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三皇子的糾纏
張宗與慕梓煙對視了一眼,二人轉身便趕往竹林那處。
而盯着藍馨兒的章仚與齊軒一早便回來,二人自是默不作聲。
一行人待趕到竹林處時,便見那死者屍體已經不見,連帶着看守的人也被殺了。
“行宮之內,竟能發生如此猖狂之事,張大人,本宮命你徹查此事,定要查出兇手。”君玉萱一向親和,可是如今卻明顯被惹怒。
“是。”張宗也覺得這兇手太張狂,只是能夠在剎那間將死者帶走,毀滅證據,此人想必還在行宮內。
“大人,此事所有線索已斷,如今連死者都被擄走,想必兇手在行宮內安插了高手。”慕梓煙看着張宗說道。
“恩。”張宗自是認同地應道。
“若當真如此,那此事怕是難辦。”慕梓煙看着他說道,“這兇手必定在諸位之內,大人的一舉一動自是在那兇手耳目之內。”
“呂二姑娘說的不錯。”王澶在此刻難得插話道。
君玉萱贊同地應道,“既然如此,依着呂二姑娘呢?”
“既然所有的線索已經斷了,此事即便再查下去,也不會查出任何地結果。”慕梓煙朝着君玉萱行禮,“還望公主殿下莫要被此事擾了雅興,省得中了兇手的圈套。”
“呂二姑娘說的不無道理,只是這行宮之內,衆目睽睽之下竟然能夠讓兇手如此逍遙,本宮身爲公主,豈能容忍?”君玉萱冷聲道。
“公主殿下所言極是,不若如此……”慕梓煙此刻看向君玉萱,示意上前說話。
“恩。”君玉萱微微頷首,便見慕梓煙上前朝着君玉萱附耳道。
衆人皆將目光落在了慕梓煙的身上,便見她說罷之後,向後退下。
“今兒個晚宴到此便罷,本宮也乏了,便回宮了。”君玉萱淡淡地說道,隨即便擡步向外走去。
王澶意味深長地看了慕梓煙一眼,而後便隨着君玉萱離去。
慕梓煙立在張宗身側,與呂娘子站在一處,直等到衆人都各自出了行宮散去,慕梓煙坐在馬車內,若有所思。
“兇手是藍馨兒?”呂娘子看着慕梓煙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不過她很聰明,將所有的證據都毀滅了。”
“你對五公主說什麼了?”呂娘子繼續問道。
“如今鬧下去不過是助長了兇手的氣焰,倒不如以退爲進,讓兇手自投羅網。”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五公主信你?”呂娘子不可思議地看着她。
“五公主自是聰慧的,想必今夜之事自會在京城世家內傳得沸沸揚揚,而那兇手也必定不會安生。”慕梓煙冷笑道。
“只是藍馨兒的目的是什麼?”呂娘子看着慕梓煙不解地問道。
“我也不知。”慕梓煙搖頭道。
“還有你猜不透的,看來這藍馨兒的確不簡單。”呂娘子看着慕梓煙說道。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故而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好。”呂娘子也知曉此事便是如此不了了之了。
只不過張宗此刻在外頭看着一同前行的君千皓,這眉頭緊蹙,不知這三皇子到底爲何要跟着他?
“三殿下,三皇子府與京兆尹府衙不同路。”張宗騎馬跟在君千皓身側稍後一些,低聲說道。
“本宮去京兆尹府衙坐坐。”君千皓低聲說道。
“這?”張宗看着他如此說,這君君臣臣,他自是不能忤逆的,故而應道,“是。”
呂娘子掀開車簾看了一眼,隨即放下,“三殿下適才喚你到竹林說了什麼?”
“道破身份。”慕梓煙看着呂娘子,“他跟着了?”
