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被迫無奈

因爲心中有事兒,安心怎麼也睡不安穩,輾轉反側,努力摒除多餘的思緒,越想將陰雲揮散,卻越聚越多。

“睡不着?”玉華睜開雙眸,見她瞪着一雙晶晶亮的美眸,毫無睡意。

安心翻了一個身,滾了幾滾,滾到玉華身上,腦袋蹭着他的胸口,聲音中帶了幾絲清晰的苦意,“嗯,京城估計都亂成一鍋粥了,而收拾整頓的人除了哥哥就是樂正夕,我有點過意不去,因爲自己的那一點於心不忍,造成時局的動盪,民心的不安,甚至可能還會出現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玉華伸手拍拍安心的腦袋,柔聲安慰道,“無礙,你當皇室隱衛和寧王府不堪大用麼,不出兩日,京城必定平和如初。”

“兩日?”安心皺眉,“老皇帝有那麼大的能耐麼?畢竟整個皇宮都被圍的水泄不通,連只蒼蠅估計都飛不進去,而且凌雨澤扣押了後宮一衆的妃嬪,老皇帝怎麼着也得顧忌一下她們的死活吧。”

“皇上已經垂垂老矣,對牀幃之事不再流連忘返,他都接近三年未寵幸過三千宮妃了,除了經常去皇后宮中坐坐,他幾乎很少踏足後宮。”玉華如玉的手指繞着安心散落的一縷鬢髮,一圈一圈,樂此不疲,神色漫不經心的道,“皇上連對自己親生女兒和兒子都沒有絲毫憐憫之心想犧牲就能犧牲,你覺得他會在意那些女人的生死嗎?”

聞言,安心面上一寒,的確,古代重男輕女,男嗣比女兒的地位總是要重要的多,可老皇帝對平王府和武王府痛下殺手的時候,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這樣毫無骨肉親情的人,絕對不會在乎那些女人的死活。

“皇后呢?”安心問道,“東凌上上下下皆知皇上皇后伉儷情深,而且皇后可是萬民之母,更是凌亦痕的親祖母,就算老皇帝不念夫妻之情,也要顧慮凌亦痕的想法吧?”

“你把皇后想的太簡單了。”玉華鬆開繞着髮絲的指尖,輕笑道,“皇上早就十年前就準備將凌亦痕立爲儲君,可想而知,皇后應該也是知情的,在如今這種緊要的關頭,她如何不做好防禦的措施來應對凌雨澤的狗急跳牆?”

“三千朵嬌花,雖說老皇帝不曾愛過其中哪一朵,但她們好歹承過恩露,若真被凌雨澤毫不留情的下手摧殘,一夜凋謝,說起來也有點可惜。”安心嘆息,“難道老皇帝真的一點都沒有人性?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就能狠心到這種地步?我聽過無數帝王薄情的故事,卻還是頭一遭見識到老皇帝這種絕情寡義的性子,簡直就是冷血動物,不配爲人!”

“帝王薄情?唔,總結的不錯。”玉華附和。

“高處不勝寒,站在最頂端的人往往都是寂寞的。”安心低沉的聲音夾雜了一絲唏噓,“追名逐利的結尾終究改變不了孤獨的宿命。”

“你爲何如此感慨良多?”玉華眸光微閃,輕嘆道,“總歸不關我們的事兒,做好自己便可,人的命數是天註定,不能更改。”

“這話你說過好多次了。”安心失笑,身子動了動,感受到玉華身體的僵硬,眼珠轉了轉,又動了好幾下,裝作若無其事的道,“以前我認爲三分天定,七分認爲,現下倒覺得該反過來了。”

玉華應了一聲,聲音隱了一絲暗啞。

安心笑了一下,在玉華懷裡蹭了蹭腦袋,本來沒了睡意,如今察覺到他身子的緊繃,睏倦反而齊齊涌了上來,暗自想着她大概就是惡趣味吧,明明知道不能點火,卻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你要睡…?”玉華還以爲安心接下來會有其他的動作,卻不想懷中的這個小女人撩撥了他的神經卻又沒心沒肺的睡了過去,頓時咬牙。

“是啊,夜深了,好睏了。”安心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也不從玉華身上下來,身子往上移了移,腦袋靠在他脖頸旁,嗅着清雅的玉蘭香,只覺得睏意越發濃郁。

