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親了我要負責

107 親了我要負責

“女兒可不敢。”齊雪兒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更何況這等似是從畫中出來的人兒,她自是不敢覬覦的。

國公夫人點頭道,“哎,老夫人也不知如何打算的?”

“娘,五殿下與大表姐似乎很熟?”齊玉兒湊了過去問道。

“不熟。”國公夫人連忙否認道,“不過是……哎,不說了,你這兩個丫頭自去忙吧。”

“是。”齊雪兒與齊玉兒應道,二人便笑着離開。

慕梓煙與君千羽一左一右攙扶着國公老夫人,不知爲何,她只覺得這樣的情形似是在夢中出現過,風和日麗,長廊一側假山疊嶂,蘭花開得極好,淡淡地花香隨風撲鼻而來,他穿着一件寬大的繡着蘭花的冰絲錦袍,走得甚是沉穩,每走一步,便像是盛開出無數沁人心脾的蘭花,並無戰場上的殺伐之氣,更多是成熟歷練,這個人……像未解之謎,比起楚燁,還要難以猜測。

慕梓煙更加地想不通,他前世怎得就被那麼早給滅了呢?

她自顧地思忖着,絲毫沒有注意到那一雙盛滿暖意的雙眸正看着她,等她回過神來時,那眼神又不其然地飄過。

等送國公老夫人回了屋子,慕梓煙的心情頗爲沉重,比起觀賞君千羽那美輪美奐的容顏,她如今擔心的是國公老夫人的身子。

她扶着老夫人躺下,雙眸流露出擔憂之色,“外祖母,你且好好歇息,煙兒明兒個再來看您。”

“好,好。”國公老夫人笑着應道。

慕梓煙自裡間出來,便見君千羽負手而立與她的面前,她微微斂眸,上前福身道,“臣女告退。”

“一同走吧。”君千羽淡淡地啓脣,這聲音像極了那琴聲,悠揚而回味無窮。

慕梓煙忍不住地擡眸打量着他,二人四目相對,她連忙收起眸光,而後便隨着他一同出了院子,二人走在迴廊上。

君千羽走得極慢,慕梓煙卻也不能走快,二人便這樣隔着一前一後半步距離,慢悠悠地走着。

終於出了國公府,慕梓煙大有如釋重負之感,恨不得立馬上了馬車,趕緊離開。

君千羽見她對自己頗爲的冷淡,輕聲開口,“煙兒似乎不願見到我?”

慕梓煙暗自蹙眉,難道當年她那無知之舉,他還記得不成?

“臣女不敢。”慕梓煙低聲應道。

“我許久未回京,也不知京中變換,不如煙兒隨我走走?”君千羽俯視着慕梓煙。

“臣女還有要事。”慕梓煙是真的有事,更重要的是,她可不想跟君千羽太過於靠近。

君千羽見她對自己避之不及,卻也想不明白適合緣由?莫非是因着幼時之事,如今還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君千羽自顧地想着。

慕梓煙若是知曉他這個想法,必定會覺得君千羽太過於自戀。

“既然如此,那我送煙兒回府。”君千羽似乎是要黏上慕梓煙一般,不打算就此放過她。

慕梓煙無可奈何,對於一個皇子,而且剛剛回來,長得一張人神共憤的臉,還有那人畜無害的聲音,怕是這世間的女子見到此情此景,早已春心蕩漾,求之不得了,委實是這君千羽的殺傷力太大。

慕梓煙擡眸看向君千羽,“五殿下剛剛回京,想必還有諸多事務要忙,臣女便不煩勞五殿下大駕。”

“多年未見,煙兒長大了,卻不記得當年……”君千羽慢悠悠地開口,似是在回憶着過往,如今可是在國公府外,外頭的馬車可都還未離開,指不定有多少雙眼睛瞧着呢,倘若知曉她三歲之事……

慕梓煙連忙開口,“那便有勞五殿下。”

君千羽欣然應道,“好。”

慕梓煙轉身便上了馬車,而君千羽緊跟着鑽了進來。

“五殿下,這是臣女的馬車。”慕梓煙見緊跟着進來的君千羽說道。

“恩。”君千羽擡眸打量了一眼,“難道煙兒不怕我太招搖了?”