“恩。”呂娘子點頭應道。
“看來他是不罷休了。”慕梓菸嘴角微撇,“讓他跟着好了,正好我也要跟他談談。”
“恩。”呂娘子見慕梓煙似乎並不擔心三皇子將她的身份暴露了。
到了京兆尹府衙,慕梓煙下了馬車,因着三皇子前來,章仚等人也不便同來,故而如今便也惴惴不安的各自回府去了。
慕梓煙立在馬車旁,等到君千皓下了馬車,張宗自是跟在一側,這才一同入了府衙內,穿過公堂,入了後堂,君千皓立在院子內,顯然是在等慕梓煙。
慕梓煙並無任何的詫異,反而平靜地上前,“三殿下請。”
“恩。”君千皓見她如此聰慧,隨即便擡步上前,直等到二人向後走去,穿過一條迴廊,過了垂花門,便行至一處雅緻別苑內。
上元節將至,不過這天氣依舊透着寒冷,一旁已經有丫頭在涼亭內搭起了暖帳,而後放着暖爐,便退了下去。
慕梓煙與君千皓入了涼亭內,二人落座,慕梓煙看着他,“三殿下,若有何交易,儘管直說。”
“交易?”君千皓看着她,“倒是有。”
“什麼?”慕梓煙瞭然地挑眉,直言問道。
“本宮日後前來尋郡主,郡主可不能將本宮拒之門外。”君千皓淺笑着說道。
慕梓煙不解地看着他,“三殿下,你對我感興趣?”
“哈哈!”君千皓還從未想過這世上還能有如此言辭膽大的女子,除了鍾璇以外,慕梓煙乃是第二個。
“難道我說錯了?”慕梓煙接着說道,“三殿下該不會認爲,這世上的男子都死光了,我又憑什麼要與三殿下爲伍呢?”
君千皓收住笑意,“難道本宮配不上郡主?”
“配不上。”慕梓煙看向君千皓,想起前世的種種,她沒有對君千皓在此刻痛下殺手,已經算她大度,他可好,還反過來招惹她?成心找死。
“這世上也只有你能說出本宮配不上你的話來。”君千皓勾脣淺笑地說道,即便鍾璇也不曾說過。
“三殿下,我知曉你不僅僅爲此,還是開門見山的好。”慕梓煙纔不相信君千皓是當真對她的模樣感興趣,怕是感興趣的是她屢次破壞了鍾璇的計謀,故而纔會對她起了拉攏之心。
君千皓的意圖的確很明確,他想要的是慕梓煙這個人,只要有鍾璇與慕梓煙二人合力,他想要坐上那寶座必定是輕而易舉之事,更何況,他發現對慕梓煙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慕梓煙哪裡看不出他的心思,真小人僞君子,她寧可靠近真小人,也不願與僞君子打交道。
而君千皓卻是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他可以笑着殺人於無形之間,面對自己有用的人,即便厭惡至極,卻能夠親密對待,一旦利用徹底之後,他便會毫不留情地毀了,這便是君千皓的狠辣之處。
慕梓煙在想,君千皓這樣的人根本不懂感情,而從來沒有付出過真心,故而他與鍾璇纔是同一類人,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說的便是如此,而往往這種人,卻總是想要尋一個與他相對裡面的人,以此來填補他內心的空虛與孤寂,故而他可以在面對鍾璇的時候溫柔至極,可是卻從來不曾愛過她。
鍾璇亦是如此,這二人當真是絕配啊。
那麼,冷寒峰呢?他又算什麼?是鍾璇的棋子,還是彼此相互利用,狼狽爲奸的狗男女?
慕梓煙看着眼前的君千皓,除了厭惡便是厭惡。
君千皓直視着她的眼神,隨即說道,“本宮相信郡主會被本宮的真誠所打動。”
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幽光,冷笑道,“三殿下既然如此說,那我無話可說。”
君千皓見她拒絕的果斷,他卻對慕梓煙越發感興趣,隨即說道,“今夜行宮內所發生的,郡主如何看?”