玉華被她這一個無意識的舉動蹭的更加難耐,小腹一股異樣直衝上來,灼熱與舒服並存,身子頓時燒起來了,他擡眸看着安心軟綿綿的窩在他懷裡,忽然擡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紅脣壓向他,再也控制不住的吻上她的脣瓣。

安心睡意朦朧,感覺脣上有軟軟的東西覆蓋了上來,下意識的輕啓脣瓣,迎合他的吻。

這一吻只是點到即止,玉華見安心睡眼惺忪,心知她累極,壓下心口的火熱,小心的將她的身子放在他旁邊,撫了撫散在她臉上的鬢髮,最後在她額頭落下一吻,隨即閉上眼睛。

翌日,兩人剛起來,洗漱用完早膳後,便聽着風揚稟告京城的最新消息。

昨晚子時,就在安沐塵即將成功攻入皇城內的時候,凌雨澤挾持皇后等幾個有重量的貴妃立於宮樓之上,聲稱如果安沐塵再進一步,就將血洗後宮。

安沐塵見皇后脖子上已經被劃破了一道淺淺的血痕,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免得凌雨澤狠下殺手,立即住手不再攻擊,派人去樂王府請皇上定奪。

半個時辰後,老皇帝到達宮牆外,看到凌雨澤挾制皇后,立即火冒三丈,高聲質問他爲何要逼宮謀反,字字句句將凌雨澤說成了不孝不忠不仁不義的無恥之徒。

凌雨澤沒法狡辯,也不想狡辯,就算他口若懸河也不能扭轉老皇帝在百姓心中的聲望,皇室的陰暗只針對他們這些生在宮中的子嗣而言,說的再聲嘶力竭,別人也理解不了他們的逼不得已。

面對老皇帝‘痛心疾首’的勸慰和指責,凌雨澤恍若未聞,只提出三個要求,一,他不要皇位,只想永世保留平王府和武王府的世代尊榮,二,老皇帝立刻下令赦免武王府所有人的罪責,保他們平安無事,三,此時謀反實在是他逼不得已,老皇帝要下一道聖旨,保證不計前嫌,既往不咎。

如此三點,只要他答應,他立即退兵,不會傷害皇宮任何一人,大家各退一步,海闊天空。

老皇帝怎會答應?在他心裡,平王府和武王府不是他的至親血脈,而是從定好繼承人就準備要剷除的禍害,他又如何肯同意凌雨澤的這三個要求。

東凌從開創就沒有藩王的存在,祖宗的規定不能在他手裡打破,他也不會讓狼子野心的人威脅凌亦痕的江山帝業。

場面一時間僵持不下,老皇帝改用言語攻勢,話裡話外皆是讓凌雨澤改過自新,回頭是岸的說辭,企圖勸他放下兵刃投降,他會念在祖孫的情意,從輕發落。

一連串的話說的好聽,但卻沒在凌雨澤心裡掀起半分波瀾,他太瞭解老皇帝了,老皇帝兩面三刀,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做法是他一貫的手段,若他真相信了老皇帝聲聲淚下的勸說,那他和平王爺也就連死不遠了。

不論老皇帝如何勸說或者責罵,他始終不爲所動,依舊堅持自己的那三個要求,分毫不肯退讓自己的立場。

規勸無用,指責更是浪費脣舌,老皇帝明白凌雨澤是鐵了心要逼宮謀反了,也不再打算裝樣子,顯露出他狠戾的本性,大手一揮,命令安沐塵繼續發動攻擊。

凌雨澤一邊發號施令,命人守住宮門,一邊把後宮的嬪妃從位分最低的開始殺起,隨着時間的流逝,僅僅小半個時辰,嬪位的女人已經被凌雨澤殺了好幾個。

老皇帝從最開始的面不改色到漸漸露出一絲慌色,位分低的女人死了就死了,無關大局,但爲嬪的妃子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朝中官員的女兒,那些官員擔任着不一的職位,將自己的女兒送進宮來,一來是爲了求得榮華富貴,與他攀關係,起到的作用與聯姻有異曲同工之妙,二來也是爲了表明自己的忠誠,若後宮的女人無一倖免,那家中送了女兒進宮的表面上忠心耿耿的臣子會對他生出什麼樣的間隙,誰也不清楚。

人心是最捉摸不透的東西,他不能冒險。

老皇帝喊停,軟了語氣,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言明給他一些思考的時間,凌雨澤同意了,但知道他在拖延時間,給出的期限僅僅是兩個時辰。

收到的消息就到這裡,如今整個京城戒嚴,一來一往出行都比較費力,隱衛傳來訊息也需花費一些時間。

安心邊意興闌珊的聽着,邊半垂着眼簾打瞌睡,等風揚說完了,懶懶的來了句,“完了?”