慕梓菸嘴角一撇,挑眉地看了他一眼,你還知道招搖?

“煙兒莫要如此看我。”君千羽緩緩垂眸,面露羞澀。

慕梓菸嘴角一抽,乾咳了幾聲,“五殿下,邊關可好?”

“煙兒想去?”君千羽低聲問道。

“臣女一個閨閣女子,自是去不得的。”慕梓煙忍不住地盯着君千羽那張臉看了又看,恨不得能瞧出個窟窿來。

君千羽卻任由着她看着,“比起七年之前,可有變化?”

慕梓煙的確記不得他七年前長得什麼樣子,故而實話實說道,“不記得了。”

君千羽面露傷心,“我可還記得煙兒那時的樣子。”

慕梓煙深吸了一口氣,衝着君千羽淡淡一笑,“五殿下,臣女那時才三歲,做過什麼,的確是記不得了,故而,還請五殿下日後莫要再提了。”

“那可不成。”君千羽輕輕地搖頭,“你當時親了我,說日後我便是你的夫君。”

“噗……”慕梓煙正輕抿了一口茶,還未嚥下去,便盡數噴了出來,不可思議地看着君千羽,“當真?”

“那麼多雙眼睛都瞧着呢。”君千羽自袖中抽出繡帕,轉眸擦拭着慕梓菸嘴角地茶水。

慕梓煙未料到他會有如此地舉動,低頭盯着他衣襬上沾染的茶水,他卻渾不在意,剛剛碰觸到她的脣瓣,她下意識地撇頭,低聲道,“臣女自己來。”

“好。”君千羽的手停頓在半空中,緩緩地收起。

慕梓煙拿出絲帕輕輕地擦拭着,擡眸看着君千羽,“童言無忌,五殿下還是不要當真的好。”

“定情信物都給了,煙兒這是要吃霸王餐?”君千羽直視着她,那雙眸子閃過一抹淡淡地深意,似是能勾魂攝魄一般。

慕梓煙又是一驚,只覺得芸香沒有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她可不能承認,連忙說道,“五殿下,此事做不得真的。”

“那你當初親我做什麼?”君千羽傷心地問道。

“臣女那時才三歲,見誰都會親的。”慕梓煙壓下心底的怒火,他這是眼賴上她了不成,什麼親了他?還定情信物?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君千羽自懷中拿出一枝珠花,修長如玉的手指透過窗外的陽光折射出迷人的光澤,他輕輕地轉動着珠花,“這可是你塞給我的定情信物,口口聲聲地說,讓我等着你,等你長大了便娶你,可是如今呢?煙兒長大了,卻不承認了。”

慕梓煙聽着這話,擡眸看着他,“五殿下,臣女當真說過這些話?”

“自然是。”君千羽轉眸看着一旁垂眸,面色泛紅的芸香,“這個丫頭,我記得當時你在場。”

“啊?”芸香已經縮到角落裡頭了,巴不得五皇子瞧不見她,可是如今被指認,她暗自嘆口氣,連忙說道,“奴婢不記得了。”

“哎。”君千羽幽幽地嘆了口氣,“煙兒不承認沒關係,反正國公老夫人也是知曉的。”

“五殿下,說出你的目的。”慕梓煙忍無可忍,擡眸直視着他。

君千羽神色平靜地看着她,“娶你。”

“五殿下,你我之間並無交集,有的也不過是我三歲時的年幼無知,倘若當年對五殿下做出什麼荒唐的事兒來,還望五殿下見諒,至於其他的,恕臣女不能答應。”慕梓煙覺得這實在是笑話,難道就因爲當初親了他一口,便要嫁給他?

這算什麼道理?這個世上不是以男權至上嗎?怎得莫名其妙地冒出來了個純情小男生?