“此事即便有交代,我也是向五公主交代,不勞三殿下費心。”慕梓煙說罷起身,“時候不早了,三殿下請。”
君千皓挑眉,反正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機會。
待君千皓離去,呂娘子與張宗便連忙前來尋她,“這三殿下到底要做什麼?”
“做什麼?”慕梓煙冷笑道,“讓我成爲第二個鍾璇。”
“癡心妄想。”張宗在一旁拍案而起,冷喝道。
呂娘子點頭應道,“正是,他難免太高看自己了。”
慕梓煙淡淡一笑,“隨他去。”
“煙兒啊,你不擔心他將你的身份暴露出去,還是他如今以此來要挾你?”呂娘子看着慕梓煙不免擔憂道。
“恩。”慕梓煙沉默了片刻,接着說道,“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看來你已經有了主意。”呂娘子接着說道。
“沒有。”慕梓煙搖頭道,“不過是如今還不到收拾他的時候。”
“你不覺得那王公子有些怪異嗎?”張宗見慕梓煙如此說,故而轉了話題。
“是。”慕梓煙接着說道,“這王公子不簡單,日後還是少接觸爲妙。”
“恩。”張宗認同地點頭,“只是今夜行宮之事?”
“她如此做必定有所圖,一次未成,必定還會有第二次。”慕梓煙隨即起身,向廳堂外走去,“等她出手便是。”
“你說倒是。”張宗點頭應道,便見慕梓煙已經踏出廳堂,回了自己的屋子。
張宗看向呂娘子,“這丫頭的心思是越發地難測了。”
“我沒有想到這三殿下倒是個眼毒的。”呂娘子低聲道,“你說會不會還會有人發現呢?”
“不知。”張宗搖頭,“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恩。”呂娘子點頭應道。
二人便也不再說什麼,當下便各自回了屋子歇息。
次日,慕梓煙剛剛醒來,便見蘇沁柔與侯依依、齊雪兒趕了過來,將她圍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慕梓煙挑眉看着她們。
“慕姐姐,你沒事吧?”蘇沁柔湊上前去小聲地問道。
“你看我像有事嗎?”慕梓煙笑着應道。
“你沒事便好。”侯依依這才鬆了口氣,“擔心的我一夜未眠。”
“有何擔心的?”慕梓煙淺笑道,“不過是三殿下前來詢問行宮的事情罷了。”
“我還以爲三皇子對你……”蘇沁柔看着慕梓煙欲言又止。
“你啊。”慕梓煙擡手捏着她的鼻子,“即便他有意,我可瞧不上。”
“是啊,像三皇子那種笑面虎,還是莫要碰的好。”侯依依認同地應道。
“不過,昨夜行宮的事?”蘇沁柔還是有些擔憂。
“不妨事。”慕梓煙淡淡地說道,“此事等着便是。”
“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了。”蘇沁柔笑着應道,“是了,再過幾日便是上元節了,慕姐姐可是要去的?”
“恩。”慕梓菸嘴角微勾,“這等熱鬧自是要去湊的。”
“是啊,沒準便能碰到意中人呢。”侯依依在一旁打趣道。
“瞧瞧,果然不同了,如今這等子沒皮沒臉的話都能說得出口。”慕梓煙擡手捏着她的臉頰說道。
“我……”侯依依本想着打趣慕梓煙,如今反倒被她給取笑了。
待蘇沁柔等人離去,慕梓煙便想着昨夜行宮之事,她覺得此事應當還沒有結束。
果不其然,張宗剛下了早朝,回到京兆尹府衙,便見君千皓也一同前來。
呂娘子眉頭深鎖,看着慕梓煙,“這三殿下怎得陰魂不散?”
“當真是陰魂不散。”慕梓煙冷笑道。
她便與呂娘子一起立在後堂外,待君千皓入內,二人自是恭敬地行禮。
“民女參見三殿下。”慕梓靜低聲道。
“民女參見三殿下。”呂娘子雖然心裡頭有頗多不滿,可是如今也不能沒了規矩。
君千皓見慕梓煙對他甚是冷淡,卻不以爲然,而是擡步入了廳堂,坐與主位上,“行宮一案,皇上命本宮監查。”
“是。”張宗垂首應道。
慕梓煙見君千皓說明來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是點頭應道。
君千皓繼續說道,“不知案子如今有何進展?”