“回世子妃,完了。”風揚一怔。

“先別來回稟了,等事情塵埃落定的時候,你給說個結果就成,我沒有心思管老皇帝的家事。”安心捏了一塊糕點,細嚼慢嚥,悠悠的道。

風揚又是一怔,看向玉華。

“照世子妃的吩咐做。”玉華正批閱密函,感受到風揚的視線,頭也不擡。

風揚點點頭,剛要退下去,心宿拿着一封信從天而降。

“世子,皇上的傳書。”心宿說出了來信之人的身份。

安心挑眉,言笑晏晏的從心宿手中接過信封,遞給玉華。

“你拆。”玉華吐出兩個字。

“有什麼好拆的,裡面的內容無非就是讓你趕回皇城救駕唄。”安心嗤之以鼻,將信紙一扔,看也不看一眼,冷哼道。

聞言,玉華不置可否。

“世子,您不回信?”風揚見玉華依然提筆批閱密函,沒有一絲要回信的跡象,不由問道。

“回。”玉華挑了挑眉梢,取出一張新的信紙,寥寥幾筆落下,甩給風揚。

安心瞥了一眼,看到上面的一句話,頓時嘴角抽了抽。

‘一日後京城之亂必能平息,玉華回京多此一舉’

這胡話看上去簡略,實則包含了玉華對老皇帝全盤部署的瞭然於胸,他知道以老皇帝的手段最多還有一日就會將亂子收拾好,京城恢復安寧。

老皇帝看到這封回信,對玉華的戒心大概會提升不止一個層次吧。

“你爲何要引起他對你的防範?”安心撇撇嘴,問道,“你在老皇帝的心中本就是一個心腹大患,你還整這麼一出,想死就直說。”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同理,皇上對我戒心越大,那他就越不敢對我出手。”玉華笑了笑,清聲道,“他想對付爺,也得掂量掂量爺的本事兒。”

安心眼底劃過一絲恍然,原來是這樣。

“公然違抗皇命,你好大的膽量。”安心哼了哼,道。

“他用的是信紙,而不是聖旨,既然如此,我爲何不敢違抗?”玉華揉了揉安心的鬢髮,惡狠狠的道,“你這女人,膽子越來越大了,就是欠調教。”

安心癟癟嘴,懶得理會他,徑自閉目養神,轉動着思緒,想着現在皇城內的情況。

凌雨澤對上老皇帝毫無勝算,但是他唯一的優勢,就是挑上了一個好日子,鑽了老皇帝的漏洞將皇宮給圍困住。

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凌雨澤幸好提前動了手,有人上報說平王府出現了巫蠱之術,不用多想,這就是老皇帝弄出來的鬼把戲,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凌雨澤竟提早一步,搶佔先機,趁着衆人分身乏術的時候,暗暗實施計劃,將皇上牢牢的掌控在手裡。

不得不說,他這一子下的極好,最起碼,現下的他擁有了與老皇帝一較高下的資格,雖然結局估計沒有多大的變動,但好歹也能搏鬥一番。

他知道就算他成功的謀反,這個皇位來的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所以他壓根就想過要提出不切實際的要求,畢竟,他圍困皇宮在先,在百姓的眼中,他已經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逆反之人。

說來說去,他求的只是生存,偏偏老皇帝容不得他活下去,若是她是凌雨澤?這個念頭剛浮上心頭,安心無奈一笑,她不是最討厭這種假設性的問題麼?爲何自己反而主動聯想了?

玉華餘光掃見安心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又苦笑,繽紛多彩,神色變幻,他伸手屈指在她額頭上一彈,叱道,“玉夫人,你腦子裡每天裝那麼多東西累不累?”

“累。”額頭上傳來的痛感頓時將安心亂糟糟的思緒給拉了回來,睜開眼睛,與玉華清潤的眸光對視,很老實的道。

“既然累你還想那麼多?”玉華撇開眸光,從車廂內的暗閣找出一本書,遞給安心,“給你,當消磨時光。”

“我也不願多想,可是心自己長着腿呢。”安心抱怨道,話落,接過玉華遞來的書籍,見封皮上沒寫字,紙張嶄新,一看就是剛印刷出來的,邊翻開書頁,邊疑惑的問道,“什麼書,好看嗎?”