慕梓煙覺得眼前的君千羽不是傻子,便是心思深沉,顯然,他不是傻子,試問一個傻子怎麼可能在邊關七年,而且還受到外祖父的青睞,那麼,他便是心思頗深,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慕梓煙很不願意與過於太美的人有過多的來往,比如楚燁,好在他是她的師叔,而且,他性子狂傲,自是不會刻意地來尋她,與她並無太過的瓜葛,她與楚燁始終保持着該有的距離,二人相處下來也不會太過於冷漠與尷尬,楚燁對她並未有其他的心思。

君千羽見她面色冷凝,他微微一頓,“煙兒,你是不是該補償我?”

“補償?”慕梓煙雙眸微凝,冷笑道,“五殿下想要什麼?”

“你親了我,我如今是不是該補償回來?”君千羽低聲說道,“一年一次,我離開七年,你我八年未見,那便八次好了。”

“八次什麼?”慕梓煙不解地問道。

“與我單獨相處八次。”君千羽看着慕梓煙說道。

“五殿下,你想要的便是這個?”慕梓煙盯着君千羽看着,他當真沒有野心?沒有目的?還是以爲她慕梓煙是那種能被美色迷惑,今兒個傾其所有的人?

前世她已經蠢過一次,這一世,她絕對不會再成爲任何人的棋子。

君千羽收起珠花,“就這個。”

慕梓煙冷笑道,“好。”

與他見面八次,“不過臣女有要求。”

“煙兒是擔心我對你做逾越之舉?”君千羽低笑道,“我可是正人君子,自是不會做出像煙兒那般的舉動。”

慕梓煙面色微沉,她的確不記得三歲時候的事兒,怎會知曉她竟然能做到那般地步?她看着君千羽,他竟然念念不忘了這麼多年,難道他有戀童癖不成?

君千羽卻不語,目的達成,多說無益。

慕梓煙雙眸微眯,總有種被算計了感覺,她將目光落在了芸香的身上,這個丫頭,若是早些告訴她全部,她何至於落了下成,早早地便避着他,哪裡還用得着上趕子等着他算計。

芸香暗自叫屈,那等子事兒她如何能說出口?更何況,她以爲五殿下早已經不記得了,怎知他還對大小姐如此念念不忘,而且還……

碧雲在一旁聽得震驚不已,雙肩不停地抖動着,強忍着驚訝與笑意,只覺得大小姐果然是女中豪傑。

等到了慕侯府,慕梓煙率先下了馬車,面色陰沉地入了府內。

君千羽依舊坐在馬車內,等到芸香與碧雲也跟着下去,車伕自然是不敢耽擱,便送君千羽回了皇宮。

慕梓煙入了煙落院,芸香連忙跪下,“大小姐,奴婢……”

“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慕梓煙沉聲道。

“是。”芸香應道,“當時您抱着五皇子的腿怎麼都不肯放,五皇子無奈便彎腰要將大小姐扶起來,卻不料大小姐突然仰頭,便……便親在了五皇子的脣上,當時,在場的主子們都瞧見了,大小姐連忙將頭上的珠花塞到了五皇子的手中,說是……讓五皇子等着您長大。”

慕梓煙那臉色的確好不到哪裡去,這當真是她做的?

爲何她沒有絲毫地印象呢?更重要的是,既然如此,那麼前世君千羽與章怡容又是怎麼回事?他戰死沙場又是怎麼回事?倘若他對她真的像適才馬車內那般,爲何當年她被關在家廟,不去找她呢?但凡他對她有半點心思,當時只要在太后跟前提上幾句,她也會被放出來,可是……

慕梓煙自顧地想着,只覺得事情似乎並非表面上的那般簡單,她被關在家廟的三年,關於這三年之內的事情,她也只是聽說罷了。

“大小姐,是奴婢的錯。”芸香見慕梓煙面色陰沉,連忙認錯道。

慕梓煙漸漸地回神,擺手道,“你退下吧。”

“是。”芸香低聲應道,隨即便與碧雲退了出去。

慕梓煙有些疲憊地靠在軟榻上,這三年……到底都發生了什麼呢?