張宗隨即回道,“回三殿下,如今還未有其他的進展。”
“呂二姑娘呢?”君千皓看向慕梓煙問道。
“回三殿下,可是再前往行宮一趟?”慕梓煙低聲問道。
“既然如此,那便去吧。”君千皓說罷起身便向外走去。
張宗與慕梓煙、呂娘子自是跟着,待一行人前往行宮,王澶已經得了信,在行宮內等着。
“王澶參見三殿下。”王澶雖然是豫南王家的公子,在面對君千皓的時候,也要恭敬地行禮。
“王公子不必拘禮。”君千皓溫聲說道。
“謝三殿下。”王澶也是一副和善的慕梓煙。
慕梓煙在一旁瞧着只覺得一個“假”,她垂眸不語,只是跟着張宗的腳步入了行宮內。
直等到慕梓煙重新去了竹林,仔細地檢查了一番,並未發現任何地線索,而後又去了那藥園內,自是也沒有任何的發現。
張宗愁眉不展地看着她,“這兇手是將所有的線索都清除乾淨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的確很徹底。”
“那該從何入手?”呂娘子看着慕梓煙問道。
“藍馨兒。”慕梓煙淡淡地說道,“不過如今卻不能說,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說得對。”呂娘子點頭道。
君千皓此刻走上前來,“可有發現?”
“回三殿下,沒有絲毫地線索。”張宗接着說道,“只是行宮能夠有如此高手出入,的確太過於危險。”
“既然此人能夠行動自如,想必是行宮內的人,只要徹查行宮內的一干人等,自是能尋出蛛絲馬跡。”君千皓看着慕梓煙說道。
慕梓煙微微點頭,“三殿下所言極是。”
“既然如此,那便着手盤問吧。”君千皓繼續說道。
“是。”張宗應道,隨即轉身便領着衙役挨個地盤問去了。
而慕梓煙與呂娘子並未離開,而是立在一旁,不知在想什麼。
王澶走上前去,“呂二姑娘可是有話要說?”
“沒有。”慕梓煙坦然地應道,“不過瞧着這藥園有些熟悉罷了。”
“哦?”王澶擡眸看着眼前的藥園,“看來呂二姑娘對藥材很熟悉。”
“算不得熟悉,略知一二罷了。”慕梓煙平靜地說道,隨即擡步便入了藥園內,慢悠悠地走着。
王澶隨着她的身影看了過去,君千皓在一旁立着,看了一眼,低聲道,“王公子對呂二姑娘有些關心?”
“只是好奇。”王澶淡淡地回道,隨即擡步便跟了上去。
君千皓雙眸閃過一抹冷光,待看向慕梓煙此刻正蹲在一處開滿白色花朵地方,他便也不停留,自是跟了上去。
呂娘子自是站在慕梓煙的身側,垂眸看着她,“這是什麼?”
“五行草。”慕梓煙垂眸仔細地打量着。
直等到王澶與君千皓一同前來,慕梓煙這才起身,“未料到這藥園內竟然能有五行草。”
“這有何特別之處嗎?”王澶垂眸看了一眼,低聲問道。
“此藥草民女可否摘一些回去?”慕梓煙擡眸看向王澶問道。
“這……”王澶轉眸看向君千皓。
君千皓看着她,“你若喜歡,本宮命人給你摘一些回去。”
“多謝三殿下。”慕梓煙垂眸應道,“民女自己來便是。”
“我來幫忙。”呂娘子看着慕梓煙說道。
“姐姐拿一個錦袋給我便是。”慕梓煙看向呂娘子笑着說道。
“好。”呂娘子點頭應道,隨即便將自己腰間的錦袋拿了過去,遞給她,“這藥草有何作用?”
