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小時候我並不知道有她的存在,一直到初中,那時我十三歲左右,她是從別的學校轉過來,第一天看到我,就纏着我。”靳斯理淡淡的說。
許梓芸沉默的聽着,她以爲,靳斯理會推辭掉不說,沒想到,他竟然肯告訴自己。
“那個時候,她短髮,棕黃顏色,皮膚微黑,只有身材還勉強說的過去,對我這樣的人來說,被她跟着,卻覺得特心煩,可是我怎麼趕,都趕不走她,她好像賴定我了,也因此,跟崇修跟冷凌都熟悉起來。”
冷凌?
許梓芸腦海中迅速閃過冷涵的話,她說她哥哥死了。
“冷凌是不是死了?”許梓芸輕聲問道。
“你怎麼知道?”靳斯理有一秒鐘的愕然,接着又釋然了,一定是卓崇修跟她說的,他連這個都對許梓芸講了?
許梓芸想到冷涵說要把卓崇修介紹給她的話,臉微微有些發熱,依然語氣輕柔着:“他妹妹跟我是高中同學。”
“真巧。”靳斯理笑了。
許梓芸不明白他爲什麼要笑,奇怪的望了他一眼。
“冷凌是爲了救絲柔才死的,那個時候,他們已經訂婚了。”
見許梓芸沒有露出驚異的表情,靳斯理就知道她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說起來,絲柔對我們三個人的感情比較深,那個時候,我跟崇修冷凌整日形影不離。”
許梓芸這一次沒有接話,她聽出來,靳斯理在維護靳絲柔,不過也正常,她畢竟是他的親妹妹,許梓晉在外面也是拼了命的維護自己。
這一點,許梓芸懂得,只是心裡有些不舒服,要是不知道卓崇修跟靳絲柔有聯繫,她也許不會這樣彆扭。
她默默的扭頭望着車窗外,這才發現,汽車已經拐上一條鄉間小路。
這條路有點眼熟。
路邊是鬱鬱蔥蔥的樹,樹葉都是那種特別鮮豔的綠色,看得她有種難言的感動。
那股彆扭很快就過去了,她開始用心欣賞着外面的景色。
這兒有着城裡所沒有的的清新空氣,看外面的莊稼,樹木就知道,它們長得多好。
她突然伸手探進包包裡,把手機關掉了。
靳斯理跟那一晚一樣,目的是帶她出來散心吧,她可不能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再說,看到眼前的一切,心境突然變得開闊起來。
這個時候,不管是誰,打電話來總是最煞風景的事,不如關機。
聽到手機關機的聲音,靳斯理嘴角微微翹起。
“這兒,我好像來過。”
看到前面的小樓,許梓芸坐直身子說。
“老壯叔的餐館,上一次我們來吃魚,今天我帶你走的是另外的路,不是從江邊過來的。”靳斯理解釋着說。
“怪不得,總覺得拐過來的時候,這路有點眼熟。”
看到小漁村的餐館,許梓芸這才覺得,肚子餓了。
見她撫着肚子,靳斯理忍俊不禁,翹起嘴角。
跟許梓芸一起吃飯,很舒服,不做作,吃的很歡暢。
他喜歡這種感覺。
在當下的女人中,想找到這種感覺很難得了。
汽車緩緩停下來,靳斯理語氣輕快的說:“下車吧。”
幾乎是跟他同時推開車門,走出汽車,許梓芸深深的呼吸,空氣中混合着魚香的味道,讓她頓時有種飢腸轆轆的感覺。
門口已經停了幾輛汽車,看來真的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有人大老遠來車來吃飯。
卓崇修恐怕不會知道有這麼美味的地方吧,上一次去瀏湘苑,還是自己帶他去的。
他以前就是一個工作狂。
聽到老壯叔的爽朗笑聲,許梓芸收回思緒。
老壯叔只是跟靳斯理簡單寒暄幾句,衝許梓芸微笑一下,又回到廚房去忙了。
他們被安排在上一次坐的那個包廂裡。
許梓芸那晚心情不好,精神沮喪,對外界事物反應遲鈍,這一次雖然也是心情不好,可是被一路上的美景感染,心情已經好多了,不就是吃一頓飯嗎?她現在不也跟靳斯理在吃飯嗎?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
靳斯理也說了,靳絲柔對他們三個感情特別深,冷凌死了,靳斯理是她哥哥,她只能把全部感情轉移到卓崇修身上,這樣一想,又覺得她挺可憐。
看着許梓芸面上的百轉千回的表情,靳斯理很好
奇,她的小腦袋裡在想着什麼?
“想什麼呢?”
聽到靳斯理開口,許梓芸微微吃一驚,又羞赧,她是不是把靳斯理冷落了。
“在想,老壯叔今天會做什麼給我們吃。”許梓芸故意歪着腦袋用輕快的語氣說。
靳斯理心猛跳一下,這樣的許梓芸有種致命的美,好像一副活生生的水墨畫,讓人不能不想多看幾眼。
“魚,我今天叫老壯叔蒸魚給你嚐嚐,他蒸出來的魚,時間剛剛好,魚肉鮮美,保準你連舌頭都能吞肚子裡去。”
靳斯理的話,讓許梓芸又展顏一笑。
“有沒有告訴你,你笑的時候最好看。”靳斯理的話讓許梓芸臉微紅起來,他微微一頓:“所以,你要經常笑。”
“在快節奏的城裡生活,有幾個人能真心實意笑的出來。”許梓芸感嘆着。
門被推開了,服務員上菜。
許梓芸的注意力瞬間被桌上的各色小菜吸引了,不能不說,老壯叔的小菜做的真好吃。
要不要跟靳斯理建議一下,給她裝點回去,給許梓晉嚐嚐。
算了,人家請你吃飯已經不錯了,你還想再帶着,真不害羞。
“怎麼,想帶一點小菜回去?”靳斯理好像讀的懂她的內心,可是學心理學的是她好不好。
“你怎麼知道我想要帶一些回去?”許梓芸小聲問道。
“因爲,你這裡,會說話。”靳斯理指着許梓芸的眼睛說。
許梓芸故意裝作莫名其妙的樣子說:“我說什麼了,我一句話也沒說好不好。”
“可是它們告訴我,你說要是帶點回去給阿晉嚐嚐該多好。”靳斯理的話讓許梓芸差點驚跳起來。
她結結巴巴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這麼想的?”
靳斯理笑而不語。
許梓芸被許梓晉保護的就像一張白紙,想知道一張白紙上寫着什麼,還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見靳斯理高深莫測的笑着,並不多說,許梓芸也知趣的沒再問,這麼打破砂鍋問到底沒什麼意思,還不如眼前香噴噴的小菜來的吸引力大。
她拿起筷子,歡呼一聲:“吃飯,吃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