她緩緩地起身,站在窗邊望着窗外的景色,她只覺得突然眼前的路一片黑暗。

長鬆院內,慕擎林與慕梓靜陪着老夫人用過午飯之後,便徑自回了自己的院子裡頭。

老夫人自然是歡喜的,許久未曾這樣有人陪着用煩了,故而多吃了半碗飯,在院子裡頭消食了一會,這纔回了裡間,正欲小憩,卻聽見外頭喜鵲來報。

“老夫人,三老爺出事了。”喜鵲小心地稟報道。

“出事?”老夫人明顯一愣,連忙衝出裡間,“出了何事?”

“早先用過午飯之後,三老爺便回了院子,適才便傳來信,說是三老爺吐了血,如今躺在牀榻上,大夫前去,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是中毒了。”喜鵲連忙回道。

“中毒?”老夫人眸光一凝,便出了長鬆院,前往慕擎林的院子裡頭。

等到了之後,慕梓靜正紅着眼眶立在裡間外頭,見老夫人前來,她連忙上前,“祖母,爹爹吐血吐得厲害。”

話說間,老夫人便聞到一股濃烈地血腥味,她眉頭一皺,待入了裡間,便瞧見那銅盆內的血,只覺得眼前一黑,她稍稍穩定心神,“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夫人,乃是中毒,不過卻查不出是何毒。”那大夫低聲說道。

“你下去吧。”老夫人擺手道。

“是。”大夫出了院子。

老夫人走上前去,看着慕擎林慘白地容顏,痛苦地蜷縮着,身上更是起着無數地黑斑,這毒太過於霸道,雖然不至於就此要了性命,卻能夠將人折磨致死。

老夫人看着慕擎林痛苦的神色,她心如刀絞,心疼不已,“林兒啊,你且放心,娘不會讓你有事的。”

慕擎林半眯着眸子,看着老夫人說道,“娘,孩兒……沒事。”

老夫人見他到了這個時候還擔心着她,心裡頭越發地難受,這比殺了她還難受,究竟是何人,敢對她的寶貝兒子下毒?

慕擎林緊接着又吐了血,渾身猶如千萬只螞蟻在啃咬,他痛得咬緊牙關,血自嘴角溢出,渾身痙攣,不住地顫抖着。

老夫人見狀,更是痛得哀嚎起來,她雙眸碎出嗜血的冷光,沉聲道,“究竟是誰?”

慕梓煙正在思忖時,芸香趕來稟報道,“大小姐,三老爺中毒了。”

“恩。”慕梓煙點頭道,“讓他再痛苦兩日,我要讓老夫人知曉何爲切膚之痛。”

“是。”芸香低聲應道,隨即便退了出去。

這兩日,長鬆院的氣氛甚是壓抑,老夫人整日陰沉着臉,請了高明的大夫前來,卻也是無事於補,根本查不出這是何毒,老夫人無奈之下便給國公府下了帖子。

奈何,金大夫並不在府上,老夫人氣得當場砸了不少的東西。

慕擎林這兩日可算是被折磨不成。人樣,渾身奇癢難當,沒抓破一下,便流出無數的血膿,比起剛中毒那會子,越發地難忍,每次能聽到他發狂大叫的聲音,比起鍾慧所中的毒,這毒更多是讓人產生幻覺,對自己產生自殘。

慕擎林會忍不住地拿出匕首割自己的肉,老夫人知曉之後,命人在他毒發的時候捆綁起來,更是用白堵住他的嘴,防止他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便這樣痛苦的過了兩日,老夫人幾近崩潰,連帶着頭髮也白了許多,神情恍惚地守着慕擎林,恨不得待他受苦。

慕梓靜立在一旁看着,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魂魄,猶如一個呆滯的木偶。

直等到慕梓煙走了進來,老夫人佈滿血色地雙眸看向她時,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一般。

早在慕擎林中毒當晚,老夫人猜到了是慕梓煙所爲,可是,她卻尋不到解藥,看着慕擎林這兩日的折磨,幾乎要了她的老命。

慕梓煙冷視着躺在牀榻上頭髮凌亂,滿臉胡茬,神情渙散的慕擎林,這是他活該,倘若不是爲了外祖母,她巴不得慕擎林便這樣被痛苦折磨地死了。

“你要做什麼?”老夫人沉聲道,不見往日的慈愛。

慕梓煙也不拐彎抹角,“老夫人,外祖母的解藥。”

“哈哈。”老夫人揚聲一笑,“你這丫頭,倒是我小瞧了你。”

慕梓煙直視着她,“倘若外祖母有何不測,煙兒必定讓三叔陪葬!”