“是你喜歡的。”玉華垂下眼簾,淡淡的道。

看到第一頁的內容,安心不可思議的‘哈’了一聲,聲音滿滿都是愕然之色。

“你不喜歡?”聽到安心的驚呼,玉華輕咳一聲,玉顏染上一抹不自然的薰紅,像是從雲端灑下來的一片胭脂色。

“春宮圖?”安心被徹底的驚住了,美眸瞪的滾圓,視線凝結在紙上兩具交纏在一起的身體,小臉一片震驚,搖頭感嘆道,“你會給我買這個?”

“昨晚上吩咐風揚買的。”玉華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低低的道,“你不是嫌旅途無趣又睡不着麼?這個剛好拿來給你解悶了。”

“風揚買的?”安心猶自陷在震撼中,好半響思考的能力才漸漸回籠,轉眸看向玉華,頓時怔怔然。

這樣一張容顏,溫雅如水墨畫,眉如遠山青黛,瑰麗似煙霞的面容透着淡淡的迤邐春色,美而炫目,雅而純魅。

“你發春了?”安心無比艱難的轉開視線,吶吶的道,“爲何你臉上寫着春天來了幾個大字,你是不是看了春宮圖?有些把持不住?”

玉華本來因爲安心被他迷惑住而眉開眼笑,可聽到她這樣一番話,如玉的容顏頓時一沉,皺眉道,“爺沒看。”

“別假正經了啊。”安心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嗤道,“男人好這口是天經地義的事兒,你看了我也不會嘲笑你的。”

“爺真沒看!”玉華磨牙,加重了語氣,表示他真的未曾翻閱。

“沒看?”安心難以置信,思索了一會,猛地恍然大悟的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怕浴火焚身,所以纔沒看對不對?”

“看這個破爛東西,爺還不如把你扒光了來看,豈不是更好?”玉華涼涼的瞥了安心一眼,聲音同樣清涼。

這人…什麼話都敢說…安心頓時小臉一紅,自從跟玉華慢慢熟稔,無論是親熱,還是不着寸縷的被他抱在一起,也逐漸變的習慣了,臉皮的厚度也加強了不少。

沒想到他亦是,這些類似於調情的話語,以前他可從不說,現在倒信手拈來了。

“要不然我們現在試試?”玉華看着安心紅霞遍佈的小臉,頓時意亂情迷,昨晚上沒做些什麼,現在補上也不晚。

“試什麼?”安心明知故問。

玉華搶過她手中的書籍,隨意的翻了幾頁,指着某一處道,“這個姿勢,好不好?”

安心的目光順着他修長的手指落在了那頁紙上,兩具身子纏繞,親密無間,姿勢撩人,好不風流。

這人。也太不知羞了,安心幾乎快無語了。

“好不好?”玉華微微暗啞的聲音夾帶了絲絲縷縷的誘哄,“乖,我們試試。”

安心被他溫柔似水的眸光凝視着,耳邊縈繞着他好聽微啞的聲音,說不出的勾魂攝魄,心神頓時迷亂,眸光氤氳了一團霧氣,下意識的開口,一個‘好’字剛蹦出嗓子眼,安心就看到玉華眸子內跳躍的小火苗,立即清醒了過來,反口道,“我什麼都沒說,不好,不好…”

玉華泛着春光的臉聽到安心的拒絕頓時垮了下來,悶悶的道,“你出爾反爾!”

“沒聽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句話嗎?”安心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大義凜然的道,“我是女子,也是小人,出爾反爾對我來說,小菜一碟。”

玉華長長一嘆,想着這回吸取教訓了,下次定要再她還沒回過神之時就得行動。

安心對玉華哀怨的目光視而不見,頗有興致的翹着腿翻看這本書,時不時發出一聲驚歎,面上閃爍着濃濃的讚歎,偶爾做出點評,‘這畫師畫的不錯,身臨其境啊。’

玉華見她的評價度如此高,不由也生出幾分興趣,躺在她旁邊,攬她入懷,剛看了幾眼,目光觸及在那曖昧相纏的圖上,就覺得一股火熱在小腹四處流竄,懷中的人兒柔若無骨,陣陣的馨香撲入鼻端,玉華眸光頓時迷離起來,大手不規矩的扯開她腰間的絲帶。