“這個啊……”慕梓煙低笑道,“清熱解毒。”
“哦。”呂娘子說着便要伸手去碰。
“姐姐當心些,有毒。”慕梓煙說罷,便拿過一個方帕,接着小心地採摘好放入錦袋內,擡眸便看見王澶與君千皓都在看她。
她低聲道,“倒是讓三殿下與王公子見笑了。”
“我自是識些藥理的,卻不曾聽過此物。”王澶看着她問道。
“這多生長在寒冷之地,雖然隨處可見,可是最好的五行草卻是不易長成的,尤其是開着白花的,民女也尋了許久。”
這五行草乃是治療癲癇與哮喘的,慕梓煙一直在想着楚燁經常咳嗽,會不會是與哮喘有關,故而纔會想到此藥草,未料到今兒個倒是無意間尋到了。
“倒是如此。”王澶微微頷首,卻覺得眼前的這位姑娘甚是有趣。
慕梓煙卻覺得王澶此人透着一股邪氣,倘若不是極其靈敏之人,是無法察覺到的,偏偏他掩藏地極好。
她自是不願與這樣的人爲敵,故而,即便不能爲友,也要保持一定的距離,免得招惹禍端。
而對於君千皓,慕梓煙卻更不願與他有過多的交集,此人陰險狡詐,不過這表面上卻裝的賢德大度,讓她着實不屑。
慕梓煙隨即出了藥園,便見張宗回來,低聲道,“回三殿下,盤問了行宮所有的人,並無發現可疑之處。”
君千皓見張宗如此說,微微頷首,“既然如此,看來今兒個也是一無所獲了。”
“三殿下,不如回府衙再從長計議。”張宗提議道。
“恩。”君千皓點頭應道,隨即便又出了行宮。
王澶待回了行宮之後,便見一道黑影落下,“公子,有何吩咐?”
“那呂二姑娘有些可疑,去查一查。”王澶冷聲道。
“是。”手下垂首應道,隨即便飛身離去。
王澶一改如此在衆人面前的溫雅,隨即斜靠在軟榻上,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等回了京兆尹府衙,君千皓見慕梓煙一直沉默不語,他雙眸閃過一抹冷光,“可是有什麼不能與本宮說的?”
慕梓煙垂眸道,“回三殿下,此案甚是棘手,民女如今毫無頭緒。”
“恩。”君千皓見慕梓煙如此平靜地回道,他隨即點頭,“那此案何時能破?”
“這……”張宗低聲道,“下官儘快破案。”
“張大人何時也學會搪塞了?”君千皓雙眸微眯,笑得甚是溫和。
慕梓煙卻知曉君千皓這是在發難,她暗歎道,君千皓能夠有如今的地位,自是有非比尋常的能耐,她暫時動不了他,卻也不能惹怒了他,否則往後的路怕是難走了。
慕梓煙隨即說道,“回三殿下,此案並不是無跡可尋,不過要耐心等待。”
“既然呂二姑娘如此說,那本宮便等等。”君千皓見慕梓煙回話,這才滿意地點頭,隨即起身便離開了京兆尹府衙。
張宗轉眸看着她,“這三皇子是?”
“他是要告訴我,他並非浪得虛名。”慕梓煙淡淡地說道,“看來他這是鐵了心要拉攏我了。”
“那你該如何?”張宗眉頭緊蹙,顯然對於這三皇子的不懷好意,頗爲擔憂。
慕梓煙淡淡一笑,“又能如何?如今動不得,只能與之周旋。”
“本來好好的,這三皇子怎得會盯上你呢?”張宗頗爲不解。
慕梓煙低聲道,“我也不知。”
也許就連君千皓自己也不知,怎得就鬼使神差地非要盯着慕梓煙。
慕梓煙待君千皓離開之後,便拿着那五行草離開京城,前往皇陵,而後換了裝束,直奔神醫門。
明青見她這個時候回來,驚訝道,“煙兒,你怎得這個時候回來了?”