老夫人雙眸微眯,冷視着她,而後說道,“一命換一命。”

“好。”慕梓煙點頭應道,“老夫人最好不要耍花樣,否則的話,三叔會死得更慘。”

“你威脅我?”老夫人的聲音冰冷刺骨,透着冷冷地殺意。

“老夫人應當知曉,撕破臉對誰都是一件好事,慕侯府如今還有老夫人一席之地,老夫人自是知曉是爲了什麼,倘若老夫人想要不顧慕侯府,不顧你最後的一點點顏面的話,那煙兒自當奉陪。”慕梓煙直視着老夫人,冷聲說道。

“好,好。”老夫人轉眸看着縮在她身後的慕梓靜,“靜兒啊,瞧瞧你大姐,你……當真不如她。”

慕梓靜不敢擡頭,只覺得今夜的大姐太可怕。

慕梓煙卻不在意,她的目的達成,自然不會與老夫人多費脣舌。

次日,從嬤嬤親自將解藥送了過來,慕梓煙派人將解藥送去金大夫那處,金大夫檢查之後,傳了信,“這解藥只能解一半的毒。”

慕梓煙“啪”地一聲拍案而起,冷笑道,“就知道她會如此,未料到她真當我是傻子。”

慕梓煙隨即將解藥遞給芸香,“告訴老夫人,另一半的解藥不送回,這個只能壓制一日。”

“是。”芸香應道,雙手接過解藥而後便退了出去。

老夫人拿過解藥,雙眸冷沉,“這丫頭果然不簡單,將另一半的解藥拿過去吧。”

“老夫人,若是當真給了,那您的計劃可就功虧於潰了。”從嬤嬤小心地說道。

“比起林兒的命,計劃算得了什麼?”老夫人幽幽地嘆了口氣,“人死如燈滅,一旦人沒了,什麼都沒有了。”

“老奴這便去。”從嬤嬤垂首接過,而後便趕往了煙落院。

慕梓煙將解藥送了過去,金大夫亦是檢查之後,確認無誤纔回了信,慕梓煙便將解藥送去了長鬆院。

“大小姐,老夫人如此做究竟是爲了什麼?”芸香低聲道。

“試探。”慕梓煙冷哼一聲,“當真是老奸巨猾。”

“試探?”碧雲不解地開口。

慕梓煙雙眸微眯,“她這是在試探我有幾分地能耐,故而,纔會給了我一半的解藥,如今知曉了我不是好對付的,怕是日後會下狠手,你們且提防着些。”

“是。”芸香與碧雲二人應道。

如此又過了一日,國公府那處傳來消息,國公老夫人的毒算是徹底地解了,只有好生地調養,便會徹底地清除。

而慕擎林亦是撿回了一條命,不過身上的傷痕卻一時半會無法消除,他看着自己滿身的傷痕,很得不得將慕梓煙剝皮抽筋。

慕梓煙去了章侯府,章仚正等着她。

“章表哥。”慕梓煙見他氣色紅潤,看來傷勢已經大好。

章仚也不躲閃,而是笑着說道,“梓煙表妹,你看。”

慕梓煙低頭看着他遞過來的琴譜,擡眸看着他,“章表哥改的很好。”