安心沉浸在研究人體藝術的氛圍中,沒發現他的小動作,直到感覺肌膚的涼意,才後知後覺的驚醒,低頭一看,見玉華埋首在她胸前,忙的不亦樂乎。

“你給我走開。”看的正入迷呢,安心推了推他的腦袋,怒道,“你快起來。”

玉華不甘被打擾,擡頭以吻封住了安心喋喋不休的小嘴,慢慢加深這個火熱的吻。

狹小的馬車內,氣氛高漲,濃濃春意。

“白日宣淫,你也好意思。”等停下這風流陣仗的時候,安心立即斥責道,“玉世子,每日膩在一起,你也不嫌厭煩。”

“怎麼會?”玉華不以爲然,滿臉喜色,顯然剛纔的纏綿讓他心情大好,“天天跟你膩在一起,爺做夢都會笑醒的。”

“那是我們初在一起,你覺得新鮮罷了。”安心決定給他上一堂關於愛情的課,“七年之癢你聽過這個詞沒有?”

“沒有。”玉華搖搖頭,很虛心的求教,“什麼意思。”

“從充滿浪漫的戀愛到實實在在的婚姻,在平淡的朝夕相處中,彼此太熟悉了,戀愛時掩飾的缺點或雙方在理念上的不同此時都已經充分地暴露出來。於是,情感的”疲憊“或厭倦使婚姻進入了”瓶頸“期,如果無法選擇有效的方法通過這一”瓶頸“,婚姻就會終結。”安心看着玉華的雙眼,一字一句的道,“你現在之所以如此膩着我,是因爲新鮮感還未喪失,可能七年後你就不再愛我了。”

“拉着夫人的手如左手握右手,拉着小妾的手好像回到十八九。”安心又道。

“胡說。”玉華臉上頓時不好,輕皺眉頭道,“你這是哪裡來的歪理?”

“從無數對夫妻身上體會到的結論。”安心道。

“第一,你和我的缺點何時掩飾過?第二爺喜歡你好幾年了,連你小時候玩泥巴的醜樣子爺都看到過,哪來的新鮮感喪失?”玉華對安心的看法很不贊同,一一指出錯漏,“再說別人是別人,你怎能對號入座?你給爺好好看着,什麼七年之癢,都是你胡謅的。”

四目相對,安心從他眸中看出了堅定和認真,微微一怔,嘴角笑意綻開,溫柔繾綣,“對,我是胡謅的。”每對情侶的相處模式各不相同,雖然愛情在成婚後會漸漸轉變爲親情,但她卻對她和玉華的感情堅信不疑。

聞言,玉華臉色好看了一分,懲罰似的拉過攬過她的腰肢,狠狠的在她脣上蹂躪了一番,才肯作罷。

安心乖乖的任由他發泄怒氣,很柔順的被他抱着一動不動。

“以免你日日想些有的沒的,爺決定每天膩你一次。”玉華腦內靈光一閃,想到什麼,陰雲密集的臉上霎時多雲轉晴,看着安心,笑的愉悅,“就剛剛我們做的,每日都來一次,這樣你就不會亂想了。”

安心小臉一黑,憤憤的看了一眼他‘奸詐狡黠’的臉,心中哀嚎一聲,她這算不算自己挖坑給自己跳?

她發現她這個話多的毛病是改不了了,前日也是,今天又是,總是會被玉華抓住錯誤,然後趁機提出補償。

安心偏過頭,不去看他,什麼人啊,一天來一次,他不憋的慌,她還要每日飽受掙扎呢,那種煎熬難耐的感覺,她可受不住。

玉華則好整以暇的抱着安心,想着雖然她的那番言論他極爲不贊同,但能得到回報也不枉費他的辯駁了。

時日還多,天長地久,他會向安心證明,他會膩她一輩子,嗯,就從今日開始,每天都要。

下午時分,角宿傳來消息,風揚罕見的一臉急色掀開簾幕,見玉華和安心兩人相擁而眠,頓時臉一紅,慌忙鬆了手,隔着車簾稟告道,“世子,角宿好像出事了,他傳來的信上有血跡。”

安心和玉華齊齊睜開眼睛,對視一眼,交流着某種訊息,安心素手挑起簾幕,對垂着頭的風揚招手,“給我。”

風揚立即從袖子中掏出一張疊的四四方方的紙張,在陽光的照耀下,紙上浸染的鮮血分外刺目。

安心接過信紙,動手打開,快速的瀏覽了一遍上面的內容,面色微變,抿脣不語。

“我們要分開幾天了。”沉默良久,安心吐出幾句話。

話音剛落,玉華溫潤的臉頓時一變,想也不想的就道,“不行!”