“這是五行草。”慕梓煙自懷中拿出錦袋,看向明青說道。
“五行草?”明青雙眸閃過一抹光亮,擡手接過,待仔細地看罷之後,看向慕梓煙,“這種五行草不同與其他的五行草,在門中的閃內是極難存活的。”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我也是辛苦才尋來的。”
“這五行草?”明青看着慕梓煙,顯然是想討要。
慕梓煙淺笑道,“諾,給你兩株,你只要按照我說的法子,它必定能成活。”
“你快說。”明青歡喜地接過,笑着說道。
慕梓煙隨即便告訴了他法子,而後便去了楚燁的屋子,低聲道,“明淨。”
“師姐。”明淨隨即落下,垂首上前。
“這五行草你收着,若是見到師叔,便將此藥給他,對他的咳嗽有用處。”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多謝師姐。”明淨雙眸接過,小心地收了起來。
慕梓煙見他如此,嘆了口氣,而後轉身便出了屋子,匆忙離開了神醫門。
等回了皇陵,芸香與碧雲二人正等着她,“大小姐,這嫁衣已經有了樣子,您可是瞧瞧?”
“等做成我再看。”慕梓煙笑着說道,“可別熬壞了眼睛。”
“是。”芸香與碧雲自是知曉這是大小姐對她們的信任,故而便高興地繼續去忙活了。
慕梓煙趕了一整日的路,有些乏累,便也不做他想,躺在軟榻上小憩。
如此便在皇陵內待了一夜,翌日一早才離開。
張宗見慕梓煙回來,低聲道,“行宮出事了。”
“恩。”慕梓煙不過是淡淡地應了一聲,顯然對此事早有預料。
“王公子受了重傷。”張宗接着說道。
“他?”慕梓煙挑眉道,“藍馨兒要殺王澶?”
“正是。”張宗點頭應道,“只是我不知她爲何要殺王公子呢?”
“這其中怕是還有我們不知曉的隱情。”慕梓煙淡淡地說罷,而後看着張宗說道,“張大哥,三皇子呢?”
“如今已經趕往行宮了。”張宗看着慕梓煙說道,“你離開這兩日,他只來過一次,知曉你不在,便未再過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隨即便與張宗一同前往行宮。
待入了行宮,君玉萱得了消息已經趕了過來,便看見王澶躺在牀榻上,君玉萱面色冷凝地坐在一旁,面露擔憂。
君千皓坐在君玉萱身側,二人自是等着太醫出來。
慕梓煙隨着張宗入內,二人行禮,“參見三殿下,公主殿下。”
“起身吧。”君千皓看着慕梓煙回來,雙眸閃過一抹冷光。
慕梓煙起身,當下便看見君玉萱看向她的眸子,透着刺骨的冷意。
“公主殿下,此事民女必定會查出兇手。”慕梓煙垂首回道,而後說道,“民女可否前去看一眼王公子?”
“哼。”君玉萱冷哼一聲,並未阻攔。
慕梓煙知曉君玉萱怕是對這王澶是動了心了,否則也不會如此在意。
她隨即起身便入了寢室,待行至牀榻旁,透過帷幔便瞧見躺在牀榻上的王澶,一旁太醫還在看診,看見她時,也只是垂眸,隨即便退出了寢室。
慕梓煙上前看着王澶,仔細地打量了一番,而後擡手便要把脈,卻見王澶突然睜開雙眸。
她明顯一愣,隨即收手,垂眸道,“王公子並無礙。”
“遇見刺客倒是真的。”王澶看着慕梓煙說道。
“恩。”慕梓煙點頭道,“王公子可否說一下當時的情形?”
“不過是正在小憩,突然落下兩名刺客,幸而我躲閃的及時。”王澶笑吟吟地說道。
慕梓煙見王澶看着她時明顯態度與兩日之前判若兩人,不免有些疑惑,“王公子不裝了?”