“不如我們試試?”章仚笑着問道。

“也好。”慕梓煙點頭應道。

“梓煙表妹也願隨我去一個地方?”章仚小心地問道。

“去何處?”慕梓煙見章仚神色淡然,便知曉他帶她去的地方,應當是練琴之地。

“臨泉。”章仚如實回道。

“好。”慕梓煙欣然應道,而後二人便一同出了章侯府。

臨泉,乃是北郊霧山的一處瀑布,站在瀑布下,仰頭望着一瀉而下的瀑布,耳邊迴盪着那轟隆隆地聲響,蕩氣迴腸,氣勢恢宏。

慕梓煙去過一次,亦是前世,冷寒峰帶他去的,那個時候,她正嫁給他,二人自是濃情蜜意,如膠似漆的時候,那個時候,慕梓煙是幸福甜蜜的,只可惜啊,如今想來卻是滿滿的嘲諷。

章仚見她神色恍惚,不知在想什麼,可是,他卻捕捉到了她眼神中閃過的嘲諷,他微微一頓,“梓煙表妹,你不舒服?”

“沒有,不過是想起一些事來。”慕梓煙看着章仚笑着說道。

如今他們還未徹底地長成,也不知以後會發生什麼,章仚最終還會與慕梓兮在一起嗎?那麼,所有的軌跡還會拉回到原點嗎?那麼,她呢?

章仚低聲道,“可是因爲見到了五皇子?”

“啊?”慕梓煙看着章仚,不知他爲何這個時候突然提起君千羽來。

“聽說,你與他……”章仚垂眸不自然地說道,“有過一吻之約。”

“噗!”慕梓煙再次地噴了,她擡眸看着章仚,“章表哥如何知曉的?”

“這……整個京城都知道了。”章仚淡淡地說道,“梓煙表妹,我真羨慕五皇子。”

“羨慕?”慕梓菸嘴角一撇,“章表哥,我那時不過才三歲,年幼無知之舉,算不得真。”

“是嗎?”章仚看着她,“可是那個時候你便認定了五皇子不是嗎?”

“倘若不是你們提及,我都忘記了這檔子事,我現在根本不記得他當時是何模樣。”慕梓煙非常坦然地說道,“章表哥,日後不要再提及此事。”

“好。”章仚聽着慕梓煙的口氣,這幾日的心神不寧纔算是放了下來。

慕梓煙歪着頭看着他,“章表哥,你今日有些奇怪。”

“啊?”章仚緊張地看着她,難道他的表現太明顯,讓她有所察覺了?不過,他覺得慕梓煙年歲尚幼,必定不會想到那裡頭去。

慕梓煙不過是不願意去想,對於觸及感情那一塊,她都會刻意地避開,這已經成了條件反射,故而,她才未去探究章仚的心思。

“是你奇怪纔是。”章仚看着慕梓煙說道,“一直在發呆。”

慕梓煙這纔想起,不由得淺笑道,“那應當是我奇怪。”

章仚這才鬆了口氣,見她並未在意,隨即淺笑道,“高山流水,意境如何?”

“甚好。”慕梓煙笑着應道,此時二人已經下了馬車,擡眸看着眼前的瀑布,二人上前坐在瀑布下方。

章仚撫琴,她吹着玉簫,二人感受着這處的意境,隨性地合奏起來。

也許是二人在此刻心神合一,亦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琴簫和鳴,只覺得這曲子隨着那瀑布迴盪在整個山澗,令人陶醉。

遠處,立在高樹上的一抹身影直視着前方,看着那瀑布下的男女,深邃的雙眸劃過一抹冷意,夾雜着連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妒意。

“嘖嘖,還真是郎才女貌啊。”鍾璇站在冷寒峰的身旁,“你可知,她與五皇子之間還有一段過往,如今整個京城都在談論這慕大小姐的風流韻事。”

“夠了。”冷寒峰轉眸看着鍾璇,“君千羽活不長久,你心中很是清楚,又何必在這處冷嘲熱諷。”

“急了?”鍾璇仰頭盯着冷寒峰,嘴角勾起一抹邪魅,“比起我的手段,她也絲毫不遜色,竟然能夠給我下毒,我必定會千倍萬倍地奉還給她,冷寒峰,你若真的看上她,我便送給你玩玩,不過,你最好清楚,你究竟是誰的人。”

冷寒峰眉頭緊蹙,對於鍾璇如此猖狂地口氣卻不反駁,但是卻也不是他願意聽的。

鍾璇見他神色冷凝,她連忙抱住他,“我在乎你,你難道不明白嗎?”