“你自己看看。”安心面色凝重的將信紙遞給玉華。

玉華接過,目光同樣極爲快速的掃視完紙上的內容,看完後將信紙扔在一邊,一拉安心的手腕,將她抱在懷裡,密密麻麻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

該死的,他真不想和她分開,可是又不得不…真是該死。

安心感受到他慌張,不捨,薄怒的情緒,微微嘆息,勾住他的脖頸,迎合着他狂亂的親吻,羅裙很快散開,如鋪就的一層純白雲彩。

這樣帶着抵死纏綿的吻,拂過她的眉眼,吻過她身體的每一處,直到將她口內的最後一絲甘甜吸乾,玉華才戀戀不捨的停了下來,抱着安心,吸了吸鼻子,語氣無限眷戀,“爺捨不得你。”

“乖,我也捨不得你。”還沒走呢,心坎就被思念蔓延成災,安心眼眶有些酸楚,腦袋埋在玉華懷裡,聲音略帶沙啞,“我傷都好了,騎馬沒問題,如果事情順利,會早點回來的,你不用擔心。”

“爺怎麼能不擔心?”玉華臉色幽怨,緊緊的抱着她,恨不得把她的身子揉入他的骨血內,兩人合爲一體,“他們明擺着是等你自投羅網,可是,你又不能不去,該死的。爺真不想讓你去。”

安心眸光有一瞬間的沉寂,她就知道玄璃一定不會輕易讓她和玉華逍遙快活的,角宿傳來的消息,他親自領兵去了瓊州,與角宿等人對上,角宿不敵,身負重傷,除了二十八星宿的幾人幸運存活,其他的暗衛盡皆身死。

玄璃故意放了角宿,就是讓他給自己通風報信,說吱吱就在他手上,若不想它被捏死,就來通州去見他。

其實她心裡一直存了一個僥倖的念頭,吱吱不管如何都是玄族的聖獸,就算血脈被廢,但好歹也有玄族有剪不斷的關係,族主應該不至於如此喪心病狂會殺了它。

如何玄族掌權的是玄凌,她可能還會一直僥倖下去,但玄璃…他性情古怪,個性乖張,凡事不按牌裡出牌,是個極爲難纏的人物,她很相信,若她沒去,玄璃真的會殺的吱吱。

她又怎麼會對吱吱置之不理?它是她的夥伴,與親人無異,她再不願被人要挾,也不得不去換取吱吱的一線生機。

“不然爺跟你一起走,邊疆要亂就讓它亂去吧,爺不想管了!”玉華忽然沉聲道,“此去萬分兇險,爺不放心!”

聞言,安心一驚,立即拒絕道,“不行,你這可是接了聖旨,應了皇命的,若是臨時退縮,老皇帝放不放過你都是小問題,但天下人會如何看你?因爲一個女子連臣子的本分都不守了,你想讓我揹負紅顏禍水的名聲麼?”

安心故意如此說,她知道若玉華一意孤行的隨自己離開,那邊疆的動亂不能平息暫且不說,首先他失信天下百姓,邊疆將士的行爲就會被人所不恥,還有老皇帝一直等着抓他的疏漏,一旦玉華此舉被老皇帝拿捏,那老皇帝必定會以此大做文章,那就算玉華的聲望在深入人心,也會不可避免的留下髒污,窮極一生都無法洗清。

“我知道你不想我被皇上捏住把柄,你不必把罪名冠在自己頭上,好讓我打消隨你一同前去的想法。”玉華看着安心隱隱帶着擔憂的小臉,輕輕一嘆,“不用覺得我很爲難,那些虛的名聲,榮華,都不及你一毫一髮,若你真出事了,我遠在邊疆,屆時就真的無可奈何了。”

心中的想法被洞悉,安心眸內浮現出一抹懊惱之色,但不管她如何感動,卻始終堅持自己的意見,“不行,若天下人對我們口誅筆伐,那即便這片土地再寬廣,又有何處是能安身立命之處?”