“在你的面前繼續裝的話,那豈不是跳樑小醜了?”王澶低聲道,“無趣無趣。”
慕梓煙挑眉,只覺得這王澶倒是坦然,隨即說道,“那王公子可知曉那兩名刺客是何人派來的?”
“死了。”王澶低聲道,“並未查出。”
“看來王公子也知曉我是誰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郡主這易容術甚是精湛,這天下最厲害的易容術出自與王家。”王澶從第一眼看見慕梓煙的時候,便察覺她是易容了。
慕梓煙低聲道,“那敢問王公子爲何要與皇室聯姻?”
“這?”王澶正要開口,便見五公主走了進來。
慕梓煙見狀便見王澶當下便裝出一副病怏怏的模樣,作勢咳嗽了幾聲。
她明顯嘴角一抽,而後便不再多言,只是安靜立在一旁。
君玉萱見慕梓煙立在牀榻旁,距離較遠,也不知爲何,她只是不願意這呂二孃與王澶同處一室,故而便起身前來,見王澶如此,連忙上前,“太醫說只是中了一掌,只要好好養着,便無礙。”
“有勞公主掛心。”王澶勉強扯出一抹笑意,低聲說道。
慕梓煙在一旁面不改色,平靜地看着王澶在那處做戲,直等到君玉萱安心地離去,她也隨着君玉萱離開寢室,王澶才卸下僞裝。
等到五公主出了行宮,君千皓因着有事要入宮,便也一同離開。
而慕梓煙則是重新回了行宮,張宗自是去尋找線索,而慕梓煙則是重新去見了王澶。
見王澶認出了她的身份,她也便不客氣,翩然地坐下,便見王澶斜靠在牀榻上,接着說道,“郡主倒是不拘束。”
“既然都認出來了,再裝下去,難免被王公子認爲是跳樑小醜。”慕梓煙坦然地回道。
王澶挑眉,隨即說道,“刺客是何人派來的,想來郡主心裡清楚。”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不知王公子是如何得罪了崔少奶奶?”
“並非我得罪她,而是她奉命要殺了我。”王澶接着說道。
“哦。”慕梓煙仔細地思忖了片刻,“豫南王家嫌少出世,向來我行我素,作風低調,爲何此次會與皇室聯姻?”
“王家內部出了問題。”王澶直言道,“需要皇室的支持。”
“看來是大事。”慕梓煙知曉王家不到萬不得已,必定不會出世。
“恩。”王澶看着慕梓煙,“想來郡主應當猜到了。”
“那就是說崔少奶奶是與另一股王家的勢力合謀?”慕梓煙低聲說道。
“不錯。”王澶點頭,“果然與聰明人說話,自是不用多費脣舌。”
慕梓煙冷哼一聲,接着說道,“既然這是王家的家事,自是與我無關。”
王澶見慕梓煙如此說,明顯一愣,而後說道,“那倒是,此事的確與郡主無關。”
慕梓煙見他雙眸閃過一抹黯然,她繼續說道,“王公子是知曉藍馨兒的厲害之處,殺人於無形,乃是她的看家本事。”
“故而,如今我能做的便是順利與五公主大婚。”王澶低聲說道。
“那王公子是想與我做交易?”慕梓煙沉吟了片刻,自是說出了王澶的用意。
“我知曉郡主爲人豁達,自是不會見死不救的。”王澶奉承地說道。
“王公子要是如此說,那你我之間便無話可說。”慕梓煙笑着起身,作勢離開。
“既然如此,那我不妨直說。”王澶不過是試探,只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甚是有趣,只可惜,他也只能在一旁欣賞欣賞,這樣的女子能夠娶回家自是好的,可是若是不能,也不能動了邪念,否則,最後只能作繭自縛。
無疑,王澶是看透人心的,更重要的是能夠一下子看清楚慕梓煙的本質,這份能耐這世上怕是沒有幾人能做到。
慕梓煙見王澶如此說,低笑道,“若說我能助王公子順利與五公主大婚,日後若是我有難,王公子可否能仗義相助?”