冷寒峰將她抱在懷裡,直視着不遠處那抹清雅的身影,不知爲何,這心就像是被千萬只蟲子在咬一般,他恨不得直接飛身而下,將她搶過來。

鍾璇冷視着前方一臉陶醉的慕梓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拽着冷風寒飛身離開。

慕梓煙雙眸緩緩地睜開,也不知爲何,她有種直覺,只覺得冷寒峰就在附近,而且還有種不好地預感,等一曲落下,她收起玉簫,看向章仚說道,“章表哥,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回去吧。”

“好。”章仚見慕梓煙面色凝重,也不遲疑,隨即二人便轉身上了馬車。

二人坐在馬車內,慕梓煙依舊未放鬆下來,她觀察着四周,適才因着進來的匆忙,此刻冷靜下來,只覺得馬車內有股淡淡地氣味,她暗叫不妙,連忙自懷中拿出一個瓷瓶來,倒出兩粒藥丸,遞給章仚,“表哥,將這個服下。”

“恩。”章仚也不問是什麼,隨即接過吞了下去。

慕梓煙也跟着吞了下去,過了一會,慕梓煙只覺得渾身燥熱不已,雙頰酡紅,整個人像是被放在熱爐上烤着一般,她擡眸看向章仚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暗暗咬牙,“合歡。”

“梓煙表妹,你回去,我留下。”章仚說着便轉身憑着最後一絲力氣跳下了馬車。

慕梓煙見狀,連忙命芸香停下馬車,“趕緊將章表哥扶進來,我們得趕緊走。”

“是。”芸香見馬車內的氣氛甚是怪異,隨即跳下馬車便看見章仚渾身發軟地倒在地上。

“章世子,大小姐說此地太過危險,請您趕緊上馬車。”芸香說着便要扶他。

章仚將芸香推開,“無妨,你趕緊帶着你家小姐離開這裡。”

“這……”芸香有些猶豫。

“還不走,難道要等死不成?”章仚冷喝道。

“是。”芸香一聽,連忙轉身便上了馬車,“大小姐,章世子不上來。”

慕梓煙雙眸微眯,正欲開口,便聽見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馬車便被團團圍住,章仚見狀,頓時一驚,自腰間拔出匕首,咬牙在自己的手臂上劃出一道血痕,逼迫着自己清醒,而後飛身落在了馬車前。

慕梓煙深吸了一口氣,她知曉中了這毒的,根本沒有任何反抗地力氣,更何況她連一絲的武功都沒有。

“大小姐。”芸香看着慕梓煙,又看向突然落在馬車面前與殺手糾纏着的章仚。

慕梓煙低聲道,“讓隱一斷後。”

“是。”芸香連忙應道,便自懷中拿出一個短笛,放在脣邊吹了起來。

慕梓煙掀起車簾,看着外頭的殺手,比起那日她生辰時候出現的還要厲害,隱一幾人怕是抵擋不了,她不斷地喘氣,只覺得渾身越發地燥熱難耐,她隨即將懷中信號彈拿了出來,“趕緊將這個發出去。”

“是。”芸香不敢遲疑,連忙彎腰,發了出去。

此刻,隱一帶着其他五人護着馬車,慕梓煙靠在馬車內,“章世子如何了?”

“流了許多血。”芸香低聲說道。

慕梓煙雙眸微眯,“讓隱一將他送上來。”

“是。”芸香應道,隨即便探出身子。

隱一連忙靠近章仚,點住章仚的穴道,而後將他丟進了馬車。

慕梓煙低頭看着章仚手臂上的傷口,他緊咬着脣,雙眸通紅,看着慕梓煙,“梓煙表妹,倘若我忍不住,你便殺了我。”

慕梓煙見他如此說,低聲道,“章表哥,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聽我的。”章仚執意如此。

慕梓煙看着芸香,“給章表哥包紮傷口。”