“爺有輪迴海,大不了爺將整個輪迴海都封閉,避世不出,那裡就是我們的安身立命之處。”玉華早就猜到安心會用何種理由反駁,立即拿話堵上她的藉口。

“難不成我們要一生都憋屈在那個小島上?”安心美眸凝聚上沉重,聲音極低,“人生如此短暫,不可能永遠窩在一處小地方閉門造車,湖光春色,天山暮雪,花開花落,山河美景,錦繡大地,你就不想看盡世間景色?”

“可是爺不放心…”玉華眸光亮了幾分,神色露出幾抹嚮往,但聲音依然充斥着數不清的沉鬱。

“你不相信我?”安心盯着玉華鬱郁的臉色,笑道,“姑奶奶的本事兒可不比你弱多少。”

“可是玄璃玄力大成,你不是他的對手…”玉華猶豫了一下,實話實說的道。

小看她?安心臉色難看的叱道,“靠蠻力解決的都是有勇無謀而已,興他會算計,姑奶奶我就不會了?”

見她眉眼張狂,一如初見,玉華忽然笑了,如破開雨霧的陽光,鳳眸流轉,俱是滿滿的笑意,“說的沒錯,爺的女人自然是不可小覷的。”

安心哼了一聲,擡頭望天,可惜看到的只有車頂,聲音染了一絲睥睨狂傲,“我不是紙糊的,被風一吹就倒了,你安生去邊疆就是,不用擔心我,等平完亂,我等你回來娶我。”

聞言,玉華心口如被注入了一汪春水,暖意融融,眸中的溫暖柔情快要溢出來了,聲音如沐春風,“好,等解決這兩樁事兒,我們就大婚。”

安心手臂環住他的腰身,臉頰貼在他胸口,靜靜傾聽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心境是前所未有的踏實,微微有些忐忑的情緒也化爲烏有,有了這個人,不管情勢再險惡,她都毫不畏懼,勇往直前。

玄璃又如何,他玄力大成又如何,她以前不曾懼過他,今後也不會。

“這個給你。”玉華從懷中掏出了幾個錦盒,悉數塞給安心,眸內含了一絲警告之意,“爺是爲了你的安危着想才還給你的,你小心點用,不到必要時刻不準拿出來,否則就算上天入地,哪怕你回到原來的時空,爺也會揪你出來的。”

玉華拿出來的正是漫天花雨灑金錢。

安心心中一暖,將錦盒收起,看着他隱約帶着害怕的面容,小手撫上他輪廓分明的玉顏,柔聲道,“我來這裡,就是爲了遇到你,蒼天有眼,定不忍拆散我們,再說這爆炸的威力還炸不死我。”古代的材料有限,即便她通曉的再多,也做不來太高端的炸藥。

“你捨不得扔下我的,對不對?”玉華眸內翻滾着某種稱之爲軟弱的情緒,腦袋埋在安心頸窩處,聲音微微嘶啞。

“當然捨不得了。”安心心下一痛,拍了拍他微顫的身子,故作輕鬆的道,“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分開幾天而已,你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有損你玉世子的風華。”

“你這狠心的女人,爺還不是捨不得你纔會如此。”玉華溫和的聲音帶了幾絲惱怒。

“小別勝新婚,這樣才能一直保持甜蜜期。”安心看着玉華昏暗的臉色,不知道該說什麼,吱吱她必須要救,玉華又實在不能不去邊疆,“乖,你多用些心,將邊疆的亂子快點收拾好,我也竭盡全力,將吱吱早日救回來,這樣就能大婚了。”

一提到大婚,玉華晦暗的神色才稍微明亮了一些,按捺住心口的不捨,囑咐道,“你每日要給我兩封信,再不能學上次才寫了隻言片語,你的一舉一動,不論做了何事,想什麼,遇見了什麼人,都要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哪怕你周圍發生了一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得事無鉅細的傳給我。”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安心聽的猛翻白眼,這是名滿天下的玉世子嗎?她怎麼覺得像步入更年期的老婆婆?

“你聽到了沒?”玉華見安心不說話,頓時推開她,緊盯着她的眼睛,問道。

“聽到了。”安心沒好氣的道。

“那記住了沒?”玉華再三確認。

“記住了,記住了。”安心連聲道,搖搖頭,無奈道,“玉大世子,小女子知錯了,這次哪怕掉了一根頭髮我都告訴你好不好?”

聞言,玉華一本正經的點點頭,“你記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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