“那是自然。”王澶笑看着慕梓煙說道,“郡主如此爽快,我豈能是那等言而無形,扭捏之人?”
慕梓煙見王澶如此,隨即說道,“要對付崔少奶奶,只要利用一人便可。”
“雲妃?”王澶看着慕梓煙說道。
“是的。”慕梓煙點頭應道,“只是雲妃那處不知能否相助。”
“倘若郡主出面,想來雲妃自會答應。”王澶看着她說道。
“王公子對我頗爲了解。”慕梓煙勾脣淺笑,雙眸閃過一抹邪魅。
“郡主能夠說出此計策,自是有自信能夠辦到。”王澶看着慕梓煙說道。
“不過還需要王公子相助。”慕梓煙看着他說道。
“要將雲妃引到這處?”王澶當下明白了慕梓煙話中之意。
“不錯。”慕梓煙點頭應道,“此事也要王公子對五公主使美男計了。”
“哈哈。”王澶爽朗一笑,只覺得慕梓煙太過有趣,不過也只能心道可惜了。
慕梓煙便也不再多言,而是轉身便離開。
張宗見她出來,低聲問道,“如何了?”
“事情很快會有眉目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回去吧。”
“好。”張宗點頭應道,便與慕梓煙一同離開了行宮。
王澶看着慕梓煙離開,隨即便見手下落下,“公子。”
“五公主可入宮了?”王澶低聲問道。
“是。”手下垂首應道。
“二公子如今在何處?”王澶冷聲道。
“他在北青國。”手下低聲道,“公子,二公子已經與北青國密謀,若是您還未回去……”
“我知道了。”王澶雙眸閃過一抹幽光,“待會讓人傳信給五公主,說是我與十二殿下甚是投緣,可否請十二殿下前來?”
“是。”手下應道,隨即便閃身離去。
慕梓煙回了京兆尹府衙,齊軒與章仚二人已經在等她。
“如何了?”慕梓煙看着他們二人問道。
“崔侯府倒是很安靜,不過這兩日夜晚有些怪異。”章仚看着慕梓煙說道。
“想來藍馨兒已經有了異心。”慕梓煙隨即坐下,低聲道,“此事靜觀其變吧,想來王公子會解決。”
“那行宮一案?”張宗看着慕梓煙問道。
“再等等。”慕梓煙沉默了片刻,“想來三皇子還會過來,表哥、章表哥,二位還是早些回去吧。”
齊軒擔憂地看着慕梓煙,“這三皇子既然知曉了你的身份,他這番糾纏,當真是要讓你?”
“不妨事。”慕梓煙低聲道,“他一時半會不會對我做什麼,不過如今他越是如此,怕是鍾璇那處會被氣得不輕。”
“若是如此,鍾璇難免不會懷疑你的身份。”章仚說出了重點。
“遲早會被發現。”慕梓煙淡然道,“只是鍾璇如今元氣大傷,她自是不會張揚出去。”
“既然如此,我便不給你添亂了。”齊軒溫聲說道,隨即起身便與章仚一同離開。
呂娘子看着慕梓煙,“那王公子又是怎麼回事?”
“他要做的是與五公主順利大婚,只要等到大婚之後,也便能安生幾日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四公主如何了?”
“不太好。”呂娘子接着說道,“說是這幾日噩夢連連的,看來這一胎甚是兇險。”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我要入宮去看一下她。”
“煙兒,你說這四公主她究竟圖的是什麼?”呂娘子不解地問道。
“贖罪。”慕梓煙擡眸看着前方,“她這是在贖罪。”
“贖罪?”呂娘子看着慕梓煙,難免好奇,“看來你知曉這裡頭的緣由?”
“多少知曉一些。”慕梓煙點頭應道,“不過,此事具體的也只有四公主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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