“是。”芸香此刻已經六神無主,只能聽着慕梓煙的話,連忙給章仚包紮起傷口。

此時,隱一等人也在苦苦支撐,眼看着殺手越來越多,慕梓煙不知白玄還需要多久才能趕到,她低頭看着章仚,“芸香,將水囊中的水倒在章表哥的臉上。”

“是。”芸香慌忙地拿過,而後便盡數倒在了章仚的臉上。

冰涼的水暫時地壓制住了章仚身上的燥熱,他咬着脣,閉着眼,不敢去看慕梓煙,也不敢去想有關於她的事情,剋制着自己內心地躁動。

慕梓煙知曉如此不是辦法,可是這個時候,她不能出去,馬車內的氣溫逐漸地攀高,只覺得這股熱度要吞噬所有的人。

碧雲與芸香已經是一身熱汗,轉眸看着慕梓煙縮在角落裡頭,即便如此狼狽,卻還是儘量保持着冷靜,雙眸透着冷冽地寒光,其實她如今整個人已經沒有了絲毫地力氣,軟綿不已。

芸香聽到外頭的動靜,小心地掀開簾子看了一眼,轉眸看着慕梓煙,“大小姐,來了。”

“恩。”慕梓煙微微點頭,“來了便好。”

章仚此刻忍不住地溢出聲來,慕梓煙咬脣強忍着,二人便如此折磨着自己,芸香與碧雲二人則擋在了二人的中間,生怕發生什麼事情來,她們無法阻止。

外頭的打鬥聲漸漸地小了下來,慕梓煙只覺得神情有些恍惚,早已經是香汗淋漓,她擡眸看着靠在對面的章仚也好不到哪裡去。

碧雲與芸香二人緊張不已,只覺得兩個人快要被烤熟了,實在是太難熬。

只等到外頭傳來白玄的聲音,“主子,刺客已經被全部伏誅。”

“我中了合歡。”慕梓煙直言說道,“可有解藥?”

“主子,這合歡……”白玄低聲說道,“無解。”

慕梓煙低聲道,“將馬車趕到臨泉。”

“是。”白玄知曉慕梓煙要做什麼,可是那樣做卻極傷身子。

章仚看着慕梓煙,“梓煙表妹……”

“恩……”慕梓煙此刻的聲音帶着絲絲的魅惑無力,讓人聽着心頭爲之一蕩,更別說此刻正難熬的章仚了。

慕梓煙擡眸見他雙眸盛滿了慾火,暗叫不妙,連忙閉着眼睛。

章仚漸漸地拉回了一絲的理智,倘若不是被點住了穴道,他怕是早已經忍不住地撲過去了,他不能傷害她,絕對不能,他看向面前的芸香,“刺我一劍。”

“啊?”芸香明顯一怔,連忙垂眸,“奴婢不敢。”

章仚將目光落在碧雲身上。

碧雲亦是渾身一抖,連忙說道,“奴婢不敢。”

章仚卻突然要咬舌,慕梓煙似是感覺到了,連忙睜開眸子阻止,“不……不要……”

章仚擡眸看着她,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已經抵達了崩潰的邊緣。

馬車停下,白玄在外頭開口,“主子,到了。”

“將……將章世子……”慕梓煙低聲說道,“放入瀑布內。”

“是。”慕梓煙看着章仚,低聲說道。

章仚知曉如今也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合歡的毒性,故而緩緩地合起眸子,白玄入內,便帶着章仚出了馬車,而後將他放入瀑布內。

章仚只覺得渾身通暢了不少,總算是將那心底地燥熱壓了下來,他大口地喘着氣,慶幸自己忍了下來。

慕梓煙此刻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有些恍惚,半眯着眸子倒在了馬車內。

“大小姐!”芸香大驚,連忙上前喚着她。

“大小姐。”碧雲也着急地哭了起來,“這可怎麼辦啊?”

“主子?”白玄在外頭聽到了芸香跟碧雲的聲音,小心地立在外頭問道。

“大小姐暈過去了。”碧雲朝着馬車外喊道。

“不好。”白玄暗叫不妙,連忙便要進去。

一道絕美地身影突然搶先落下,一閃鑽進了馬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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