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溫藺河用力的捏緊了手裡的白色紙張,這個時候,在病房裡搜尋了許久的手下忽的從陽臺處走了進來,驚訝道,
“總裁,並未在房間裡找到少奶奶,但是在窗口看到少奶奶綁好的牀單繩子,少奶奶很有可能就是這樣爬下樓的!”
聽到手下的稟告,站在原地的溫藺河手心頓時間青筋冒起。
他迅速的邁步來到陽臺外的走廊上,攀上欄杆俯下身一看,果然一眼看到窗外飄蕩着牀單的繩索。
瞥見繩索一路往下垂在樓下的草地上,溫藺河微咬着薄脣,不禁有些氣急敗壞。
“嚴,過來!”
溫藺河站直了身子,他一手用力的拍在欄杆上,眸光帶着怒意的直視着底下草地,怒聲命令道。
身後的手下聽到溫藺河的喊聲,便迅速的來到身邊站好,恭敬的問道,
“是,總裁有何吩咐?”
“迅速調查醫院的視頻,看人到底跑到哪兒?在天黑之前,必須……”
溫藺河蹙着眉頭怒聲的命令着身後的手下,就在他一字一句咬着牙吩咐的時候,他胸前口袋裡的手機驀地震動起來。
意識到手機的震動,溫藺河的臉色不悅的皺眉。
他擡手掏出了手機,垂眸看到來電顯示後,眸色裡的慍怒又一下子流淌幾近爆發,他接通了手機,不等對方開口,溫藺河便怒聲質問道,
“你以爲你跑得了?你以爲你逃得了我的手心?如果你這麼想,你就錯了!”
電話那端的古慄此時早就坐在一輛出租車內,在聽到電話裡傳來溫藺河的暴怒詢問,她並未慌亂,而是平靜的看向車窗外擁擠的人流道,
“那張離婚協議書你看了嗎?”
聽到古慄波瀾不驚的語氣詢問,站在陽臺上的溫藺河不禁錯愕的蹙着眉頭。
他壓根不會想到電話裡的女人竟然會這麼平淡風輕的說着這件事,好像離婚這件事對於她來說只是一件不痛不癢的事情似的。
在微怔了一秒後,溫藺河隨之回過神來,此時他已經難掩內心的怒意,語氣裡都透着憤怒,
“你以爲我會同意?”
“……”
聽到溫藺河的反問,電話這端的古慄默了片刻,冷聲反問道,
“你爲什麼會不同意?”
古慄的反問,讓電話這端的溫藺河驀地愣住了神,好似被她問住了話,竟一時間無言以對,無法反駁。
察覺到電話那端沉默了下來,古慄冷笑了一聲,淡漠道,
“我知道,當初你並不想跟我結婚,結婚對於你來說不過是一個任務罷了。如今已經過了這麼久,即使傳出離婚,以溫氏集團偌大的家世,也根本不會動搖溫氏根基。
其實你想過離婚對吧?這回回來,你不就是來跟我提離婚的?如果不是爲了我腹中的孩子,恐怕你早就對我提出離婚了吧?”
溫藺河沒有想到古慄會問這樣的一番話,這一串串的問話,他竟然無法開口反駁,無法否認。
他蹙着好看的桃花眼,有幾分不可置信的睜着眸子。
電話這端的他,沉默了許久也沒有開口說一句。
這一沉默,雙方竟然沉默了將近一分鐘的時間。
古慄捏緊了放在膝蓋上的那份文件,脣瓣微抿的咬着薄脣,故作平靜的開口道,
“既然是你提出的離婚,我當然會同意,你放心,你給我的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上名字,以後我們之間就不再是夫妻關係。
孩子我從一開始就說過,我不會要,既然我們之間沒有關係,自然就沒有必要再生下來。”
說到這裡,古慄的聲音啞了一分,頓了一下道艱難的回道,
“我……我已經服了藥,相信不到幾個小時,孩子就會消失在這個世上,所以不用再找到我,因爲即使找到我,那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在說完這番話後,不等電話那端的溫藺河回答,古慄便迅速的掛斷了手機通話。
掛了電話的她早就已經淚流滿面,她的左手緊緊攥着一份離婚協議書,右手緊緊的握着一瓶流產藥。
古慄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力氣纔將剛剛那番話說完,說到最後的時候她的聲音都幾乎是抖着的,直到掛了電話後,她忍不住擡手嗚咽的抽泣了起來。
眼淚一滴滴的往下掉,掉在已經簽了溫藺河名字的離婚協議書上。
如果不是偶然間尋找紙張的時候察覺到這份文件,古慄怎麼也不會想到溫藺河的公事包裡原來早就準備好一份離婚協議書。
從那日期上看,她推測出是溫藺河回來找她的那一天簽下的。
若不是那天昏倒,他是不是早就準備親自交給了她,親口告訴她離婚這兩個字。
古慄難受的一手撐在車窗上,任由風颳過淚臉,卻怎麼也無法吹散心底的難過。
她難過的是看到這份離婚協議書,可比這個原因更難過的是,古慄發現自己竟然會在意他對自己的做法。
在意他竟然會自己這麼殘忍,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就做出這個決定。
白字黑字上的那剛勁有力的簽名,讓她覺得那麼的刺目。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卻無法掩埋她心底的難受。
古慄,你這個笨蛋,你怎麼可以先動心,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她低下頭,雙手抱緊了那份協議書,嗚嗚的低聲抽泣。
在出租車的窗外,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
於此時醫院的陽臺上,溫藺河被古慄掛了電話後,他依舊保持着接手機的姿勢,愣神了許久纔回過神來。
下一刻,他蹙緊了眉頭,渾身帶着怒意的轉過身看向手下質問道,
“嚴,進去看公事包裡的離婚協議書在不在?”
“……這,是。”
手下微楞了幾秒後,很快回神走進了房間。
在病房的桌上找到公事包後,手下翻了幾下後,立刻走了出來,面露難色道,
“總裁,沒有。”
聽到手下的迴應,溫藺河的臉色頓時黑了一圈。
他攥緊了欄杆的把手,憤怒的捶了一圈,臉上的神色冷漠滲人,讓人絲毫不敢靠近。
溫藺河站在陽臺上站了許久,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那身上冷冰的氣場,讓身側的旁人都不敢動彈半分。