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梓芸沒有去上班。
卓崇修說了,等候公司處理,她這個還不知道何去何從的人再去公司,一定會被大家唾棄。
三千萬,對卓氏來說,雖然不是一筆最大的訂單,可是對那些參與E計劃的人來說,是辛苦得到的成果,大家都沉浸在歡喜中,對比卓崇修的一個月前的參與,他們還早,半年前就開始策劃這件方案了。
所以,被許梓芸搞砸了,他們能不對許梓芸恨之入骨嗎?
他們立即上報,要求趕走許梓芸,許梓芸一點都不怪他們。
是自己工作的失誤,自己就要勇於承擔。
可說的容易,坐起來卻很難。
再怎麼說卓氏是她大學畢業後工作的第一個公司,卓崇修是她情竇初開愛上的第一個男人,叫她就這樣離開,她捨不得。
不過,對卓崇修的淡漠,許梓芸覺得很傷心,無論如何,他都不該這樣冷冰冰的對她,不求他安慰,哪怕是狠狠罵她一頓都成。
她躺在牀上,有氣無力的回憶着。
在卓氏的點點滴滴,跟卓崇修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是歷歷在目,好似昨天才發生的事情。
她還記得,第一次到卓氏報道那天。
那天,許梓晉就扔給她一身老氣的套裝,一個黑邊眼鏡,她不解,問他:“這是做什麼?”
他只是吐出兩個字:“換上。”
不明所以,但是她還是換上老氣古板的套裙,戴上眼鏡才發現,是平光鏡。
“阿晉......。”
許梓晉滿意的打量着她這副形象說:“很好,就這樣,很好。”
從那以後,她就一直穿許梓晉給她買的老氣衣服。
第一天,是許梓晉開車送她去的公司,可是爲了不讓大家說她高調張揚,她硬是叫許梓晉在大廈前面停下車,自己踩着高跟鞋走了一大截路。
到公司,很多女孩都在等面試。
她清楚的記得,大家看到她的形象,都笑着竊竊私語。
的確,在這個看臉的年代裡,她這樣的形象,是有點與衆不同。
可與衆不同的不是她自己,還有卓崇修。
面試最後一關,是卓崇修親自把關。
她走
進辦公室,沒有看見一個人,卻看見地上扔着一團紙。
她好奇的蹲下來,撿起紙。
這是誰無意間扔掉的吧,在辦公室裡,很多失誤都有,她記得看過一個小故事,說一個人無意把自己打印一天的勞動成果扔在垃圾桶裡,等到垃圾桶被清潔工清理過,纔想起來這件事,跑去追垃圾車都沒用。
她把紙團平整的打開,鋪在辦公桌上,見辦公桌上有些凌亂,忍不住順手收拾一下。
桌上放着一個相框,裡面是一個很帥氣的男人,許梓芸盯着他看了一眼,不感興趣的把像框擺在一邊。
許梓晉愛臭美的照片她看多了,對這個已經免疫了。
收拾好之後,她靜靜的站着,感覺到奇怪,爲什麼面試的人還不來?
過了好一會,才聽到有腳步聲傳來。
接着,像框上那個男人走進來,坐在老闆椅上,問她叫什麼?
“許梓芸。”
她低垂着眼眸,恭敬的回答。
他哦了一聲說:“明天八點上班,不要遲到,我們公司實行指紋打卡制。”
怎麼會是這樣?她居然被錄取了?
走出卓氏的時候,她還以爲是做夢。
立刻給許梓晉打了電話報喜:“阿晉,我明天就開始上班了。”
那晚,許梓晉買了很多菜,給她做好吃,來慶祝她成功被應聘。
第二天,她才知道,自己被分到卓崇修身邊做秘書,而卓崇修居然是公司總裁。
後來熟悉了,方垣才告訴她,那陣子,卓崇修的秘書犯花癡,被辭退了,他開玩笑勸許梓芸可不要犯花癡。
許梓芸笑笑,心想,我家裡擺着一個帥哥呢,我對帥哥免疫。
從那以後,她一直認真嚴謹要求自己,要做就做到最好。
三年來,她很少出過差錯。
卓崇修對她很滿意。
再後來,沒想到自己跟他糾纏在一起,他居然說喜歡自己。
其實,在相處中,許梓芸對這個冷麪的男人也產生了好感,只是她自己一直不知道。
每天,都要用心給他衝咖啡,只用有心做的事情,對方纔會覺得滿意。
卓崇修愛上她衝的黑咖啡,他曾經表揚過她
。
她被他表揚之後,更加賣力。
許梓晉就常取笑她,姐,你不過是公司一小秘書,用不着這樣認真吧。
“不對,做什麼事情都要照最好去做,小秘書也能撐得起大公司的半個天。”許梓芸得意的說,她說的是整個秘書室的人。
在公司頂樓,除了她跟卓崇修之外,還有一個秘書室的人跟方垣,秘書室的人歸方垣管理,而她歸卓崇修直接管理。
做那麼多年都沒出過差池,這一次怎麼會做錯了?
卓崇修說的果然對,不能進行辦公室戀情,真的會耽誤工作。
她現在可不就是一個例子。
怎麼辦?
自己真的會被辭退嗎?
許梓芸竭力不讓自己回憶跟卓崇修有關的東西,只是回憶工作。
因爲她知道,越是想着卓崇修,她就越不想離開卓氏。
可是,她不能去求卓崇修,他說要等公司處理,公司到底會怎麼處理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相當煎熬。
躺了一天,手機也沒響,卓崇修連找她都沒找,看來是下定決心要辭退她了?
覺得臉上癢癢的,涼涼的,摸一把才發現,她已經淚流滿面了。
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
許梓晉旅遊回來了?
爲了不讓他看出一次端倪來,她飛快的抹去臉上的淚水,起身,整理一下自己,走出臥室。
許梓晉正在沙發上收拾行李。
見她出來,他站起來,擔憂的望着她:“姐,你沒事吧?”
她故作輕快的說:“我能有什麼事,吃飽了就睡,睡醒了就去上班。”
許梓晉又輕叫一聲:“姐,我已經知道了。”
許梓芸立刻低下頭:“你知道訂單的事情了,是誰告訴你的?”
“靳斯理,他很擔心你,沒看出來,這傢伙對你還真上心了。”
許梓芸輕呸一聲:“說什麼呢,我跟靳總只是朋友,他這個人挺好的。”
許梓晉盯着許梓芸看半天,才慢吞吞的說:“你哭過了?是卓崇修訓你了?”
許梓芸苦笑一聲,搖搖頭。
他要是開口訓她,她還不至於這樣難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