人,尤莉作爲當家主母,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
她被禁足了這麼些日子,眼下倒是乖巧聽話的很。
陳樑臨出門前,卻還是有些不放心,轉頭叮囑尤莉:“你等會兒少說話,最好一句話都不要說,免得得罪了人!”
尤莉低着頭,一臉的不甘願,卻還是不敢反駁陳樑:“老爺放心,妾身知道了。”
陳家人全部都去了客廳,陳樑一進門,就熱情地招呼馮庸,一張臉都笑出了褶子。
“馮員外,您來了陳府,可真是讓我們陳府蓬蓽生輝啊!”
陳垣也來了,佘月不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也挺着個肚子到了客廳。
馮庸此刻面對陳家,也是一臉笑模樣:“我這次來,就是和你們陳家談生意的,之前在信中只是稍稍提過,這具體要怎麼做,還是需要面談纔好。”
“我瞭解過了,你們陳家的生意主要集中在南邊這一塊,前幾年是生意最興旺的時候,最近是不是生意不大好了?”
陳樑放下茶杯,笑容有些苦澀:“確實如馮員外所說,這幾年我們陳家生意是出了問題,就在前些日子,佘媛離開的時候,臨祁那邊更是出了大問題,好在我和垣兒去的及時,纔沒有造成什麼大損失。”
既然是要合作,那必定是要拿出誠意來的,陳家是什麼情況,馮庸剛剛那話語裡也透露出來了,他想查就能夠查到。
那陳家就更不能隱瞞了,因此陳樑也不怕暴露出陳家如今的問題,將現在陳家的問題都一一告訴了馮庸。
兩個人談論了許久,期間佘月一直想插話,想表現出自己對商業很瞭解的樣子,實際上她說的話簡直是貽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